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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嘭嘭!”他全身的衣衫脸上的伪装霍然炸开,露出一张妖冶的脸庞和晶莹如玉的**,惟有腰间和胸脯还缠着两条遮羞的绿色罗带,却也是青山遮不住红杏出墙来。
“唿——”杀手的娇躯一晃媚态万千,胸脯上的罗带脱落大半缠绕到一双藕臂,纤纤十指追魂夺魄插向刁小四双目。
“秘月魔宗的天魔魅月舞!”张无极被啸声震得恶心欲呕,强运真气压制着丹田躁动不安的热流叫道。
“爆胸搏出位,松岛老妖婆还教过你什么招,都一起使出来吧。”刁小四望着女杀手胸前两只振翅欲飞的小白鸽热血沸腾地呼喊道。
他在牢房里呆了一天,耗损的功力补回来七七八八,心灵的残缺却不是胡吃海塞能填回来的,想要鼓舞勇气重新编制梦想,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找个女人狠狠虐一次。
“呱呱!”一道血影从束龙腰带里挣脱而出,流着馋涎舒展猩红长舌就朝女杀手抓来的嫩白小手舔去。
女杀手赶忙抽身变招,“咻!”又有九颗乌黑的脑袋并驾齐驱往抹胸上咬落。
哪里来这么多无耻下流的色鬼,而且成群结队争先恐后,果真是将自己当作了青楼艺妓?
可自己明明是凶名赫赫的秘月法王,颠倒众生杀人如麻!
更可气的是,刁小四居然退到一旁,双手抱肩和张无极站在一块儿对她评头论足道:“屁股太瘦肉少了点儿,大腿够长毛多了点儿,蹦达起来像条死鱼,用来下酒腥臊味儿嫌多了点儿。”
张无极冷哼道:“就这种脱光了丢在大街上都没人要的货色,长安城青楼里随便拉出个姑娘来都比她强。你看她就这点儿资质,还手舞足蹈得瑟个什么劲儿呢?”
女杀手听到这两人冷嘲热讽愤怒至极,猛地藕臂摆振罗带如月悬天圈住黑蟒的一颗巨头。
黑蟒躲闪不及,毅然决然地使出杀手锏,“砰”地自爆一颗头颅,从罗带中逃脱出来。
女杀手浑不理睬,身形进退如魅猛扑刁小四。
“贴身肉搏?!”刁小四见对面一具雪白粉嫩的**径直扑来,毫不犹豫地冲上前道:“都不准动,这是我的菜!”
“嘭嘭嘭!”他施展开青龙手、白虎拳、朱雀七连环,间杂着还有黄庭宗的如封似闭掌,控鹤擒龙指,拳脚相加随心所欲,耳中便听到女杀手愤怒地嘶声尖叫声,跌跌撞撞间身形已是左支右绌。
望着浑身青一块紫一块好比开了五彩染坊的冰肌玉肤,女杀手直欲咬碎银牙跟刁小四拼个同归于尽,却明白就算自己下了必死的决心,也未必能够得偿所愿。如此欲死不能,脱身不得,心下越来越羞恼慌乱,招式中的破绽更是暴露无遗。
刁小四如鱼得水终于重新拾回先前饱受摧残的信心,既然对方如此弱不禁风我见犹怜,他自然也不好意思再出狠招欺负人,只以赤手空拳尽力做到温柔呵护无微不至。
张无极站在墙角压制毒气,越看心中越发地惊异。
秘月法王的修为远非她现在表现出来的狼狈模样那般不堪,否则绝不可能仅用一刀便偷袭成功伤到自己。
事实上这魔女的修为不仅在己之上,甚至能稳压蓬莱乘龙剑会时的王玄应一头。
遥想当日大战,刁小四虽然击败了王玄应,但也是使尽浑身解数九死一生,最终侥幸惨胜,从头到尾打得都异常辛苦。
再看今日的他挥洒自如谈笑风生,实力之强已到了让自己无比羡慕嫉妒恨的地步。这小子,从没见他如何刻苦用功发奋图强过,修为怎么就能一日千里飞速蹿升?
忽听女杀手爆出一声尖叫,见鬼似地拼命逃开,却是屁股上被刁小四狠狠拧了一把。
身为秘宗法王的她又羞又气,终于意识到继续纠缠不清只能自取其辱,怨毒地盯视刁小四一眼道:“巴嘎,你等着!”体内爆开一团血光朝虚空中闪遁。
“啪啪啪啪!”一群听到牢房吵闹声音抄起家伙匆匆赶来的狱卒,刚刚冲到门外尚未看清楚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就被波荡汹涌的血澜轰得肢体横飞粉身碎骨。
张无极叫道:“快追,不要让妖女跑了!”
刁小四拍拍手道:“小鸡兄,咱们要放长线钓大鱼。”
张无极一省,问道:“你能追踪到她的行踪?”
刁小四点头道:“我在她身上摸打滚爬了那么久,怎么也该留下点儿纪念吧?”
张无极深吸口气道:“此人是杀害无罪师叔的元凶之一,绝不能放过!”
刁小四拍拍张无极的肩膀,说道:“咱们是什么交情,你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先把身上的伤势养好,回头老子陪你去端掉他们的老窝!”
张无极哪能看透这家伙噼里啪啦打的什么如意小算盘,面露感动之色点了点头郑重道:“多谢!”
刁小四按住张无极的肩膀,运转吞星噬空大黄庭神功助他迫出毒气。
丝丝缕缕的幽蓝色光雾充满腥臭味道从张无极的毛孔中排出,体内酥痒麻木的感觉渐渐消褪。
他将腰间的刀伤敷药包扎,说道:“无罪师叔遇害的消息我已经传送出去,不日龙虎山的大批高手就会赶到长安。届时咱们联手将秘月魔宗的妖孽尽数铲除,也好报这不共戴天之仇!”
刁小四松开手,叹了口气道:“外面又来人了,还是先想个法子应付过去。这地方老子刚住下,还不想走呢。”
张无极看了看被刁小四一刀轰塌的半拉墙壁,闷声不响将镣铐枷锁重新戴好,规规矩矩坐到窗下,说道:“人是你砍的,墙是你劈的,你看着办吧。”
“你这都他妈的是什么人啊?也罢,谁让老子有颗向往自由的心呢?”
这时门外传来屈突通焦急的声音道:“小四兄,小四兄!”大批的禁军校尉全副武装如临大敌,沿着过道鱼贯而入。
望见牢房中被炸飞的铁门,屈突通心中更是一惊,拔出剑来加快脚步直奔到门外。
就在傍晚时杨巅峰苏醒过来,将自己所遇的情景说了出来,一众禁军将校这才知道手下人把刁小四当作杀人嫌疑犯关进了大牢,惊愕之下赶紧将此事禀报给了上司屈突通屈大将军。
屈突通闻听此讯大吃一惊,当即带人赶来大牢,结果一到这里便发觉异常,待等奔到张无极的牢房往里一瞧,整个人顿时呆如木鸡。
第438章 大牢死囚零零八(上)
屈突通放眼望去,只见张无极和刁小四两座囚室的墙壁已经被完全打通,如今小间变了大间。正对天井的墙上,开凿出了一扇造型独特的月亮门洞,上面银钩铁划刻着三个斗大的狂草“南天门”。
只见南天门外,刁小四和张无极身戴镣铐肩抗枷锁,蓬头垢面盘坐在臭水沟旁,正兴致勃勃地串烤癞蛤蟆!
屈突通喉咙里“咕嘟”一声,半晌没说出话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说什么。
如此雅致而又充满野趣的场所还是让人谈虎色变的禁军死囚大牢吗?
一名禁军都尉试着出声唤道:“刁公子,刁公子——屈将军来探望您啦!”
刁小四仿佛如梦初醒般转过头来,看到屈突通神情尴尬地站在牢房外,脸上顿露惊喜之色招呼道:“是屈大哥啊?好久不见。来,坐下一块儿吃!”
屈突通望着被烧得焦黑的蛤蟆串干咳两声道:“小四兄弟,你该饿坏了吧?今晚我请客,你想去哪儿吃,咱们不醉不归。”
“好啊!”刁小四屁股刚离地,却又愁眉苦脸坐下来道:“不成啊,我是被抓进来的犯人,除了过堂候审听候发落外,哪儿也不能去。”
屈突通哭笑不得,赔着笑脸道:“事情已经真相大白,小四兄非但不是凶嫌,反而曾救助过杨巅峰杨都尉。我特意赶来,就是向你道谢,接你离开的。”
“屈大哥,你对小弟义气深重,我心领了。可国法无情军令如山,禁军大牢不是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既来之则安之,现在我就等着三堂会审验明正身,充军砍头认罪伏法。”
屈突通愣住了,他来时也曾设想过如何应对刁小四,譬如他暴跳如雷,譬如他喊冤叫屈,可做梦都料不到这家伙居然会赖着不走,摆明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小四兄弟莫要说笑了”屈突通咽了口唾沫,苦口婆心道:“你本清白,且与我禁军都尉有恩,又岂有充军杀头之理?”
“没罪?不对啊,那老子为啥会被你们关进大牢?”
屈突通心里咯噔一下,生出不祥的预感,硬着头皮道:“那都是误会。”
“不可能!”刁小四断然道:“各位公爷秉公执法明察秋毫,又怎会抓错人呢?我肯定有罪——屈大哥,我知道你是好心想拉兄弟一把,可咱们不能因私废公贪赃枉法吧,就让小弟在这儿面壁思过认罪伏法吧!”
屈突通身后的一干禁军将领面面相觑,想笑又不敢笑,只好苦忍着。
刁小四站起身朝屈突通抱拳一礼,慨然道:“屈大哥,你不必再劝小弟。无论如何我不能陷你于不忠不义。来日菜市口上,你能陪我喝一杯断头酒,小弟便足感盛情!”
屈突通强在能征善战,论起冲锋陷阵守城攻坚绝对是大唐有数的名将,但若比试起嘴皮功来根本不是刁小四的对手。
他算是懂了,这小子是得理不饶人,手中挥舞明晃晃的屠刀就等着开宰。自己伸头一刀缩头亦是一刀,只能叹口气道:“小四兄弟,这里的牢门随时为你敞开。啥时候想走,只管迈步出牢。回头愚兄在福埠肆摆宴为你压惊。”
刁小四笑嘻嘻道:“屈大哥放心,我这人最奉公守法不过。别说牢门大开没有狱卒看守,就算有人用八抬大轿来请,小弟对着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的在天之灵发誓,绝不贪生怕死越狱逃跑。”
屈突通摇摇头,话锋一转问道:“那你总可以告诉愚兄,方才牢房里出了什么事?”
刁小四迷惑道:“禁军大牢里能出什么事?莫非烤两只癞蛤蟆也算犯法?”
屈突通见问不出个所以来,只好抱拳还礼道:“小四兄弟保重,愚兄先去了。”率领手下将校退出了大牢。
忽听刁小四在他身后吟诗送别道:“为人进出的门紧锁着,为狗爬出的洞敞开着。有个声音高叫着:爬出来吧,给你自由!爷渴望自由,但爷深深的知道——人的身躯怎能从狗洞里爬出!生又何欢,死又何惧,热血永生,道义长存”
屈突通一呆,转头吩咐部下道:“安排几个机灵可靠的牢头轮流守值,不管刁小四有什么要求都立刻满足。我这便进宫禀报陛下,请他定夺。另外,务必查清我们抵达之前牢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记住,要严守机密不得泄露,”
几名禁军将领诺声领命分头行事,屈突通不敢稍有耽搁匆匆打马赶往皇宫。
然而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没过一个晚上,刁小四在禁军大牢中蹲守不出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飞过长安城的大街小巷,成为众人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新话题。
天刚蒙蒙亮,狱卒们就手足无措地发现往日戒备森严门可罗雀的禁军大牢外排起了车水马龙,一拨接一拨都是来探监的人。
秦琼、徐懋功、程咬金、尤俊达、侯君集、刘弘基武将们总是风风火火冲杀在前,吵吵嚷嚷地像是赶集,不给进就要抡拳头动武。
没等狱卒们缓过气来,房玄龄、褚遂良、长孙顺德、武士镬、高士廉这些文臣也跑来凑热闹了。他们不约而同随身携带着文房四宝茶酒糕点,说是要在大牢里举办一场诗会,将来请虞世南作序,褚遂良执笔编纂成书,连诗集的名字都想好了,就叫《洗冤录》。
狱卒们闻言不由欲哭无泪,可没谁敢得罪这群朝中的文臣,他们的毒舌和文笔比武将的刀剑厉害多了。得罪一个武将大不了脑袋落地,招惹了文臣那就得被他喷一辈子,连死后都不得安宁,树碑立传遗臭万年。
不多久,龙门镖局的总镖头耿南翼、副总镖头楚烈和长安最大黑帮的总瓢把子房明祖联袂而至。毕竟是江湖中人,比起那些横着走路的武将眯眼看人的文臣要厚道许多,二话不说先奉上一堆金灿灿的元宝,然后搂着肩膀称兄道弟,乐呵呵地谈笑风生。等晕头转向的狱卒们清醒过来,几个人早跑门里去了。
狱卒们追之不及,很快就明白其实这仅仅是噩梦的开始。
昨晚刚刚回到京师述职的李靖李大将军轻车简从,偕着红拂、长孙无忌、李逸风、慕容小白、郁金香、花妖娘、风无衣一群与刁小四勾搭成奸的海内外狐朋狗友低调地递贴求见,还未雨绸缪丰衣足食地自备了午餐。
等贼老道、高山松、孙紫苏从终南山赶来禁军大牢的时候,狱卒们彻底崩溃了。
高山松杀气腾腾拎着魔刀一个个盘问过来,刨根问底非要挖出那几个将刁小四投入大牢的倒霉蛋来,要将他们一刀剁了扔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