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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小四怔了怔转头望去,心想是哪个小子挨了龙宿一刀竟然还能有气儿,果然是条好汉。
只是自己心情坏到极点,恶声恶气道:“闭嘴,是哪个哈巴乱说话,没见老子正失恋吗?”
地上满脸血痕的人有气无力道:“刁四爷,我是杨巅峰啊。不就是个美女嘛,美女都喜欢耍耍小性子你要喜欢就哄哄她,不喜欢就让她去,保证她没几天又哭哭啼啼地回来找找您老人家。”
刁小四得了安慰毫不领情,骂道:“娘希匹,我看上去很老么?”喘了口气举步上前封住杨巅峰伤口附近的经脉,说道:“虽说老子侠骨柔肠施恩不图报,可你总不好意思欠救命恩人的人情不还吧?”
杨巅峰连连点头,只要能先保住小命,什么样的敲诈勒索他都认了。
刁小四伸手握住刀柄往外一拔,说道:“有点疼,忍着点儿。”
杨巅峰一声惨叫两眼翻白昏死过去,刁小四手里抄着血淋淋的腰刀,若有所觉地抬起头,远远瞧见一队闻讯赶来的金吾卫正齐齐瞅着自己,每个人的眼里都流露出愤怒与仇恨之色。
刁小四怔了怔,瞧瞧满街横七竖八的尸体,望望手里握着的血刀,一阵阴惨惨的冷风割过脖颈,不由得打了个激灵,脸上强挤出亲切憨厚的笑容道:“如果我说凶手已经逃了,你们会不会相信?”
第436章 誓将牢底坐穿(上)
“哐啷!”厚重的铁门应声关闭,牢房里的光线一下子变得幽暗许多。
“梆梆梆梆”刁小四身披镣铐肩顶重枷死命敲砸铁门,叫道:“放老子出去,我要告你们滥用职权草菅人命!”
牢门外狱卒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对于一进大牢就哭天喊大叫冤枉的犯人,他们见得太多了。像刁小四这样光知道干嚎的压根不算啥,有那性格刚强宁折不弯的直接就拿头撞墙割腕自杀,绝食抗议更是家常便饭。
叫了半天没人应声,刁小四未免感觉有些无趣。
铁门的确很厚,是专门用来看押死囚的。但对刁小四来说,这跟豆腐脑没啥两样,一拳就能把它轰成渣。
——可老子为什么要身背不白之冤越狱逃跑,那岂不是坐实了莫须有的罪状?
好人总有好报,自己好歹救了杨巅峰,只要等他醒过来自然真相大白。
所以刁小四打定主意,哪怕将牢底坐穿,也要李渊给自己一个真金白银的交代。
他愤怒地回过头,开始打量牢房里的景状,做好了扎根大狱长期奋斗的心理准备。
从门到窗口是七步,从窗口到门还是七步,看来够资格关在这里头的人,个个都像曹植那样才高八斗七步成尸。
蟑螂、臭虫、跳蚤在干枯发黄的草垫下头,是一片生机盎然的热闹天地。
除此之外,牢里就只剩下个当作便盆用的破坛子,往外散发着独特的怪味儿。
窗口离地约莫三丈高,踮起脚伸直手臂也够不到。当然这难不倒刁小四,轻轻一纵他便漂浮到了窗前,往外瞅了眼登时大开眼界,天井里杂草横生充满野趣,窗户底下还有一条乌黑的臭水沟穿过,蹲着两只癞蛤蟆在呱呱对歌吐槽。
他正兴致勃勃欣赏着风景,忽听隔壁的窗户里飘出人声,低唤道:“小四兄!”
刁小四一愣,想不到自己的朋友遍天下,即使被关进了死牢里竟然仍有人认得。
他听着声音耳熟,忍不住奇道:“是哪位仁兄在此安居乐业,呼唤老子?”
“是我,张无极!”那人趴在隔壁的窗口里,传音入秘道。
“小鸡兄?!”刁小四诧异道:“你在这儿干嘛?等等,我过来找你!”
他的体内星芒乍闪,身形一晃穿墙而过,来到了隔壁的牢房里。
只见张无极倚靠在窗下,镣铐和枷锁扔在一边,脸色苍白憔悴,身上还带着血污。
“良心发现,不像啊。投案自首,不可能——”刁小四绕着张无极来回转悠,上下打量道:“小鸡兄,你干了点啥恶贯满盈之事要寿终正寝?”
“砰!”张无极没好气地抡起镣铐就往这混蛋的脑袋上砸去。
刁小四一笑躲过,亲热地挨着张无极肩并肩靠墙坐下,从束龙腰带里拿出两颗孙紫苏炼制的丹丸丢给了他。
张无极接住丹丸,闻了闻微露讶异之色道:“终南剑派的补天丸,从哪儿弄来的?”
“我媳妇儿自己炼的。黑市上少说也得十万两银子一颗,便宜你了。”
张无极二话不说把两颗补天丸吞落肚里,合目运功发散药力,身上缓缓升起一蓬黑白两色的光雾,将体内积郁的杂质与血瘀一点一点地迫出。
足足过了四个时辰,张无极才睁开眼睛,正看到刁小四坐在自己身旁山吃海喝。
他的面前堆满了从长安城各大名楼顺来的各色招牌菜,酒坛子垒得如同小山一样高,看得张无极立刻抛弃清心寡欲一路向仙之念,口生津液垂涎三尺。
“吃,别客气。”刁小四狼吞虎咽,慷慨道:“刚才老子出去逛了一圈儿,顺便弄了点儿吃的回来。就算坐牢,也不能太亏待自己吧?”
张无极苦笑声道:“看来你小子还挺自在,好像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你都能找到其中的乐趣。”
刁小四咕嘟咕嘟灌了两口酒,说道:“外面的天井不错,没事的时候咱们可以在里头晒晒太阳放放风,就是杂草多了些,赶明儿我把臭水沟填了,种上水仙腊梅,再搬座假山挖口泉眼儿。嗯,别忘了提醒我搞座凉亭,有八个角的那种”
张无极愕然听完,问道:“不会吧,你真打算在这里安家落户了?”
“为啥不会,我瞧这儿挺好——冬暖夏凉曲径通幽,又清静又安全,不用干活还天天有人管饭。你不觉得这里就是传说中的世外桃源吗?”
张无极正喝着一坛三十年杏楼春,当场就喷了。
他连声咳嗽,面颊疼得直抽搐泛起妖艳的嫣红,上气不接下气道:“见鬼能不能闭上你的嘴巴?我没被人杀死却要被你逗死。”
“你到底坏了谁家闺女的名声,以至于惹得人神共愤被投入大牢?”
“扯蛋!”张无极悲哀地发现,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话一点儿不假。只要跟刁小四在一起,什么乱七八糟的脏话粗话就像烧开的沸水汩汩从嘴里往外冒。
他扯开身上的衣衫,露出健美坚实的肌肉,隆起的胸膛上有只触目惊心的银白色掌印,星星点点闪烁着森寒的光晕。
“这是”刁小四吃了惊,说道:“星宗的功法?”
“是天煞孤星神功。”张无极沉声回答道:“独一无二如假包换。”
“不可能!”刁小四失声道:“张我老妈已经死了,老子亲眼见过她的尸体!”
张无极唇角逸出冷笑道:“谁说除了张丽华,世上便无人再精通星宗魔功?”
“大魔典?!”刁小四的脑海里灵光一闪,低叫道。
“李密遇害后,我和无罪师叔立刻展开了秘密调查,经过多方查证发现凶手使用的极有可能是失传多年的星宗魔功。”
张无极徐徐道:“起初我们怀疑是李渊遣人所为,然而经过这些日子的查访,却发现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群神秘高手,他们行踪飘忽身份诡异,好似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刁小四不声不响喝了口酒,就听张无极接着道:“我和无罪师叔悄悄追踪凶手来到长安,本准备寻找机会一网打尽,不料半路遭遇蒙面杀手的袭击。我拼死突围,可无罪师叔他为了掩护我逃走不幸战死。”
张无极神情黯然,长吐口气道:“我身负重伤无处可藏,情急下便找到龙虎山在禁军中安插的卧底,通过他躲进了大牢。我想,无论这伙儿人如何狡猾,都不可能猜到本公子竟能蹲进禁军的死牢里。”
“可星宗的魔功和李渊有什么关系?”
“二十余年来江湖上流传着一桩秘闻。当年李渊之所以杀死张丽华,是为了夺取星宗秘籍取而代之。事实上,谁也没把此事当真。要知道,参与围剿张丽华一役的,还有青城、峨嵋、终南诸派高手,岂是李渊能够左右的?何况,事后察知李渊杀的不过是个替身,真正的张丽华瞒天过海成功逃脱。”
张无极继续道:“真凶故意装扮成星宗余孽,就是想把脏水泼到李渊身上。当他们发现我们并未上当,反而查到了真相,便要杀人灭口了。”
刁小四听得出了神,咕哝道:“奇怪,龙门大战在即他们跑来长安干什么?”
张无极“嘿”了声,反问道:“你说呢?”
刁小四想了想,猛一拍巴掌叫道:“我知道了,有人想干掉李渊!”
“恐怕这就是为什么他们非要杀死我和无罪师叔的真正原因!”
由此推导,这群神秘杀手十有**便是秘月魔宗的妖孽,而背后主使非王世充和松岛菜子莫属。
在刁小四看来,王世充就是下一个金鼎神僧,甚至比那个老贼秃更可怕更疯狂。若让他得了势,天下从此再没有刁小四的容身之所。
他没有吭声,寻思着如何才能坑蒙拐骗让程铁牛和王世充萍水相逢干上架。既然程大仙人口口声声说他是为了镇压金鼎老贼秃而来,顺道掐死个王世充应该不成问题,至少也可以令后者元气大伤。如此一来,龙城老爹就能有十成把握击败王世充全身而退。
正这时张无极眉宇微动,说道:“送牢饭的人来了。”
果然牢房外的走道上响起了零碎的脚步声,一个狱卒一面走一面敲打铁栅栏叫道:“开饭了、开饭了!”
张无极道:“大牢里每天给送一顿饭,可惜连猪都不肯吃。”
话音未落,又听狱卒叫道:“零零七,开饭!”
刁小四错愕道:“谁是零零七?”
张无极慢条斯理将镣铐枷锁挂在身上,回答道:“是我,按牢房编号,你是零零八。原先你那屋住着个山贼,前两天被拖出去就再也没回来。”
“凭啥你拿的号码在老子前头?不成,回头得让他们改过来!”
他微一凝念满牢房的杯筷碗碟统统飞进了束龙腰带,晃动身形穿墙而过回到了零零八号囚室里。
刁小四刚刚离开,狱卒便来到了张无极的牢房外,用钥匙打开牢门提着装满烂菜叶子烂红薯的木桶走了进来,口中吆喝道:“过来装饭!”
张无极默不作声拿着一只黑乎乎的大碗走到木桶前,正欲低头拿勺,心头警兆突生,一柄森寒雪亮的魔刀毫无征兆地横空杀出,切入他的腰间!
第437章 誓将牢底坐穿(下)
幽暗无人的死囚牢中,暗杀突如其来。
当张无极惊觉之际,犀利的刀锋已经割破了他腰部的肌肉,一股酥痒的寒气随即渗入,沿着经脉迅速蔓延。
张无极厉声长啸,腰部肌肉倏然一收一弹迟滞毒刃切入的速度,抓住铜勺使出龙虎山绝学“盘龙九变”,叮叮叮叮敲击在刀锋上。
刀锋如雨打芭蕉不住颤动,张无极趁势飞退,“噗”的腰间飙射出一股蓝汪汪的毒血。他落到墙脚脚下一软险些栽倒,酥麻的感觉在体内弥漫开来,丹田真气变得越来越难以凝聚,连视线也开始逐渐模糊,死死盯视狱卒道:“是你!”
狱卒一记狞笑道:“你以为躲到禁军大牢里我们就找不到了?蠢货!”
“哧!”魔刀映着血光奇快无比地在虚空中一闪而逝,劈向张无极眉心。
张无极站着没动,仿佛认命似地眼睛一眨不眨望着狱卒,嘴角翘起一抹讥嘲。
狱卒的心中隐隐感到不妥,只听“轰隆隆”巨响尘土飞扬砂石爆溅,半边墙壁突然破开,从后面亮起一束浑圆无铸的刀芒气吞万里风驰电掣,直朝自己后脑斩落。
狱卒骇然色变,这一刀之威石破天惊,若劈中自己的脑袋,立马就要魂消魄散万劫不复。
只是这又黑又脏不见天日的禁军大牢里,怎会出现如此绝世高手?!
不容他有过多的思考,狱卒顾不得击杀张无极,急忙拧腰横身手中魔刀顺势回带,与劈落的刀芒凌空交击。
“铿!”狱卒一声低哼跌跌撞撞往后退步,雄浑的刀气宛若长江大河破体而入,激得他经脉颤动魔气鼓荡,竟凝聚不起第二波的攻势。
惊骇之间就听来人骂道:“格老子的,你以为跑到死囚大牢里就能随便杀人了?哈巴!”刀锋一转继往开来,由左肩斜削而下。
狱卒刀法涣散无从抵挡,只得咬破舌尖运转精元,猛喷出一道殷红血箭如破甲之锥直刺来人咽喉。
来人看也不看,腰间蓦地升起一只佛钵挡在身前。阴毒锋锐的血箭射中佛钵,犹如泥牛入海了无声息。
“噗!”血光迸现,狱卒的左臂被刀锋劈中露出森森白骨。
“刁小四!”狱卒吃疼,惊怒交集地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啸音,刺得人耳膜有若针刺,灵台震荡头晕脑胀。
“嘭嘭嘭!”他全身的衣衫脸上的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