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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后,你笑够了没有?”
望着笑得花枝乱颤的补天宫主,身穿黑色道袍的混沌冷冷出言道:“无论如何,贫道先谢过你的不杀之恩。今日你若战败,我也会给天后一个痛快!”
补天宫主笑得更加肆无忌惮了,许久才渐渐停歇下来,瞥了眼混沌道:“混元子,你身上的毛都长出来了?我就说嘛,拔光了以后再长,一定又浓又密特别漂亮。”
混元子笑了笑,说道:“贫道不欲与天后做这口舌之争。”
补天宫主便将目光投向唯一还没打过招呼的饕餮,问道:“滔天子,你的乳牙长齐没有?叫你减肥少吃东西,看——还是那么胖。”
滔天子闻言却差点哭了。
当初补天宫主为了帮他“减肥”,拔光了嘴里所有的牙齿不算,还大谈特谈辟谷的好处,每日只给一碗白水说是清洗肠毒。
天啊,谁见过饕餮一天只喝一碗水的?每每回想起这段惨绝人寰的往事,滔天子便禁不住浑身打寒战。
但他并未立刻对补天宫主出手,陶然子、琼崖子和混元子也同样如此。
尽管他们都被补天宫主毫不留情地揭开伤疤,讥讽得体无完肤颜面丢尽,却始终没有一个人主动向前挑战。
——这就是天后的实力与威严。
愈是高手,就越能感应到她身上可怖的气势,也就越不敢轻易挑衅。
所以即使是不共戴天之敌,即使时隔数千年,面对她时依然会不由自主地生出敬畏之情,怯战之念。
于是从一开始补天宫主便谈笑自若地掌握住了战局的主动权,并且在气势上牢牢压制住了大荒四凶。
但这一战事关生死存亡,终究不可避免亦无从逃避。
“呜——”滔天子抬手在身前铸起一面赤红色的透明盾牌,盾面上是一张饕餮的脸庞,血盆大口半张半阖吞云吐雾噬天食地朝向补天宫主道:“托你的福,我牙好,胃口好,身体棒,吃东西更香了!”
补天宫主不以为然地摇摇头道:“胖是一种病,得治!”
“嗡!”她的袖袂中寒光一闪,打铁锤霍然亮出,高高抡起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往滔天子的“饕餮圣盾”上砸落。
柿子要捡软的掐,通常吃货是最容易遭受打击的,何况还是曾经的手下败将。
她的动作完全超越了时空的界限,甚至大道法则也被踩在了脚下,似乎只要愿意就能够随心所欲地掌控一切。
“昂——”饕餮圣盾爆发出地动山摇的大吼,大嘴张开吐纳无数星云日月,仿佛要将半座幽空装进他的口中。
补天宫主手中挥舞的打铁锤顿时显得异常渺小,宛若沧海一粟毫不起眼。
然而转瞬间异变突生,打铁锤遽然暴涨千百倍如天外神山飞降,卷裹着隆隆的轰鸣声砸落在饕餮圣盾张开的大嘴里。
“喀剌剌”饕餮圣盾毫无悬念地四分五裂,大块大块的残片尚未来得及涣散崩灭,便被补天宫主的长袖拂起,好似燕山飞雪纷纷扬扬反卷滔天子。
她的仪态优美舒缓,彷如嫦娥舒广袖,白鹭起蹁跹,将这绝世杀招演绎得诗情画意美轮美奂。
“放!”滔天子很有自知之明,早料到光靠一面饕餮圣盾根本抵挡不住打铁锤穷凶极恶的狂轰乱炸,当即张嘴喷出一蓬浑浊的云气。
“唿——”四周的空间应声塌陷,匪夷所思地化为了一座无边无际的赤红色云天。
与此同时滔天子的身形迅速淡化,隐没进了鼓荡咆哮的红云深处。
“嗤嗤嗤——”饕餮圣盾的残片失去目标,没入红云石沉大海。
如果换做旁人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变化,多半会稳扎稳打步步为营,但补天宫主不会,因为按理出牌不是她的风格。
她想也不想,直截了当地一锤砸进虚空里,“喀拉”巨响红云纷飞秘境瓦解,滔天子登时如同一个被剥光所有衣衫的美女,楚楚可怜满脸惊愕。
这一轮空间道法争锋,他再次完败。
“啪!”补天宫主甩手一个响亮的耳光抽在滔天子的左脸颊上,然后顺手又在右脸颊上非常公平匀称地补了一记。
滔天子飞跌而出,终于悲催地意识到干架如干仗,不仅需要知己更需要知彼。
他没有高估自己的实力,却低估了补天宫主的彪悍。
三千年后王者归来,天君不出,谁与争锋?!
“嗤啦啦!”一阵似锦裂帛的脆响,陶然子出手了——不是他和滔天子之间有多么感天动地的生死之交,反正蛇鼠一窝唇亡齿寒的道理他还是懂的,若教补天宫主一一击破,那大伙儿一起全部玩完。
事实上,在补天宫主挥舞起打铁锤的刹那,他的拂尘既已席卷而出,一根根尘丝无限延伸,如万千利剑刺破苍穹掩袭她的后背。
可惜直等滔天子摔飞,他的拂尘却还在路上。
这样的感觉很诡异,也很令人沮丧。
陶然子已经将速度发挥到极致,可是和补天宫主比起来,依然慢得像乌龟爬。
他当然明白,这是对方扭曲时间法则所致,但也意味着至少在这方面自己望尘莫及,与补天宫主根本不是同一个等量级上。
下一刻,陶然子就看见补天宫主非常从容地转过身,嘬起樱唇像个俏皮的小姑娘似地,往拂尘上轻轻吹了口。
“啪!”千万缕尘丝如受惊的刺猬一般炸开,遮天蔽日弥漫幽空。
“轰隆隆、轰隆隆——”补天宫主扬手引动雷电,顷刻间在掌心铸成一把光芒万丈杀气腾腾的可怖巨斧,抡圆了掷向陶然子。
“喀剌剌、喀剌剌——”巨斧所向披靡,一气呵成劈碎九十九道太古天屏,方才力竭消散,惊得陶然子勃然变色抽身飞退。
“想溜?”补天宫主峨眉一扬,颇不满意自己的战果,心念动处又凝成一柄雷电巨斧扔了过去。
这一回陶然子在劫难逃,见连施七道防御道法都不管用,只能咬牙挥动拂尘硬接。
“铿!”拂尘并未辜负陶然子的厚望,硬是扛住了雷电巨斧。
然而结果依然令他高兴不起来,一股浩瀚磅礴的雷电之力如同水银泻地,沿着拂尘侵入臂膀直至全身。
“喀剌剌、喀剌剌!”陶然子就像是一支节日里的喜庆礼炮,浑身发光冒烟,扭曲戟张的雷电光流仿似蛛网般蔓延扩展,疯狂地破坏攫取。
等到雷电巨斧幻灭,陶然子兀自纹丝未动地伫立原地,保持着原先的招架姿态。
补天宫主则懒得多瞟他一眼,又将猎取的目标对准了琼崖子。
“啵!”陶然子手中的拂尘碎裂化为飞灰,而后他的手指亦“嗤嗤”变亮像炭火般燃烧熔化,身上亦裂开了成百上千条伤口,已然遭受罕有的重创。
这时候,他便听到琼崖子身背三座飞来神峰,正发出愤懑而无奈的呼吼——谁都跑不了!
忽然,陶然子的心里觉得舒服多了。
第八章 实力派天后(下)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
这是世人所公认的人生四大喜事;尤其独在异乡为异客;能够偶遇一位故人;着实是一件极其令人高兴的事。
所以刁小四很高兴地冲过去;对程神棍热烈相迎饱以老拳。
“王八蛋;还说你把老子骗来虚无大荒是好心?说;你还想怎么坑老子?
程神棍面对疾风骤雨般的拳头抱头鼠窜呲牙咧嘴道:“你妈;好心当作驴肝肺没有老子;你们母子能团圆么?想过河拆桥;你还想不想回家?”
不提回家还好;一听此言刁小四顿时七窍生烟怒不可遏;摁着程神棍往死里揍。
“回家;回家;回你姥姥的家”
程神棍渐渐回过味来;讶异道:“你小子不会已经听说半边门客栈的事了吧?”
“听说算什么;老子还进去喝过茶”刁小四咬牙切齿;就差咬下他一块肉来。
“腾”程神棍一下返身摁住刁小四的胳膊;盯着他上下打量;神情愈发地惊诧道:“你真的进去逛过了?”
说着话程神棍朝向前进望了一眼;因为有外人在场;两人用的是仙识交流
“跟他没关系;我大哥手里的东西其实是我老妈放出来的假货;而且早就被巫道极那个孙子抢跑了。”
“真正的通天古卷在我老妈手里;当然;念及母子情深;她已传给了鄙人
“谁是你大哥?哦;懂了你是说你老妈故意弄出个假的给你大哥;又把真的传给了你?那你于嘛还在这里等死?”
“老子曰:朋友有难;岂能见死不救乎?我可不像某些人;称兄道弟呼朋唤友笑里藏刀背后捅刀。”
程神棍刚听完第一句便连声咳嗽道:“救人要紧;救人要紧”
这时就听向前进不耐烦道:“你们两个唧唧歪歪扯完了没有?赶紧办正事
程神棍瞪眼道:“大人说话;小孩儿别乱插嘴。”
“你说自己是大人;我是乱插嘴小孩儿?”向前进的两条眉毛不禁立了起来;他幽禁在巫域坟场五百余年;非但没能够修身养性;反而脾气愈加火爆起来。
“正是;本大仙呼风唤雨降妖除魔的时候;你连开裆裤还没穿呢”
“打住;打住;都是老朋友”刁小四一看这两个老家伙见面就开闹;不由大是头疼;赶忙劝解开来。
向前进篾然道:“谁跟他是老朋友;夹起尾巴就以为自己不是猢狲了?”
“要不;你们俩先于一架?”刁小四无奈道。
程神棍鼻子里哼了声;问道:“你是怎么遇到他的?”
刁小四便将自己误入巫域坟场遭遇向前进及两人结拜的经过简单地说了。
程神棍大为惊讶道:“如此说来;那日在煌孤城中装神弄鬼的不是你?我说嘛;你啥时候变得那么大方;居然将大荒神灯统统送人;差点以为是日头打西边出来了。哈哈;原来是有人借花献佛;妙极妙极”
向前进不理会程神棍的揶揄;冷笑道:“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以为自己能白捡个大便宜;小心将来哭都来不及。”
刁小四一凛道:“格老子的;这不会是有人利用大荒神灯设下的圈套吧?
想到其中一盏朱雀神灯就揣在自己怀里;未免心尖儿有些忐忑;忙问道:“楚惟离有没有来?”
程神棍摇摇头道:“我不晓得;没看见这小子;还有东方启明和羽漂会不会他们几个凑在了一块儿?”
刁小四恨恨道:“这几个王八蛋将老子灌醉了丢到一边自己逍遥快活去了;这笔账我先记着;总有还的时候。不管他们;咱们先去找齐红苕。”
程神棍得意道:“你知道齐红苕关在哪里?”
刁小四一瞧程神棍的尾巴翘得老高;晓得这家伙十有**已探听到了齐红苕的下落。
果然听得程神棍神秘兮兮地卖关子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你是说齐红苕被关在了黄擎苍的万刀堂中;不会吧;你肯定又在忽悠老子?”刁小四的眼睛亮了起来。
事实上若想验证程神棍的话是否靠谱;办法非常简单——只要到黄擎苍的万刀堂中转悠一圈便晓得了。
当下刁小四放开天命符;三人隐踪匿迹沿着流金峡谷御风疾驰;却不敢学养幽极等人那般直接撕裂幽空跳跃瞬移。
一来对于风林火山中的地貌毕竟不熟;无法精确锁定坐标。更为重要的是;此间禁制密布杀机四伏;稍有不慎暴露行迹陷入重围可就不妙了。
饶是如此;几百里路依然转瞬即至;快过雷霆飞电。
万刀堂坐落在流金峡谷深处;隐匿于一片火瀑的背后;若不凝神观察万难寻到。
三人飘落在火瀑前方;程神棍运转仙念一扫;说道:“黄擎苍不在;万刀堂里只有伺候他的一些小喽啰。”
“这个好办。”
“呜——”从向前进的口中缓缓喷出一束细长的金红色血气;在空中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如此不停地分裂衍化;如古树苍虬开枝散叶;无声无息透过火瀑潜入万刀堂。
须臾之后向前进轻轻一吸;血气迅速收回纳入他的口中消失不见。
他的面颊上隐隐涌起一片暗红色;但很快便褪淡隐没;当即一马当先闯过火瀑。
这火瀑中本隐藏着极为厉害的禁制埋伏;但对于向前进、刁小四和程神棍而言;却并不算什么。
假如黄擎苍此刻坐镇在万刀堂中;三人或许还有些忌惮;至少免不了要费一番手脚。如今老黄不在;换做底下的一于饭桶;竟是被向前进不费吹灰之力悉数解决;几无一条漏网之鱼。
刁小四走进万刀堂里;望着一具具被抽于精血魂魄横七竖八的尸体;不由得暗暗咋舌;脊梁骨油然升起一股寒意。
这就是虚无大荒;朝不保夕弱肉强食。
这就是九转金仙的恐怖之处;一呼一吸间生灵涂炭积尸如山。
他很难想象;这样的事情如果发生在人间;将会是如何惨不忍睹的一副景象。
程神棍看出刁小四的心思;摇摇头道:“九幽之地无法无天强者为尊;最不值钱的就是命;如猪如狗予取予求。平常心”
说着话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