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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的脆响,碧玉通天柱向上弹起。唐雪裳的脸上血气一闪,正欲二次出手,忽听红拂说道:“小四,你究竟对妃儿说了什么,她为何肯向雪裳奉茶?”
刁小四做贼心虚,打了个哈哈道:“红姐,你这身新衣服是在哪儿做的,穿在你身上真漂亮。”
唐雪裳一醒,收起碧玉通天柱道:“当日我是与他打赌,说只要能令得金城公主当众给我端茶送水,本姑娘便剃光头发。这小子到底是怎么跟你说的?”
金城公主一怔道:“剃光头发,没说过要嫁给他?”
唐雪裳恼羞成怒道:“乌龟王八蛋才想嫁给他!嗯?”
“刁小四!”“小四!”二女对视一眼,霍然明白自己中了诡计。
只见那罪魁祸首正偷偷摸摸地往门边溜去,猛一抬头就瞧见唐梵妾已堵在厅口,正朝着自己笑而不语。
“谁来帮兄弟一把啊”伴随着一声惨叫,长孙无忌等人闭眼的闭眼,扭头的扭头,唯有李逸风大不以为然地将手中的竹筷在碗沿上敲击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打完了,闹够了,兄弟,我等你吃饭!
一顿年夜饭吃了四个多时辰,直等所有人酒足饭饱才尽欢而散。
唯有刁小四愁眉不展,连他自己都不明白怎么就成了今晚最不受欢迎的人?
金城公主冷着脸不理他,那也只能怨自己演技不精谋划不周,吃一堑长一智下回卷土重来就是了。
可紫苏那丫头也变了脸,不管自己如何讨好她都不理不睬。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做男人真难,尤其是自己这样广种薄收的可怜人,实在难上加难。
酒宴散后,他讪讪地跟在紫苏身后,那模样像极了一个贴身小跟班。
紫苏佯作不知,和花妖娘、红拂、郁金香诸女说说笑笑,娇躯犹如流风回雪看得刁小四心痒难熬偏又无从下手,只能恨恨咬牙寻思着如何寻机拾掇了这丫头。
总算等到只剩下紫苏独自一人,刁小四涎着脸唤道:“小乖乖”
紫苏仿佛这才发现身后有人,冷冰冰瞟了他一眼道:“你叫错人了吧?你不是金城公主殿下的人么?”
刁小四伸手抓向紫苏的皓腕,赔笑道:“小心,这里黑别摔着。”
紫苏一甩手,娇哼道:“不劳关心,小女子还想多活两年。”
刁小四一看四周黑漆漆地空无一人,把心一横猛从身后搂住紫苏的娇躯,将她横抱到胸前。
紫苏恼恨他薄情寡义,鼓拳捶打刁小四道:“你就会欺负人家,我要告诉爷爷去!”
刁小四任由她在怀中拳打脚踢,嘿笑道:“月黑风高死无对证,你——”
话音未落,“唿”地声黑暗中陡然亮起成千上百支松油火把,犹如火树银花将四周照得亮如白昼。
刁小四愣了愣,只见一旁的梅树前,长孙无忌、张无极、李逸风、慕容小白、李元霸、郁金香、风老鸟、花妖娘全都瞠目结舌地望着刁小四和孙紫苏。
饶是刁小四自诩脸皮比城墙还厚,这时候也有些挂不住,孙紫苏停止了挣扎,羞得玉颊通红无地自容。
可是且慢,貌似即将隆重登场的主角不是自己?
“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缟衣綦巾,聊乐我员。出其闉阇,有女如荼。虽则如荼,匪我思且。缟衣茹藘,聊可与娱。”
罗成银盔银甲英姿飒爽,跨白马自梅林中缓缓行出,怀里抱着一大捧腊梅花深情款款地行来。
这唱的又是哪一出戏?刁小四不由忘了尴尬,知情识趣地闪到路旁。
罗成来到归燕楼下,仰起俊挺的脸庞朝二楼已熄了灯火的窗户用沙哑而低沉的嗓音吟诵道:“你说我像云捉摸不定,其实你不懂我的心;你说我像梦忽远又忽近,其实你不懂我的心。无尽的爱给无声的你,我的寂寞逃过了你的眼睛,你让我越来越不相信自己——”
一曲吟罢,见楼上毫无动静,他高举起手中花束,大声道:“雪裳,你知道我在等你吗?你如果真的在乎我,又怎会让无尽的夜陪我度过,又怎会让握花的手在风中颤抖。你知道我在等你吗?”
或许是金诚所知金石为开,紧闭的窗户终于打开,唐雪裳双臂抱在胸前慵懒地靠窗而立。
罗成大喜过望,腾身跃起落到檐瓦上,单膝跪地将花束高举过顶,双目凝望唐雪裳徐徐道:“我,罗成,愿意选择你、接纳你——唐雪裳,做我的妻子、朋友、爱人和儿子们的母亲。我承诺,无论丰裕或饥馑,无论健康或疾病,无论成功或失败,我都将只属于你。我会用整个生命来珍爱你、安慰你、尊敬你,鼓励你,你的生活会因我的爱而充实。我诚实地发誓,终生做你忠实、顺从的丈夫,为你做一辈子的小鸡炖蘑菇、猪肉炖粉条!”
一口气说完求婚誓词,罗成眼巴巴地瞅着唐雪裳,期待女神的回应。
须臾紧张地等待后,唐雪裳终于有了反应,但见她激动地颤抖着樱唇,然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罗成一呆,却并不气馁,至少唐雪裳没有一棍子砸下来,那就说明她没有拒绝自己。家有四妾还能其乐融融的李逸风说了,追女孩脸皮就要脸皮厚,大声表白自己的心意,她若不说话就等于默认。
他鼓足勇气接着道:“雪裳,嫁给我好么?爱我,敬我,无论贫困、患病、残疾甚至死亡,我们都在一起。你,愿意吗?”
那边长孙无忌不愧是罗成的铁哥们儿,不等唐雪裳开口便高声叫喊道:“愿意、愿意、我愿意”
唐雪裳笑了笑,接过罗成递来的花,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
罗成欣喜若狂,伸出手来说道:“雪裳,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砰!”话未说完,碧玉通天柱泰山压顶地到了,罗成脚下的瓦片化为碎屑洒落一地。
“不知道姑奶奶对花粉过敏么,不知道姑奶奶最恨半夜被人吵得睡不着觉么,不知道姑奶奶永远不会属于任何人么?白痴!”
罗成毫无防备,砰然栽落下来摔了个四脚朝天,口中兀自晕晕乎乎地接着道:“这真是我最快活的一天——”
第486章 夜游洛阳(上)
东风夜放花千树,一夜鱼龙舞。
尽管连绵战火已在中原大地肆虐了数年之久,黄河南北刀光剑影哀鸿遍野。但今夜的洛阳依旧宛若一篇浓墨重彩书就的盛世华章,或犹如浓妆淡抹丰姿妖娆的绝代佳人,尽情舒展着千年古城的底蕴与魅力。
大郑朝庭早早张榜公告,新年期间连续三日夜不宵禁,天子与民同乐。
今晚是除夕之夜,天刚刚黑盛大的花车巡游便开始了。
浩浩荡荡的车队自定鼎门入,横穿大半个洛阳城,再跨越洛水直抵皇城,接受大郑皇帝、皇后及文武百官的检阅。
这是洛阳城少有的盛事,说是普天同庆也罢,**也好,傍晚时分数十辆被装扮得五彩斑斓的花车便早早聚集到了定鼎门外。
两旁的百姓人潮汹涌纷纷往前,一时间人群推搡挤压,只图能看个新鲜。
一队队军士拼命维持秩序,弹压那些试图冲过封锁靠近花车的百姓,却又不敢真格地拿棍棒鞭子抽打驱赶。毕竟大过年的,大家图的是个喜庆,万一闹出点儿祸事来未免晦气。
今夜王世充在陶光园大宴群臣,将整座洛阳城的治安重任都交给了大将军单雄信。
当然,此时此刻作为驸马爷的他自在陶光园中陪侍王世充,麾下将领校尉各司其责,力保花车巡游不出纰漏。
大郑太需要一些喜庆的东西来提升士气一扫霉运了。去年一整年洛阳方面都被李世民和他帐下的骄兵悍将压得喘不过气来,各路大军节节败退,各地守将纷纷叛投,连王世充的亲侄子王仁则也兵败丧命。
好在最艰难的日子即将过去,大郑已和窦建德所建立的大夏国签订了盟约。只等开年,两国兵马就会联手出击收复失地,甚至兵临长安城也非痴人说梦。
人声鼎沸中,第一辆花车终于徐徐驶出。花车中央是一尊秦始皇的雕像,身材伟岸狼视鹰顾,右手按住宝剑左手指向前方,睥睨四海霸气迫人。
在他的身旁跪坐一文一武,分别是李斯和王翦,而脚下更匍匐着齐魏燕赵楚韩六国的国君,寓意不言自明。
花车一开动,人群里便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喝彩声,此起彼伏地叫嚷道:“往这儿抛,往这儿抛!”
原来花车两旁有八名宫人打扮的童男童女边走边从篮子里抓出一把把铜钱和糕点往街边的人群里抛洒。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人人奋勇争先希望能抢得几枚铜钱又或一块糕点,大人叫小孩哭,闹作了一锅粥。
谁也没有注意到在道旁静静伫立着一对看热闹的中年夫妇。
男子白白胖胖又矮又肥,穿了一身青色长袍,说是个富家翁,更像只土拨鼠。
身旁的中年美妇气质高雅身材苗条,虽说姿色算不上绝代,可怎么都让人觉得是好端端的一朵鲜花插在了一坨牛粪上。
可惜那土拨鼠丝毫没有一点儿自觉性,大咧咧地牵着中年美妇白皙细腻的手,笑眯眯望着你争我抢的火爆场面,说道:“原来过年这么好玩儿,还好你也跟了来,不然一个人待在家里多没意思。”
“有霜妃在,又怎么会冷清呢?”中年美妇反握着丈夫温暖而柔软的手,微笑道:“可惜小风总不在身边,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想念我?”
土拨鼠笑了笑,随着拥挤的人流牵着妻子缓缓往前走,说道:“你是想抱孙子了吧?其实小风挺好的,乖巧听话又懂事,你训斥他也不生气。”
中年美妇摇摇头,知子莫若母,丈夫沉浸修炼闭关多年,对儿子的形象多数还停留在他的幼年时期,自己又何必非要破坏他心中的美好印象。目光无意中一扫,微微惊喜道:“那儿有小糖人卖!”
“哪儿?”土拨鼠顺着妻子手指的方向望去,是在大街的另一边。若在平时多走几步路也就到了,可如今人头攒动举步维艰,何况还有花车巡游,根本没法过街。
土拨鼠眯缝着眼睛打量道:“你喜欢哪个,小老虎还是大白兔?”
“都不错,”中年美妇看了看涌动的人流,说道:“算了,往前走应该还会有。”
土拨鼠没吭声。须臾后,街对面那卖糖人的小商贩就看到人缝里挤出一只肥嘟嘟的手,先是递过来一小锭银子,然后不紧不慢地将稻草捆上扎着的老虎、白兔、仕女、将军、糖葫芦一个个摘下来。
没等他回过神来,稻草捆上五花八门的小糖人就被一扫而空。
下一刻,中年美妇的手里捧着一大堆小糖人,瞧着对街那愕然不知所措的小商贩,不由莞尔道:“我哪儿吃得了这么许多。堂堂黄庭宗的宗主,为了买几个小糖人居然使出了黄庭万转术,说出来也不怕被人笑话。”
李岱墨呵呵一笑,说道:“从咱们两个认识到今天,我好像从来没有给你买过东西吧?难得今天有机会出来逛逛,那就多买点儿。”
素罗白了他一眼道:“莫非你就准备用几个不值钱的小糖人打发我?”
李岱墨摸摸鼻子,道:“要不明天我再找人给你做几件新衣服?中原的服饰比咱们漠北的精致,你穿了一定好看。嗯,顺道再给霜妃、小风他们带点儿礼物。你说他们都喜欢啥?”
“亏你还是霜妃的大哥,小风的爹爹。笨死了——”素罗一面埋怨丈夫一面笑。
恍惚间,她仿佛年轻了几十岁,重新回到了豆蔻少女时代,挽着爱人的胳膊在月下漫步,喁喁细语诉说着女儿家的心事。
自郁督军山一战之后,素罗欣喜地察觉到丈夫的身上似乎发生了不少变化。
他闭关修炼的时间少了,和自己相处的时间却多了起来。
那一场生离死别,无论是他抑或她,都前所未有地清晰感受到当下幸福的可贵。
莫道成仙好,且惜枕边人。
两人一路缓行,已来到了天津桥畔。洛水在夜色里哗哗流淌,水面上飘满了五颜六色的河灯,宛若一片五光十色的绚丽世界。
远处的皇城在灯火辉煌里巍峨伫立,花车缓缓驶过洛水,锣鼓喧嚣欢声雷动。
李岱墨夫妇在天津桥头停了下来,素罗买了两盏河灯,借了笔墨递给丈夫道:“你一盏我一盏,在上面许个愿吧。”
李岱墨笑笑,提笔在河灯上写了几个字,弯下腰将它放入洛水中。
这时候素罗也放了河灯,问丈夫道:“你许了什么愿?”
李岱墨老老实实道:“我希望明年再来,最好霜妃、小风也在。”
素罗握紧他的手,凝望渐渐飘远的那对鸳鸯河灯,嫣然一笑道:“我也是。”
李岱墨抬手替妻子理了理被夜风吹乱的鬓发,感慨道:“一路走来天道渺渺,暮然回首我才发现自己竟错过了那么多的风景。”
素罗柔声道:“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