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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里头报官
天赐他们回去正好赶上,立刻就发了签子拿人,把那兵部三子几个抓到的时候,这几人还是满口酒气,脸上带着彩呢
整个案情清晰明了,若是一般百姓,立时便可以判了可偏偏牵扯到了好几方,尤其是砸了祭酒次子的那个酒瓶子,众口一词都说是县丞大人的幺子丢出去的,这罪责立刻不同了些,让
天赐非常棘手
还有死了人的那边虽说国子监已经没有了,可是从国子监出来的学生众多,不少还在现如今的南边各地担任着官职此事一出,年迈的祭酒大人晕死了过去,如今躺在床上,整日老泪
横流,好看的小说:
不过小小看天赐的神情,似乎并没有什么为难除了第一日他回来的时候好像有些不太高兴,这几日回来脸色都挺平静,尤其最近一两天,还有些高兴晚上还有精力来折腾她看样子
,这案子应该对他没什么问题了
话虽如此说,小小还是忍不住问了几句天赐开始不肯说,经不住她一再地问,这才小声告诉她:“该怎么处理我心中有数,保管各方都满意只是这事急不得,还得拖上两天才行?”
“拖什么?”小小不解难道天赐也得了拖延症,不到最后关头不肯干活么?
天赐微微一笑:“这个你就别管了”说罢竟然闲话起来,说起杭都街市热闹,还有外头来的西洋货,也多是从这里入港,过两日两人上街去给小小添个镯子什么的
小小哪里缺这些东西,扭了他要他讲到底怎么处理,可是天赐这次如同被缝了嘴一般就是不肯开口多说
于是小小没好气地道:“定是温皙和张孝武两个教你的,好生生的一个人,都被他们教坏了”
天赐抱着她调笑:“不是你说过的么?‘洞悉人情,通透世故’,我不是跟他们学着么?”
小小又是一阵撒娇耍赖可结果两人扭着扭着,又扭到床上去了
次日早间起来小小看着空了半边的床就恨恨地捶了下被子,这个天赐,居然越来越狡猾了
梳妆好了之后,青竹紫玉陪着她去往花厅处理家事好在这个家里事情也不多,平日照着规矩来也就是了,真到了理事这一日,并没有太多的事情
只是今日回事处的特地来问,说是近来家里接到的帖子特别多,送给老爷的,老爷一律推了,可是送给夫人的,回事处不敢擅自做主,还是拿过来请夫人过目
小小一听便晓得,前来递帖子的都是不怎么熟悉的人家当然,她自嘲地笑了一下,如今在余杭,她相熟的也不过赵家二房,这还是因为黄二的关系说起来的话,对于社交活动她还真
不怎么热心,如今天赐忙着,她左右无事,不如出去别人家玩一玩,看看这”“夫人交际”是怎么回事也好
拿了帖子来看,果然大半都不相识,都是邀请她去什么听琴赏梅煮酒小孩儿周岁老人过寿之类的那些风雅之事也就罢了,明显是为了能跟她搭上话弄的活动而那些什么请她
赏脸去参加周岁宴寿宴的,则一一拣出来放在一边,预备着看是否需要回礼
看了一会儿,小小忽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拿起看过的帖子又一一翻看起来
果然,这些邀请她参加风雅聚会,或是参加宴席的,或多或少,或是七弯八拐,都跟这次打架死人的两边有着密切的关系小小冷笑一声,这哪里是请她去赴宴,分明就是想要托她说项
呢!
将几张过寿的帖子挑出来放在一边,吩咐青竹按照寻迟宴之类的准备一份礼物,不能太爆也不用太贵重,到时按照帖子上的时间和地点,让回事处的送去就是
至于那些风雅之事的,就直接让回事处回了,嗯,理由么?随便回事处的去编吧,反正都是他们份内的事情
三百零二章 了结【一更】
302
过了两三日,正是十一月十九,逢衙门的放告日这一日备受整个余杭上下关注的青楼争风吃醋,花魁前未婚夫被打死的案子,开堂审理经过父母官赵大人明察秋毫,认定兵部三孙子为主犯,但是为误杀,流行三千里,充作军奴,即日发配,用不得返回原籍
从犯赵家子县丞子,杖责三百棍,可以金赎刑
苦主祭酒幺子,有功名在身,行狎妓亵玩之事,虽然德行有亏,单是人已经死了为了安抚苦主家鞋判兵部三孙子赵家子县丞子共同赔付苦主家里烧埋银子十万两
同时受伤的三位苦主,得三家共同赔付的医药银子每人各一万两
结果一出,全城哗然
有拍手叫好,说恶人就该有恶报的也有悄声言语,觉得这烧埋银子和医药银子判得过重,县令大人黑得很的不过总的来说,还是说好话的比说坏话的多,毕竟祭酒大人的门生太多,以往国子监的学生们一人说上一句,也是不得了了
晚间天赐回来,直接塞了一个小匣子给她,叫她收好她打开一看,里头是一叠银票,面额一千两,厚厚的一叠不下百来张,顿时惊得手一抖,把匣子滚落在地上
小小难以置信地看着天赐:“你你说,这钱是哪里来的?”
天赐微微一笑,俯身捡起银票:“你怕什么?自然是规规矩矩收进来的,衙门上下个个有份,又不是独我一人”
小小怒了:“这是赃款!是不是赵家他们为了让你手下留情,才给你塞的银子?”她心中犹有一丝侥幸,天赐是个端方君子,正直的人不会做索贿的腌攀?
谁知天赐哼了一声:“赵家敢动心思,就不要怕我整治他们实话告诉你,这也不是赵家一家的,还有那个兵部三孙子,你道是哪个?便是当年在松滋囚了天佑的陈公子当日他锦衣华服,囚了天佑,在容米又欺负你,那时他可曾想到过今日?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天赐没有说的是,当时第一次在堂上见到犯人陈三公子的时候两人面对面的那种错愕惊讶身份颠倒过来的虚荣感,让他第一次觉得,原来做官是这么好的一件事情难怪人人都想要做官
小小忍了怒气,柔声劝道:“即便如此,都是过去了好些年的事情了,何必还记在心里,耿耿于怀,好看的小说:往日我还真没发现,你心眼这般狭小既然是判案,自当秉公而断,这收了人家的钱,若是日后被人挑了出来,岂不是对你的官声有误?”
天赐低头沉吟了片刻失笑道:“你放心,并不是独我一人,衙门上下人人都有份的”
小小急了:“不是说是不是你一人得了这钱这钱是赃款,是咬手的银子若是日后传扬出去,你要别人怎么看你?说你是个为了银两而贪得无厌的贪官么?你不是常说君子立身,勿以恶小而为之么?有了这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直到堕入深渊的无数次,第一次便是数万两白银那么到后来你的胃口要变多大?十万,百万还是千万?”
天赐有些不耐烦地站了起来:“若是我将这银子退了,那才真是毫无立锥之地小鞋你想想,若是不提这其中的银子,这个案子该如何判?”
“自然是杀人一方有罪啊”小小毫不犹豫地答道
天赐盯着她的眼睛:“那么现在呢?杀人的主犯和从犯难道就没有认罪伏诛么?苦主可有任何意见么?你到底是为什么,这样喋喋不休,穷追不舍的?这钱,定然是不能退出去的,你待要我如何?”
小小顿时觉得悲从心起,这才多少时间,曾经那个固执的年轻人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涅这样的银子他也敢收,为什么会这样?想到前两天他面带轻松,显然早就想好了如何解决这件案子,只是拖着时间罢了至于拖着时间是做什么,如今看看这一匣子银票,小小哪里还有不知道的
于是小小便问了:“天赐,你为什么要收这银子?”
天赐深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放松下来,对小小轻声说道:“陈家所求,不过儿子薄性命,苦主所求,不过凶犯伏法如今皆大欢喜,你为什么还要穷追不舍?”
小小的眼光移向别处:“我只是觉得,不管这银子是陈家拿来的,还是赵家拿来的,都是你受贿索贿的证据,这银子,我拿着烫手”一边说着,她坚定地往旁边挪了挪身子,离那钱匣子远了些,表示自己厌恶地态度
天赐紧紧了闭了闭眼,走过去拿起盒子转身便出了房门
外间当值的青竹与紫玉见老爷面带寒霜出了门,估摸着两位主子又吵架了,赶紧掀了帘子进去一看,小小正呆坐着低头垂泪想要上去劝慰,却又不晓得说什么好,青竹便捧了茶递给小鞋紫玉抽了帕子出来,小声说道:“夫人,擦擦眼泪吧!”
小小定了定神,并不打算跟她们多说什么,勉强挤了笑容说:“没事,吩咐摆饭吧!”
“那老爷呢?”紫玉迟疑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小小疲惫地闭了眼睛,站起身挥挥手道:“不管他,任他去就是了”
看来两口儿真是吵架了紫玉不敢多说什么,赶紧下去吩咐摆饭,未几天赐也传话进来,说是今日公务繁多,就歇在外书房了
小小真生气了
她是真的无法理解天赐,他也不是官宦人家出身,家中往年什么情形,小小比谁都清楚,如今一朝得志,便是连这样的银子也敢拿回来躺在床上,小小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身边陡然少了一个人,拔步床也觉得太大空荡荡的
今日晚间照旧是青竹紫玉当值,想了想,她叫了青竹进来实在是憋不过了,只要有个人说说话也好
青竹不肯上榻,坚持在床前脚踏上躺了这脚踏有一人多宽,倒也睡得下,主仆两个就隔着帘子闲话起来
小小问她:“你当初是怎么进宫做了宫女的?如今家中可还有亲人?”
青竹笑着回答:“亲人自然是有的,可是奴婢是卖断了的,自奴婢爹收了银子,便跟他再没有关系,其他书友正在看:底下妹妹听说后来也被卖了,如今在哪里都不晓得,哪里还有什么亲人?”
小小便问:“你爹娘也去世了么?你妹妹被卖到哪里了可托人找过?要不我帮你找找”
青竹隔着帘子谢了恩,情绪有些低沉地说道:“奴婢自幼家贫,娘生了妹妹之后,血崩去了奴婢爹膝下无子,家里亲戚们逼得紧偏又没银子续弦,那年奴婢十岁,村里来了个人牙子,见奴婢生得齐整,给了五两银子的高价,爹便将奴婢卖了好拿银子再娶一房”
小小听着心里一紧:“那为什么要卖你妹子?”
青竹苦笑了一声:“后娘进门第二年便生了弟弟,可是身子也不好,为了抓药便把奴婢妹妹也卖了她倒没有奴婢这样好福气,能进宫做宫奴,后来又转了好几道手,卖一次改个名字,早就不晓得人在哪里了”
居然这样惨小小默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深悔这个话头起得不好
青竹迟疑了一下轻声说道:“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还请夫人莫嫌奴婢多事”
她都这样说了,小小自然说:“但说无妨”
青竹便道:“之前夫人和老爷说话,奴婢几个在外间,隐约听了两句,所以斗胆劝劝夫人,还是莫要跟老爷置气了”
小小自然不高兴,她今日本就为这个窝了一肚子火,闻言便反驳道:“我哪里是跟他置气恕性儿他判个官司,收了这么多的钱财,咱们家又不缺银子,何必去做这种折寿的事情若是日后让人宣扬出来,这好好的,岂不是成了个贪官?名声难道就好听得起来?”
青竹低声道:“夫人莫恼往年奴婢还在家里的时候,族中也是有人沾了官司,这下上打点的,费了不少银两可老爷判得极为公正,并没有偏颇之处,为什么夫人就觉得老爷这钱不该拿呢?记得往日奴婢那个族人,便说过‘万幸银子送出去了,就代表这事情有个指望,若是衙门里头的人不肯沾手,那才是麻烦呢!’”
好吧,按照青竹的理解来说,这银子也该收了不成?小小有些无语,她也知道这案子办得合理,一来打击了赵家和陈家,尤其是陈家,为了薄儿子这条小命,不知折腾了多少银两进去,只求薄陈三公子的小命而且天赐处理得也极妥当,让人挑不出一丝儿错处,如今更是从余杭的父母官,变成了救苦救烂的观音菩萨似的
她有两分赌气地质问道:“那照你这么说来,这银子还收得对了?”
青竹沉默了一下,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夫人,奴婢们自从跟了您,出入办事也格外有体面若是去到外头替您传话什么的,人家给奴婢塞银子,您觉得奴婢该不该收?”
小小想了想,明白她的意思,强笑着说:“我哪里说过不让你们收?”
青竹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