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卢斯手伸到背后,轻轻把衣衫拉至肩部以下一点的位置。
我看到他的背,一下子惊呆了。
普通的天使,如果收起翅膀,背部是光滑的,就像人类一样。
但是卢斯的背上,却布满伤疤。那不是普通的伤疤,砍伤、撕裂的痕迹、还有可怕的大片烧伤暗红。
“卢斯,”我深吸了一口气,“我清楚了,对不起。”
“没什么。”他温柔的道,然后把衣服穿好。
有人砍断了──确切的说是用残酷的手段撕断、烧掉了卢斯的翅膀。
对于天使来说,不管堕落与否,他们的力量百分之九十八都在那对翅膀上。失去了羽翼,尤其两只羽翼都失去,不但会丧失原有的能力,而且很难存活太久。
“谁做了这么残忍的事?”我忍不住问。
“我弟弟。”
“弟弟?”
“唔,”他点点头,“我是反叛的天使,而他当时在镇压反叛天使的军队中,也是在执行上级命令嘛,没办法。”
我凝视他的眼睛,从里面看不出什么。
“卢斯你……”
“──我爱他。”卢斯说。
“卢斯!”
我们听见一声尖叫,另一个天使跑过来。
他抱住卢斯大哭。
这个天使也爱上了自己的弟弟,又被其拋弃,同卢斯的遭遇似乎颇有相似。
不过是,卢斯没有怀孕生过蛋罢了。
失去的羽翼说明他不会是天界的间谍,因为天界无论如何也不会委派一个已经堕落的天使监视其它堕落天使……这没有任何意义,一旦天界发现我们还活着,想杀我们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另一种情况呢?……
如果是另一种情况,那么──
卢斯断掉的翅膀和所遭遇的事情很快在天使们中间传开,大家越来越把他当作自己人了。当夜幕降临,在山洞里,他们缠着卢斯问他的故事。
这到底是好是坏?
我有感觉,卢斯所说关于他的弟弟是真的。但是仍然隐藏着的事情又有多少呢?
卢斯的身份,让我心烦。如果没必要我实在是不愿想这个。
想想让我快乐的事情吧。
不过让我快乐的,也正是让我最痛苦的。
一个天使居然能够如同亡命徒般的,只沉浸于暂时的快乐把过去未来和原则完全拋在脑后,是多么奇怪的事情。而这却恰恰是我跟托力以及阿加雷斯当时的生活状态。
初夜除了导致七天的昏迷之外没有给我的身体造成任何伤害。
我醒来后他们悉心照料我,居然让我本来十分消瘦的身体长起肉来。托力认为我胖一点会更好看的,所以恨恨的喂我吃。
由于顾忌我的健康,阿加雷斯强迫自己和托力禁欲一个月。呵,真够可怜的。
我昏迷的日子,托力一直守在床边。所以等我醒了,他反倒累得呼呼睡去。
不过恶魔终究是恶魔,体力是很旺盛的,需要亦然。
“禁欲”的第四天,我看他在脚下滚来滚去,于是问怎么了。
“怎么了?你明明就很清楚怎么了……”他努着嘴,小孩子般的可爱。
我明智的决定不搭理他。
“唔,贝贺,小麻雀,我好想好想……你啊。”
“是的,我知道。”僵硬的笑,做爱虽说是奇妙的感觉,却也让我尝尽了苦头,“可是……”
“可是阿加雷斯那个暴君不让我抱你!”他大叫,捶头。
“托力,你你不要这样啊。”
“所以,”他猛然抬头扑在我脚下,闪亮的尖牙如同狡猾大猫般发光,“所以……”
所以……
“所以你来抱我吧。”他向后一躺,大张开腿。
吃惊。
我以为身为恶魔,浑身野性征服欲极强的他会认定这是极其有失尊严的。
“是的,不过麻雀。”他咧嘴笑,“因为是你,是你就不同。”
“唔唔,你到底要不要啊,如果要的话就快一点,不然我可后悔啦!”他揉捏自己暗红的乳粒,一边自慰起来。
强健的身体、宽阔的胸膛、完美的肌肉、健康的肤色……虽说没有鲜嫩欲滴、百般妖娆的阴性美感,但这自如的强壮又岂止只是吸引雌性动物的?
腹间一丝暖流。
我不是出色的天使,但至少从来对人间的美色可以做到视而不见、不为所动。
可是对于这个完全和“美色”搭不上边的恶魔的以女人方式进行的诱引,我承认我抵挡不住。
我躺到他身边,摸他并且吻他,学着他的样子舔、轻咬、玩弄他胸前的樱点和分身。
他老老实实的躺着,一动不动。
我把食指绕过他腿间,插进他的后庭。因为他身体放松,这到没什么困难。
“唔唔……占有我占有我!贝贺。”他大叫起来。
“不行,这样你会受伤吧?”我动起手指。
那一次,我真是差一点就“占有”了托力。
可是不巧中途阿加雷斯回来了,他温和的却十分有威严的分开我们,真是扫兴。
我想,如果再一次碰到托力,一定要真正“占有”他。
可是……嗳。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碰到他?不会了。
我们永远都不可能──
前面已经提过,我和其它堕落天使们居住在魔界边缘与人界时空相交的门附近。魔界和物质宇宙相通的门共有七个,这是魔族最不常走的。
我们很少遇到魔族,即使偶然碰见一二只躲起来也便无事。
然而这里气候恶劣,十年中六年较为温和──只是较为温和,也就是说温度在零下五十摄氏度以上──而另外四年则是所谓的“冰封期”。
我们已经在这里生活了百余年。第十三个冰封期就快到了。
哥哥非常担心,比之前几个冰封期将来时还要担心。
我不晓得这是什么原因,但让哥哥有如此强烈感觉的,通常都不会错。
天使蛋,在温暖湿润的气候中一年既可孵化出小天使来。而在恶劣的环境下它们不会,不过作为蛋,它们仍可以存活下去。
我们平日用被、干草、和自身的羽毛为我们的蛋保暖,只要温度保持在零下三十度以上,小天使们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可是一旦不能维持这个最低限……
冰封期,让我有些焦虑,不过我更困惑的,还不只如此。
天空,看不到星星,漆黑一片的苍穹下面,是更加黯淡的山的影子。
午夜,天使们都睡了。我又一个人出来。
“贝贺,这样会着凉的。”
不,应该说,不只是我一个……
卢斯。
我听见他过来,把一件毯子扔到我肩头。我抓起披在身上,“你出来做什么呢?”
“看看九九,顺便叫你帮我一个忙。先看九九,它那妈咪这几天状态好象不太好呢。要不要一起贝贺?你也活动一下会暖和些。”
“好吧。”我与卢斯朝巨龙的栖息地走去,“九九的母亲可能……”
“它太老了是吗?”卢斯沉默了一下。
“嗯。”
那只雌性的火龙抬不起头来了,它搭拉着眼皮,鼻孔中呼出白色气体。没什么动作,几乎连求生的欲望也没有了。不过它此刻是幸福的,因为有九只头围绕着它,亲昵的、跟它一起感受着一切。它们用只有彼此之间才听得明白的语言在讲话。
我们远远看,我咬住嘴唇,不让眼里的东西掉出来。“卢斯,你刚才叫我帮什么忙呢?”
“我想麻烦你帮我梳头。”
“嗯?”我抬眉。
“这些日子我只是胡乱的梳理几下。我不太会梳头发,可是它又长长的。所以你能不能帮我?”
“好吧。”我不禁笑出来。
卢斯有些可爱。
嗯,或许不只是有些?
我们坐在可以看见龙的小石山上,我抚好卢斯柔软的黑发,披在他背上。呵,多漂亮的背和肩膀,这么看谁能想到那衣服里面包裹着的可怕东西?轻轻揉揉他颈部以下,手掌就能体会到那撕裂和烧伤的触感,为什么……他的弟弟真的这么狠心?
“我和他啊,好象从生下来就注定是敌对的。”卢斯弯着背,前面手托头。
“这怎么说呢?相处不很融洽吗?”
“不,一直蛮好的。恭恭敬敬、很有礼貌,不论我对他还是他对我。也就是因为这样的太正常、太正式,我才什么也不敢说。不像你跟亚利尔,呵呵,要是我弟弟可以跟我一起堕天就好了。”
“这是不错,可我们谁都没有跟所爱的人在一起啊。”
“亚利尔说这里的中性天使们是因为爱了不该爱的人才落到这地步的,他们生了蛋──除了你,他告诉我,你是为保护他们受了天界的惩罚。你……是个善良的人。”
“亚利尔哥哥不了解全部的情况。”我叹气。
“那么你也有喜欢的人?”
“是啊。是真正的不该爱。”天使爱上魔鬼……比起被人类和雄性天使拋弃的他们来,还是我最为堕落。
“轰──”年迈的老龙在脚下的平地上发出一声低低的声音。
九九抬起头,符合着妈妈轻轻叫。
“很怀念吧?”卢斯轻声说。
“嗯。”很想念他们。
“我也是。”
跟托力与阿加雷斯的分离,是早晚的事。这从我第一眼看见他们,就不可改变了。
很怀念那一段无忧无虑的日子。每天早晨悠闲的躺着、看阿加雷斯强制性的揪托力起床。然后等待他们把热巧克力和早餐端到面前。
两个人去工作后我依然可以躺在被窝里,直到懒够了,才慢悠悠爬起来,去藏书室翻翻魔族的古籍,或到城边看士兵们的操练。
我一直喜欢画画,水准并不优秀,但却画了很多的他们和我自己……嗯,看过来看过去还是缺少了点什么,手无意识的在旁边画了个圈圈。
那是什么?蛋吗?我们的?
……
阿加雷斯和托力很少有空闲,偶尔放假我们就一起出去野餐,或躲在房间里做爱。不过他们再不敢温存太久。
大致说来,就是这样。
但若讲起细节,恐怕一刻不停说上三年也不够的。因为那每一个动作和眼神我都还记得,虽然那段时间,加起来也不足三个月。
……
三个月后,一件意外发生了。一位叫安士白的将军在人界被大天使尤菲勒俘获。
安士白,是地狱边域镇守的将军。天界随即准备处死他,魔族眼看损失一个重要将领,这时候突然想起被囚禁在这里的天使长雷米勒。
魔界高层很快传来指示──用雷米勒来交换安士白。
用雷米勒……也就是说,用雷米勒和当初与他一切被俘虏的五个战斗天使来交换。
“雷米勒还想着你,他认为当初你是代替他来‘受难’的。”房间里,托力来回踱步,“这个天使长似乎还有点良心嘛。”
“所以既然交换俘虏,天使长就要求你们让我一起回去?”我心中一丝感激,更多是震痛。
“没关系,”阿加雷斯低着头,“我们就说你已经死了。”
“死了……”
啊……真希望我已经死了。
阿加雷斯又跟托力讨论了什么,可是我一点也没听见。
敌对界军事上的交易,岂能容得下半点闪失呢?即使是一个小小的战斗天使,也极有可能被舆论利用,最终成为战争的导火索。
一旦如此,所有的过失必定会归结到魔界的将领托力和阿加雷斯身上……
或许我们,从来都没有“未来”可言。
一切,早晚都会发生的。
“麻雀啊,你在想什么,你不会想离开我们了吧?”托力的手突然压在我肩头。
我向上看去,那雪白的羽翼遮住了他的身影。
“为什么?是不能放弃作为天使的光辉吗?”
若是那样,你会恨我吗?
“贝贺,你要离开,我是不会阻止的,不过我会很痛苦。”
“决定了么?贝贺。”阿加雷斯面朝窗外,凝视自己手腕的位置。或许他什么也没有看见。
我坐在他身后,不说话。这是不需说的,我必须要走。
“我不会放你走的,我要囚禁你,贝贺,”他低低的笑,如果是陌生的声音那么作为一个恶魔这声音是多么恐怖,可惜的是我听到的已是里面蕴藏的东西,所以只感到更加可怕的痛苦了,“我要把你永远绑在床上囚禁起来,在你雪白的皮肤上打上烙印,你是我们的东西……是我们的!”
可是阿加雷斯……温柔的、细心的阿加雷斯是不会这么做的。如果这两个恶魔在第一天晚上就强暴了我,那么心里反倒是没有痛了。
我在流泪,为什么在这种时候我只会没用的哭呢?
托力回来了,用他那沉闷的令人愉快的语调说:“俘虏交换订在今天傍晚,届时天界的时空门会打开,我们也要敞开这一边的门。”
“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