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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排士兵看看没有枪头的长枪,又看看马车上的灵雎,面上的肌内不由猛然的抽搐起来。
四周围观的百姓,嘴巴也张得老大,那三百名士兵也暗暗的惊讶不已。
这女子的武功好厉害,仅是随意挥出的剑气,就能断掉他们的兵器,心中一阵骇然,不禁生出几怯意。
骆奇锋看到后,心中也一阵惊涛骇浪,没想到灵雎的武功如此高强,一剑就震住了全场,连自己出手也没有必胜的把握,究竟是拦还是不拦?
正在犹豫中,就听到灵雎冷冷的道:“这是警告,若是再不退开,断就不是枪头,而是你们的脑袋。”
哼!骆奇锋冷笑一声:“本将军就不信,你敢杀了他们,他们可都是华夏帝国的勇士,你杀得起吗?”
灵雎不以为然的道:“我家主子办的大事,你们却在这里阻扰,事情若办不成,他们早晚也会死在战场上面,倒不如现在我杀死他们,还能得个全尸,和一副好棺木。”
这……
士兵们看向骆奇峰,骆奇峰又看向灵雎,面上也是一阵犹豫。
瞬间又想到另一事,一直镇守边城的父亲,不久前突然从边城赶回来,莫非他们有什么重要事情商议。
薄家不是普通人家,薄少主也不是普通人,她要办的自然是大事,或许跟父亲突然从边城上回来有关,只是太妃的懿旨,他也不能不遵,心中一阵为难。
“骆将军是明白人,应该分得清轻重。”
从马车内飘一把微微沙哑,却异常冰冷的声音,声音中淡淡的警告,让骆奇峰心里一颤。
灵雎冷冷的道:“骆将军,虽然你们齐国公府军功无数,宫内又有太妃,但是擅自调兵入城,现在闹得满城皆知,就没有想过其中的后果吗?”
骆奇峰面上有些不自然,却一副不以为然的道:“这点不劳姑娘操心,他们只是府内的亲兵,不过,要我等不阻拦也行,本将军得跟着薄少主,待她办完事情后,再随本将军回齐国公府。”
语气中,终究有一点点心虚,因为灵雎说的是实情。
“灵雎,杀吧。”
漠然如冰的声音,轻飘飘的从马车内传出,让在场的人不寒而僳。
从语气中,已经听出对方没有商量的余地,薄情也不想浪费时间
“你敢。”
骆奇锋死死的盯着马车。
薄家的少主究竟怎样的人,她要办什么事情,宁愿动手杀人,也不让他们跟着。
薄情唇角一勾:“本少主有什么不敢,杀你,理所当然,陛下也不会追究,若是你再阻拦本少主,整个齐国公府也担不起。”
闻言,骆奇锋依然不失强势的道:“太妃、凌王亲自已经驾临齐国公府,让你先办事后接审问,已经是本将军最大的让步,你不要得寸进尺。”这女子真是不好对付。
审问?他们也配!
薄情眼眸中内一阵讥讽,冷冷的道:“灵雎,杀无赦,一切由本少主担着。”
骆奇锋眼眸内一紧,灵雎的剑已经如长蛇吐信般,飞快的扑来,手中的长枪本能的挥出,两人马上在路口上缠打起来,而那三百名士兵,则把薄情马车紧紧围住。
灵雎的武功固然是厉害,但是骆奇锋这将军之名,也是在无数拼杀,实实在在的打出来,一把长枪灵活的舞起来,把自己包围得密不透风,灵雎一时也伤不到他。
这么精彩的打斗,在龙城内可是十分罕见,不知不觉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围观的人也渐渐多起来,就连骆奇锋自己,也渐渐的沉浸到这场比拼中。
这女子的武功,实在是太高强,自己一直苦于没有遇上真正的对手,不能提高枪法。
眼下就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不如就借她之力,突破自己的枪法,渐渐也忘记自己今天的正事。
二人酣战,众人看得入迷,包围马车的士兵,也看得热血沸腾。
忽然感觉到一阵风突然刮起,就没有太大的感觉,眼前的比斗实在是太精彩,谁会在意一阵无形的风。
骆奇锋和灵雎正打得入迷,二人感觉到眼前忽然一道身影。
还没有弄精楚是怎么事,胸前就被重重的拍了一掌,全身一阵冰冷,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同,一下子就飞出十几丈远。
就在人们的目光,全部被骆奇锋飞走的身体吸引的时候,马车的车窗又微微动了一下,比斗现场只剩下灵雎一人,右手还握着剑,左中是挥掌的动作。
这个姿势,让所有人都以为,骆奇锋是她拍飞的。
但是她却很清楚,刚才自己根本没有碰到骆奇锋,而且这一掌完全是虚的,根本没有灌注内力,他怎么一下就飞走呢?
回过神,似是想到什么,回头冲那些士兵,大声的喝道:“还愣着干什么,本姑娘刚才那一掌可不轻,你们将军是死,是活,可就看你们的表现,迟了可就没命了。”
三百士兵们咽了咽口水,那里还敢再拦下灵雎,连将军都拦不住这女子,他们岂能拦住。
现在将军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想都没想,就急急的朝骆奇锋的方向跑去。
灵雎垂下眼眸冷冷一笑,飞快的跳上马车,车夫一动缰绳,马车就飞快的朝另一个方向奔去,趁人不注意的时候,迅速的拐入其中一条不起眼小巷,然后驶入一家茶庄的后院。
灵雎被拦在外面后院中,薄情依照密函上面的暗语,顺利的来到一所小院外面,轻轻的走入内,朝小院内指定的房间走。
刚走近那间的大门正敞开着的房间,就听到一把火气、中气皆十足的声音,从里面传出:“薄家架子端得越来越大,都什么时辰了,人还没到,老子边关上事情多着呢。”
薄情没有出声,悄然站在门边,淡淡的打量一眼。
房间内总共有四人,坐在最上面的男人,不过四十岁的年纪,一袭白色的滚金边的华服,无限贵气,黑色的发长,一半束在金冠中,一半非常顺的披在身后。
面容洁白,无比俊朗,却是龙相峥嵘,傲骨天生之势,不怒自威,眼眸中居然各有两个瞳孔,重瞳。
随意看一眼,薄情心中一紧,好霸道的一双眼睛,好像灵魂都的震荡。
若不是看过密函上,参加此次会吾名单,还真以为此人就是当今的冥帝陛下,可惜他不是。
华夏帝宫中有两位太后,一位是先帝的原配,孝端母后皇太后,一位是冥帝的生母,孝康圣后皇太后。
而眼前这位贵气、霸气十足的王爷,正是先帝原配孝端皇太后所出的,先帝的第三子,华夏帝国最具有神话色彩的逍遥王,战神王爷——梵风流。
梵风流,没有战事的时候,日子就如他的名字一样,过得风流快活,若有战事,除非不出,出之必胜。
战神王爷这一名号,也由此而得来,也是此番天下群起攻打东圣帝国,慕昭明列为最厉害的对手之一。
此时,他不在前线战场,却突然出现在帝都,莫非前线有了大转变,还是此番会吾,有什么格外重要的事情。
薄情还未来及打量其三人,上面的男子忽然开口道:“既然已经到了,就进来吧。”低沉的声音如古琴的最低声音,远长而淡泊,却自有一股震慑之力。
房间内,另外三人的目光,刷一下落在薄情身上,随之眼眸中,全是的一阵疑惑不解,更多的是惊艳。
庄周不是第一次看到薄情,但是看着眼前的女子,不由轻轻吸了一口气,她天生就是用来蛊惑人心的。
黑色的广袖曳地百褶凤尾裙,黑色的面纱遮住大半的容颜,黑色的长发二八分开,从头发较多一面的刘海开始编发辫,一直编到另一的耳后,然后绾成一个小打髻,冰魄玉簪固定发髻。
整个人都裹在黑色中,却突然在耳后,怒放出两朵鲜红如火的彼岸花。
这种视觉上强烈冲击效果,这种极端的搭配,怕也只有她这样,拥有强势气场的女子才能压得住。
哼!片刻,房间内响起一声冷哼。
只见一名腰身粗壮,满脸络腮胡中年大汉,不屑的道:“薄家的人都死光了不成,居然派个黄毛丫头来参加,这么重要的会吾。”
挥挥大手,并没有也不抬的道;“快回去,让薄家能说话话的人过来,老子没时间陪小朋友玩游戏。”语气中充满不屑。
薄情似是没听到一般,若无其事的走入内,不等上面的人开口,就施施然的在房间内唯一的空位,以最舒适的姿势坐在上面。
抬起头,冲齐国公妖冶的笑道:“齐国公恐怕要失望了,大长老他们是不会来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齐国公开口就是一声大喝。
薄情连忙捂着自己的耳朵,一脸幽怨的道:“齐国公,你好凶,还有,你叫那么大声,人家的耳朵都被你震聋了。”
玉手揉耳朵,无辜、幽怨的瞪一眼对方。
其他人闻人言,面上一抽,就连齐国公自己也不由一怔。
“我问你正经话呢。”齐国公怒目一瞪。
“我说的也是正经话。”薄情提高音量吼回去。
齐国公面上一滞,自己这面相,不怒而威,别说是自己的女儿,就连自己的妻子,看到也心生畏惧。
这小丫头的胆子不小嘛。
居然敢在自己发火的时候,捋老虎须,沉着声音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跑来闹腾什么,滚!”
哼!薄情轻蔑的哼一声:“我们薄家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看不顺眼,滚!”
薄情三言两语,把对方的轻蔑一滴不漏的还回去,看她年纪小好欺负吗?
谁欺负谁,还不知道呢。
齐国公面上一僵,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次被人吼,而且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不好好的教训教训这小丫头,他颜面何存,高大身体猛一下站起来,一步一步的走近薄情。
薄情微微的抬起头瞟一眼,眼眸内露出一丝震惊,齐国公足足有七尺高,魁梧粗壮的身材像一座山。
凶神恶煞的面相,似是一尊修罗,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若是换成别人,或许会被他的模样吓到。
但是薄情嘛,其他人眼中露出一抹期待……
七尺郎君三尺妻,
画眉英雄竟屈膝。
夜来并卧鸳鸯枕,
凑得头齐脚不齐。
噗……
薄情刚刚念完,房间内众人,除了齐国公外,全不由的喷笑出声。
齐国公高大魁梧的身体,石化似的僵在原地,一张满脸湖子的老脸,红得跟煮熟的大虾,第一次以自己的身高为耻。
此时,那些初次见薄情的人才知道,这个小丫头不简单,不仅胆色过人,还很有急才嘛。
齐国公这样,战场上号称煞神的人,竟然被这小丫头,捉弄得无力还击。
“好了,时间有限,我们还是谈正事吧。”梵风流收起笑容,打圆场,目角余光暗暗的看薄情一眼。
齐国公红着脸,狠狠的瞪一眼薄情,冷哼一声回到自己的位置,薄情也不甘示弱的回他一个鬼脸。
梵风流的目光从薄情和庄周脸上扫过,淡淡的道:“往年,皆是本王、薄家大长老两人商议此事,今年换了人,大家就彼此重新认识一番,以后见面,是常有的事情。”
薄情心中微微一震,看来她送走长老们的事情,一早就被宫里的人知道。
脸上依然带妩媚的笑容,微微沙哑的声音,极尽慵懒魅惑道:“密函上不是都有名字了吗,为什么还要介绍一遍呢?”
“妖精。”齐国公不屑的道。
“想不到齐国公英名盖世,没想这名讳……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薄情一脸感慨的道,明知齐国公是在骂自己,却故作糊涂,把妖精说成是齐国公的名讳。
齐国公又吃了薄情一个哑巴亏,再也不敢开口,只管拿眼睛直直的瞪着薄情。
薄情心里冷冷一笑,微微垂下头,玉手绕着一缕发丝,故作娇羞的叫道:“齐国公,人家知道自己长得很美,你也不用这样直勾勾的看着人家嘛,人家会害羞的。”玩不死你,不叫薄情。
魅惑的声音,一下酥到众人的骨头里,而薄情,一双眼眸,人畜无害的看向齐国公。
但若是仔细看的话,其实里面包含着挑衅,不屑、轻蔑、讥讽……
齐国公:“……”一阵无语。
只好别过脸去,不再看薄情,这只死妖精。
其他人不由的暗暗偷笑,齐公国一世的英明,平生无败绩,没想今天缕缕在一个小女子手中吃亏。
庄周从容淡然的起身,透露着慧智的眼眸,淡然扫过众人,谦虚稳重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