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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娘的。”刁小四四脚朝天地仰面躺在街上,问身边的长孙无忌道:“为啥老子突然觉得自己成了个卑鄙无耻禽兽不如的第三者?”
“因为你本来就是。”
刁小四吃力地坐起身问褚遂良道:“你还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干脆一块儿说,说完整了。”
褚遂良认真想了想,摇摇头道:“没了。”
刁小四撑着长孙无忌的脑袋晃晃悠悠站起来,脚下一软差点摔跤。
褚遂良急忙伸手扶住,刁小四顺势靠到他身上,说道:“我有几个问题。你觉得星雨那丫头片子配得上我么?你觉得我是那种见了美女就想勾搭的人么?你觉得你挑斗我就能解决问题么?”
他问一句,褚遂良便毫不犹豫地点一下头。
刁小四怒了,猛然一拳捣在褚遂良的肚子上。褚遂良毫无防备,疼得脸色发白身子蜷缩,直抽冷气道:“小四兄,这就算决斗开始么?”
“笨蛋,不要用你的狭隘度量我的宽广,不要用你的低俗拉扯我的高尚!”
刁小四拳如雨下,愤然道:“你喜欢谁干老子屁事,自个儿不敢向刘星雨表白,拉我来垫刀头。你还算不算他娘的男人,你还是不是他娘的我兄弟?!”
褚遂良双手抱头在地上缩成一团,愧疚道:“小四兄,我错了!”
刁小四呼哧呼哧喘着粗气道:“你服不服?”
褚遂良羞惭道:“我服,我心服口服!”
刁小四满意地点点头,说道:“无鸡兄,现在你可以宣布这场决斗的胜利者了。”
褚遂良目瞪口呆,长孙无忌醉醺醺地笑道:“傻儿,现在懂了吧!吃一堑长一智,今后千万不要听他耍嘴皮子。好在这家伙就一张砸锅卖铁的脸,永远也不可能得到美女们金子般的心咦,你去哪儿?”
刁小四仿佛没听见背后长孙无忌的呼喊,脚下踩着连绵起伏的波浪线往街边的一座大宅邸走去。
不知什么时候,大宅邸的正门外有一辆马车停下。从车里走出一名蒙面女子,在两名侍女的伺候下,犹如惊鸿一瞥步入门内。
刁小四无意中望见了那道背影,酒劲儿似乎一下全醒了,也不管那座大宅邸里住的是谁,径自冲了过去。
“干什么的,离远点儿!”赶马的车夫只当来了个酒鬼,低声呵斥。
刁小四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府门里,可惜已经望不见那女子的身影。
车夫伸手推他道:“你娘的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这是谁家府上知道不?”
刁小四恍若未闻,反手扣住车夫的腕子顺势往后一扯,“嗖”的声便飞了出去。
突然马车里探出一只大手,在车夫的腰上轻轻一托。车夫稳稳当当落了下来,一屁股坐回到车架上。
刁小四一怔,只见从车里又走下来一名身材魁梧满脸紫红色虬髯的异族男子。他的年纪应该不是很大,脸上却颇有风霜之色,如同一柄没有出鞘的噬血魔刀。
“请问小兄弟如何称呼,为何要在府门前闹事?”他的嗓音低沉,官话说得十分流利,但仍能听得出一丝异域口音。
刁小四对这男人没兴趣,喷着酒气道:“你管我是谁,别挡着老子追美女!”
异族男子微露不悦之色,道:“那是我未来的妻子。”
刁小四一呆道:“你未来的妻子,她不是中原人?”
异族男子颔首道:“我们刚到洛阳不久,以前一直居住在北方的大草原上,看来小兄弟是认错人了。”
刁小四摇头道:“不对,不可能,你闪开。”
异族男子面色微沉道:“你想惹事?”
刁小四刚想一脚把这碍事的家伙踹飞,猛然两条胳膊同时一紧。
长孙无忌和褚遂良左右开弓把他硬生生架了起来,一边往后拖一边朝异族男子赔不是道:“得罪,得罪,这小子一喝多就耍酒疯。上回抱着头母猪硬说是他老婆,在猪圈里折腾了整一宿,谁劝也不听。可怜那头老母猪,嗓子都喊哑了”
“呜呜——”刁小四被长孙无忌和褚遂良一人一只手死死捂住嘴巴,两条腿拼命乱扑腾,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模模糊糊看到那座大宅邸的府门上方有块匾额,写着“代王府”三个金灿灿的大字。
第316章 狐朋狗友(上)
夜色沐浴中的洛水静谧流淌,月亮映照在河面上洒散开粼粼的波光。
长孙无忌和褚遂良一左一右坐在刁小四的身旁,三个人都浑身湿漉漉的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看上去像是刚干过架,。
“小四兄,我跟你说了多少遍,那个‘小可汗’突利是突厥人,金城公主根本就不可能和他在一起,更不可能答应给这家伙做老婆。所以你一定是看花了眼。”
长孙无忌苦口婆心地开导刁小四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何况你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婉儿又漂亮又贤惠,你还要追求啥?”
刁小四闷闷道:“可那条背影像极了公主小娘皮。”
“像么?我怎么一点儿没看出来?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过去我遇见美女的时候,也像你一样假装认错了人。等她回过头,我便满脸失望说——”
“姑娘,你真像我从前认识的一位好朋友。不,你比她更美更年轻。请问,你是她妹妹么?”长孙无忌拍拍刁小四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这种老掉牙的借口,早就扑大街了。所以拜托你下次换个新鲜点儿的,不然我都觉得丢脸。”
“老子才没你那么无聊。你若不信,咱们这便回去找她!”
长孙无忌叹了口气问褚遂良道:“这是第几遍了?”
褚遂良做了个“二十七”的手势,回答道:“然后你会说:‘小四兄,你喝醉了。’”
长孙无忌点点头,朝刁小四竖起两根手指头道:“小四兄,这是几?”
刁小四瞪大眼睛瞅了半天,不怎么确定地回答道:“二?”
在他说话时,长孙无忌迅速竖起了另一根手指,笑道:“错,明明是三!”
刁小四忿然道:“放屁,刚才还是二来着。老子没醉,清醒得很。喂,你们要干嘛?褚遂良,你落井下石!救命啊,我真没喝醉”
长孙无忌和褚遂良熟练地按住刁小四的后脑勺,使劲将他的脑袋摁入清冷的河水里,说道:“嗯,醉鬼从来都不会承认自己喝多了。”
“咕嘟、咕嘟——”又是一轮长孙无忌发明的洗胃土法,等到刁小四的脑袋从河水里拔出来的时候,整张脸早就没了人色,奄奄一息地求饶道:“那是呃,三不是二世人呃、呃皆醒我呃独醉呃、呃呃——”
看着刁小四的嘴巴像一眼泉水汩汩往外喷薄,褚遂良觉得今晚什么仇都报了,舒畅道:“小四兄,你可知谁笑到最后才笑得最好?”
长孙无忌接茬道:“或者说谁能喷到最后才喷得最好,其实做个喷子也不赖。”
刁小四浑身虚脱躺在河堤上,像条金鱼似地肚皮鼓胀口吐水泡,恨恨道:“小可汗突利是吧,敢跟老子抢老婆,我阉了他!”
长孙无忌无可奈何拖长音调道:“我跟你说了多少遍,那个‘小可汗’突利是突厥人”
刁小四望着漆黑的夜空突然打断他道:“其实老子心里也明白,自己刚才很可能认错人了。可是一个人走在沙漠里,眼看就要渴死了。这时候前面忽然出现了一片绿洲,哪怕明知道那是海市蜃楼,你也会拼死爬过去。就算自欺欺人也好,总归有那么一点儿念想。只不过李渊、王世充他们想的是做皇帝,你老爹想的是羽化飞仙长生不老而老子,想的是自个儿的老婆。”
长孙无忌和褚遂良对视了眼,沉默了会儿说道:“要不咱们回去瞅瞅?”
褚遂良道:“干脆我们把她从代王府里偷出来,仔仔细细里里外外验明正身!”
刁小四摇摇头道:“算啦,还是让我把她在心里多存一会儿,反正不会过期。”
长孙无忌道:“没关系,本公子既侠肝义胆又善解人意。啥时候想见她了,只管招呼声。”
“你个哈巴还善解人意”刁小四两眼往上翻道:“那是衣服的衣吧?”
“彼此彼此。”长孙无忌从袖兜里掏出一壶酒喝了口。
刁小四一把夺过来也往嘴里灌了口,递给另一边的褚遂良。
酒壶就这样轮流在三个人之间传递,三个人也莫名地一起没了说话的兴趣,一面喝酒一面仰望着黑沉沉的夜幕,听着脚下汩汩的水声,想着各自的心事。
这是属于他们的青春岁月,虽然如那昼夜不息的洛水般终将头也不回地逝去。但此时此刻,他们只想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躺着,陪兄弟喝酒,再呆呆地出神。
也许许多年以后,他们会忘了今晚见过的人,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但绝对不会忘记三个傻瓜似的人平躺在月空下一起喝酒的情景。
蓦然刁小四抬了抬眉毛,说道:“我有种奇妙的预感——我快升了!”
长孙无忌倒举着酒壶摇晃壶口希望能再滴下一两点酒汁,漫不经心地问道:“多快?”
刁小四道:“说不好,兴许就在这两天。”
褚遂良愕然道:“不会吧,怎么说来就来,没点儿征兆?”
刁小四得瑟道:“有些事可遇而不可求,有些人可求而不可遇,比如老子快升了的这事”
长孙无忌深以为然道:“母鸡打鸣,公鸡下蛋,果真可遇不可求——”
“砰!”刁小四揪住他后衣领把他掀进了河里,算是亲手替自己报了点儿小仇。
褚遂良急忙关切道:“小四兄,此事非同小可,你得未雨绸缪早做准备。”
发觉刁小四的眼神很是不善,他立刻往后一缩道:“我说的是度劫!”
刁小四满不在乎道:“成大事者不拘小劫,犯不着一惊一咋。”
长孙无忌扒着河岸道:“你知道根据咱们青城剑派的记载,自开山立宗以来本门从坐照境晋升到忘情境的成功率是多少么?”
他伸出一个巴掌,褚遂良吃了惊道:“五成,有这么高?”
“是一百个里,有五个能勉强过关。剩下的九十五个,能侥幸躲过劫数的不超过二十个,其他的要么成了废人,要么变成疯子白痴,还有一半直接葛屁,连尸首都找不着。”
长孙无忌道:“这还是在几乎动用了咱们整个门派资源的条件下所达到的结果。而你小四兄,你有仙山灵气补充么?你有大乘级高手护法么?你有本门秘法禁制保护么?你有度劫灵丹还神仙药么?”
他问一句,刁小四愣愣地摇一下头,最后郁闷地咕哝道:“难道就没有水到渠成瓜熟蒂落的?”
长孙无忌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长叹声道:“顺产也不容易啊,当年我七舅姥爷隔壁家的二小子的媳妇儿临盆时也是这么想的,结果碰上大出血一尸两命。小四兄,你死定了。”
刁小四一脚踩在这乌鸦嘴的手背上。长孙无忌吃疼,不由自主松开了手,“砰”的闷响又摔进了洛水里。
褚遂良却紧张起来,问道:“小四兄,你打算在哪儿升?”
刁小四道:“我还没想好,反正在哪儿不都一样?”
“怎么会一样,至少不能在洛阳城附近。”长孙无忌在河里划拉着水又慢慢靠近河岸,嗤之以鼻道:“慈恩寺的人、秘月魔宗的人、说不定还有日宗的突厥高手,风云际会虎踞龙蟠。你这一开升,天晓得会引来多少麻烦。”
他总结道:“所以咱们得找个合适的地方,但不能太靠近洛阳城,要僻静安全无人打扰,通风透光温度适宜,气味清香无毒无害”
刁小四越听越恼,大吼道:“停——你这是在给老子找产房呢?”
长孙无忌泰然自若道:“横竖都是生,找个条件好的这辈子才不留缺憾。”
刁小四想起前几日自己和刘星雨待过的那座洞窟,眼睛亮了亮道:“龙门石窟怎么样?”
“你嘛,就是个属耗子的。”长孙无忌对刁小四挑选的地方很是不屑。
褚遂良问道:“小四兄,那你还能不能赶上后天的行动?”
刁小四巴不得这一闭关就是十天半月,嘴上却道:“你们等着,我会回来的。”
长孙无忌怀疑道:“你确定自己不是借机开溜?”
褚遂良恍然大悟,当即拉起长孙无忌道:“小四兄,我和无忌兄为你护法!”
刁小四道:“拉倒吧,就你们俩连坐照境是啥滋味都没尝过,也能替老子护法?”
褚遂良很够义气道:“为兄弟两肋插刀万死不辞!”
刁小四道:“打个商量,在你准备插刀前,能不能先把所有的家当送给我?”
褚遂良早听说过李元霸白送给刁小四庄园和大宅子的事,立即捂紧钱袋子,义正严词道:“那是留给我儿子的!”
长孙无忌道:“小四兄,我身上带着一块‘赤松坐道石’,倒可以借给你玩两天。”
“赤松坐道石”刁小四望着长孙无忌不耻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