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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肃急冲冲的到来,我正与孔明对弈,见他进来,两人相视一笑,来的好快!
“凌,你真是料事如神啊!”鲁肃劈头就来这句。
我轻笑道:“你今日来,不会只为说这句话吧?”
“啊,都督请孔明过去议事。”
孔明带着我,入了周瑜大帐,方坐定,周瑜便问孔明:“即日将与曹军交战,水路交兵,要以何种兵器最为有利?”
“大江之上,当然是以弓箭为先。”
周瑜笑道:“孔明说得有理。但如今军中正缺箭用,就扰烦孔明前去监造箭,以备大军使用。”
“公瑾既下令,我自当效劳。不知十万枝箭,够不够用?”孔明安然答道。
周瑜惊诧道:“十万枝箭?数量未免太多,就怕孔明无法完成。”
“曹军人数众多,非十万枝不可。”孔明坚定的说道。
“既如此,孔明几日可办成?”
孔明笑得十分轻松:“只要三日,便可有十万枝箭。”
周瑜见孔明说得坚定,便试探道:“军中无戏言?”
“军中无戏言。”孔明一口答应。
周瑜见状也不罗嗦,马上吩咐置酒相待:“等十万枝箭造完之后,再有酬劳。”
“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开始监造。到第三日,公瑾便可派五百兵士到江边搬箭。”孔明端起酒杯,饮了数杯,便领着我起身辞去。
“凌,你留下。”周瑜忽然出声将我叫住。
“都督有何事?”我停下脚步,示意孔明先走,回头疑惑的看着周瑜。
“孔明真能在三日内造好十万枝箭?”
我敷衍的笑笑:“这我怎能知道?”
周瑜见我无心回答,遂转换话题:“你为何在两日前便知道蔡瑁、张允将为曹操所杀?”
我暗自心惊,悔不该逞一时之快,为自己惹下大麻烦。转念疾想,我淡淡答道:“曹操素来多疑,本就对蔡瑁、张允心怀揣测,此二人性命不保是迟早的事。”
周瑜听后没有言语,只用墨黑的眸子精明的打量着我。
而我则如芒刺在背,心慌不已,呼吸立时急促起来,眼前一花,遂向前倒去。
周瑜顿时慌了手脚,他伸出手扶住我的肩头,焦急的问道:“你没事吧?”
我慢慢的回过神来,轻轻推开周瑜的手,勉强笑道:“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呢?”周瑜显然对我的回答很不满意,“你方才晕倒了啊!”
“可能是这几日都没睡好吧?”我随意扯了个理由,“都督已没有事要交代了吧?那我告辞了。”
我故意忽略周瑜担忧的眼神,强撑着向他行了个礼,便回身出了大帐。
到了个无人的角落,我从瓶子里倒出一颗药丸服下,稳定了气息,却稳定不了内心的惊恐。发病的间隔时间越来越短,孔明给我的药只能治标不能治本,这样下去,我恐怕活不了多久了。
我们常常发现,我们的心其实十分脆弱,并不太经得起太多的风雨和坎坷,在时间和空间的重压之下,每一颗心其实都很容易破碎。
而此时此刻,我真切的感受到无边无尽的恐惧,正从内心深处不断的涌出。
我仿佛是站在空旷无人的广场上,回望着从远处层层压过来的乌云,我的勇气和坚强像一张飘落于风尘中的纸屑,在不知不觉的寒风中,烧为灰烬。我伸出苍白无力的双手,徒劳的想抓住些什么,而身躯却已缓缓的往黑暗的悬崖滑落……
不!我不要!我惊叫失声!谁来救救我?!
“凌,你怎么了?”耳边传来孔明急促的叫声,“快醒醒!”
是梦?我奋力睁开疲惫不堪的双眼,恍恍惚惚的感觉到孔明正把我搂进怀里,搂得那么紧,紧到我能感到从身上传来的隐隐痛楚。
我们默默的依偎在一起,我一动不动,静静的感受着这难得的宁静。
靠着孔明宽广而温热的胸膛,我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宁与祥和。孔明的双手有力的搂着我,一刻也不曾放松过。
“别怕,有我在。”孔明清亮的嗓音在夜晚时,带着淡淡的沙哑,“只要有我在,你永远不需要感到害怕。”
第二日,鲁肃领了周瑜的命令前来一探究竟。
“鲁子敬你未免也太多言了!”我一见鲁肃,便想上前去揪他的衣襟,“你看你给我和孔明惹来多大的麻烦!”
鲁肃竟推得一干二净:“你二人是自取其祸,哪能怪我。”
我狠狠的瞪着鲁肃:“下次别想我再和你说一句话!”
“凌,够了。”孔明适时打断我们,他对鲁肃说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用。只希望子敬能借我二十只船,每船要军士三十人,还需青布、稻草等物。这些东西有何用,子敬先别问,还请不要将此事告知公瑾,如此第三日包管有十万枝箭。”
鲁肃答道:“此次我定不会同公瑾说的。孔明所借之物,我尽快替你筹备。”说罢,他便起身告辞了。
鲁肃果然没有把事情同周瑜说,他私下调了二十艘快船借于孔明,每船各配了三十名军士,还有布幔束草等物,尽皆齐备。
孔明吩咐兵士,将青布绷上船身,并在船的两边扎上许多稻草人,一切准备妥当,两天过去了,却不见孔明有任何动静。
到第三日四更时分,孔明秘密的将鲁肃请来,一同上船。
鲁肃一上船便问我:“凌,孔明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
我调皮的眨眨眼:“天机不可泄露。”
我们站在船舱内,听见孔明正命令兵士将二十只船,用长索相连,向北岸进发。
此时大雾弥漫,长江面上雾气更浓,对面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孔明命令船只加速前进,一面回到船舱与鲁肃饮酒。
鲁肃提心吊胆,哪里喝的下酒。
将近五更时分,船只已靠近曹军水寨。孔明又命兵士将二十只船,头向西,尾朝东,在江面上排成一排,并让兵士们擂鼓呐喊。
鲁肃大惊道:“倘若这时曹兵齐出,我们不是皆性命不保?”
“此时正是重雾,我猜想曹操必不敢出兵。我们只要饮酒聊天,待雾散去,便可以回去了。”孔明悠闲的倒了杯酒放到唇边,一饮而尽。
鲁肃听后略为安心,便坐下也喝了两杯。
我向来不会饮酒,便悄悄来到甲板上。一上甲板,便听见无数弦箭响,曹军的箭如雨点般射在船两边的稻草人身上。不一会儿,稻草人身上便插满了箭。
这时孔明与鲁肃也上了甲板,他命令把船掉回,头东尾西,逼近水寨继续受箭,一面擂鼓呐喊。
待到天渐亮,浓雾即将散去时,孔明急令将船收回。此时二十只船两边的稻草人身上,排满箭枝。
孔明又令各船上军士齐声高叫道:“谢丞相箭!”
鲁肃惊讶不已:“孔明为何知道今日会有如此大雾?”
孔明浅笑道:“为将的岂可不通天文,不知地理?我于三日前便已算定今日有大雾,因此才敢定下三日之限期。”
鲁肃听后佩服道:“孔明真是神人,我自叹不如!”
船到南岸时,周瑜已差五百军在江边等候搬箭。
孔明便叫他们上船拔箭,足有十余万枝,都搬入中军帐交纳。
鲁肃先行去向周瑜报信了,而我站在一边看着兵士们热火朝天的搬着箭,孔明不知何时已来到我身后,他伏下身,在我耳边轻声道:“方才在船上,曹军射箭时,你不该上甲板的,太危险了!”
“我……”我刚想反驳,回头却看见孔明担忧非常的眼神,便低下头再没言语。
正文 第十四章 万事俱备
(更新时间:2005年02月23日 本章字数: 2754)
晚上,周瑜在大营中设宴,为孔明庆功。
酒至半酣,周瑜端起酒杯,走到孔明桌前,朗声道:“昨日吴侯派人来催我赶快进兵,而我近日察看曹军水寨,防备严密,不易进攻。”说到这,周瑜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复又说道:“我现在已有一条计策,不知用不用得,请孔明替我决断。”
孔明只是一笑:“公瑾请先别说,你我各自将答案写在手心,以后再看是同或不同。”
周瑜点头,我连忙取来笔墨,分配给二人。
二人写得认真,我在一旁却看得忍不住发笑。
孔明写好后,见我脸部有些许扭曲,想是憋笑憋得辛苦,遂将头凑过来:“凌,你笑得好诡异啊!”
我只笑不答,再瞧周瑜,也已经写好了。
两人移近坐塌,同时将手伸出,不禁都大笑起来,二人手心里都写着“火”字。
我拿了块沾湿的软布,轻轻的擦着孔明手心里的墨迹。
周瑜大喜道:“既然我与孔明意见一致,便不用再怀疑这计的可行性了!”他转头对我说:“凌,也过来帮我擦擦吧。”
“好。”我见孔明手上的墨迹已经擦得很干净了,便答应道。
我刚想起身,不料,孔明却忽然出声道:“凌,今晚豫州将派使者送信来,我与公瑾还有要事,你先行回去覆命吧!”
恩?我一愣,有使者要来?我怎么不知道?
疑惑归疑惑,我仍向周瑜告假先行一步。
周瑜算是看出了点端倪,便对在座的众人道:“我正有些私事想与孔明谈,各位是否能先回避一下?”
于是众人皆起身告辞,我向孔明点头示意,便随众人一起出去了。
我明白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使者,这只不过是孔明遣开我的借口罢了。
于是我在外头只小绕了一圈,便又回到了周瑜的大帐,蹑手蹑脚的站在外头。
这时听见周瑜谨慎的道:“此事就你我二人知道,是万万不能泄露出去的。”
“这是军机大事,哪有泄露的道理。”孔明用一贯平稳的语调答应道。
忽听得周瑜厉声问道:“孔明可知我已有杀你的念头?”
我听到这话,并不感到惊讶,只是屏住呼吸,静听孔明如何回答。
“我当然知晓。”孔明的语调一派清平,听不出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周瑜又道:“孔明谋略过人,可惜却辅助刘豫州,我若不将你除去,将来必为江东大患!”
“呵,呵。”孔明只轻笑了两声,并不作答。
“孔明何故发笑,不怕我在此取你性命吗?”
“公瑾若真想取我性命,大可神不知鬼不觉的,你既已出声示警,那必定是已无杀我之心。”
站在外面的我,不禁也暗自点点头,确是如此。
“哈,哈,哈!”周瑜豪气的笑道:“知我者,孔明也!”他压低了声调,复又说道:“用火攻确是条妙计,但隔着大江,除非有人去诈降,方能成功。我正愁找不到人前去,不知孔明可有适合的人选?”
孔明冷然道:“老将军黄盖。”
两人语调越来越轻,渐渐的,我什么也听不到了,又不舍就此离去,便继续站在外头。
忽听得孔明说道:“今日便到此了,孔明先行告辞了。”
“我送你一程吧。”
不好,看来这两人要出来了,我慌忙闪到帐旁的一棵大树后。
幕帘一挑,孔明与周瑜并排走出。
“恩,”周瑜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孔明,有一事我不知当问不当问?”
“公瑾请说。”
“就是,凌,凌她……”周瑜一拍前额,“罢了,孔明就当我没说过这话吧!”语毕,他便转身往大帐走去。
孔明默默的目送着周瑜,直到他进了大帐,才淡淡说道:“凌,你看不够,也听够了吧?还不出来?”
“呵,呵~~”我傻笑着从树后走出,“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啊?”
“我不是发现,是知道。”孔明伸手将我发梢上粘着的枯叶拿下,“外面风大露寒,下次不要再这样了。你究竟想听见些什么呢?”
我寻思着反正没什么好借口,索性倒打一耙:“你方才为什么故意支开我?”
孔明往前又踏了一步,两人间的距离更近了,他修长的手指梳理着我已有些蓬乱的头发,眼底是从未有过的迷惘,像是对着我说,又像是对他自己说,喃喃道:“是啊,为什么?为什么呢?我想你应该知道是为什么……”
孔明的话语犹如催眠一般,我缓缓抬起头凝视着他。
他薄荷般清凉的气息轻拂过我的脸颊,浩荡而绵长,如同一团非凡的火焰,被我的遐想滤尽了所有危险的本质,只呈现出他耀眼的明亮,我甚至开始想象他嘴唇柔软而灼热的感觉……
停!停!停!我在胡思乱想什么呀?!
我手忙脚乱的推开孔明,手紧紧的捂住胸口。心脏就像被乱绳绑住了,好难过,这是种什么感觉?像有晨雾笼罩般迷惘,心口郁闷的几乎要爆开了。如此烦人的感觉,是什么?
“凌,是不是心口又疼了?”看我表情痛苦,孔明也跟着慌乱起来。
”不是。“我摇摇头,这和发病时的症状不一样。除了微微的疼痛,心里还隐隐浮动着一丝甜蜜。
“我们回去吧。”半天,我挤出这句。
已是后半夜了,除了少数在站岗的兵士,大伙都去休息了。
顺着小路往营帐走去,我默默地注视着月光是怎样在黑暗中发光的。
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