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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
他索性把长剑抛向地上,吁了口气道:“今日落在二位手里,任凭你们看着办吧!”
此刻,他并不感到过分惊恐,因为白银凤在修罗门时,他一向对她百依百顺,纵然她芳
心另有所属,但和自己却谈不上任何仇怨。
而且,当年修罗门和白氏家族展开的一场血腥屠杀中,他年纪尚小,根本不曾参加。
白银凤不动声色的问道:“赵剑主,你想要我怎样处置,不妨自己说说看!”
赵恨地道:“府上和修罗门结怨,应该是上一代的事,和我谈不到半点关连,找只求白
姑娘放我回去,就感激不尽了!”
白银凤冷笑道:“莫非你还恋眷着继承人之位,梦想将来要做修罗大帝?”
赵恨地苦笑道:“那是帝君的安排,我从来想都不敢想。”
白银凤谎色道:“赵恨地,你心里应当明白,修罗门是一个罪孽深重的血腥组织,即便
你将来作了修罗大帝也谈不上光宗耀祖。
只有给你死去的先人蒙羞,你父亲赵龙替修罗门辛苦卖命了一辈子,以堂堂二今主之尊,
目前只落得个守门护院的,这都是你亲眼所见,难道还不够引为前车之鉴?”
赵恨地黯然垂下头去,默了半晌道:“可是我现在已经身不由己了。”
白银凤道:“你能说出这种话,足证你总还有是非之心,要知道我们白家和修罗门,在
不久将来,难免又要展开一场血战,到那时你是否能保住—命,实在大有问题,还妄想作的
什么修罗大帝。
二十午前的一场血腥屠杀,我们白家固然伤亡惨重,但修罗门照样也几乎一败涂地,否
则你们又何必二十几年深藏地下,过那种不见天日的非人生活?”
赵恨地显然已被说得开始心动,叹了口气道:“那就请白姑娘给我指示一条明途吧!”
白银凤神色肃穆的道:“立刻脱离修罗门,和我们化敌为友!”
这句话的效力,对赵恨地来说,实在大得不能再大,原因是化敌为友的那个“友”字,
有种不可抗拒的神秘力量。
他朝思暮想的正是要和白银凤沾上这个“友”字,然后再进一步结为终身伴侣。
但另外一个阴影,却又同时袭上心头。
那就是面前的这位年轻人,他既然和白银凤走在一起,想必已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哪
里还会轮到自己。
白银凤见他面带犹豫,默然不语,紧跟着问道:“你还打什么可考虑的,不妨说出来听
听!”
赵恨地干咳了两声道:“这位兄台是谁?”
李金贵担心白银凤匆忙中泄漏了自己的真正身份,忙报着答道:“好说,小弟姓张,毕
字玉富。”
赵恨地一抱拳道:“原来是张兄,小弟失敬了!”
说着问白银凤道:“不知白姑娘和这位张兄是什么关系?”
白银凤暗自好笑,但还是一奉正经的答道:“我们不过是刚刚相识,偶而走在一起,哪
里谈得到什么关系?”
赵恨地像吃了镇静剂,难免有些心花怒放,表面却不能做得太明显,点了点头道:“原
来如此,是我多心了!”
话出口后,才觉出还是现了原形,不由干咳两声,脸色瞥得像红柿子。
白银凤略一沉忖道:“张兄,赵兄若不回修罗门,必须要找个安身之处才成。”
李金贵蓦地灵机一动,想起上次随朱云到玄妙观去,曾听天吴道长说过赵恨地是他的外
甥,而且四年前就有意把他带回茅山,却因无法得到修罗门的同意只得作罢。
如今天昊道长正在玄妙观,这倒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想到这里,不觉望向赵恨地道:“听说赵兄有位舅舅,是茅山的天昊道长,而且早就有
意把你带回茅山,何不投奔他去?”
赵恨地愣了下道:“这些事,张兄怎么会知道?”
李金贵道:“小弟是听家师说的,因为家师和玄妙观的三位观主都很熟悉。”
赵恨地仰起头来,带着回忆的神色,语气凄凉的说:“不错,当年修罗门和白姑娘府上
的一战,家母当场伤重惨死,家父也变成残废。
四年前为了追寻一个叫李金贵的,半路巧遇了我舅舅,舅舅担心绝了赵门之后,曾向三
叔六叔要求把我带回茅山去,但他们却始终不肯答应。”
李金贵道:“赵兄,当时你自己的意思呢?”
赵恨地未开口先望了望白银凤,脸上一热,垂下头道:“我当时真想跟着大舅走,可
是……可是……”
李金贵笑道:“可是舍不得白姑娘,对么?”
白银凤白了李金贵一眼,也红着脸转过头去。
赵恨地尴尬一笑道:“这让我怎么说呢,就是这么回事吧!”
李金贵倒是一本正经的道:“赵兄,你错了,修罗门和白家是世仇,你若留在修罗门,
白姑娘只有拿你当仇家看待。
随着令舅父到茅山,虽然彼此离得远了些,却可以化敌为友。有句话说:海内存知己,
天涯若比邻,你总该明白这道理吧?”
听了“知己”二字,赵恨地心里又是一动,忙道:“兄弟当然明白,只是茅山离这里太
远,我……”
李金贵道:“敢是身上没带盘缠?”
赵恨地不好意思的点点头道:“兄弟随着两位师叔出来,预定当晚赶回修罗门,哪里会
带盘缠。”
白银凤道:“那没关系,小妹可以奉送盘缠。”
赵恨地内心再度一喜,他喜的并非有了盘缠,而是白银凤居然自称“小妹”,可见对他
并非没有情意。
李金贵不等白银凤掏出银票,抢着说道:“白姑娘,不必赠赵兄盘缠了!”
白银凤茫然问道:“难道你要他在路上打劫?”
李金贵道:“天吴老道长目前正在玄妙观,下山不久就到,还用的什么路费?”
赵恨地一阵惊喜道:“真的?张兄怎么知道?”
李金贵道:“小弟和玄妙观里很熟,而且前几天还见过天昊道长。”
赵恨地道:“那么兄弟现在就找大舅去!”
李金贵抬手一栏道:“别急,要走也该一起下山,而且小弟还要和白姑娘等着刚才那位
羊婆婆和柳公子。”
赵恨地道:“刚才那位羊婆婆和柳公子究竟什么身份来历?”
李金贵道:“小弟也是不知道,不过人家既然是帮小弟和白姑娘的忙,当然不能不等他
们回来。”
赵恨地道:“三令主和六令主一向自命武功盖世,今天终于尝到苦头了。兄弟真是感到
奇怪,一个鸡皮鹤发的老太太和一个花花公子般的年轻人,居然有那么高不可测的武功呢!”
李金贵道:“这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任何人谁也不能自命不凡,出门在外,谨
慎小心些,总是不会吃亏的。”
忽听白银凤问道:“赵兄,你刚才说当晚就要返回修罗门,现在的修罗门,究竟在什么
地方?”
赵恨地脸色顿时一变,惊慌无措的的道:“白姑娘可是已发现圆觉寺大殿莲座下那道洞
门堵住了?”
白银凤道:“不错,有人说修罗门已经迁走,可是我一直不相信。”
赵恨地神色仍未恢复镇静,嗫嚅的道:“修罗大帝已有令谕,谁若泄漏修罗门的秘密,
必定是凌迟处死!”
白银凤冷笑道:“你既然已经下决心脱离修罗门,还怕的什么修罗大帝令谕,除非你现
在是存心欺骗我们!”
赵恨地挺了挺胸,终于猛着胆子道:“实不相瞒,修罗门还是在老地方,只是故意散出
谣言,说他们已经搬走而已。”
白银凤点点头道:“我早料定他们不会搬走。”
赵恨地既已道出秘密,便不再乎,继续说道:“圆觉寺大殿下那条通路,的确是封闭了,
但封闭的并不深,不消半天工夫,仍可打通。
他们现在通行的出路,是开在寺后靠山那条深涧的崖壁上,离涧底足有两丈高,普通人
是无法上去窥探隐秘的,而且洞口加以伪装,即便站在对面崖上,也看不出什么痕迹来的。”
白银凤带着惊异的神色道:“那条深涧,离圆觉寺最近之处也有两三里,修罗门居然能
开凿出那么长的一条地道?”
赵恨地道:“那一条还算不得什么,连第二条也快开凿好了,现在他们正在开凿第三条
呢!”
白银凤摇了摇头,长长吁一口气,不再言语。
缄默了许久。
李金贵问道:“赵兄,今天随他们两位令主到铁笔峰来,一定有什么目的了?”
赵恨地向前一指道:“兄弟不说,张兄也必明白,还不是为了勘察山腹里那座宝矿。为
了这座宝矿,他们已来了不少次,若不是担心触发地下火眼,他们早就动手开采了!”
白银凤和李金贵一边向赵恨地探询修罗门的秘密,一边等候羊婆婆和柳絮飞,足足一个
时辰过去,仍是杳无踪影。
白银凤道:“他们不可能回来了,我们不必再等吧!”
但李金贵却反而为羊婆婆和柳絮飞担心。
因为林煌和郑君武都是老奸巨滑,他们所以逃下山去,是害怕自己和白银凤出手相助,
而羊婆婆和柳絮飞追了去之后,双方便形成一对一的局面,胜负之数,实在很难预料。
白银凤道:“张兄,你在想什么,还不快走!”
李金贵不再多想,当先住山下走去。
赵恨地为表示诚意,连丢在地上的剑也不捡起,走在中间。
白银凤殿后。
卧龙生《剑仙列传》
第十七回 化敌为友
下了铁笔峰,再转过几道山坡,便进入平地,有条岔路,正可通往玄妙观。
李金贵望着白银凤道:“白姑娘,在下暂时告辞了,回来后在老地方见!”
白银凤道:“张兄要到哪里去?”
李金贵道:“在下送赵兄到玄妙观去!”
白银凤心里明白,李金贵是防备赵恨地再回修罗门去,所以要跟随监视,但她却不得不
但心李金贵落于无极老魔或刘翠娥手里。却又不便明言,以免引起赵恨地猜疑。
李金贵也猜出白银凤的心意,淡然一笑道:“白姑娘放心,玄妙现在下最熟悉,护送赵
兄前去,绝对出不了差错。”
白银凤略略放下心来,道:“也好,张兄去吧!”
赵恨地脸色上充满依依难舍之情,拱拱手道:“白姑娘,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会?”
白银凤微微一笑,道:“人生何处不相逢,赵兄,别想得太多,走吧!”
她说着转过身去,由另一条岔路走去。
赵恨地呆呆的望着白银凤的背影渐渐远去,失魂落魄的还是站着不动。
李金贵抬手拍了他一下肩膀道:“白姑娘去远了,快些走吧!”
赵恨地长长叹了口气,道:“兄弟真羡慕张兄!”
李金贵一愣,道:“小弟有什么可羡慕的?”
赵恨地道:“张兄把兄弟送到玄妙观后,又可以和白姑娘在一起了,而兄弟想再见白姑
娘,却遥遥无期。”
李金贵真想不到,赵恨地对白银凤竟然如此痴情,其实,人都是只见别人,不见自己的。
他对白家二小姐玉凤,又何尝不是如此。
他又想到四年前,赵恨地假扮老叫化凌三时,那种装疯卖傻,玩世不恭的模样,几乎把
自己戏得昏天黑地。
又有谁会料到他也有今天?若把此刻的赵恨地和当日的凌三比起来,也绝难相信是同一
个人。
赵恨地唯恐李金贵没注意听他的话,紧接着又道:“兄弟说的完全是实话,等张兄将来
有一天和兄弟一样真心喜欢上一位美丽姑娘,就可以体会山兄弟此刻的心情了。
唉!早知这滋味是如此的不好受,还不如作一个无忧无虑的白痴,白痴虽然不好,却不
会有任何烦恼!”
李金贵心头怦然一震,暗道:“莫非他是担心我横刀夺爱?这种想法倒是很自然的,而
且任何人设身处地都可能有这种顾虑。”
他不觉淡然笑道:“赵兄只管放心,小弟一定会在白姑娘面前替你多讲好话,当她知道
你对她如此一往情深,必定也会大受感动。”
赵恨地又叹口气道:“张兄只要不在她面前讲兄弟的坏话就够了!”
李金贵忍不住暗中好笑,干脆直接了当的说:“像白家小姐那样美丽的姑娘,相信任何
年轻男人看了都会喜欢。不过赵兄可以放心,小弟是早已成亲了,而且贱内的模样也不比白
姑娘差。”
这句话对赵恨地果然效力奇大,至少完全解除了他的后顾之虑,谁知他只高兴了片刻,
便又叹了口气道:“兄弟还是羡慕张兄!”
李金贵道:“赵兄干吗又羡慕起小弟来了?”
赵恨地道:“你是笃定有了位美丽的妻子,而兄弟也许只是剃头担子一头热,将来能不
能如愿以偿,还是未知之数,怎能不羡慕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