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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睡到我身边吗?”
男人红着眼,寂寥地笑着说。
“从以前起,就不习惯一个人睡。”
全是令立原不知所措的要求。虽然目前为止都一直无条件的满足病人的要求,但和男人同床共枕实在有种强烈的违和感。
“我没说要你整晚都睡在我旁边,只要三十分钟,或是一个小时就好了。我就是那种没有人在身边就睡不着的体质。”
简直像小孩子……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拜托了。”
男人虚弱无力的声音让立原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三十分钟啊”,立原事前打好招呼。冬峰微微笑着将身体移向墙壁,空出立原的位置。关上灯后,立原躺进了床里。单人床的狭窄,使肩膀不可避免地触碰到男人的肩。感觉很不舒服地移动着时候,听到男人说“侧过来一点”。的确,只要横侧一点的话,和男人之间就形成了一些空隙。正在移动身体的时候,却被男人一下搂进了怀中。
“喂……”立原的轻微抗议并没有使男人放开手臂。
“我什么也不会做,就保持这样就好。”
正如他所说,男人仅仅是抱着,并没有其他的动作。立原就这样被这个体格高大的男人紧紧地抱在怀里,无奈地轻轻叹了口气。被男人接触到的部分带着令人心燥的热度。贴在脸颊的发丝上的些许汗水也带着男性特有的气味。
“你不喜欢和别人一起睡吧。”
声音从面前的胸口传出。
“和你没关系吧。”
“果然如此。”
立原轻轻地抿着嘴唇。
“我很喜欢和别人一起睡哦。接触到的身体有种温暖的感觉。”
紧抱着自己的双臂加强了力道。惊奇地发现男人竟是意外地浪漫。也或许是……单纯只是害怕寂寞……?
“而且……”
男人继续说着。
“你不觉得,比起心灵上的暧昧,身体上的接触更真实吗?”
就这样被紧拥着入睡。黎明时从床上跌落迫使立原睁开了眼睛。将和自己一同滑落的被子重新盖在了还在沉睡的男人身上。手抚上男人的额头,传到手上的热度仍然有些烫手。但却比昨天要好了很多。
将床下之前铺好的自己的被褥折起后,走出卧室。来到了起居室点燃了香烟。透过窗帘的缝隙,射进房间的晨日的光线带着耀眼的光芒,为什么吸着烟的自己此时却感到如此不安呢。
卧室的门打开,以为还在熟睡的男人走了出来。带着一脸的困倦和迷茫走向洗手间。水声响起后没多久,就前发沾湿地走了回来,站在立原的面前。
“有什么事吗?”
男人揉了揉眼睛,摇摇头。
“我爱你。”
告白的言语在脑中响起,莫名的心跳加速。男人重复着。
“非常地爱。”留下这句话,男人又走回了卧室。立原呆站着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其实也只是游戏的一部分而已。明白过来后,突然觉得很生气。想到男人又要回去睡了,为了收回还放在床下的自己的被褥,立原走进了卧室。男人的声音在正在收拾床铺的立原身后响起。
“帮我重新换个冰袋好吗?”
虽然满足了男人的要求,但心里还是觉得很不爽。
换过冰袋后,又因为男人说“我饿了”,又跑去厨房做粥。明明已经把做好的食物送到了卧室,但不一会儿,男人就拿着碗筷走进了起居室。说是“不喜欢一个人吃饭”,所以理所当然地来到了正在看电视的立原身边。
“这样闲适的休息日的早上真不错啊。”
吃完早饭后,冬峰喝着立原冲好的速溶咖啡,说着:
“看着喜欢的人的脸渡过时光,真是最高的奢侈呢。”
零乱的头发,和不合体的睡衣。仍然发红的双眼、脸颊还有鼻尖。明明应该是一点帅气的部分都没有才对,可还是莫名有型的男人令立原倍感气闷。
“呐……”
冬峰面对立原开口说。
“有没有,开始喜欢我一点了呢?”
抬眼看着男人。
“真是遗憾……”
“但是,对于如此可怜的我,总有一点微弱的同情感吧?”
“你自己还真说得出这种话啊。”
“最初是同情也没关系。因为这样也有最终转变成爱的可能。关键是距离。只要呆在我身边,就会很容易对我产生感情的。”
男人笑着说。虽然声音没什么气力,却感觉语调已经在一点点地回复本性了。
“我啊,在你身上试了各种方法。想着,要怎么才能接近你,吸引你的注意,让你喜欢我呢。一直在很用心的研究方法哦。”
“那么,这次的生病也是你游戏中的一个关节了?”
“那怎么可能。我和你可不同,我不会说谎的。”
愤怒的砂砾在一点点地堆积。明明昨天还病得有气无力,才过了一天就恢复了口舌之厉。立原真是后悔自己武断地取消了和女友的约会。早知道他这么快就回复精神,直接放任不管就好了。
“你真美。”
男人唐突地开口说道。虽然纳闷为什么男人在这个时候还可以说出这么不着边际的话,但还是冷淡地回应了一句“哦”。
“只是呆在你身边,我就觉得很幸福了。”
“那很好啊。”
极力冷淡地回答。
“我想让你爱上我。只因为这样,我才被迫牺牲自己。”
“牺牲什么了?你什么都没有牺牲不是吗?”
冬峰睁大了眼睛看着立原。
“我没有牺牲吗?我让你看到了我形象如此糟糕的样子,获取你的同情,以此呆在你的身边,这还不叫牺牲吗?”
男人走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立原的身旁,以一种近到不自然的距离坐下。
“我们何时才能发自内心地相爱呢。直到那时,我都必须要一直在你面前保持本性吧。”
肩膀被紧紧地环住。感觉到嘴唇的贴近。似乎看出了自己的犹豫,男人的动作中途停止了。紧紧地盯着立原的脸。感觉到指尖触碰到发梢的同时,不禁冷颤了一下。男人的手指好像爱抚一样地缠绕着头发。立原抓住那只手,制止了男人的动作。
“快点去休息吧……你,不是病人吗?”
对视的瞬间,被吻住了。还没来得及挣扎,男人的身体就离开了。和表情尴尬的立原正相反,男人很开心地笑着。
“睡觉的话,你会在我身边吧?可不能出去哦。在我想让你留在此身边的时候,你可不能不在啊。”
……面对这个说着像小孩一样任性话的男人,立原在无奈地叹息的同时,也感到有一阵轻微地昏眩。
(七)
一声尖锐刺耳的噪音令立原本能地从办公桌上抬起了头。有此反应的不光是自己,发出噪音声源的那位女职员也在众人注目的视线中窘迫地羞红了脸。
“对不起,惊扰到大家了……”
被女职员损坏的白板旁边张贴着一面月历。看到文字上方赫然印着的梅花时,才意识到本来还是穿长衣的恋爱季节,却在不知不觉中已悄无声息地向暖春过渡了。也随即想起了必须要在三月末提交的文件和年度报表,立原神经紧绷地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了电脑前。就在此时,听到课长在叫自己。走近办公桌时,看到昨天提交出去的企画书己放在了桌上。
“这个企画很不错呢。”
立原对自己的这个手表型防盗铃的企画还是有相当的自信的,对于课长的肯定也坦然地表示了感谢。
“安全系统上的完善也可以增强一般的防范意识。就这么办吧。只是有一点比较介意……面向对象只是女性吗?”
“基本上是以十几到三十几岁的女性为对象的。”
课长微蹙着眉头“嗯……”地低吟。
“这款手表的外部制造是和其他广商合作的,我们公司自己也可以生产吧,那有必要一定要和其他厂商合作制造吗?”
“因为对象为年轻的女性,所以我更倾向于协作制造。根据调查数据显示,大部分女性在购买手表时更注重于外形设计,其次是品牌。我们公司制造的产品是以防范技能为卖点,在某种程度上欠缺时尚性。在对于流行资讯敏感的年轻女性群中恐怕不会有市场。所以,我觉得和有一定时尚知名度的品牌商合作会更好。”
“……有看中的品牌商了吗?”
课长小声地嘀咕着说。
“我在考虑三光社或是WEZ社。”
环抱手臂沉思片刻后,课长又再度开口。
“企画还需审查,关于这方面我会再考虑看看。那之后会向课长会提交的。”
已感到了课长对企画的肯定,立原在心中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后走回了自己的办公桌。虽然现在为时尚早,但立原已经开始在考虑企画通过后的事情了。问题是要如何浓缩防范系统的部分。还要依赖于在本社的工厂进行开发,不知道这样要花费多少时间……
“请用茶。”
亲切地微笑着递过茶杯的是麻井。第二企画课的女职员会轮流在十一点和三点的时候砌茶过来。比立原小十岁的麻井将盘子环抱在胸前,就这样蹲在立原的身旁。上仰的视线带着些许恶作剧的味道。
“我有件事想问立原前辈……”。
新人教育期过后,麻井就一直很亲近自己。明明不记得当时和她有过什么特别的接触,但是一旦有什么事,麻井总会“立原前辈”地过来拜托自己。虽说这是种无恶意的崇拜,但面对上级毫无畏惧的态度,往好了说是勇气可嘉,往坏了说则是粗枝大叶,而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也算是现今年轻人的一个共通的特点。
“立原前辈和一课的冬峰课长关系很好吧?”
“为什么这么问?”
压抑住内心的动摇,反问道。
“诶,那个……”
麻井咕哝着抬眼看了立原片刻后,压低声音说“请不要说是我问的哦”。
“是一课的朋友拜托我帮忙确认一下冬峰课长是不是真的离婚了。虽然听说是在调停阶段,但是具体的情况是怎么样还是不清楚。因为立原前辈私下似乎和冬峰课长很熟,所以想你可能知道的。她啊,非常喜欢冬峰课长哦。”
立原也听说冬峰和妻子分居中,但详细的情况也不清楚。
“我不知道那种事。”
麻井一副失望的表情地嘀咕着“这样啊……”。
“很抱歉问了奇怪的事。那就这样吧。”
叫住了转身准备离开的麻井,立原将她带到了办公室的角落。
“打听这件事的那位一课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麻井一副为难的表情支支吾吾。
“这……个……”
“不能说吗?”
立原严厉的口气令麻井胆怯。
“因为,如果她喜欢冬峰课长的事被传出去的话,不是很可怜吗?”
“那么冬峰课长离婚的事就可以这样随便乱传了?将别人的私事四处散播对当事者来说不是很失礼的吗?就算是朋友的拜托,在询问之前也该好好思量一下。”
直到看到那被长长睫毛覆盖着的大眼睛逐渐被泪水湿润时,立原才注意到自己的语气过厉了。
“我并没有生气,只是希望你设身处地地考虑一下别人。”
麻井小声地回答了一句“是”。但在立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后,她便马上地跑出了办公室。大概是到茶水间暗自哭泣了吧。想到这里,就感到被一股罪恶感折磨。其实不必那么较真的。离婚的传言任谁都会说的,没必要去维护那个男人。
连续几天的朝夕相处,共同进餐,男人在耳边不断重复着爱的告白。然而在那里,冬峰从不提及和他相处不佳的妻子,而立原也不必谈及自己的未婚妻。一旦变成两人独处,存在于两人之间的便是那虚拟的恋爱模式了,而他们彼此共有的原本的感情骨干也被这层模拟的关系所隔断。不禁自问着“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如果说是“毫无意义的事”的话,又不知要如何解释两人至今为止的相处。
(八)
“这里似乎很有名”,这么说着的冬峰将立原带到了位于街巷的一家法国餐厅。坐在周围的几乎都是男女的搭配,要不就是同为女性,或是围桌而坐的一家子,而男人一对的组合只有他们自己。这样的状况令立原有些不习惯,在产生违和感的同时也想起了白天的事。
椅子下面,有什么东西轻踢着自己的鞋尖。抬起头,男人正用愠怒的眼神看着自己。
“现在是和我在一起,将之你又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
立原拿起玻璃杯,酌了一口葡萄酒。和男人频繁地外出共餐,则葡萄酒的次数也自然地增加了,自己已经渐渐习惯了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