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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兵士立刻蜂拥而入,拔刀掣枪争先恐后地大叫道:“不准大、大帅?!”
只见客房里长孙无忌正陪着一位客人喝茶聊天。那客人身材魁梧一袭便服,赫然便是锏打三州六府马踏黄河两岸,红透山东半边天的秦琼秦叔宝!
这些兵士做梦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大帅,急忙丢了刀枪拜见问安。
那名校尉站在院子里尚不知客房里发生了什么事,呵斥道:“什么大帅,哪里来的狗屁大、大帅?”
他的嗓门越来越小,到最后简直比哭还难听,却是看到秦琼从客房里走了出来。
在瓦岗军里,秦琼的地位如日中天,被麾下将士奉为战神,人人以能在他帐下听命为荣。甚至在军中的威信,比自封魏王的李密更高。
那校尉双腿一软跪倒在地,颤声道:“小人不知大帅也在屋里,罪该万死!”
秦琼不怒自威,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谁派来的?”
校尉老老实实回答道:“启禀大帅,小人名叫邴阿丑,是邴长史让我来兴隆老店查房,说是有人举报店里藏着隋军奸细,要锁拿回府盘查拷问。”
长孙无忌嘿笑道:“邴长史说的奸细莫非就是我们?”
校尉忙道:“不敢,小人只是奉命办差,其他的啥都不知道。”
秦琼哼了声道:“这几位客人都是我的老朋友,你们不问青红皂白就敢拿人,简直无法无天。滚,回去告诉姓邴的,要是再敢派人来骚扰秦某的朋友,别怪我请他进军营里公干。”
邴阿丑不敢违抗,连声应道:“是、是,小人一定把大帅的话带到!”心里又有些奇怪大帅好像有点儿跟平时不一样,但到底是哪里不同又说不上来。
他爬起身一挥手喝令属下兵士道:“都听到大帅的话了没,快走!”
“站住!”秦琼冷冷喝道:“我说的是叫你们滚出去!”
邴阿丑一愣,望着秦琼面色不善不由心里一寒,只好咬牙应道:“遵命!”弯下腰两手撑地朝前翻滚了出去。
那些兵士见状不敢怠慢,一个个倒在地上像滚地葫芦一般往外翻滚。
邴阿丑好不容易滚到了院门口,猛然瞧见身前多了一双脚。他抬起头望向脚的主人,登时傻眼道:“大、大帅?!”
原来,站在邴阿丑面前的俨然又是一位秦琼秦叔宝!
他以为自己跟头翻多了,以至于头晕眼花看错了人,赶忙用手揉了揉眼睛,耳中就听到秦琼身后又人骂道:“你娘的在耍什么宝,丢尽了你家程爷爷的脸面!”
紧跟着胸襟一紧,程咬金从秦琼背后闪身而出,像老鹰拎小鸡似的将他抓了起来。
邴阿丑双脚离地,目瞪口呆道:“你、你真是秦大帅?”
程咬金一把将这混球摔飞出去,破口大骂道:“滚你姥姥的蛋,大帅也不认得了?”
邴阿丑被摔得七荤八素,龇牙咧嘴道:“可小人刚刚看到大帅在客房里!”
他趴在地上扭头望向客房门口,顿时张大嘴巴呆如木鸡。
在长孙无忌身边的的确确还站着一个人,一身便装似模像样,可那张脸好像年轻了许多,英俊了不少
邴阿丑揉揉眼睛,再揉揉眼睛,差点把一双眼珠子搓爆,愕然道:“那位大帅呢?”
与秦琼同来的还有一个道士打扮的中年人,正是瓦岗军的一号智囊人物徐懋功。
他轻摇鹅毛羽扇呵呵笑道:“邴校尉,你这是被人耍了。”
邴阿丑还没醒悟过来,一脸迷糊地站起身来不知所措。
秦琼也已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心里苦笑了声吩咐道:“去吧。”
邴阿丑如获大赦,带着一帮手下兵士灰溜溜地逃出兴隆老店。
刚才在客房里假扮秦琼的自然就是刁小四了,他见真的秦叔宝来了,立马收起七十二地煞星阵变化,恢复了本来面目,倒把脑袋不灵的邴阿丑唬得够呛。
众人久别重逢自有一番欣喜,进到长孙无忌的屋里分宾主重新落座。
刁小四故意不说破客房里有暗门秘道的事,笑着道:“秦二哥,徐三哥,程四哥,我正打算今天到府上看望你们呢。”
秦琼刚要开口,徐懋功微笑着摆摆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从袖口里掏出一块八卦铜牌,“啪”地钉在了横梁上,说道:“刁兄弟,这家客栈阴气甚重,我劝你们趁早搬离,另寻一处安全的地方。”
说着横梁上的八卦铜牌开始焕放出淡淡的青光,在客房里形成了一座小型结界。
刁小四轻笑道:“多谢徐三哥提醒,我们往后会小心。”
秦琼道:“那个邴阿丑是魏王府右长史邴元真的亲信,多半来意不善。幸好刁兄弟你机灵躲过了一劫。”
程咬金开门见山道:“刁兄弟,你是来帮李渊做说客的吧?王世充也派了人来,就住在兴隆老店里,上窜下跳到处游说,还想请我喝酒。我呸,老子才不稀罕呢!”
刁小四知道这些人都是绿林出身,义气重匪气更重,花花肠子也不少,但对自己人从来都是肝胆相照,否则秦琼也就不会有小孟尝的美名了。
他也不隐瞒自己的身份,回答道:“不瞒三位哥哥,这次兄弟我确确实实是代表李渊来见魏王的。你们也听说了,宇文化及在江都杀了杨广,又害死了我干妈绝金师太,这个仇老子一定得报!”
程咬金不以为然道:“刁兄弟,不是我说你,杨广那个昏君死就死了,你还为他报个俅仇?!”
刁小四晓得金城公主就在隔壁,正是自己表现赤胆忠心的大好机会,于是微微一笑道:“不管旁人怎么想,他一向待我不错。此仇不报,我刁小四誓不为人。”
秦琼素来重情尚义,闻言亦微微颔首。
刁小四问道:“秦二哥,魏王到底怎么想,会不会答应洛阳方面开出的条件?”
秦琼道:“魏王还在考虑,但以我的猜测他心里也非常矛盾。”
刁小四道:“不知三位哥哥对这件事怎么看?”
程咬金哼道:“要我老程说,咱们既然是扯旗造反,就没有再投降归顺的道理!”
徐懋功悠悠开口道:“现在金墉城里的情形很微妙,魏王身边的文官大多倾向于接受招安,但我们这些老兄弟却多半不情愿。魏王举棋不定,你们来得正是时候。”
说到这里他望向刁小四道:“你们到了金墉城并不急于求见魏王,确实是一步妙着。假如我所料不错,用不了多久魏王就会沉不住气,派人来试探你们的口风。”
长孙无忌也是个自来熟,笑嘻嘻道:“谢谢三位大哥的指点,那我们就安安心心地待在客栈里等着魏王派人来。”
秦琼道:“刁兄弟,既然你暂时不想搬走,那我就派一队骠骑内军在兴隆老店外日夜驻守巡逻,让洛阳使团的人不敢轻举妄动。听说昨晚你们被人袭击,往后出门一定要加倍留神。”
刁小四也不矫情,当即谢了秦琼的好意。众人又聊了片刻,秦琼、程咬金和徐懋功便起身告辞。刁小四和长孙无忌送三人出屋,在客栈门口拱手道别。
送走秦琼等人,刁小四径直奔回自己的屋里,关上房门让长孙无忌在外头把风,摁动机关打开暗门下到秘道里面,一抬眼就看到金城公主已经站在那里等着他。
两人熟门熟路摸到宇文智及客房的暗门背后,小心翼翼地移开滑板露出铜管。
金城公主刚要凑近,刁小四竖起三根手指头在她面前晃了晃,笑而不语。
金城公主自然晓得这手势是提醒自己别忘了“约法三章”的事。她凝住娇躯,伸出手竖起两根春葱般的玉指,樱唇微张没有发出声音,但看口型分明是在说“二”。
刁小四气得直翻眼,唯恐惊动一墙之隔的宇文智及,只好捏住她的手将眼睛凑到铜管口朝里打量。
客房里除了宇文智及和王世珲外,还有一名店小二,正一边低头哈腰一边向两人指手画脚地说着什么。
王世珲不等店小二说完,摆摆手道:“总之,你刚才什么都没有偷听到就对了。想不到刁小四和秦琼等人居然是旧识,这事可有点儿麻烦。”
宇文智及冷笑道:“我已通知潜伏在金墉城外的部属随时待命,他们都是军中高手身经百战。只要能将刁小四引到城外,即使阴山老祖不出手,也有八成以上的把握干掉这小子!”
王世珲道:“原本我是想让邴元真派人将那小子骗出城外神不知鬼不觉地斩草除根,没曾想被他轻易识破,看来我们还得另想办法。”
宇文智及道:“这回又要王兄破费了。”
王世珲不以为意道:“宇文大人有所不知,假如只花十万八万就能买到刁小四的一条命,那真是非常便宜了。”
刁小四闻言不由心有戚戚焉,敢情自己的小命在王世珲等人的眼里还是挺值钱的,心里开始琢磨怎么弄死客房里的那两个家伙,说不定还能趁机与金城公主更亲近些。
第267章 谈判专家(下)
第五天头上,魏王府右长史邴元真奉李密之命来到兴隆老店拜会刁小四等人。
洛阳使团和长安使团住在同一家客栈里的消息,在金墉城里早已不是什么秘密。或许这正是李密喜闻乐见的事情,因为这样他便能在无形中又多了不少谈判筹码,在两大势力之间左右权衡待价而沽。
所以,他并不急于作出决定。但从江都开来的十几万禁军骁果归心似箭势如破竹,已经迫近河南境内,留给他做出最后决断的时间其实并不多了。
邴元真站在兴隆老店的门外,负手欣赏店门上的匾额题字,等着刁小四等人出门迎接。他刚才让店小二拿了自己的名刺入内通报,相信很快就会有回音。
然而时间在一点一滴地流逝,和他同来的那些长随和护卫们早已等得不耐烦,可刁小四等人迟迟不露面,甚至连进到客栈里通禀的店小二也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大人,这姓刁的怎么回事?”一名长随问道:“要不小人进去看看?”
邴元真眯缝着眼睛盯着兴隆老店的匾额,摇摇头道:“再等等。”
他并不着急,也不恼怒,反而隐隐的有些高兴——与李渊谈判破裂,正中自己下怀。比起龟缩在关内的李渊,他更希望李密能够审时度势归降大隋朝廷,毕竟如今的几十万瓦岗军正深陷在王世充和宇文化及两支大军的合围中。
但是邴元真不知道的是,刁小四压根就没有出来迎接的意思。
此时此刻他正拽着来报信的店小二拉家常,从家里有几口人几亩地,一直聊到去年村里有谁死了,有谁成亲了,有谁生娃了,还有谁家的母猪生的猪崽多,就是不提出门迎接邴元真的碴儿。
店小二说得口干舌燥,忍不住抓起桌上的水杯仰头喝光,第七次提示道:“刁公子,那个邴大人还在外头”
刁小四一拍大腿打断他的话头,像是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问道:“差点忘了,你刚才说家里那头老母猪,是黑的、白的还是花的?”
店小二彻底没了脾气,幸好这时候救星来了。邴元真面沉似水地走进小院,望着客房里稳如泰山的刁小四、长孙无忌和金城公主冷笑道:“刁公子,好大的架子!”
谁知刁小四稳悠悠坐在椅子里,瞥了眼邴元真问店小二道:“这糟老头子是谁?”
店小二忙道:“他便是魏王府的右长史邴元真邴大人!”
刁小四一听立马从椅子里弹身而起,“哎呦”叫道:“邴大人,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快,快请屋里坐。”扭头又训斥店小二道:“你们是怎么开门做生意的,这么一位重要的贵客大驾光临,也没人来通报一声?”
店小二差点把肺气炸,刚刚张嘴想要辩解,长孙无忌不由分说抄起折扇在他脑壳上重重一敲道:“别站着发呆,快去沏茶!”
邴元真冷然道:“不必了,老夫有几句话,说完就走。”
刁小四笑嘻嘻问道:“不晓得邴大人有啥赐教?”
“赐教不敢当,实不相瞒我是奉魏王口喻前来拜会三位,想听一听你们对当下局势的见解。”邴元真在屋中落座,几名长随将屋门关上守在客房外。
“我知道你们是李渊派来的,也听说刁公子和秦大帅他们交情不浅。至于长孙公子和公主殿下的来头,老夫也略知一二。所以你我也不必多说什么没用客套话,相信诸位都非常清楚魏王最想要的是什么。”
“那到底什么才是魏王最想要的呢?”刁小四一脸迷糊相苦思冥想道:“银子?大庄园?地契?美女?好像这些他都不缺,难不成是——”
他猛然倒吸一口冷气,压低声音凑近邴元真道:“莫非魏王有断袖癖,想要男宠?”
“你!”邴元真的脸色顿时变得分外精彩,抖着手指向刁小四怒斥道:“放肆!”
“就算我猜错了,您老也不用发那么大的火吧?”刁小四很是无奈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