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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雷先生,我是孙宜苹。”很好,语气还算正常,情绪也慢慢恢复稳定了。“听说雷先生临时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若雷先生分身乏术,我们可以另外约时间——”此乃缓兵之计,争取一点时间让她做心理建设,也好想清楚下一步该怎么做。
是该认他,让他知道儿子的存在?还是当作两人是初见,隐瞒到底?
只可惜,他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不必另外约时间了。”雷秉函果断打断她。“只是看图的地点从办公室改成车上,并不会影响我的判断。当然,如果孙小姐还需要多点时间准备的话,那就另外约时间,只不过到穆秋杰给的推案期限为止,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空出来给你。”
意思就是说,要不就现在看,要不就和这个案子说再见。
聪明的她当然听得懂。
“如果雷先生不嫌麻烦,那就车上看吧。”孙宜苹挺直腰,接下他的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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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她这种除了儿子和工作之外,其他大小事情都迷糊的性子,真的会害死她!
“你连自己会不会晕车都不知道吗?”雷秉函蹙眉看着坐在对面,仰头靠着椅背,脸色一片惨白的女人。
“我不会晕车!”孙宜苹有气无力的抗议,只可惜一点说服力也没有。“我只是不能在行进的车上低头看东西,否则会头晕恶心。”
“那就叫做晕车。”他翻了一个白眼,帮她储存档案,关掉电脑。
“这不算晕车,只要不低头,不管坐什么车,路程有多崎岖,我都不会不适,所以我不会晕车。”她忍着恶心感,极力要洗刷自己的“冤屈”。
雷秉函差点仰天长叹。算了,不想为这种无聊的问题争辩。“既然不能看,何必逞强?”她竟然还能一中上应付他一大堆严格的问题,并针对他提出的意见,当场将草图改好。
他承认自己是故意的,尤其是才一眼就知道她这张设计图不适用,不管怎么改都不会通过他这关,这么做的目的只是考核她的应变能力和思考创意的灵活度。
只是她有必要逞强吗?真的不舒服就说,他又不是冷血的人啊!要不是他发现她惨白,直冒冷汗,她还会继续逞强下去,直到抵达目的地——其实也已经快到了。
“我只是重视自己的工作……”孙宜苹硬件是压下一阵恶心欲哎的感觉。以她的经验,她知道吐过之后会比较舒服,可是她不能吐在车上。“请放心,我只要保持这种姿势不动,晕眩恶心的感觉就会慢慢平息。”
雷秉函的视线一直定在她苍白的脸上,她此刻的模样显得柔弱且楚楚可怜,可是她方才工作上的表现,却让他欣赏。
本以为穆秋杰是为了讨好自己的女人才将案子交给她,所以对于她的设计,他并不抱任何期望,就当作送给穆秋杰一个人情,浪费一点时间看个图便可将人打发,倒没想到她的设计风格很对他的味。
但这样的设计并不适合“晨露山居”,他知道为什么,而且是可以弥补的。
只要她自己能察觉,并且修正,那么他可以考虑将剩下的七十九间小别墅的室内设计都交给她——只要她有能力吃下来。
现在让他比较在意的是……瞅着她那让他眼熟的五官,他到底在哪里、什么时候见过她?
“我们见过。”雷秉函直言,他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
正闭着眼,仰靠椅背深呼吸,拼命压抑恶心感觉的孙宜苹,闻言一惊,猛地睁开眼睛瞪向他。
想到他们“见过”的状况,一张脸瞬间窘红了。他想起来了,怎么办?
“我猜对了。”雷秉函对她的表情变化很感兴趣,好奇加倍。“什么时候?”
原来只是猜测,并没有想起来啊!
孙宜苹厘不清心头的感觉是松了口气或是失望,不过在她还没好好思考是该说出真相或隐瞒到底之前,他还是不要恢复记忆比较好。
“对不起,我没什么印象……”
“说谎。”雷秉函直接戳破她的谎言。瞧她一脸心虚的样子,是因为不会说谎,还是刻意表现,想吸引他的注意?
面对他直言拆穿,孙宜苹焦急地坐直身子想辩解,而这是一个严重错误的决定。
一股恶心感直冲而上,让她压抑不住,也反应不及,已经开始消化的早餐冲出胃袋,顺着食道一拥而上,窜出她的口,成一道抛物线,酸臭的消化液就落在小桌上、笔记型电脑上盖,而最大落点,则在对面座椅的他的腿上。
酸臭的味道瞬间盈满整个车厢,当孙宜苹发现自己干了什么好事,她掩脸申吟。这下完蛋了!
雷秉函的表情瞬间凝结,一动也不动的垂眼瞪着腿上的秽物。
“我……很抱歉……”她只能无力的道歉。
“闭嘴。”冷酷的声音自他齿缝跳出,并按钮降下所有车窗。
外头新鲜的田野空气、不知名的淡雅花香吹进车厢,散去了一些酸臭味道,但他腿上的呕吐物不处理不行,尤其他又是“有重要事情要赶往处理”……
等等,田野空气?花香?
孙宜苹惊愕的望向车窗外,背山面海,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没多久,豪华轿车弯进车道,在一间二楼洋房前停了下来,司机下车,打开后座车门,一脸错愕的表情,让孙宜苹看了感到羞愧。
“雷先生,晨露山居到了。”司机很快恢复正常。
咦?晨露山居,不是这次设计案的地方吗?!老天!他们一路来到这里,而她竟然完全没有察觉!
雷秉函见她一脸震惊的表情,忍不住微挑眉。“不要告诉我,你完全没发现车子往哪里开。”
孙宜苹闻言,苍白的脸色飘上两朵嫣红。
“我……我当然……有发现……”很心虚的辩解,可惜一丝说服力都没有。
雷秉函见状摇头。怎么会有这么迷糊的人呢?她大概就是那种被载去卖了还会帮忙数钞票,濒临绝种的稀有动物吧!
这样的人种在他的理解范围之外,他还是……少碰为妙。
“下车,这个周末假日,你就好好的走访整个度假村,好好欣赏它周遭的景色吧!”
什么?!
“放心,虽然尚未完工,还是有地方供给食宿的。”
问题不是这个吧!
“雷先生……”孙宜苹才开口,雷秉函已经下车,带着下半身的酸臭秽物,走到后车厢拿出简便的行李。
“小林,把车子清洗干净。”他简单的交代司机,便迳自走向那栋二楼洋房。
孙宜苹立即将电脑和绘图板收进电脑包里跟着下车,看见司机苦着一张脸望着车内的惨状,不好意思的说了声对不起后,便将电脑往肩上一背,匆忙追上。
今天下午是她和儿子一月一次的麦当劳日,她不能失约!
再说,就算他再怎么伟大,也不能这样随便决定别人的行程!
“请等一下,雷先生!”她追进屋子里,可惜雷秉函腿太长,已经走上楼,身影消失在楼梯上方。
可恶!他根本是故意装作没听见!
她只好撒腿追上楼,刚好看见他走进其中一间房,她立即追了过去,也没多想,直接推门而入——
“雷先生,请你尊重——”孙宜苹抗议的话一顿,愣愣的张着嘴,看着眼前半裸的美体。
雷秉函终于正眼望向她,一派气定神闲。
“在你门也不敲的直闯别人房间的时候,你要和我谈‘尊重’,是吗?”他冷言嘲讽。
可惜,孙宜苹没回神,也没听进他的讽刺。
他的体格比她记忆中的更显精壮,线条更加优美,然后……她看见记忆中没有的东西,右肩锁骨下方以及右腰侧,有两圆开、边缘略呈不规则状的疤痕。
那该不会是……枪伤吧?!
“你以前没那两个疤痕的啊!发生什么事了?那是……枪伤吗?!”她惊讶的追问。普通人受枪伤的机率应该很低吧!
雷秉函闻言挑眉。她果然认识他,而且还到了裸裎相对的程度。
“你果然认识我!”他跨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整个人提到自己面前。他不喜欢被蒙在鼓里,如果他们见过面,他要知道为何她一见到他会那么惊慌失措!
“什么?”孙宜苹慌张的挣扎。“我不认识你!我说了我们没见过!”
“说谎,你知道我以前没这两个疤痕!”
孙宜苹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她干么这么多嘴,这么糊涂啊!
“这种伤看起来象枪伤,又不是胎记,相当然一定是后来才有的,所以我说‘以前没有’是很合理的。”话说出口,连自己都知道转得太硬了。
“孙宜苹,这种蹩脚的辩解,连三岁小孩都不会相信,你应该不会笨得以为我会相信吧!”雷秉函锐眼微眯。
她该怎么回答?承认自己笨?还是承认自己说谎?
“信不信由你,反正……就是这样。”反正她打死不认,他又拿她怎么样。“雷先生,请放开我,我有事要和雷先生,请放开我,我有事要和雷先生讨论。”她轻轻挣扎。
“这不是枪伤。”雷秉函放开她。她不承认没关系,他会想起来的!
“可是很象。”一获得自由,孙宜苹赶紧退到安全距离之外,一边抬手抚着被他抓握到发疼的手臂。
他冷淡的斜睨着她。“你见过多少枪伤?”
“只在电视影集里看过。”CSI看过不少。
“这不是枪伤,是被两支钢筋从背部穿透的伤。”雷秉函转过身,让她看背部的疤痕。
孙家苹倒抽了口气,背部除了两个“洞疤”之外,还有一些不规则的疤痕。她都觉得好痛好痛,眼眶微微发热,不敢想想象当初他伤得有多重。
“在某个工地失足坠楼。”雷秉函的语气好象只是走路不小心跌了一咬似的。回过身,若有所思的望着她微微发红的眼眶。“你在为我心疼吗?”
“就算看见一只被车撞的流浪狗,我也会为它心疼。”她红了脸,撇开视线,逞强的回嘴。
雷秉函挑眉。把他和流浪狗放在同等的地位?很好!
“你想谈什么,等我洗完澡再说。”说完,他转身走进浴室。
“等一下!”孙宜苹赶紧喊。“我要说的事情很简单,我不能留下来。”
“我不想顶着一身酸臭和你讨论你的去留,等我洗完澡再说。”他冷漠的瞥了她一眼,随即勾起一抹嘲弄的笑,侧身一挥手比出一个请进的动作。“如果你坚持要马上谈,那就一起来吧!”
“一起来?”
孙宜苹涨红脸,恼怒地瞪他一眼。“我等!”
“就知道你没那个胆子。”雷秉函嘲讽地望着她,旋即当着她的面,砰地一声甩上浴室的门。
“可恶!”咒骂含在嘴里,她对着浴室门口凌空挥了一拳,竟然耍这招!
哼!若不是不想让他“恢复记忆”,否则她一定会让他知道她胆子有多大,床都上过了,孩子都生了,她还会怕参观他洗澡吗?笑话!
听着浴室里的水流声,她在床沿坐下,静静环顾房内简单临时的摆设,恍惚间,记忆重叠,仿佛回到了那日清晨醒来时……
她猛地摇了摇头,将思绪拉回现实。
现在不是缅怀过去的时候,她该想的是,要不要承认他们不仅见过有过一夜情,还有,该不该告诉他小廷的存在!
温热的水柱从头上冲刷下来,雷秉函闭着眼,抬手将湿发往后一拨,抹掉脸上的水,才睁开那双暗潮汹涌的锐利眼眸。
他到底在哪里见过她?
手滑过身上的疤痕,这是六年前受的伤,所以她是在更早之前认识他的。
能有机会见他赤裸上半身的女人并不多,只有他的亲人,或和他交往程度达到上床的女人,再不然家中的佣人也有机会见他着泳裤在泳池游泳的样子,但他确信她不在这三者之内。
他不是滥交的人,没道理对和自己上床的女人印象这般模糊,他也不是会搞一夜情的人……思绪一顿,眼微眯,除了十年前那一夜。
身躯猛地僵直,他想起她是谁了!
她就是十年前对他酒后乱性,隔天一早只留下一个小小纪念品便逃之夭夭的那个该死的女孩!
记忆开始清晰了起来,是同样一张脸没错,经过十年,少了青涩,多了成熟,但基本上五官的变化不大。
她想必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才会有那样的表情。
想到经过十年,她一眼就认出他,雷秉函心情愉快极了,这代表那时她神智清楚,不是醉糊涂了。
那一夜的记忆越来越清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