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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贺,做我们孩子的母亲吧。”……
那时候,我没想到,阿加雷斯居然有这样的请求。
母亲,做他们孩子的母亲吗?
那还要从再之前一点说起。
阿加雷斯没能赶回的,他们的母亲忌日那一夜之后──
他最终还是回来了。
但已是早晨。相拥在床上的托力和我,早已经在淫乱的快乐中筋疲力尽。
我睡得很沉,直至听到剧烈的响动,才清醒爬起。
阿加雷斯背对着我,托力坐在地上,嘴角带着他惯有的微笑和一丝血丝。
“我对贝贺保证过,”阿加雷斯声音低沉,“我说你绝不会动他。托力,你混蛋。”
“阿加雷斯!”我看见他又举起手来,叫道。
“贝贺。”他回头,眼神有几分惊惶失措,“……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
“──也许我不能替这个弟弟对你道歉,可是贝贺──”
支撑着起来,我方才感觉到昨晚的欢愉所付出的代价。我完全没有力气行走、甚至站立,很快摔在地上。
阿加雷斯温柔的扶起我。
哦……他当时那么柔和、可亲,可我却打了他。
伸出手,狠狠的扇在他脸上。
我以前从没抽别人巴掌──战场上的较量是另一码事──。这种野蛮的行为不符合天使的身份。
“对托力道歉吧。”
阿加雷斯抬起头,惊讶的看着我。
“对托力说对不起,阿加雷斯。首先他没有强暴我,其次他最脆弱的时候你没有遵守承诺在他身边,对此你不应该道歉吗?”
很久的缄默。
“贝贺是你误会了,哥哥本可以赶回来,只是在途中遇到敌人伏击……喔,他的手臂也受了伤──差一点被击中要害了。你不该对他这么暴力的,倒是我,被揍是应该的,”托力伸出手来,细致的抚摸我的头发和脸颊,“呵呵,就算这不是强暴,基本上也算诱奸吧。”
然后我又打了托力本已挂彩的脸。
“好了,你们在干什么?”阿加雷斯声音极其温和,“对不起,贝贺。对不起,托力……弟弟。”
“对不起。”托力捂住脸,大笑,“这是我该说的吧。”
“托力!我保证下一次不会出现这种事了,行吗?看看,你把贝贺弄哭了,好好安慰人家吧。喂……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在这里太碍眼了吗?”阿加雷斯轻轻的无奈笑着,摇摇我们的肩,“算了,你们自己的事自行解决,我出去。”
“阿加雷斯!”我用最后的力气扑上去,抓住他的战袍。
“……贝贺,不要紧了。唔。”阿加雷斯抖了一下,我看到他右臂上缠着厚厚的纱布,里面有红色仍在不断渗出来。
“对不起。”慌乱的放开他,脚下接着一滑……
阿加雷斯在半空抱住我,由于受伤的关系,最终一起倒在托力怀中。
于是后者又发出一阵暴笑。
一个受伤,一个被打,中间的全无力气。我们呆在那里,很久没办法移动。
阿加雷斯的脸压着我那翅膀和肩头,他重重的呼吸,丰满的唇部温热。
距离刚好……
于是就像从前在山顶上那样,我们的嘴唇滑到一起。
即使这个样子,托力也没有反对,他还在摸我的身体。
情欲之火再次被点燃了。
并且是在……三个人之间。
阿加雷斯,比起托力更加坚忍。不过他毕竟是个恶魔──或者说,更重要的是雄性动物。在我与托力之前制造出的情色气氛中,他那强烈的渴求最终也被激起了,不能停止。他的手掌上升抚摸我的喉咙,暖暖的唇在我后颈下部吻着。他慢慢的挑逗,低头看我颤抖的羽翼,用舌不断的舔。他同样细心的抚慰我的身体,最终无可忍耐的,火热滑入我最隐秘的内部……
我趴在托力怀里,用嘴帮他发泄欲望。于是三个人就如此的动着、索取着,十分贪婪的,沉迷在罪恶的快感之中。
细节,已经记得不那么清晰了。第一次与阿加雷斯和托力两个魔鬼做那最最不耻之事时,我的脑子本就是混沌不清。
不过,我不想以此为借口。
没什么可推脱的。当托力吻我的脸和身体,我没有拒绝;当他缓慢的温柔的进入我的身体,我可说是在迎合;并且,是我主动抱住了阿加雷斯,又吻他。
我触犯了禁忌,不是在他们拥抱我的时候,而是在监狱里第一次与那两双眼的对视。甚至更久之前。也许我从来都不是纯洁的,也许没有天使是圣洁的……谁知道呢?
“托力,等一下。”
最后我听到阿加雷斯的声音,“贝贺!”他在叫我。
因为纵欲,身体终受到惩罚。我以为我要死了,看不见,也听不见,只觉得周围暖暖的。我知道我就在他们的怀中,被保护着。
嗳,要是可以这样死去就好了。
我醒来时,周围是明亮的,看来是中午了。我的头很痛,身体无力。托力在我身边,奇怪的是他没有睡在床上,而是在床边,头趴在床沿上。
他的侧面非常漂亮,额骨、俊挺的鼻子、薄薄的性感嘴唇。魔族的模样看上去怪异,多是因为他们彩色的肤色、头上的角、过于高大的体形和背部蝙蝠样的翅膀。不过从近处看,尤其当你观察他们的骨骼,那真是……好特别的美丽呢。
我摸摸他的脸颊,又吻了他一下。看来他熟睡着。
我轻轻的下了地,披条毯子到外面去。
站在城墙边望远处。我的呼吸舒畅,感觉很放松。
“贝贺!”
转头,对跑过来的阿加雷斯笑笑。
看样子他并没打算接受我的吻。
“贝贺,终于醒了吗?喔,你吓死我们了。”
我不解,“不就是比平时晚起点吗?有什么吓的?”
“晚起点……亲爱的,你昏迷了七天。”
“……七天?”听到这样,我也吓了一跳。
“总之都怪我,托力胡闹,我也跟他胡闹,还把你弄成这样,”他轻轻抱住我,“真是两只禽兽呢。”
“没关系,是两只可爱的禽兽呢。”我卷着他厚实的白发,心想如果自己因为他们的蹂躏而死去,也可能会是更好的结局吧?
“是么?多可爱?”他在我耳边笑。
紧贴他的身体,感觉到他又在变化。
不过阿加雷斯很快控制住自己。“回去休息吧,贝贺,你现在不该到处走动。”
“我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可以么?”
阿加雷斯迟疑了一下,接着跳到城墙上,“好,过来,坐到我腿上,这样不至太累。”
于是我坐到他怀里,静静的看了一会儿远处的山峰浮云。然后合上眼睛……他宽阔的怀抱很舒服,让人觉得放松。
但我并没有睡,只是呼吸着周围流动的气味,细细体验。
过了很久,阿加雷斯握起我的左手。
我又睁开眼,看着无名指上的白石戒指。
“上南属狂魔族的母亲怀上第一个孩子后便开始用白石雕刻配饰,配饰上微小而复杂的图案,是以图案方式描绘的母系方面家史。若这第一个孩子是女孩,待她做母亲时将依照这枚配饰雕刻新的配饰。若是男孩儿,他会把配饰送于自己的新娘。哦,我们通常把这称做母性的传递。”
“母性的传递……”我凝视戒指,“托力说,你们的母亲最后一个孩子还没出世就。”
“嗯,是个女孩子。”
我们都沉默了一会儿,阿加雷斯道:“说起来,从前家里六个男孩、两个父亲,一屋子男人,大家都很盼望这个妹妹的出生呢。”
“两个父亲?”
“狂魔族的男性出生率为女性的四倍左右,自古以来实行一妻多夫制。在天界,这通常叫做污秽得不堪入目的行为。与人界的生物不同,雄性的狂魔可以很好的跟朋友或兄弟分享自己的妻子,这与我们的遗传基因和民族习惯是分不开的。”
“所以你跟托力──”
“嗯……”
又一阵沉默。
“贝贺,你愿意……成为我们孩子的母亲吗?”阿加雷斯玩弄着我的头发。
“什么?”
“做我们孩子的母亲吧。”
我的身体一抖,险些翻下城墙,幸好他手疾眼快的抱住我。
“嗯?回答我。”
“为什么要一个天使做你们孩子的母亲呢?”我抬头看他,“以你和托力这样的条件,完全可以娶血统更纯正的魔族做妻子、生宝宝吧?”
“问题是我们不想跟谁生孩子。”
“哦?”我觉得他的话实在是自相矛盾,“你说你要我做你们的宝宝的母亲,又不想要宝宝?”
“父母死后,我和托力跟随罗弗蔻殿下四处征战,经过长期的磨练,力量也随之越来越强。我们拥有强大的魔力,所以可以活很长的时间。甚至说,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可以长生不死。所以延不延续后代,对我们来说是没什么意义的。可是我很想要你生下我们的宝宝,就是这样。”
“……”
“那么说你不愿意。是吗?”他轻声问。
“……我没想过做母亲啊。对不起。”
“呵,没关系。我误会了。”他温柔的看我。
“对了,那么你现在没怀孕吧?”
我没怀孕,天使能够感觉到自身的状况,一旦被受孕,圣力就会发生明显的变化。但我没有。
“我知道了,我本以为你……可是贝贺,既然你不想生宝宝这样做就有些太冒险了。”
“是啊。”阿加雷斯说得没错,那天夜里的疯狂,让我忘记了这个问题。
“不要紧,好在你没有并非出于意愿的怀孕。我记得老妈说一个人不该没有准备的成为母亲。”他亲亲我的前额,“以后我们可以采取点措施。”
我在天界听说过,魔族发明了各种防止怀孕的药物,那当然是为了淫乱的意图。阿加雷斯所指的措施,大概就是这个吧。
“怎么了?”
“喔,对不起,”我摘下手上的戒指,“因为我不能做你们孩子的母亲,所以……”
“不,不,这个你留着。”阿加雷斯重新将它塞进我掌中,“我跟托力不想要什么后代的,做不做母亲无所谓,那就是你的,贝贺,留下它吧,即使有一天你离开我……”
……留下它,即使有一天你离开我……
站在山顶,贴在胸口的白石戒指变暖了。
卢斯安抚了九九和雌性老火龙,其它的天使又去拾鳞片。
现在我已离开他们很久,但就像阿加雷斯所说,我仍然留着那枚戒指。
我想我会永远留着它。
“卢斯……”哥哥站在身旁,眯起眼睛,“他究竟是什么人,贝贺?为什么他养了一条九头龙?他那么瘦弱,是怎么驯化那条龙的?”
“据说是从小养的。大概建立的深厚感情。”
“是吗?”
“嗯……”但是这还是不能解释,很多事情。我想我,有必要亲自问问卢斯了……
修长却并不柔弱的四肢,英俊的面庞、悠悠闪烁的黑宝石双眸,托至地上的长发如温文的瀑布般流畅。
我在泉边,跟卢斯一起洗一条很长的旧毯子。我忍不住从侧面不断的观察他。除了普通天使都具备的漂亮的外表,他还有某种特别的东西,我很难用语言来形容,就是说,从某些方面来讲,卢斯过于美丽了。
“贝贺,怎么了?”他拂去我脸上一小块灰尘。
“你是谁?”
“卢斯。”他平和的道。
“全称呢?”
凡堕落天使,在天界宣布其反叛之前都会革除他名称中最后的“尔”字,因为“尔(el)”是天使的冠名,代表光耀的、闪光的事物。天界认为,堕落的天使不配具有光辉,他们与污浊的东西没两样了。我的全称是“贝贺莫特尔”,而在天界的记录中,已改成“贝贺莫特”了。
所以对于堕天使本身,提起他们原来的名字,有时候会是很忌讳的事情。
我问完卢斯,马上就后悔了。
“你也可以不必告诉我,”我又道,“但是无论如何让我看看你的翅膀。”
“翅膀?”卢斯眨眨眼睛。
“你一直都收着翅膀,即使在我们面前,为什么呢?”
“我不是收着翅膀啊。”
“你不是天使吗?”
“堕天使。”
“堕不堕落也会有翅膀啊。”
“喔,原则上说是这样,”卢斯摸着下巴,“好吧,既然贝贺一定要看。”他爬起来,到我身边,坐下来转过身去,把头发撩到前面,开始解衣服。
在我们身后吃草的九九龙脸微红,九只脑袋上十八个眼睛全部闭起来──不过其中几只偶或眯着偷偷的看,卢斯在我面前宽衣解带,这个……
卢斯手伸到背后,轻轻把衣衫拉至肩部以下一点的位置。
我看到他的背,一下子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