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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把这些女人带回衙门,登记下来,若有亲人的通知亲人来领人,其他的人退出去,继续清点尸体。”温简下令道。
这边山上进展得如火如荼,那边阮红娇睡到了中午才起床,仍然是睡眼稀松,百般慵懒。
她梳洗完毕之后,小绿端进来茶饭,她瞥了一眼角落处,见今晨换的衣裳不见了,便知是小绿拿去洗了。
“你把那些衣裳拿去洗了?”阮红娇似笑非笑道。
小绿点头,摆好碗筷。
阮红娇又笑道:“何必还要洗,找个没人处烧掉便行了。”
她回来的时候天还没大亮,虽然她已经很小心了,可奈何对方人数太多,外衣还是弄得血迹斑斑,加上回来的时候她的确是累了,所以匆匆换了衣裳,把血衣放在最下,上面盖了两件干净的衣裳便搁在了角落上床睡去了。小绿既然拿走了脏衣去洗,必然也看到了那些血迹,故而阮红娇才有此一说。
小绿拿走时没发现不妥,待到看到包在里面的血衣之后,心中一惊,想着今日外面的传言,心里也隐约猜到了一些,恐这件血衣惹祸,就故作若无其事的避开人洗了干净,因她生性节俭,当时也没想到把衣裳烧掉。
小绿道:“娘子且放心,我洗衣裳的时候避开了人去,没人见到。”顿了顿,大约是怕阮红娇不安心,她又道:“小绿的命是娘子救的,自然是知道娘子的本事,不管娘子做什么,小绿相信自有娘子的道理。”
小绿听说了山上的事,也估出来这身血迹是哪里来的,只是她也是命苦之人,在最危难的时候被阮红娇救了性命,所以才对她十分忠心,她见阮红娇行事虽然是霹雳手段,但也有菩萨心肠,从不枉害好人,因而非但不怕她,相反更是钦佩她。
面对小绿如此简单又信任的目光,阮红娇苦笑着摇摇头,道:“你也莫把我当菩萨,我行事总有我的道理,却并非都是好的,我最自私得很,只是一点,便是绝不会做那背信之事。小绿,你给我一年时间,我答应你的都会做到。”
小绿忙道:“娘子言重了,没有娘子便没有我的今天,我甘愿一辈子伺候娘子。”她说着推了推面前的饭菜,又道:“饭菜都快凉了,娘子还是先用饭吧。”
阮红娇坐了下来,小绿给她盛饭。
阮红娇想了想道:“今天外面可有什么事没有?”
小绿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一边递过筷子,一边答道:“听说山上的山贼一夜之间都死光了,衙门里的捕快都上山了,外面众说纷纭,多是以讹传讹,倒没什么结果。”
阮红娇接筷子,笑了起来,样子心情不错,只见她笑道:“看来这份大礼,五哥是收下了呢。”
小绿不解。
阮红娇望着她,道:“这你就不懂了,比如一位农夫,他家里的果树结了果子,于是请了一位帮工帮他采摘,后来有人到他家做客吃了果子,赞其味美,你说他是会夸农夫的手艺了得,还是夸帮工采摘得好?”
在她的解释下,小绿更不明白了。
阮红娇大笑了起来,好半天才接着笑道:“黑山寨的山贼死绝了,不管是谁做的,这都是太平镇的功绩,是县衙老爷管理得宜,五哥他们也跟着有功,你且看吧,朝廷会有赏赐下来咧。”
阮红娇的这话不久之后果然应验了,黑山寨的匪患已除,上报天听,朝廷的赏赐下到了知府,知府又下到了县衙,县老爷领赏,捕快们跟着记下了功绩,虽然他们其实只是做了善后,可是果子既然味美,朝廷里的大官们又怎么会在乎是谁摘的呢。
可惜的是,阮红娇本想在黑山寨的大当家尸体后背上,给温简留下几个字以示情谊,可惜思来想去,又觉得还不是时候,于是用剑尖划烂了那几个字。
哎,看来她注定是要送一份没有署名的人情了。
☆、第二十六章
黑山寨死了那多人,最后却成了悬案。
太平镇的县衙上报给知府的,是死于黑道仇杀,属江湖恩怨,而知府上报的时候,却化繁为简,跟着呈报的公文中,以“黑山寨匪患已尽除,百姓乐享安泰”一笔带过。
最后,朝廷以“治理有功,建地方功业”为由,知府、县衙都收到了褒奖,予以赏赐,以鼓士气。
死的横竖是一帮恶徒,也没有人对他们的死因追查到底,而本该与山贼一番殊死搏斗的太平镇捕快们,就像是天下掉馅饼一样,什么事都没做,反而昏头昏脑的给立了一功,倒落得皆大欢喜的结局。
只有温简,虽然对凶手念念不忘,可线索有限,证据不足,无目击证人,无嫌疑对象,也就只能放一放了。
这一日傍晚,县老爷开了席面宴客,把大门一关,就在县衙后院内摆了桌。因听众捕快说“全味居”的菜肴味美,特请来“全味居”的主厨掌勺,宴请衙门里的众人,算是以酬大家这段时间的辛苦。
这一顿要是按正常来说,应该叫“庆功宴”,不过如今要按照“庆功宴”来提,未免略有些尴尬,所以便算作了“酬谢宴”,大家一起吃顿饭,也算是鼓励士气了。
县太爷、县丞、师爷主簿以及捕快皂役坐后院,各家夫人小姐挤在侧边小花厅另外开席,俱是谈笑有声,十分热闹。
觥筹交错,后院里气氛浓烈起来,县太爷贪杯,平日里有夫人管着,这会儿众人都敬他,夫人又不在身边规劝,也不免就多喝了一些,回头拉着温简喷着酒气道:“温捕头啊,听说这全味居的老板娘是你的亲戚,老夫本来是看你的面子才包她家的席面的,不过今日的菜啊味道还果真不错,这东坡肘子是怎么炖的,怎么这么香甜软烂呢”说着还暧昧眨了眨眼。
县太爷素来老成持重,未想私下也如此八卦,温简听得啼笑皆非,心知他必然是听信了那些传言,便道:“大人,娇娘是皂役金茂家的外甥女,金叔去年过身,属下见她一个女子支撑家业不易,便认了做义妹莫看她是女子,却善经营,可惜了是个女儿身,若是生做了男子,不定还有多大造化呢大人,是陈皮和冰糖呢。”
啊?县太爷被突然而至的陈皮和冰糖搅晕了一下,不明白怎么突然扯到这两物上了。
只见温简也学县太爷的模样暧昧的眨了眨眼,突然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东陂肘子里加陈皮和冰糖提味”
温简一副“此乃秘方,看你是县太爷的份上我才告诉你”的表情,县太爷酒意醺醺,懵懵懂懂的跟着点了点头,也一副“放心吧我不会说出去”的表情。
温简心里一乐,看县太爷憨态可掬的模样果真是喝多了,回头招了招手,找来一个属下扶着县太爷进厢房醒醒酒。此举乃是县太爷夫人授意,夫人早知县太爷必定贪杯,又担心他年纪大了醉酒伤身,所以事先与温捕头说好,若情况不好就扶进厢房里去,她自留了人照应,有她在,事后必定也不叫县太爷恼他。
夫人的话不可不听,温简果然如此行事,却不知县太爷这一走,他自己可就遭了殃。他本与县太爷、县丞、师爷和主簿等人同席,众人见县太爷下去了,也不敢强留,又开始轮流敬起县丞、师爷等人,县丞不善饮酒,温简又是这桌最年轻的,少不得站起来替其挡了,而师爷又滑不溜手,喝了一杯之后,便道温捕头能者多劳,是该多喝几杯的,然后就把火力引向温简。
温简一向亲和,人缘不错,于是立即被围攻沦陷,县衙里里里外外也不少人,都冲着他闹了起来,其中有人抢过了他的酒杯,招来一旁送菜的丫鬟,去换几个大海碗来。
送菜的丫鬟以为听错了,愣了愣,才去拿了送来,然后那哥几个都换做了海碗。这下他这桌其他人是安全了,都笑眯眯的望着温简以一敌众,最后饶是他也撑不得了,趴在桌上装醉。
温简身边坐的的仵作许世卿,因他喜与死人打交道,性子里带了一股子寒气,连笑起来都是皮笑肉不笑,又兼之持才傲物,除了温简旁人也不敢与他多亲近,与他敬酒也未强灌,不过浅酌了几杯而已。
他见温简装醉,而桌上其他人尤其是师爷心知肚明,一副乐看好戏的模样,也暗地偷笑。倒并不是他们故意为难温简,而是有句话说得好,感情深才一口闷,温简武功高强、年轻英俊,大家服他都服得不得了,这才要借机与他亲近,若是不得人缘的,便如许世卿,相反没人灌酒。
许世卿见连他都开始装醉了,手握空拳佯装咳嗽,然后笑道:“看来温捕头是真醉了,在下带他出去醒醒酒,诸位先喝着,等醒了酒我必将温捕头送回。”
县丞也笑着允了,许世卿便扶着温简站起来,不顾纠缠的那些人,带他杀出一条血路,送他去了后院茅厕那边。
温简也不装醉了,胃里正翻江倒海,如厕一阵呕吐,才觉得舒服了一些,出来在水缸里打水洗了把脸,又露出一口白牙,对着许世卿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道:“世卿真乃恩人也。”
若不是许世卿把他拉了出来,再多被灌几杯,他只怕就要吐在当场,那才糗大了。
实在不是他酒量差,实在是这些人灌起酒来太凶残。
许世卿嫌茅厕臭,带着他到了小花园才道:“那是你脸皮薄,拉不下脸来拒绝,那些人才敢如此作弄你,按说你大小也是个捕头,你的威严呢,不怒而威的气势呢?”
说着许世卿自己都笑了起来,温简也笑,许世卿以前就曾说过他,和属下相处不要太过随便,否则有损他的威信,尤其他年岁不大,如若太过随便,很容易令手下人没大没小,没个体统。
许世卿的话也不无道理,只是温简的性子如此,适合破案却不适合当官,憋着自己反倒不舒坦。
“我素来是以德服人,才不耍那套官威。”温简反驳道。
“既然你以德服人,那你便回去吧,那哥几个正提着酒壶等着服你呢。”许世卿也道。
“罢了罢了,还是让我躲一躲吧,我是不能再喝了。”温简急忙摆手,一头钻进假山后的凉亭里,不肯出来。
许世卿比温简长个几岁,他知道温简的真实身份,当着外人还是给他几分薄面,私下直话直说不留情面,很对温简的脾气,故引为知交,两人的私交很是不错。
许世卿进了凉亭,因之前听到温简和县太爷谈及阮红娇,这个女子他早有耳闻,然而以温简的身份,此女却是绝难以匹配的,他心里想着此事,又见现在只有他二人,便仿若不经意的把话题引过去,道:“我说温捕头,听说你最近认了个义妹?怎得也不引见引见,枉我一向自诩我俩交情不错?”
温简听到有人又提起阮红娇,不由抬头看了他一眼,道:“不过一个身世可怜的寡妇,你要见她做什么?”
那许世卿故意叹了口气,坐在了石墩上,摇头晃脑的道:“你可别忘了,为兄我年近三十,却是孑然一身你是迟早要回京城的,家里只怕也帮你物色好了亲事,可怜为兄我一直没有着落呢,我这个年纪也没啥好挑的,既然你认作了义妹,必然是个不错的女子,我说你也替为兄上上心嘛。”说着瞟了一眼温简。
温简却微微皱了皱眉。
许世卿未必是真的要他保媒拉纤,不过是有些传闻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他倒是想要提醒温简,他必定是要回京城的,以他的身份必定是要寻个般配的才行,许世卿有规劝之意,却没想他如此反应,心里暗暗叫不好,莫不是英雄真的难过美人关了吧。
温简上次与陈翰林家的小姐定亲,对方却香消玉殒。因顾及陈翰林家的颜面,温家一时也没有放出要为温简定亲的风声,后来他陷入的白晚一事,弄得今上大怒,丢了官职,狼狈的被赶出了京城,亲事更是无处谈起。
那些事已过了两年,期间温简的大伯母温侯夫人陆续寄来书信与他商讨过几次,有意叫他快些把亲事定下来,可是温简如今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对京城诸事诸多排斥,婚嫁之事更是百般推脱。
温简的母亲在庵里修行,父亲又常在外奔波,因而就一再的耽搁了下来,但他到底年纪不小了,再拖也拖不了多久,指不定哪一日家里就会传来书信,叫他赶回去拜堂。
“怎么这副鬼样子,莫不是真对那女子上了心?”许世卿半开玩笑的道。
“哪里,我只是觉得”温简摇头无奈道:“如果把你跟娇娘凑做了一对,那我可真无法想象会是什么状况。”
就像温简觉得阮红娇和陈飞不合适一样,他觉得她跟许世卿也必定不合适,如果叫他想,他还真想不出有谁和阮红娇登对。
“怎了?是她不好,或者是我不好?”许世卿追问。
“倒也不是你的问题,更不是她的问题而是你们的个性南辕北辙,实在叫人无法想象。
不是温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