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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月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莫言把头偏到一边,撅着嘴不理他。
“风,答应我一件事。不要自己行动,不要自己去涉险。”
“那你也答应我一件事。不要做危险的事,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
良久,两人都没有说。落日的余晖穿过密密的树叶,洒在青葱的草地上,洒在两身白衣上。
“惜月,天女说想见你,你会去么?”
“这算是涉险吗?”
“不算。”
暗部地牢,天女被带到一个单独的隔间里,等着她的是那熟悉的身影和一如既往的面孔。天女动了动唇,眼中立刻噙满泪水,颤抖的手伸向那张面孔,又停住了,凄凉的一笑,在离惜月较远的地方坐下。
惜月先开口了,“对不起,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却还故意向你示好。”
天女摇了摇头,“是我的罪过,我早就开始利用你了。”
惜月没有说话,天女平静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我知道自己再也没有出去的机会了,可能很快就会死,我唯一的牵挂就是我弟弟天昊。我没有颜面请求你照顾他,但是,”天女屈膝跪了下来,声音更加哽咽,“求求你,求求你帮助我弟弟让他好好活下去。他没有任何错,都是我的错,是我这个做姐姐的利用了他,让他成了叛徒。但是他还小,他要好好活着……”天女有些泣不成声,泪水打在阴冷的地面上。
“我会好好照顾他的。”惜月淡淡地回答。
天女得到允诺,如释重负,慢慢站起来,重新坐下,哪怕是一会儿,惜月,允许我在你身边再待一会儿吧,事到如今,我已没有资格再爱你,我不知道如何面对你的眼神,那眼神中没有任何责备,全是忧郁和哀伤。惜月,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也许你还记得我们的初始,那时我还在公子手下,为公子效命;那时我只是醉心楼三大名角之一,偶尔出任务;那时的你虽然比任何人都成熟,脸上却还带着稚气;那时的你看见我脱衣,红着脸转过去羞涩地叫我一声“姐姐”;那时的我就已爱上你,我见了太多的人,从未见过这么纯洁一尘不染的孩子;那时的我每天等你到来,却又怕你偷偷跑来会被你大哥责罚;那时的你借着任务的旗号来醉心楼,只为听我弹琴同我对饮;那时的你会跟我说你心中的快乐和忧伤,多是其他人的事……
如今,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只因我做的那个错误的决定,在老岛主重出江湖的那一刻选择了跟从老岛主,我怕若不脱离极乐岛,我恐就一直这样下去,不能光明正大地跟你在一起。我没有想到,我站在你的敌人的位置,我以为我可以瞒下去,等到扶植老岛主完成大业,就可以放下重担回到你身边。我能看出来你在长大,你看向我的目光多了一股柔情,你的笑容中多了一丝幸福,你的话少了,酒量变大了。那份浅浅的微笑让我痴迷,虽不曾有过肌肤之亲,但是我已无数次想象与你湖上泛舟,山中作诗,我沉迷于那种痴想。
天女忧伤的眼睛看着惜月的唇,那是自然形成的好看的弧度。惜月突然站起来,
“不早了,我回去了,你弟弟,我会照顾他的。”
说完,走了出去,留下天女痴情地凝望,惜月,我舍不得,舍不得,会有一个人代替我爱你吗?
地牢外,莫言倚墙等待,看着惜月疲惫的身影,沉重的脚步,无神的眼眸,心中一痛,一手搭上他的肩,惜月停下,莫言从袖中拿出两个小瓶子,塞进惜月怀里,
“红色的是七彩毒的解药,绿色的是遗忘之水,霍大爷研制出来的,可以忘记过去所有的事。”
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遇上错误的人,背着错误的身世错误的责任爱上同一个人。上天弄人,相爱却无枝无叶,无花无果;上天弄人,相爱却备受煎熬,苦苦等待……
☆、曼蝶山庄
蝴蝶湖畔,坐落着的就是曼蝶山庄了。这里是少有的几处绿洲中最大的一处,青青草原上刮着不合时令的风,两匹骏马从远处驰骋而来,后面跟着华丽的四轮马车,在湖边停下。
散发着神秘气息的古城堡,湖面映着她的倒影,这一切太美,令人惊叹。澄澈的天空,散落着几片白云,在轻风的鼓舞下,静静飘荡着。
城堡门口,晨轩按下一块石头,沉重的石门缓缓打开,一个充满奇花异草的秘密花园呈现在眼前。木易宁拍了拍晨轩的肩膀,和芯蕊走在了前面,茗跟在晨轩后面,惊叹地睁大了眼睛。这是花么?像红唇,像金鱼,像蜻蜓,像蝴蝶……蓝色的玫瑰,紫色的睡莲,还有……这是什么,一张一合的,茗弯□去,突然,从两片叶子中吐出蛇信一样的东西,茗及时地向后退去,看到那东西在空中伸展了几下,似乎是没寻到猎物,又缩了回去。被吓了一跳,赶紧快走几步跟上晨轩,小手抓紧了晨轩的衣袖,晨轩低声提醒茗,
“要小心,这里的植物都是有毒的,有的还会咬人。”
茗倒吸一口凉气,植物也这么恐怖,皇甫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本来希望爹爹可以和自己一起来的,但是爹爹说有什么急事,不能耽搁,很快就离开了,结果还是和暴力小叔一起来,唉!
城堡中央,有一个顶上花园,一位身着深红色衣服的妇人正在品茶,外衣上精美的刺绣,手指上镶着价值连城的蓝宝石的戒指,发髻上纯金的发簪,两个侍女一左一右,轻摇罗扇,妇人浅浅的微笑着,抬头看见宁,突然脸色大变,
“木易宁,你带这个女人来见我是什么意思?!”
“蝴蝶,你还不明白吗?”宁搂着芯蕊,淡淡地说了一句。
“哼,我不明白?你负了我二十五年的苦情,我不明白?这个女人是什么货色,她为什么出现在你身边,你心里不清楚?”
“芯蕊和我才是真心相爱,你又何必放不下呢?”
“对,我放不下,我得不到的人其他人也别想得到!”说完,挥袖而去。
皇甫夫人的身影刚离开视野,数十条藤蔓从四面八方袭来,晨轩跃起,运功,以手做刀,砍断了藤蔓。周围的树木突然快速移动起来,层层围住了他们,木易宁吐出几个字,
“我们被困住了。”然后轰然倒地。
“宁!宁!”
“小叔……”
晨轩摸向宁的脉搏,眼神中露出担忧之色。
“怎么了?”芯蕊
“中毒。”晨轩答道。
“怎么会?”芯蕊紧握着宁的手,“人说江湖上有两样东西令人闻风丧胆,一是鬼岛的暗器,二是曼蝶山庄的毒花。可是这也……”
看着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木易宁,晨轩束手无策,本来皇甫夫人和宁老爷和好的话,就可以顺理成章地为茗治疗,可是现在……突然,觉得胸口一阵痛,晨轩一惊,封住了自己的穴道,然后封住了宁的穴道。
“鹰眼?”茗惊慌地问。
晨轩摇摇头,低声回答,“没事。”
“也中毒了吗?”芯蕊。
晨轩无奈地点了点头,“如果我没猜错,这是专门针对龙瑞山庄的毒。”
“什么?”
“宁老爷最先中毒,然后是我。这种毒很可能跟内力的深厚有关。木易家修的是内功,有了内力之后,就会自然而然地吸收天地之精华,内力越深厚的人吸收得越多、越快。皇甫夫人应该是培养了一种可以与精华之气融为一体的花,其释放出的花毒会被有内力的人吸收。所以,宁老爷和我,虽然能抵御其他的毒,但是这种毒,只会无意识地吸收。”
“那么,我和茗儿来自鬼岛,应该不会有事。”
“你们拥有的是至阴的内力,不会吸收精华之气。还有茗儿,你是百毒不侵的,芯蕊姑娘也可以抵御绝大部分毒,鬼岛上的人都可以做到,这才是曼蝶山庄没有进军中原的真正原因,一物降一物。”
“鹰眼,我的血可以救你和小叔么?”
“先不要急,我和宁老爷暂时都不会有危险,花毒的入侵也已经控制住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从这里出去。茗儿,你上一次吃药,是什么时候?”
“唔,两天以前。”
“药带在身上吗?”
“没,没有,在马车上。”
“那我们更要快点出去了,没有药物的控制,今天过完,你的病就会发作。”
穿于树林中,晨轩觉得一阵阵发晕,还是吸进了毒气吗?可恶。树木错综复杂地排列,迷了眼睛,乱了记忆,已至黄昏,晨轩才回来。
“鹰眼!”茗赶紧过去扶他坐下。
晨轩面色苍白,手上的肤色却有些发黑,喘了几口气,才说道,“我大概找到出去的方法了,茗儿,你听好,你每在一个位置,都会有一棵离你最近的树,把这棵树以及距离这棵树最近的五棵树看作一组,它们的位置有十二种情况。每棵树都是会动的,所以在树上做记号没有意义,并且你总会看到相似的树,同一种树的排列会重复出现在你眼前,让你误以为自己在绕圈。但是,在你十米之外的树不会动,所以视线一定要看向十米之外,不要理会身边的树,它们不会主动攻击你。茗儿,记住,眼睛一定要先盯住十米之外的一棵树向它的方向走,一旦它动了,立刻找到下一棵树为目标,眼神不要追踪动的树。”
“嗯!”茗点了点头。
晨轩给了一个鼓励的微笑,“去吧,不要让自己的病发作。”
看着木易茗一步一步远去,晨轩转身对芯蕊说道,“芯蕊姑娘,宁老爷需要你的血。”
按照晨轩的指点,茗出了林子,回到城堡门口,一看,哪还有马车的影子?用半吊子的瞬移之术在城堡周围转了一圈,也没找到马车,只好回城堡找皇甫夫人。不知道路,所以东闯西闯,天色变暗,茗开始着急,可偏偏城堡里好像一个人都没有的样子。身后传来琴声,茗沿着琴声跑去,眼前出现一个小亭,挂着几盏灯笼,一个青衣女子正在弹琴,茗飞身上了小亭,不好意思打扰姑娘,只好在一旁等待。一曲完毕,青衣女子把手拿下来,语气有些冷淡,
“看你眼上的疤痕,应该是龙瑞山庄木易茗吧?”
“是。”
“特征这么明显,确实让人见一面就很难忘掉。”
“额,姐姐之前有见过我么?”
女子没有说话,茗思前想后,终于恍然大悟,“姐姐必定是在大哥的继任大典上见过我,那这么说,姐姐就是曼蝶山庄的少庄主皇甫芸喽!那姐姐一定知道皇甫夫人在哪儿,请告诉我,我有很要紧的事找她。”
茗急切地望着皇甫芸,皇甫芸没有说话,手放在琴上,音符渐渐流出,又一首曲子飘向夜空。曲毕,茗闷闷不乐地说,
“茗儿不懂音乐,不知姐姐奏的是什么曲,只是听了,让人很难过。姐姐如果愿意告诉茗儿皇甫夫人在哪儿,还请姐姐快些告诉茗儿吧。”
皇甫芸苦涩地一笑,“你这么小,不经人事,怎么会懂我的难过。来吧,我带你去找你急着见的人。”
茗欣喜,跟上皇甫芸,来到地下的一个房间,火把将屋子照得灯火通明,屋子里没有多余的东西,一把较长的石椅,左右各一张方形石桌。皇甫夫人端坐在上面,手里细细摸着一块菱形玉佩,茗一眼认了出来,那,难道是小叔的?
“你就是木易连从鬼岛带回来的孩子?”
“是,我是木易茗。”
“你回去吧,我不会给你治的。”
“我知道夫人不会轻易给我治病,只是,可否先将马车归还?”
“哼!先将马车归还?然后再给那个负心汉解毒吗?”皇甫夫人站起身责问木易茗。
“……”茗无话可说。
“我告诉你,我不会给他解毒的。那个狐狸精不是很爱他吗?如果真的爱他,就把自己的鲜血给他,给他解毒。”皇甫夫人弯□盯着茗的双眼,“鬼血,不是不怕毒吗?”
“为什么这么残忍?”
“残忍?木易宁更残忍。我认识他那年只有十七岁,之后和他一起在江湖上闯荡,我们一起经历过各种武林纷争,我帮他完成他所谓的任务,和他一起打拼,他每次命悬一线,都是我去救他。可是他呢,他在武林中建立了响当当的名号,便扔下我走了,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一定要在商场上也闯出一番事业来?我从第一次与他见面,就爱上他了,一直到现在,我为他做了这么多,他凭什么丢下我?他为什么要爱上别的女人?那个女人……”
“我不理解您和小叔之间的事情,”茗打断了她的讲话,也有些激动,“我相信小叔一定也有不得已的理由,如果您一直埋怨别人,看不开,放不下,对谁都没有好处!”
皇甫夫人脸色变得难看,“你一个小丫头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我已经够大可以懂得一些道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