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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托尼。”
“嘿,杰克。”托尼拿起一份文件。“我需要跟你谈谈。有时间吗?”
“我猜是的。简报会什么时候?”
“二十分钟后。”
杰克点点头,跟着托尼进了他的办公室。“出了什么事?”
“我们需要弄清楚关于你的事我们要告诉墨西哥当局些什么。我们把它留到最后一分钟,所以一直没谈,不过到今晚我们需要让他们知道发生了什么。你什么时候到那边?”
杰克只是瞪着他。“你见鬼的在说些什么?我们什么也不能告诉他们。”
“什么?当然我们得说!”
“托尼,看在基督的份上,听听你都在说些什么。你以为萨拉扎在那边当局里没人?如果我们让他们知道我今晚去,明天我脚一落地他们就会干掉我。醒醒吧。”
听到最后两个字恶狠狠地朝他啐出来,托尼微微畏缩了一下。“杰克……如果事情出了岔子,我们得迅速地把你弄出那儿,那我们就会需要墨西哥那边的人去接应你。你在那边是未经授权的,你的掩饰身份会是事实……”
“为什么你要跟我说些我已经知道的事?我们没时间耗在这上头。”
他还是不管不顾地说了下去,决意要让自己的话被听到。“那么你就该知道这意味着直到最后一秒反恐部都不能越过国界。我们将一直与你隔着几个小时的距离——如果有什么出了岔子,你怎么指望能活得下来?现实点儿,杰克……”
“不,托尼,听我说。要是墨西哥政府里的任何人知道了我要去,这任务在我出发之前就算完了。萨拉扎是个真正的玩家,要不是的话我们也不会去接近他了。所以别跟我说我们要从一开始就把事情搞糟,我们都耗上了太多的功夫了。我会找到办法确保我找到的情报的安全,并把它传回给你,别担心那个。不需要让他们知道我是谁,或是我在那儿干什么,也不需要情报交换来保证对我的援救,好吗?”
托尼垂下目光,盯住地板。“可是,如果你确实需要迅速救援的话又怎么办?”
“我会照顾我自己,托尼,别担心我。”
站在那里,杰克一派平静,他的面容是放松的,然而不知怎的这却叫托尼觉得惶然不安。一个人可以如此漫不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是古怪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提醒自己,这是杰克,在杰克而言这是非常平常的行为。可为什么,杰克?为什么你不在乎?
他疲惫不已地坐了下来。“那么,你要我打电话给局里,告诉他们我们将派你去那里卧底,完全孤立无助,没有支援系统,而你认为他们会就这么信任你可以做到?”
“他们没有选择。”杰克注视着坐在那里的托尼,弄不明白他到底有什么问题。又不像是说他以前没进行过卧底任务,干嘛这次要担心?
又一声叹息。“是啊,我不认为他们有。好吧,我会打电话给他们,让他们知道。”杰克点点头,开始往外走去。“杰克?”他停下了脚步,回望对方。
“出了什么事?”
别问我,托尼,你不会想知道的。“我们有个工作要做,托尼,而我是最佳的人选。就是这样。”他走了出去,没有等待一个反应。托尼挫败地盯着他的背影,接着伸手去拿电话。他也只能做到这些了。
* * * * * * * * * * * *
简报相当地直截了当。杰克确保所有人了解他的掩护身份的细节,以及他们或许得做些什么来维持住这个掩护。他简短地估计了一下自己预期任务会花费多久,在他们必需的至关重要的情报以外他还希望达成什么目标。托尼接过手来解释杰克会尽力每周一次在一个指定的时间跟他们取得联络,不过或许并不总是有可能做到,因此所有人都必须知道如果一次定点联络和它的三次后备错过了,该采取什么样的程序。没有人需要明白说出如果杰克错过了超出三次后备联络的话将意味着什么。
该说的都说完了,杰克离开会议室去他的办公室,扔下所有人坐在那里,看着他离开并暗自思忖如果眼下自己是他,会是个什么感觉。他将消失,成为某个完全不同的人,而如果他把这一点忘记了哪怕一分钟,都可能送掉性命。大多数围在桌子周围的人都突然间庆幸起自己不是在外勤部工作。每个人都了解萨拉扎的名声。
他们鱼贯而出,回到自己的岗位上,米歇尔逗留在后头。“你现在有感觉好些了吗,托尼?他似乎没事儿。”
他正在把文件塞回文件夹,没去看她。不,米歇尔,我没有。他不是没事儿。我无法解释。你不像我那样了解他。你不了解他会拼到什么地步。
“当然。一切都敲定了。他会在早晨接到出发的电话,这里没有什么是局里接受不了的。”
离开前,她抚了抚他的胳膊,意带安慰的动作,只不过它没起作用,而她也知道。托尼走回自己的办公室,爬上楼梯时望向杰克的那间,看到他在跟什么人通电话。他试图甩脱那股已经困扰了他几个星期的不安感,然而它就是不肯消失,这简直要将他逼疯了,他摸不清这感觉到底是什么。俯视楼下,他深深地陷在了自己的思绪中,直到门上的一下敲门声将他惊醒。转过身去,他招呼杰克进来。
“我这里都处理完了,托尼。我们敲定了,对吧?”他把一份文件放到桌上,上面全是有关他个人的渗透计划的信息。其他人所不知道的玩意儿。
“对,我猜是的。如果最后一刻有任何变化,我会打电话的。”他点点头。“你能匀出一分钟让我们谈谈吗?”
杰克试图用点头隐藏下自己的挫败。他只想离开这儿。相反,他坐进一把椅子,暗自思忖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最近托尼在他周围总是像踩着蛋壳般小心翼翼,就好像他有什么话拼命地想说又说不出来。
“你跟金姆谈过吗?”
“是的。她知道我要走。”
“她是否知道她很可能会卷进这个任务,一旦她开始在这里工作?”
“我没有得到许可告诉她那些,她还没有开始在这里工作。”她还有一个月才正式毕业,不过她已经面试过这个职位,并且通过了所有的安全核查,所以她差不多很快就会直接入职。一开始是低级别的工作,当然,不过哪怕是低级别的人员也会卷入一个这样规模的任务。
“你想要我在她开始工作的时候跟她谈吗?”
一个月来头一次的,托尼见到了一闪真正的杰克,他认识的那位杰克。那显露在他的面容如此轻微地扭曲,传达出担心和眷恋,显露在他的眼睛流露出困扰的样子上。他甚至微微笑了,而当他开口时,他的声音听起来就像过去一般。
“是的。谢谢你,托尼,我很感谢。”接着那消失了,他的脸又一次失去了所有的表情。他探手进自己的口袋里,抽出自己的反恐组证件,甩过桌子。“帮我照看这个,行吗?”
托尼把它捡起来,敲打着手。那里头会有一封信,伴随着他的徽章。“你确定?”
“对。”如果我回不来,替我交给她,好吗?
好的,杰克。
他站起身来,弹弹他留给托尼的文件夹,接着一甩手把它滑给他。他不能把那些计划随身带着。接着他套上外套,转身准备离开。正在此时,他抬眼看到托尼,而他身上的什么东西令他停下了脚步。
“什么?”
托尼把玩着文件的边角,犹豫着要不要说什么。不过这一切都不对劲。杰克工作时总是公事公办的,可这里有些什么东西不同了。他太冷漠了。他准备就这么走出门去,不说一声再见,没有握手,什么都没有。在几个月的准备后,成小时成小时用来计划这次任务的工作后,杰克开始表现得就像这是件普普通通例行常规的事情。他们都知道这不是的。这感觉似乎不对劲。
他丢开文件,刮刮自己的面颊。杰克正不耐烦地盯着他。
“托尼,如果你有什么要说的就快说。我得走了。”
“我只是想说……照顾好你自己。”
哦操。这家伙要跟他多愁善感起来了。杰克确保这念头没显露在自己的脸上,不过他止不住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我会没事儿的。”让我离开这儿,托尼,我得走了……
“不,我并不是指那个。”
“好吧,说说你是指什么。”
“只不过是——你最近不一样了,杰克。而我无法自禁地觉得这不是一件好事。只要知道……”怎么回事,伙计……?“确保你能回来,好吗?别做蠢事。我们需要你来完成这事儿,而且之后也会有许多善后工作要做。你必须在这里来帮忙完成那些。”
并不完全是他想说的,不过他希望杰克领会了他的意思。
杰克瞪着他,眼睛一眨不眨。
“好的。”他转身离开。
“祝好运。”
“好的。”
接着他就离开了。托尼知道这很傻,不过他感觉有一点儿受伤。他不知道自己是在期待些什么,不过肯定比这要多。叹息一声,他揉揉颈背。哦好吧。现在一切很快就会开始了,他必须专心致志。他捡起文件夹和杰克的证件,将它们一道仔细地归档起来,注意到杰克走过楼下,朝门口而去。人们看着他,意识到他将离开很长一段时间。不过他没有理会他们任何人,似乎完全没注意到他们。他沉浸在自己的空间里,不邀请任何人进入其中,没有人敢于尝试闯入。人们在他经过时绷紧了神经,这在他们的脸上显而易见。他推门出去,于是空气中的那份紧张似乎骤然消失了,人们明显的放松了下来。托尼惊异于这在远处看来是多么的显而易见。
一个念头掠过他的脑海,他立刻把它推开了,拒绝去深思它。不过它又偷偷钻了回来,于是托尼不请不愿地任自己静静地花了些时间来琢磨自己是否还会再次见到杰克。
* * * * * * * * * * * *
走出反恐中心,他戴上墨镜,感觉自己的心沉了下去,当他意识到自己不得不回去应付凯特。他本该把这情况处理得更好些的,如果他之前更尽力些,这对于她而言就不会那么艰难。不过说真的——如果他表现得就像一切都好,便真的公平吗?那只会将她伤得更厉害,当如今他要离开。大概让她恼火他还要好些,那样她就可以告诉自己他是个混蛋,没他更好。那甚至或许是真的。
他将车驶出停车场,准备回她家去。接着,在最后一刻,他改变了注意,相反朝市区而去。他没说过自己什么时候回去,因此她也不会在等着他。他有时间先去做些别的事。
一面开着车,他几乎微笑了,感觉比几个月来任何时候都要轻快。他摆脱了反恐中心,一阵子,至少,而他从没想过这感觉会是如此的好。再在凯特家熬过一晚上,然后他便又是自在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