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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灵君为了行动方便,就女扮男装,冒充哥哥的名字柳絮飞。
而陈絮飞在羊婆婆和妹妹走后数月,也告别家中的母亲和弟弟,独自赶到南阳来。
却因陈布衣在卧龙岗隐居之处大过隐秘,而他的名字又不为地人所知,所以不但后到的
陈絮飞无法找到,连先来的羊婆婆和陈灵君也遍寻不遇.
所幸,他们三人终于在昨晚会合了。
白银凤听罢羊婆婆的叙述之后,立刻盈盈拜倒在地,激动无比的颤声叫道:“曾孙女银
凤参见婆婆!”
她称呼的不错,羊婆婆是陈布衣的义母,算起来这位老婆婆该是目前白氏家族中年事最
长、辈份最高的人了。
羊婆婆在这刹那,也含着满眶热泪,双手扶起白银凤道:“孩子,现在白家的人差不多
都到齐了,明天就带婆婆到卧龙岗去和他们见面!”
白银凤此刻的心情,是既感动又兴奋,白氏家族中加入了羊婆婆、陈絮飞、陈灵君,已
是实力大增,报仇雪耻之期,也许就指日可待了。
李金贵搭讪着问道:“婆婆的武功,可是白大宗师亲手所授?”
羊婆婆道:“白老爷子本来不希望老身学习武功,后来因我偷偷练习,他看到后,认为
我的资质还不错,便改变主意,不时加以传授,并手抄一册‘少阳真解’上的部分武功交给
了我。”
李金贵惊叫了一声道:“原来婆婆习的是‘少阳真解’上的武功,普天之下,能习得这
种至高无上武学的,恐怕找不出几人了。”
羊婆婆平静一笑道:“老身只是学了其中的一部分,而且很多地方,参悟的并不透彻,
实在算不得什么!”
李金贵道:“那么布衣前辈的武功,也是白大宗师亲授的?”
羊婆婆道:“白老爷子最后一次离开东岳时,布衣已经二十岁了,武功当然是老爷子亲
授的,他悟性好,资质又高,武学造诣,比老身强多了。”
白银凤忍不住问道:“陈叔叔和陈姑姑的武功呢?”
羊婆婆道:“他们没来得及见到老爷子,武功都是他父亲和老身教导出来的。”
白银凤再问道:“泰山青云峰那边,目前家里还有什么人呢?”
羊婆婆道:“目前只有絮飞和灵君的母亲和弟弟,絮飞和灵君的弟弟年纪还小,只有十
三岁。
据布衣上次回东岳时表示,他和絮飞、灵君将来都准备换姓归宗,只留下最小的继承陈
氏香火。
白银凤点点头道:“这事我上次回卧龙岗时已听说过了,真是苍天见怜,保佑我们白家
仍能延续下去。”
就在这时,两个翩翩潇洒的年轻人推门而入,正是陈絮飞和陈灵君两兄妹。
他们乍见屋内坐着李金贵和白银凤,都不免愣了一愣。
白银凤却连忙站起身来,又盈盈拜了下去,道:“侄女银凤拜见叔叔和姑姑!”
陈灵君拉了一下羊婆婆衣襟,低声道:“婆婆,您都听她讲了?”
羊婆婆哼了一声道:“以后还敢不敢顽皮,连自己的侄女也调戏,看你好不好意思!”
陈灵君双颊泛起红云,撇着樱唇道:“人家不知道嘛,现在怨我也来不及了!”
羊婆婆道:“人家银凤还在跪着呢!”
陈灵君急急扶起白银凤道:“是姑姑不好,别见姑姑的怪,以后这种事不会再有了。”
白银凤站起身来,红着脸道:“侄女不敢!”
陈灵君又显出她天真调皮的本性,笑道:“不是你不敢,是姑姑不敢,其实也不能全怨
我,谁叫你长得那么美,连我见了都喜欢。”
羊婆婆笑道:“丫头,你也不难看咧,从明天起,就该恢复女儿身了,明天银凤就带咱
们到卧龙岗见你爹爹去。
那边还有你大哥仪方和二姐孀娥,以及另外两个侄女金凤和玉凤,别让人家看着笑话。”
陈灵君转动着一对明如秋水的大眼睛,道:“知道啦,若穿着男装去见爹,他不把我骂
死才怪。”
又谈了一阵,白银凤和李金贵便起身告辞。
羊婆婆叮咛道:“明天千万一早就来。”
李金贵道:“婆婆放心,晚辈和二小姐住在一起,彼此行动一致。”
羊婆婆到这时才感到有些茫然,急急说道:“小兄弟,你到底和白家是什么关系?”
李金贵躬身施了一礼,道:“事到如今,晚辈不能再瞒您了,晚辈叫李金贵,不叫张玉
富,而且现在的模样也是假的。”
他说着转过身去,取下了人皮面具。
羊婆婆吃了一惊道:“这是怎么回事?”
李金贵道:“晚辈就住在白家大院隔壁,所以才要帮着白家复仇。”
羊婆婆微一沉吟道:“你的武功是跟什么人学的?”
在她心目中,李金贵即便学过武功,也绝不会高明到哪里去。
白银凤抢着说道:“婆婆,他是极乐真人的入室弟子,从长虹岛最近才回来,我现在就
住在他家里。”
听说李金贵是极乐真人的弟子,羊婆婆和陈絮飞、陈灵君顿时开始刮目相看。
陈灵君眨着星眸道:“你不是朱二掌门的弟子么?”
李金责道:“那不过是为了避人耳目而已。”
白银凤道:“为了避人耳目,他经常连武功也深藏不露,所以婆婆和姑姑也许没见过他
的真正身手,其实他的武功高得很呢。”
李金贵忙道:“二小姐有意夸奖,婆婆和陈公子、陈姑娘不能全信。”
羊婆婆道:“既是极乐真人的弟子,必须名副其实,李小兄弟对白家一番相助之情,老
身先在这里谢谢了。”
拜别羊婆婆和陈家兄妹,李金贵并未再戴面具,和白银凤即刻赶回南阳庄。
回到家里,天色巳晚,牛金莲和李铁牛正在厨房里坐在饭桌前等他们回来吃饭呢。
当李金贵和白银凤说出在客栈和羊婆婆等人相见的情形后,李铁牛夫妇也跟着大为高兴。
匆匆晚饭过后,李铁牛夫妇知道李金贵和白银凤还要在明天起个大早,赶到城里带羊婆
婆等人去卧龙岗,便催促他们提早回房休息。
李金贵回到房间后,思量着白氏家族和修罗门的一场血战即将开始。再想起修罗门如今
已得西域喜来宫协助,仅那无法、无天两尊者,金钟、玉环两女使就大大不易对付。若再来
了什么天魁天君和天星天君,将来双方胜负谁属,实在难以预料,万一白氏家族不幸战败,
只怕就永无翻身的机会了。
接着又想起父母至今下落不明,教自己如何心安?
另外,朱云又究竟到哪里去了呢?
如果他目前仍在,凭他在江湖上的经验阅历,对白氏家族实在不失一大帮助。
一桩桩的心事,纷至沓来,躺在床上,竟然使得他辗转反侧,无法成眠。
不知过了多久,刚刚朦胧睡去,突闻窗外轻风飒然,似是有人从围墙外飘进天井。
他瞿然一惊,迅快的下了床.正要取起压在枕下的长剑,出门察看,不想已有人在轻轻
敲击房门。
李金贵急急问道:“什么人?”
门外那人道:“金贵老弟,是我,快开门!”
这声音对李金贵是多么熟悉,他情不自禁的啊了一声,过度惊喜中立即打开门来。
果然不差,门外站的那人,正是失踪多日遍寻不遇的朱云。
卧龙生《剑仙列传》
第二十八回 故里团聚
在这刹那,李金贵几疑身在梦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竟然像小孩子般拉住朱云的手,迫不及待的叫道:“朱大哥,这些天您到哪里去了?小
弟找你找得好苦!”
朱云进入室内,在床边坐下,先拿起桌上的半盏冷茶,一饮而尽。
李金贵赶忙又为他倒了一杯。
朱云这才长长叹一口气道:“你一定也会料想得到,除了修罗门,谁会把我捉去。”
李金贵呆了一呆道:“小弟自然也早就想到大哥可能是被修罗门掳去的,但那天你进入
圆觉寺大殿后,并未发出半点打斗声音,他们究竟是怎样把你掳去的呢?
当小弟和二小姐进去察看之后,好不容易才在神龛下面的墙壁上发现一个洞穴,追出去
之后,曾发现几个道士的身影,后来又隐入树林内不见。”
朱云略一沉吟道:“不错,那几个道士,是修罗门故布疑阵,目的是嫁祸给玄妙观的。”
李金贵茫然问道:“那么大哥究竟是怎样落进他们的圈套呢?”
朱云又长长叹口气道:“那天他们在圆觉寺大殿内,事先已埋伏好人手,林煌和郑君武
也都在场。
林煌隐身在门后,我进入时天色已晚,没走出两步,就被林煌由背后点了穴道,而且点
的是哑穴,接着他们便把我架进莲座下的地道,从此就被关进了修罗门的地牢。”
他顿了一顿,又道:“莲座下那地道,我们察看过好几次,以为真是填住了,其实那填
塞的石头,一尺厚不到,随时都可以打开。”
李金贵双眉抽搐,也叹口气道:“这些天来,大哥被关在修罗门,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朱云苦笑道:“吃些苦头是难免的,好在他们还不想杀我,因为他们想把我留作人质,
以便引诱你上钩。”
李金贵一愣道:“莫非,他们已查出小弟的真正身份?”
朱云道:“那倒不是,不过你已引起他们的怀疑,他们一再逼问我,你究竟是谁,我便
将计就计说你是我的弟子。
他们已知你的武功很高,自然希望能得到你,也就因为这个原因,才能保全了我的一条
老命。
另外,又因他们已看到白家二小姐曾和我在一起,为了对付白氏家族,也想在我身上下
工夫。”
李金贵默了默道:“大哥是如何逃出来的呢?”
朱云道:“本来我是全身枷锁,又受到严重监视,想逃脱难如登天。但今天上午,不知
为了什么,那些魔头们,带着大队人马,暂时离开了地下宫室,终于给了我逃脱的机会。”
李金贵道:“这事小弟知道,今天上午玄妙现联合各派高手找到修罗门去,修罗门大魔
头金浩带着各令主各剑主,以及由西域喜来宫前来助阵的两尊者、两女使全出动了。”
朱云吃惊道:“这事老弟是怎么知道的?双方结局如何?”
李金贵随即把这些天来的经过,以及曾到过隐仙谷和卧龙岗,和明天将陪同羊婆婆等再
到卧龙岗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朱云聚精会神的听完,吁了口气道:“原来分手以后老弟做了这么多事情,而且又混进
太白门去,连无极老魔都被蒙住,可真不容易,看起来你这番江湖阅历已胜过老哥哥多多
了。”
李金贵歉然笑道:“这都是情势逼出来的,小弟反而觉得一切都很自然。”
朱云道:“所谓经验阅历,本来就是情势和环境逼出来的,若闲着没事,谁愿意豁出性
命赴难涉险,躺在床上睡大觉不是很舒服么!”
李金贵道:“大哥脱险的经过还没说完,你既然全身枷锁,又有人监视,怎能逃走呢?”
朱云脸肉抽搐了几下,道:“说来连我自己都不相信,竟然是修罗门的人趁机放了我。”
李金贵哦了一声道:“有这种事?这人是谁?是否又是白家派进去卧底的?”
朱云道:“这就不清楚了,这人趁监视的人暂时离开之际,匆匆进入牢中,为我打开枷
锁,并把我送出莲座下面的洞口,只说了一声‘快走’,便急急又返回地下。”
李金贵道:“这就好了,至少证明修罗门也有吃里扒外的人。”
朱云再喝了口茶,忽然神色一紧道:“对了,还忘记告诉你,令尊令堂也全是被修罗门
掳去了。”
李金贵两眼一直,急急问道:“大哥是怎么知道的?你快说!”
朱云道:“我也是无意中听他们监视的人私下谈论的,他们好像提到一位李佃户和李老
太太……”
李金贵凝着神色,失声道:“那正是家父家母,他们怎么说?……”
朱云蹙起两道白眉道:“好像是说送什么饭给他们吃,又谈了些有关的事,可惜我不曾
听清楚。”
李金贵呆呆地怔了半响,颓然坐上床沿,眼眶中却充满热泪。
他像自言自语般道:“爹!娘!孩儿不孝,连累你们两位老人家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受苦
受难三年多,孩儿只要有一口气在,一定会尽快设法搭救你们出来!”
他说着,泪水顺腮而下,禁不住啜泣失声。
朱云黯然叹一口气,拍拍他的肩膀道:“老弟暂忍一时悲伤,至少你目前已知道了令尊
令堂的下落,只剩下如何搭救一途了。可惜我今天逃脱时太过仓促,无法带他们一起出来。”
李金贵道:“这不能怨大哥,你自己逃出已是大大不易,若想找到家父母一起出来,那
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