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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莉还是身高在一米五以下会比较萌——啊,忘了说一句,我不是萝莉控,只是个女权主义者罢……噗!”
“在下果然还是无法容忍这种粗鄙的靡靡之音。”
诸如此类的对话简直是层出不穷。
左前侧猛地传来刺耳的枪响,璀璨的火花自枪管爆裂而出,悠奈眼眸一凝,几乎是在瞬间错身提臂挥刀。子弹和刀刃在空中相撞,爆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之音,硬生生地在刹那间改变了轨迹沿着刀锋朝上方急射而去,巨大的力道震得她虎口发麻,差点握不住手中的刀。
但她还未来得及喘上一口气,更多的子弹便接连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闪电般袭来,连周遭的空气都扭曲着发出尖啸。
急速挥舞着的长刀化作道道冰冷的银芒截下了敌人的攻击,刺眼的火花伴随着清脆的嗡鸣不断划破了黑暗,悠奈可以感受到手臂上的每一根肌肉都在极限的运作下发出即将崩溃的哀鸣,神经更是紧绷到了要断掉的程度。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撑不下去了时,视野里蓦然间闯入一道白色的身影,手中的刀以不可思议的精准势头将破空射来耳朵子弹一分为二劈成了两半。同一时间,枪声立止,原本端着枪的敌人突然间双目暴睁,喷出一口鲜血,一声不响地倒了下去,露出后面桂衣袍染血的身影。
“喂喂喂,假发,看不出来你的部下原来都这么活泼啊!”
银时一边斩杀着周围的敌人一边带着悠奈朝桂所在的方向突围而去。
“不是活泼,是实话实说!”
桂皱起眉头,即使是在杀敌的时候脸上万年严肃正经的表情也纹丝未动。
银时嗤笑一声,挥刀斩落眼前敌人的首级,紧接着一脚踹退侧面扑来的天人,大声嘲讽道: “二等残废什么的,这么生动准确的描述简直就是深得我心啊!”
好像生怕冲在战线最前方、正以异常狠戾阴鸷的气势挥刀杀敌的某个人听不到一样。
不知是不是错觉,悠奈总觉得那个紫色身影手下的动作更加凶狠了起来,那边伴随着阵阵鲜血飞溅而出的惨叫即使是在这种嘈杂的环境里也依然清晰可闻。
甲板上尸体横城,血流满地,刺鼻的血腥味混合着呛人的硝烟,充斥了冰冷的空中。但尽管如此,敌人黑压压犹如浪潮一般相继涌来的身影却好像完全看不到尽头。
奔跑、跳跃、挥刀、闪身、反击。
短兵相接时的金石之音不断撕裂了空气,密集到让人喘不过气来。
身体原本在经历了先前的种种之后就已经被压迫到了极限,不管怎么大口大口地呼吸都无法汲取到足够的氧气,喉咙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胸口则是压着沉甸甸的巨石,肺部一阵挤压般的闷痛。
四肢像是灌了铅,手臂几乎酸软得握不住刀,沾染了鲜血和汗水的刀柄更是滑得仿佛会随时脱手而出,因此只能更加紧紧地攥住,直到指甲完全嵌入了掌心,留下道道血印。
即使注意到了悠奈不妙的身体状况,除了继续突围以外银时和桂也别无他法。
“唔哦哦哦哦哦!”
昔日的白夜叉和狂乱的贵公子实力不减当年,反倒像是被眼前的战斗激发出了曾经的血性,愈战愈勇。那些埋藏在身体深处的战斗本能随之苏醒,最终在鲜血的浇灌之下破土而出,占据了所有感官。
黑白两道身影极快地穿梭在敌军之间,手起刀落,银芒闪过,鲜血便霎时爆射而出,敌人的惨叫往往尚未来得及出口便被永远扼杀。
紧跟着那两人的步伐,悠奈发觉三人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就已经杀出血路来到了战线的最前方。
而提醒她这一点的,正是身旁不远处传来的低沉声音:
“别来碍事。”
熟悉的嗓音因为持续不断的高强度战斗而显得略显沙哑,但尽管如此,却丝毫没有磨灭对方声音中的浓浓杀意,甚至平添了一丝阴狠之感。
擒贼先擒王。敌人果断地将大部分的战力全部凝聚到了这边,打算将四人一网打尽,杀之而后快。
在敌军的施压之下,高杉不得不和银时悠奈以及桂背靠背站到了一起,周围尽是黑压压涌动着的天人士兵。
一时间,四人好像又回到了攘夷时期。被围困在山谷之间,视线所及之处尽是嗜血的敌军,除了手中的刀和背后的同伴以外,什么都没有,只能咬牙背水一战。
银时扯了扯嘴角,一刀砍翻了面前的敌人:“碍事的家伙是你才对吧,矮杉!”
嘁,连熟悉的昵称都一不小心脱口而出了呢。
真是糟糕透顶啊,肉麻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啧,阿银我现在,可是相当不爽啊!简直就像是吃饭吃到一半发现了厨师大叔的鼻毛一样,恶心得头发都快要竖起来了啊!”
这么叫嚣着的期间,又有更多的敌人倒在了银时的刀锋下。
“不对不对,应该是像咬了一口浓汤玉米味的美味棒,却发现了半个虫子的尸体一样恶心才对!”
桂正色道。
“为什么美味棒里会有虫子的尸体啊喂!为什么要特地强调美味棒的口味啊喂!喜欢浓汤玉米口味也不用喜欢到这个程度吧喂!原来的版本是苹果才对吧喂!话说你的重点完全抓错了啊假发!”悠奈几乎是习惯性地吐槽道。
“不是假发,是桂!”凌厉的刀芒自上而下破空劈下,毫不留情地划开了眼前天人的胸膛,鲜血立时喷涌而出。
“啊啊啊啊,唧唧歪歪的,真是烦死人了!”
——真是烦死人了啊,这种和当年别无二致的默契。
这种好像又回到了当初并肩作战时的讨厌错觉。
愚蠢到可悲的错觉。
但那些共同战斗过的记忆早已融入了骨血,烙印在了灵魂深处,就算是时隔多年再次重逢,也几乎本能般地被直接唤醒,身体像是有了自我意识一般地动了起来。
不管是急促的喘息声也好,还是怦怦跳动着的心脏也好,就连作战时的思维,都好像和背后的同伴逐渐同步了起来。
不需要言语便能知晓对方的下一步,甚至连眼神之间的交流都直接免去,将一切情感思绪寄托在刀尖即可。
明明已经回不到过去了,明明道路一开始就产生了分歧,向着各自的方向延伸而去,渐行渐远,却最终因着共同的原点再次拥有了短暂的相交。
哪怕是瞬息间的相错也好,也无法磨灭那个交点曾经存在过的事实。
血液在沸腾,灵魂在共鸣。
身体好像从背后传来的熟悉温度中汲取了源源不绝的力量,有什么情感叫嚣着要冲破胸膛,化作高昂澎拜的战意,经由手中急速挥舞的刀释放而出。
最后一批敌人终于惨嚎着倒下,视野骤然间变得清晰开阔起来。
“喂,提前说好了啊,那家伙的项上人头归我了。”
大口大口地地喘息着,银时和身侧的三人肩抵着肩站在一起,将手中正不断滴落鲜血的刀锋直直指向不远处某个正目露杀意的黑色身影
“你在开玩笑吗——”
话音刚落的瞬间,就又有三把刀齐刷刷地平肩举起,将刀尖对准了黑夜叉所在的方向,沐浴着鲜血的刀身在黑夜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那家伙的脑袋,是我的!”X3
喉咙中传出低沉沙哑的笑声,高杉冷冷道:
“看来这么多年银时你除了泼皮耍赖的功夫有所长进以外,其他的都还是一无是处啊——特别是你那颗空空的脑袋。”
“哪里哪里,我怎么比得上堂堂的鬼兵队总督大人呢,过了这么多年身高还一直保持在二等残疾的水平线上真是了不起啊!”
银时嗤了一声,不甘示弱地嘲讽回去。
两人明明都气喘吁吁,遍体鳞伤,在这个节骨眼上却还是不忘对喷死掐。
悠奈翻了一个白眼。
战斗已经进行到了末尾,甲板上的敌人已经死伤了大半,先前一直以局外人般悠闲的态度纵观全程的黑夜叉此时面前已经只剩下了寥寥几员大将。面对着四人一齐指向他咽喉处的刀尖,黑夜叉眯了眯眼睛,露出兴奋而嗜血的诡谲笑容,然后缓缓拔出了腰间的长剑。
仿佛接到了开战的信号,那两名明显隶属于荼吉尼一族的将领都摆出了战斗姿态,狰狞的面容仿佛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宛若跃跃欲扑的猛兽一般目露凶光。
空气中弥漫着的杀气和战意仿佛化有了实体,气氛紧绷到一触即发。
悠奈望着站立在不远处、裹在夜色中的鬼魅身影,不由得攥紧了手中的刀。
手中的刀由同一个人所授,胸中所怀的生存之道由同一个人所赋,心中所敬爱的恩师则是被同一个敌人亲手夺去。
原本出于同一个原点却最终道路分歧天各一方的四人,再次因为同一个人,为了讨伐同一个敌人,站到了一起并肩举刀。
为了刺穿这笼罩上空的黑暗。
天黑了这么久,也该放晴了。
——“没问题吧?”
背后突然间凭空多了一个人的存在,熟悉到令自己灵魂都颤抖起来的声音轻轻地落入耳中,宛若自天空飘落的第一片雪花,轻柔无声地坠落地表,却无异于在心湖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身侧同伴的肩膀紧绷起来,连握刀的手都在微微轻颤。
没有人回头。
没有人敢回头。
轻盈脆弱得仿似会随时化作万千光屑散去的梦境,对方背对着他们而站,微微扬起头,温润儒雅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笑意:
“老师的教诲,你们都没有忘记吧?”
随着话语的落下,脑海中的枷锁被打开,那些被封存在过往中的珍贵记忆碎片顿时如雪片般纷杳而至,以破堤之势宣泄而出。
在那一瞬间,他们好像又成了手执竹刀的幼小孩童,站在私塾的小小道场里,鼻翼间充斥着微暖的草木香气以及湿热的汗意,空气中浮动着摇曳的光影。
老师就站立在不远处,眸光清浅,唇角带笑地静静望着自己。
但再次眨眼时,漆黑无垠的夜空再次占据了视野,滚滚的黑烟和赤红的鲜血也再度张牙舞爪地跃入视线之中。
原本需要仰着脖子才能瞻仰到老师面容的孩童,也在不知不觉间成长得能够和老师比肩而站,甚至是在身高上隐隐压过了对方。
染血的面容中早已不见最初的青涩稚嫩,眼神也不复当初的清澈明晰,在历经了鲜血的洗礼和岁月的风霜之后变得深邃而沉稳起来。
但就算如此,哪怕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都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也有不会改变的事物。
就算再怎么面目全非,时过境迁,也绝对不会忘怀的事物。
怎么可能会忘记。
那些烙印在灵魂之上,在不论怎样的黑暗中都煜煜生辉的珍贵回忆。
那个永远都会立在记忆的尽头,回眸露出温柔笑颜的熟悉身影。
“啊,”
以轻柔到仿佛生怕惊扰了空气的声音呢喃出声,四人没有回头,将背脊挺得笔直:
“那是,当然的吧——”
“——(松阳)老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血液仿佛在燃烧,灵魂仿佛在沸腾。
身影仿佛和过去重叠,四人从口中蓦地爆发出竭尽全力的呐喊,几乎是在瞬间从原地弹射而出,利箭般地刺向敌人的所在!
——“害怕别人只是为保护自己而挥的剑,丢弃它吧。”
那两名青面獠牙的副官怒吼着高举武器冲了过来。几乎是不经思考的,悠奈和桂就挥刀迎了上去,银时和高杉则是和两人擦身而过,继续头也不回地朝前方奔去,目标直指立在甲板尽头的黑夜叉。
——“从现在开始,挥刀不是为了斩断敌人,而是为了斩断弱小的自己;”
巨大的利斧破空劈下,砸在甲板上碎屑飞溅,悠奈闪身避过,一脚蹬在对方的武器上,借力腾空跳起,手中的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向对方的脖颈。
——“不是为了保护自己,而是为了保护自己的灵魂。”
刀剑相击在空中爆发出清脆的嗡鸣,桂一刀震开对方的剑刃,贴身而上,冰冷的刀锋自下而上猛地一挑,一条深可见骨的伤痕就划开了对方的胸膛,皮肉外翻,鲜血四溅。
——“诸位,将来你们将学到许许多多,当然,只要不停下脚步,必然会遇到种种困难,也会碰壁。”
心脏在胸腔里急速地怦怦跳动着,血液在血管里奔腾不休,鼓动的声音敲打在耳膜上被无限放大。身体各处源源不绝地传来了滚烫的力量,几乎要满溢到破体而出。全身的每一根肌肉、每一根神经都被拉扯到了极限,在这海啸一般汹涌而来的力量之下颤抖着发出哀鸣。
——“这种时候应该怎么去做,全由你们自己决定,我是否能一直陪伴在你们身边,不得而知。”
“高杉!”
眼见着黑夜叉手中的长剑以雷霆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