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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从来不逼良为娼,还会做善事。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是个贪财如命、胆小如鼠
的人,从不做对自己没有利益的事。“怎么说?”
彦页笑了,如此美丽的笑容让我沉迷,也让我忍不住再一次把萧宜彻底的骂
了一通:“明明喜欢钱,却总做些跟钱过不去的事情。”
我跟银子过不去?彦页的话引起了我的兴趣,我怎么会跟银子过去不呢?白
花花的银子诶。
“兮老板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但是这样的眼睛不该有如此平凡的脸蛋啊。”
他说,精神似乎比方才好了很多,“今天这阵势,以你的聪明一定知道我没法为
你再赚钱了,你又何须再对我如此好呢?所以你是个奇怪的人。”
“是吗?”但我还抱着一丝希望啊,虽然我很讨厌那个萧毓皇帝,但我有预
感他会给我带来很多我喜欢的东西,我有这个预感。
彦页伸手,将自己埋在被里:“我醒来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忘记什么,只是
我情愿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你把我留下来,养伤的这段日子,我了解兮老板你是
做什么的,那时候我想这样也好,至少皇帝陛下不会想到我在这种地方。我害怕
被他找到,害怕看他冰冷的眼神。”
立在一旁,我不插嘴,仅仅是让他说下去。彦页啊彦页,你究竟是害怕皇帝
的寻找还是在期待他的寻找呢?如果是害怕,为何你的眼中写着如此明显的希望?
这些话我没有问出口,一个人、尤其是一个经历过太多的人,总是迫不及待的去
否定自己不愿意承认的。
或许,彦页自己都没发现,他之所以愿意当小倌,有部分的原因是在向皇帝
复仇吧,想着他看到自己竟身处这种地方时的震惊、愤怒!
“三年前,阿姐来林翰了。那一日,我特地起了早早,推开窗户,看着她的
马车从这里经过。风吹开马车的帘子,我看到了阿姐。她依然是她,而我,却已
经不是那个依偎在阿姐怀里的洳方华颜了,早在我遇上萧毓的那一刻,就注定了
我不再是!”彦页哭了,一滴滴的泪从他的面颊滑过,看了让人说不出的怜。
这是我头一回看他哭吧,在我这座醉花楼里,只有那尊泪娃娃执泪天生爱哭,
其他的小倌们很少哭,也可能是他们躲在被子里哭,我没有看到。
我站起身,明白别人在哭泣的时候,最害怕的就是有人对他说——不要哭!
这往往是最好的催泪弹。因为我也曾有过不停流泪的经历。
我拍拍他抖动的双肩,走出了他的屋子。
门外,层冰正斜靠在廊柱上,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突然忆起了他曾信誓
旦旦的对我说彦页可以为我赚钱,也曾从我手中收回了银子还有他打赌赢的四成。
我当然记得,他是唯一一个从我身上不劳而获取走钱财的,我记得很牢。
“阿冰是怎么知道的?”莫名的,我就是觉得层冰知道彦页的身份。
层冰拉过我,淡淡的说:“我昔日曾去高昌国游览过,那时正逢祭祀,远远
瞧过这皇子一眼,所以就记下了。当日再看他耳朵上挂着的链子,犹记得应当是
当今皇帝之物,自然可以与你打赌。”
阿冰居然知道那么多?我有些诧异,或许真如萧宜说的,我的楼里藏了几个
不得了的人物,的确有啊,我自己不就亲手藏过一个!不过,他们是谁,他们有
什么样的过去,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唯一在乎的,是他们可以给我赚多少银子。
“兮真是个奇怪的人。”层冰又说了一句,转身离开。
我站在原地,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扪心自问,我很奇怪吗?为何一日之内
竟有两人这么说我。
后来的事情正如同我的预料,彦页不再接客。事实上他有接客的表象,却没
有接客的实质。每日都有些人物把他包下,但往往没人胆敢动他分毫,照东阳刻
薄的说法是占着茅坑不拉屎。那些个嫖客最常做的就是守在彦页的门口,级别高
些的也就是对坐无语到黎明。
这些我自然是不管的,只要是有银子收进来,只要不在我们家彦页身上留伤
疤,我管你爱怎么着呢。
后来么,那个把彦页包下的人自然就换了角色。也如同我所预料的,那些每
天变了脸的人都换成了皇帝萧毓。而萧宜在这段时间也成了常客,现在也是啊,
你瞧瞧我攀的是谁的肩膀?
自然是萧宜的,戳戳他,我笑着开口:“三年前高昌的公主来访林翰的时候,
萧毓也在吧?”一定是如此,所以他在那一刻就明了了彦页的心,也在那一刻就
知道自己所犯的错误。
见到彦页在小倌馆,他之所以愤怒粗暴,的确是愤怒,但更多的是对自己的
愤怒。
萧宜又捏我的鼻子,我真不知道我的鼻子有什么好捏的。“是啊,不过皇兄
也够笨的,怎么挽回自己的爱人也不懂。”
我捶他,极凶狠的盯着他:“你可不准出什么馊主意,要是彦页离开醉花楼
跟皇帝去了皇宫,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萧宜抱住我,把我抱在怀里,亲昵的吻着我的头发。顺带插一句,醉花楼里
什么样的美人都有,所以我一直不明白萧宜为何会喜欢我,我长得又平凡,缺点
也一大堆!最关键的——我早已不懂得如何爱一个人!
“兮真是个奇怪的人!”他如是说。
我无语,再一次自问,我真的很奇怪吗?
当然,彦页最终还是回了皇宫,不过这又是一年后的事情了,属于后话。皇
帝给了我不少银子呢,我之所以记得,是因为那一夜我抱着他送来的黄金睡得特
别的香。
可是,我却也清楚,皇帝终其一生都已无法再如从前般拥有彦页,他们之间
的隔阂并不是原谅二字可以解决的。其实大多时候,我们生命中的刻痕往往都不
是原谅而是淡忘……可淡忘偏偏不是忘,它只是在某些时刻尖锐的提醒你过去发
生的一切。
也因此,皇帝之于彦页已不再是可以交心的人物了!
' 原来,我不说的你都不懂,原来如此!'
第二曲、谁怜辛苦东阳瘦
谁怜辛苦东阳瘦
也为春慵
不及芙蓉
一片幽情冷处浓
公子,您问我是谁?
您真的不知道我是谁吗?您既踏进这地方,却不知道我是谁?您这么说实在
太伤我的心了……
来来来,我今日定要给您介绍个好的,我们这醉花楼里可是美男如云啊,保
准有个您满意的。
您来瞧瞧,你喜欢什么模样的?惊艳彦页、刺蔷东阳、执泪轻笑、翩翩榆关
最解语;萦揉眉怜、指柔擎日、层冰赛雪、妖娆绋绿最销魂。
哟,您喜欢东阳啊,好好好,我来为您引见。您瞧瞧我们家东阳啊……
什么?您还不知道我是谁?
哎哟,公子您真是玩笑话了,我当然是这醉花楼的老鸨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男子就不能是老鸨了吗?您唤我兮老板就可以了。
=
东阳?每每从客人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我总忍不住要多瞧几分。东阳的确
是醉花楼的小倌,但醉花楼里也有人是不卖身的,诸如那个陪人谈天一夜就能收
进大把银子的绋绿,诸如这个嘴巴毒辣妖娆善舞的东阳。
东阳何人?林翰瑶城人士,其先父乃是林翰国有名的学者,大学士齐飞阁,
不过东阳似乎没有这个天赋,或者该说他志不在此。这么个身家清白、书香门第
的公子哥怎会屈就醉花楼做小倌?很多人都有过如此疑问。
本来东阳在我眼中也是个要不得的麻烦人物,我虽不是瑶城人,但齐飞阁的
名讳我还是听到过的。之所以收留东阳,是因为他特别。
东阳真的特别,你说他长得美?那也不尽然,论长相他在我眼中只能算是中
上程度,但他却是第一个站在醉花楼外主动要求进来做小倌的人。
凭着这一点,我对他有了兴趣。
而东阳那时决绝的眼神,是我决定接受他的另一个原因。
可能人都是有受虐癖的吧,如若不然我实在不能找出东阳会红成这样的理由
了。见着东阳的人都道他嘴巴毒辣,不留人面,全不似他名字般若旭日温热。偏
偏,还有不少客人就喜欢他这张得理不饶人的嘴,仿佛不被东阳念上几句就浑身
不舒服。人啊!
我感叹,总是会感叹的。
不过,东阳也不是毫无可取之处,至少,东阳的舞,我可以放开胆子说,在
整座瑶城里无人敢比。
就算是那些女子当道的花楼里,也不会有谁的舞姿比得上咱家的东阳妖娆泼
辣。醉花楼里的常客们都知道,琴举榆关、曲数彦页、舞推东阳。不过,昔日醉
花楼里的琴师还有一人萦揉,可惜他的绝世琴技如今已不可再闻了。
东阳的舞技堪称艳冠群芳。不是偏阴的柔美迷蒙,而是英气的力度,泼辣无
比夺人心魂。
用‘艳’这个字来形容起舞时的东阳实在合适不过了!那般风情就连媚眼如
丝凝眸勾人的绋绿都得俯首称臣。但是,我一直都相信,如果绋绿不是个音痴的
话,他的舞一定也极美。
“这位爷您找东阳啊?”我陪笑着,仔细打量眼前的男子,一身藏色的衣在
林翰也算是个做官的颜色。
那男子倒也识相,许是打听过了我的喜好有备而来的,只见他不紧不慢的从
袖中掏出了我此生最爱之物,递到我面前。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钱财更重要的?我立刻笑得跟朵花儿似的,找来小厮送这
位爷上楼去。不过,该关照的事情可还是一样要关照,“这位爷,咱们家东阳可
是不卖身的。”
将那一锭金子搁在手心里摸摸又蹭蹭,我不禁再一次感慨这世上怎又如此美
丽的光泽。当然,这般迷离神色在我下楼后立刻消失无影无踪,因为我比谁都要
清楚,眼前还有更多的银子等着我!
敛眉转身巧笑之际,却遇上了我今晚最不想遇上的人。不想遇又能如何?来
者好歹也是咱们醉花楼长期的金主,心里反复碎碎念着,我的身子还是往前移动
着,“哟,祁爷今儿个怎么如此好兴致啊。”
来者祁睿,瑶城最大的饭庄老板,据说家财万贯,在醉花楼里,他还有另一
个名字,叫做东阳的姘头。
姘头是什么东西?自然就是东阳的奸夫咯。
不用怀疑,东阳的确是有情人的,而那人自然就是我眼前这尊惹不起的大人
物。
“我要找东阳。”祁睿直接跨过我的身侧,想从我边上过去。
我是什么人啊?多少风浪没见过,我又怎会怕祁睿这张可笑的苦瓜脸?右手
一伸,双眼一瞪,立刻就有人替我拦住了他,“祁爷您这是什么意思啊?敢情太
久没上我这儿玩乐了,连醉花楼的规矩都忘了?”
醉花楼的规矩,二楼的这些招牌们一日只接一位客人!
听似有些浪费,却是醉花楼开张营业至今的铁律。
“兮老板,祁某以为您是知情趣的人。”祁睿眼一瞪,粗眉一挑,“让不让
祁某上去,您心里应该有底吧。”
哟,小生心里怕死了呢,我不大好看的薄唇微扯,造成一种皮笑肉不笑的错
觉:“祁爷您这是在为难我啊,东阳既然在醉花楼一日,就得照着咱家的规矩办
事!”祁睿有什么好怕的,人前狠辣如虎,在东阳那儿不是跟只小猫似的,温顺
的不得了!
祁睿哼了一声,“兮老板您今日是无论如何也不让祁某上去咯?”
我笑着点头,掐指算算日子,这祁睿也快一旬没来了,男人么,总都是有需
要的,就算自己解决也远不及交媾来的舒畅,也难怪他这副模样了。
这会儿要是让他上去,我得罪了客人事小,东阳明日不能跳舞了才是大事,
盘算盘算着,不知要少了多少白花花的银子呢!再说明晚是半年一度的瑶城灯会,
醉花楼里定会热闹非凡,说不定我拿到手的不是银子,而是闪闪发光的金子!
聪明人不做蠢事情,而我——熵照兮一直都是个聪明人。
他拂袖,没好气地碎念了一句:“那好,我明日把东阳包下来,多少价码你
来开!不管是白银黄金祁某都能接受。”
倒也是与我打了数年交道的人,可惜这笔横财我是赚不了的,“祁爷您这话
说的,不是我不让您包下东阳啊,这档子事情也得看东阳答不答应,您说是不?”
“他敢不答应?”祁睿又道。
“我为何不敢!”回头,果然见我身后翩翩走来一袭翠绿的身影,“祁睿,
你倒是说说我为何不敢?”
这绿衣薄纱的自然是东阳了,长长的头发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