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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道理他会懂的。”
“就这些,好的。”柯季克表示同意,接着又喝了一大口酒才放下瓶子。
“你可要卖力,朋友,要保证达米尔常与卡敏斯卡娅在一起,但要小心。”
“我尽量。”
第七章 第八天
作者:亚历山德拉·玛丽尼娜'俄' 译者:张金长
尤拉·科罗特科夫从机场直接来到市内务处。刑事侦查员们详细地向他介绍了从发现柯里亚·阿尔费洛夫尸体两天来所能了解的一切情况。
“昨天谢尔盖·米哈依洛维奇和你们的领导同志交换了意见,因此我们在工作中注意了‘蓄意谋杀’的看法。暂时还没有明显的迹象。”
“有其他看法吗?”科罗特科夫问道。
“出于嫉妒和金钱。他们设地下赌场,用女人来赌博,赌注10万卢布。您想想看!”
“真不少!”尤里笑起来,“有多少人参加?”
“我们知道的有三个人。被害者,同住一个房间的巴威尔·杜布雷宁和疗养院的电工萨赫诺维奇。”
“证据充分吗?”
“第一个早上进行了普遍的调查,工作量非常大。大多数人既不了解事件的情况,也不认识阿尔费洛夫。第二天由侦查员询问了那些知道一些情况的人。可惜,没有几个人。”
“请说详细些!”尤里请求说。
黑脸膛的安德烈·戈洛文看了看记录本。
“首先是杜布雷宁和萨赫诺维奇。然后是从土拉来的一对夫妇,他们在邻桌吃饭时听到那些人讨论赌博的条件。参与赌博的人追逐的女人一共5个。还有几个人和阿尔费洛夫有过接触。这是名单。”
戈洛文把一张写有姓名、工作地点、在疗养院里所住的房间号的纸放在尤拉·科罗特科夫面前。他浏览了一遍,立刻就看到卡敏斯卡娅的名字,注明是“莫斯科内务事多局,住513号房。”
“我对卡敏斯卡娅这个证人感兴趣。”他对戈洛文说。
“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巴甫洛芙娜,1960年生,”安德烈看着记录流利地说,“10月20日住进山谷疗养院,8月在莫斯科得到的疗养证。阿尔费洛夫的疗养证也是在莫斯科得到的,但比较晚,在10月初,因此未必能说卡敏斯卡娅是专门来这里与阿尔费洛夫会面的。”
(“胡说八道。”科罗特科夫感到吃惊。他想:“不过就实质而论也是对的,他是应该审查每一个接触过‘蓄意’谋杀案的人。但绝不是娜斯佳……难道她没有对他们说什么吗?”)
“证人卡敏斯卡娅,依我看,”安德烈不动声色地说,“是最有可能解释出于嫉妒和贪财而犯罪的人物之一。”
“请详细说明。”科罗特科夫提出要求。
“三个参加赌博的人一直追逐她,三个人似乎都没得手。对此我自己也很难相信。”
“为什么呢?”
“假如您见过这个卡敏斯卡娅,还有杜布雷宁和萨赫诺维奇的话,您也不会相信的。杜布雷宁和萨赫诺维奇都是美男子,风度翩翩,一个是淡黄发,一个是黑发,都是功夫片中的主角的形象。同时我想指出他们都有钱。卡敏斯卡娅呢,不漂亮,是外表上没有什么吸引力的沉静的女子,不会受到男人的青睐的。难道您能相信,她在休假期间不利用这个机会和那些颇具魅力的男人刮起一股浪漫旋风吗?”
“我还是不明白,您怎么说有欺骗行为呢?您不是说三个人似乎都没得手?”
“我认为卡敏斯卡娅接受了他们的追求,如果不是三个人的,但至少也是其中之一的。但由于某种原因,她和那个情人决定瞒着其他人。”
“依您看,是什么原因呢?”尤里难以控制住自己。
“赌博的参加者订下条件,输一局就要在那个女人身上加一倍的筹码。比如,您先追一个女人,赌注为10万。如果没成功,轮到下一个人去追,筹码就升为20万。如果第二个人也没有奏效,第三个人接手,筹码就是40万,以此类推。甚至还可以进行第二轮,同样相应地增加赌注。”
“那又怎么样呢?”科罗特科夫不解地问,“这和伪证有什么关系?”
“很简单。我们假定,第一个追求卡敏斯卡娅的人成功了。顺便说一句,我不排除她在性爱方面比她的外表更有吸引力。她和第一个人相互喜欢并且想蒙骗其他人,于是做出输了的样子。当然,她的情人这时就会输掉已经可以放进口袋的20万而自己掏出10万。而后卡敏斯卡娅的筹码增加了,下一个对手注定失败,他的赌注其他人可以平分。第三个人也会是同样下场。总之,如果我没计算错的话,卡敏斯卡娅的第一个同谋可以利用舞弊行为赚40万,如果他能进行第二轮的话。其他两个人中,只要有谁能说服第二个人,想把筹码提高到80万,那为卡敏斯卡娅打赌的家伙们赢的数目简直非常可怕。这种有诱惑力的欺诈完全可以成为杀人犯罪的动机。这些钱,您同意吧,可不是小数目。”
“是不小,”科罗特科夫毫无表情地重复说。(真是胡说八道……卖弄聪明,如果不涉及娜斯佳,一定要把它核查一遍。)
他放下证人名单。
“卡敏斯卡娅在什么单位工作?”
“上面写着。在你们那儿,莫斯科内务部。”
“具体些,在哪个处?”科罗特科夫丝毫不让步。
安德烈翻阅表格,紧张地回想着。
“记不清。”他终于被逼问得答不出来。
“记不清还是不知道?”尤里已经忍耐到了一定程度。
戈洛文紧锁着眉头,一声不吭,想弄明白为什么这个莫斯科刑侦处的矮壮的军官死死盯着他。
“对不起,少校同志,我看不出有什么差别。很可能,卡敏斯卡娅在秘书处或计财处工作,但对于我们来说,她是证人,不过如此。”
“您看过她的证件还是笔录上的工作地点?”
“笔录的,她出示了护照,上面并没有注明工作地点。”
“您就那么自信,连她的证件都不想看一眼,是吧?”
“您听我说,尤里,我凌晨4点钟赶到出事地点。这之前我通宵值班,本应换班去休息,可在疗养院的审问一直持续到晚饭前。是的,我并不认为非常有必要看她的证件。这只是白白浪费时间。如果案件达到怀疑卡敏斯卡娅的地步,对她的工作也会审查,伪装必然会暴露的。如果我们在任何方面都不怀疑她,随地自报什么工作地点,对她证人的法律地位都不会有影响。对她的证词也是这样看。第二天侦查员和她谈话。完全可能,他看了她的证件。如果他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会立刻向我们通报的。我错了吗?”
“不,安德烈,您没有错。现在我不得不讲些不愉快的事情,因此我想以‘你’相称呼。”
“没关系。”戈洛文紧锁眉头。
“为了使你更轻松地回答我。可以吗?好吧。卡敏斯卡娅的工作既不在秘书处,也不在计财处。阿娜斯塔霞是位有经验的训练有素的刑事侦查工作者。她和我在一个处工作。她在案发前几天就住进疗养院。这可是个极好的难得的机遇。她的观察力极其敏锐。她善于发现许多有意义的事,而最主要的是从中得出有意义的结论。我不相信她不愿意与你交换情报,请你坦白地说,安德烈,她提出过要帮助你吗?”
“提出过。她说,如果能对您有帮助,将非常高兴……大概是这个意思。”
“可你呢?你怎么回答她的?说谢谢了吗?”
“没有。”
“甚至连声‘谢谢’都不说。你真是个马大哈,老兄。你怎么想,她一定感到很委屈了?”
“我没注意。但脸上毫无表情,这一点我发现了。”
“真糟糕,但也还有希望。她在刑侦处工作,如果她对你难说出口,可以认定她也不会对别人说。也就是说,可以试一试运用她的作用。有楼层的平面图吗?”
尤里认真地研究了五层楼的平面图,眼睛里流露出某种奇怪的感觉。
“513号,双人间。”
安德烈俯身看图表。
“总的看来,是的。你看!房间的面积比右侧相邻的大,和左边的一样。在山谷疗养院,房间是对称排列的:两间单人间——两间双人间。”
“谁和卡敏斯卡娅同住一层?”
“她一个人住,没有同住的。”
“左右邻居是什么人?”
“右边是位可爱的老太婆,我们音乐学校资历颇深的钢琴教师瓦尔特,列基娜·阿尔卡基耶芙娜。左边是来自克拉马托尔斯克的一对夫妇,丈夫是工厂的总工程师,妻子是会计师。”
“阿娜斯塔霞未必和克拉马托尔斯克的那对夫妇来往,”科罗特科夫边想边说,“老音乐家对卡敏斯卡娅倒是挺合适的伙伴。我们请她把我介绍给阿娜斯塔霞。”
列基娜·阿尔卡基耶芙娜听到有人敲门,立刻答应,微笑着去开门欢迎来访者。
“您好,列基娜·阿尔卡基耶芙娜,您还记得我吗?我姓戈洛文。前两天我和您谈过话。”
“您好,亲爱的,当然记得。而这位……”她向科罗特科夫点头致意,“是您的同事?”
“对的,我叫尤里,也在刑事侦查部门工作。列基娜·阿尔卡基耶芙娜,我们对您有个请求,这请求不一般而且有些微妙,您知道,那个杀人案,这事很严重,所以我们非常希望得到您的帮助。”
“天啊!”老太婆哈哈大笑着说,“好长一段开场白,好像你们打算向我借钱似的。”
“我们打算请您把尤里介绍给您的女邻居认识。”
列基娜·阿尔卡基耶芙娜掩饰不住吃惊的表情。
“与娜斯佳吗?但为什么搞那么复杂呢?娜斯佳可是个非常好的人,心地善良又有礼貌。你们可以敲她的门,她不会把你们撵出来的。何必要通过我介绍呢?”
“我已经说了,列基娜·阿尔卡基耶芙娜,这个请求很微妙。我们不想让你的邻居卡敏斯卡娅知道尤里在警察局工作。因此,需要一点神话色彩。这个神话的角色由您扮演。您介绍说尤里是您的学生或亲戚,反正什么人都可以,惟独不是警察。”
老太婆拄着拐杖迟缓地坐下,先凝望着科罗特科夫,而后又看着戈洛文。
“我是否应该这样理解你们,你们在某些地方怀疑娜斯佳?不然的话何必要乔装打扮呢?”
“列基娜·阿尔卡基耶芙娜,亲爱的,”安德烈把手合在胸前祈求说,“您不要逼迫我们吐露职业秘密。我也不能不自重。如果您不给我们介绍,我只好请您忘记我们的来访去找别人了。尽管……我老实承认,您的拒绝把一切都弄复杂了。您对尤里来说是最理想不过的人选,您与卡敏斯卡娅照常来往,你们的职业兴趣又风马牛不相及,您是音乐家,她是翻译家,因此就算说谎也无可非议,而且永远也不会被揭穿的。可是您对侦破案情却帮了大忙。”
“好吧,我按你们的要求去做。你们把我推到十分尴尬的境地。我的邻居对我非常好。我还要说,她是个卓越的女性,聪慧,受过良好教育。可能你们不知道,她掌握五种欧洲语言,而且都运用自如。她各方面都是出类拔萃的。如果你们有根据怀疑她,那是你们的事,说到底是你们的工作。但我没有任何理由。我为欺骗她而感到非常非常难过。我已经76岁了,我的亲爱的,在这样的年龄要有充足的重要的原因才能欺骗一个比我小一倍的人。你们设身处地地为我想想:我介绍您和娜斯佳认识,你们的关系以某种形式发展,您给她胡诌些莫名其妙的东西,然后她常到我这儿来,给我讲似乎是我的学生的一些事,谈她生活中的经历,而且还要说她喜欢还是不喜欢这个人。不过,她历来与人为善,如果她不喜欢你,也不会四处宣扬的。那么,我是个什么角色呢?随便吧,真是老糊涂了。我已经说过,我不拒绝你们,但我希望你们明白把我推到什么境地。安德烈,您走吧,我们不再需要您。我和尤里好好想想,怎么演这出戏。”
娜斯佳遵照医生的嘱咐,从清早就去做泥疗、按摩和游泳,午饭后打算去散步。隔壁房间通向阳台的门半开着。娜斯佳听到压低的谈话声音。就在她系旅游鞋带和围白丝中的时候,有个男的走上阳台,冲着列基娜·阿尔卡基耶芙娜大声喊道:
“算了,算了,列基娜伯母,你别唠叨了,我到阳台上吸烟就是了。噢,好冷啊!你这个伯母,好狠心哪!你就这么一个侄儿,想把他冻死不成。”
娜斯佳手里拿着短上衣愣住了。是尤里!尤拉·科罗特科夫来了!他搞什么名堂?我怎么办呢?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