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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必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才会有那样的表情。
想到经过十年,她一眼就认出他,雷秉函心情愉快极了,这代表那时她神智清楚,不是醉糊涂了。
那一夜的记忆越来越清晰,他记得当她和几个朋友走到吧台前,他便注意到她了。
她的模样白白净净、清清纯纯,就象是一只踏入狼群的好奇小绵羊,不识险恶,被怂恿地灌了几杯酒精浓度极高的调酒。
当他看见她的眼神已经有些失焦,知道她开始醉了,却还是傻傻的接受朋友有心的陷害,一杯接着一杯的喝时,他也不知道自己空间哪根筋不对,居然主动替她调降了酒的比例,而她想必也发现了,才终于注意到他。
那微醺的眼眸意外的带着一股媚,配上她纯真的面容和气质,带给他一种奇异的感觉,纵使表面上依然维持淡漠,仿佛没注意她,但实际上,整个晚上他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也因此,他们那群人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
当她缠上他的时候,他不是真的赶不走她,而是看见了她那几个所谓的带来的两个男人并非善类,她们打算做什么他很清楚,如果不帮她,她一定躲不过被那两个男人轮暴的下场。所以他才让她跟上楼,打算待她的“朋友”离开之后再让她离开。
只是他没料到,事情最后竟然会演变成那样的状况,更没料到,她竟会趁着他淋浴的时候偷偷溜走!
关掉水,抓来毛由擦了擦头发,雷秉函披上浴袍,腰带随便一扎,便走出浴室。
本以为她会先行离开,没想到她还在,就坐在床沿,微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完全没有发现他的出现。
他站在原地不动声色的审视着她,忍不住想,如果当初她象这样等他出来,他们之间又会有什么发展呢?
不,现在想这个都是多余的,时间已经过去,不可能重来。他现在比较介意的是,为何她见到他会那么心慌失措?
若只是因为当初的不告而别,这种反应未免太过了,应该有更大的原因,才会让她见到他象见到鬼似的!
他会查出来的!
将浴室的门关上,刻意发出声响,她却吓得跳了起来。
“坐。”他闲适地说,拉了张椅子反坐下来,双手靠在椅背上,锐利的眸定在她脸上。“好了,你可以说了。”他一副施恩的口吻。
这家伙!孙宜苹心里有气,但还是强迫自己隐忍下来,小不忍则乱大谋,她不能在这里直接和他扛上,再说,她也没有本钱和他扛上。
“雷先生,就象我刚刚说的,我不能留下来。”她尽量以缓和的语气说道。
“为什么?”
“虽然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小老百姓,但偶尔也会事先安排约会,今天下午我已经有约,不能留下来。”孙宜苹淡淡的嘲讽,故意抬手看了眼手表。
约会?这两个字让他觉得挺刺耳的。
“取消。”他直接下令。
“我不能取消。”这家伙未免太自我了吧!本以为看个图、做个讨论,没有意外的话中午应该就能结束,也事先跟儿子报备过了,要是迟了就改到晚上,却没想到会被带到这里!
“这个案子对你来说有多重要?”雷秉函突然问。
“如果雷先生认为我不留下,就表示我不重视这个案子,那就错了。我对这个案子非常重视,对于我的设计,我保证……”
“不是这个。”雷秉函打断她。“你连问题都听不懂吗?没人问你重不重视这个案子,我问的是,这个案子对你有多重要?”
孙宜苹一愣。“当然很重要。”
“那么,你就必须留下来,补足你设计上的缺失,否则就算纪佳瑜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威胁穆秋杰,我这关你还是过不了。”
她面容一凛。“我对自己的设计绝对负责,雷先生对我的设计有任何不满的地方,欢迎你提出来,我会修改到你满意为止!”
“那我干脆自己画,不是比较快?”雷秉函冷冷的嘲讽。“如果你都不知道自己的缺失是什么、不足处又在哪里,那么你画出来的设计图,也不过是一些线条图案的组合罢了,毫无意义,那样的东西我是不可能采用的。”
“我没有读心能力,也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对设计图不满意却不提出来,我又怎能知道你到底哪里不满意?该从哪里下手修改?”他根本是故意为难她。
“我要的是能独当一面的室内设计师,能给我她的创意,能让我满意她的设计,而不是一台拷贝我的创意的复印机。看来你的能力还不足以接下这个案子。”雷秉函蓦地站起身,走到门旁打开门。“你可以离开了。”
“你……是什么意思?”孙宜苹见状蹙眉。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可以离开了。”他重复道。“你不是说不能留下来吗?无所谓,我不会强留,你可以走了。”
“那设计图和模型……”他的意思应该不是她以为的那个意思吧?
“你可以带回去了,若嫌麻烦,屋子后面有个大型的垃圾箱,要装下那些垃圾绰绰有余。”
孙宜苹脸色瞬间刷白。他的意思是她的设计是垃圾吗?
“那个模型你连看都没看一眼!”
“它不是依你的设计图做出来的吗?我不会为注定沦为垃圾的东西浪费时间。”雷秉函毫不留情的说。
垃圾!垃圾!这个男人一而再的侮辱她的设计,实在太可恶了!
“等着接这个案子的名设计师很多,这个工作不是非你不可。”他无的谓的耸肩。“快点决定,我没多少时间陪你浪费,你是要留下?还是要走?”
设计图被评为垃圾让孙宜苹非常愤怒,她咽不下这口气,也知道这是最后通牒,选择离开,恐怕就得带着他口中的垃圾一起离开,这个案子也没她的份了。
她若有骨气,就应该头也不回的离开,可是……她不能,她需要这笔入帐,而且她对自己工作的骄傲,也不容许她象只丧家之犬逃离!
“我、留、下!”咬牙切齿道。
雷秉函望着她,点个头。“你先出去,我换个衣服,等一下再带你去这两天你食宿工作的地方。”
孙宜苹挺直腰,面色冷傲的离开房间。
“没想到脾气倒是挺硬的。”雷秉函低喃,嘴角不自觉的勾出一抹笑,那是赞赏、欣慰的笑容。如果她就这样离开,他对她会很失望,虽然有一刹那他担心自己太过严厉,会让她因此甩头离开。
从行李拿出一套衣服,才刚换好,桌上级手机便响起,他上前接过。
“我是雷。”他简扼的回应。
“是我,你现在在哪里?”电话那端是穆秋杰。
“在晨露。怎么?不是你叫我‘马上’过来处理西边那块畸零地的问题吗?年纪轻轻就有痴呆症状,需不需要我介绍个医生给你?”他忍不住调侃。
“你自己留着吧!”穆秋杰冷嗤。“听说你绑架了我们的室内设计师。”
雷秉函挑眉,望向门口。这么短的时间,就打电话告状了?
“还不算是‘我们的’室内设计师。”他也不否认。
“好吧!那换句话,听说你绑架了佳瑜的伴娘。”
原来她是纪佳瑜的伴娘啊!
“你的消息真灵通。”雷秉函轻讽。
“孙小姐打电话给佳瑜,佳瑜找我兴师问罪。”
“原来她真的打电话告状了。”真令人失望。“无所谓,我马上让她离开。”
“她不是告状,只是她不能赴下午的约,所以请佳瑜帮她‘赴约’,佳瑜当然会问清楚原因,我也不是为了她打这通电话,我是替我自己打的,因为你的行为,害我被佳瑜迁怒。”穆秋杰解释前因后果。
雷秉函微挑眉。能让纪佳瑜代为赴约,那……就不是他以为的那种约会了。
“所以呢?”朋友当久了,当然能了解对方的未竟之语。
“所以,伴郎的缺就由你补上。”穆秋杰直接说出补偿条件。
“你还真会趁机勒索!”雷秉函皱眉。他们这群朋友都知道他最讨厌当伴郎,偏偏每个人结婚,都会故意请他担任伴郎,好象在比赛谁能请得动他似的。之前他就已经拒绝过一次了,没想到穆这家伙还不死心。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对方强硬的表示。
“是吗?知道了。”他随口敷衍。
“你最好是真的‘知道了’。”穆秋杰其实还是不抱希望,不过这已经是他们这群人之中最好的成绩了。“那么,你觉得如何?”
“大有可为。”没头没尾的问题,不过雷秉函却听懂了,他是在问孙宜苹的设计。
“意思是你很满意?”穆秋杰讶异。
“还不错。不过还得看她这与会代表在的表现,看她能不能察觉自己的问题所在。”
“她的设计有问题?”
“用在其他地方或许没有,但是在晨露就有很大问题。”雷秉函笑答。因为晨露的建筑、景观设计都是由他负责,而他不容许她的设计和这两种设计出现不协调。
“那你为什么……”这下穆秋杰不懂了。
“因为她的设计风格很对我的味,水准也够,也因为只要解决了那个大问题,我相信她的设计会让我很满意。如果她能察觉自己的问题并改进,那么这八十间的小别墅,只要她设计得出来,我会以她的设计优先。”雷秉函老实说。“不过我必须先跟你申明,如果她无法领悟她这次设计上的问题,或者太过自以为是的坚持已见、冥顽不灵,到时候不管你的女人怎么哭闹,我还是不会采用她的设计。”
穆秋杰在那端沉默了。
“怎么?你不敢做主吗?”雷秉函嘲讽。“需要我直接找你的女人谈判吗?”
“不是,我们说好了,设计方面的事由你全权负责,我不会过问,我只是有点意外你对她的评价这么高。”
“你不相信我的眼光?”他敛笑。
“你的眼光我怎么可能信不过呢?”
“那么是什么问题?”雷秉函直问,他知道穆秋杰心中有疑问。
“这正是我想问你的,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意思?”雷秉函不懂。
“我也说不上来,就是突然有种‘你好象有点不太一样’的感觉。”无法具体说出不一样的地方,可那种感觉却又如影随形,他也很疑惑啊!
雷秉函挑眉。“那是你的错觉,沉浸在幸福里的人,看什么都觉得不一样。”
“是吗?”穆秋杰无法苟同这种论调。“那为什么我还是觉得穆家那一干一表八千里的长辈们一样很烦?”
“因为他们的诉求和你的幸福背道而驰,所以你对他们的感觉当然不一样。好了,没时间听你抱怨了,你还有事要交代吗?关于那块地的事。”意思就是设计方面的事不需要他多嘴。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只要把那块地弄到手就对了。”穆秋杰直言。
“放心好了,那不是问题,我会想办法的。”缺了那块畸零地,晨露就显得不完美,这对他和穆秋杰来说,都是不容许发生的事。“没事的话就这样了。”
雷秉函切断通话,抬手随意的爬了爬头发,拿出床下一个长型包裹背上肩。
现在,该出去面对真正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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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孙宜苹温柔地和儿子讲电话,为自己不得失约道歉,并告诉儿子他的干妈会接他到她家。
听着儿子早熟贴心的话语,她心疼不已,又殷殷叮咛了一会儿,才万般不舍地结束通话。
“这次又找谁告状了?”雷秉函走下楼梯,他已经在那儿站了好一会儿,虽然听不清楚她说了什么,但是她的声调和表情却无所遁形。
电话那头,一定是个她深爱的人,才会让她露出那种温柔的表情,让她用那种几近宠溺的语调说话,而这个认知,让他心里产生一股非常不爽的情绪。
他知道这种情绪很莫名其妙,就算两人有过什么,也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再说,有谁会对一夜情认真?他这种“类吃醋”的情绪,根本不该存在!可偏偏腹酸意直往上冒,让他忍不住口出嘲讽。
又?孙宜苹狐疑的皱眉。“我没有找任何人告状。”
雷秉函耸肩。“我听到的可不是这样,纪小姐的第一时间就找上穆秋杰兴师问罪,为你出头抱不平。”
佳瑜?她只是跟佳瑜说和雷先生临时决定到晨露,并没有对她说是雷先生强迫她留下来的啊!佳瑜为什么会……
“有靠山的人真好,我这个没靠山的人也只能鼻子摸摸闭上嘴。”
他的话让她觉得辱,说得好像仗势欺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