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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指南手册上只有一家冲洗胶卷的小店。柜台后面的一位年轻妇女对我说,有人11点钟时拿来一卷只拍了一部分的彩色胶卷,上面拍的是利昂·德克的瓶子房。可她拒绝说出那顾客的名字。一张五美元的钞票使她放弃了生意道德,她告诉我,那顾客是印第安人手工艺品商店的沃克夫人,一个多小时前,她把胶卷取走了。
11点钟前,我在旅馆里。这段时间,“陆地流浪者”肯定在旅馆的停车场上。
“没错,我让她进了你的车子,”停车场服务员愠怒地说道,“是老板麦克尼先生让我这样做的。”
我突然转过身,朝旅馆走去,去见他的老板。
“嗯,麦科恩女士,怎么回事?”他把我领进接待室。
“我刚才找停车场服务员谈过话。他说是你允许布伦达·沃克进入我的‘陆地流浪者’。她从我的相机中取走了还未拍完的胶卷。”
麦克尼转过身,望着窗外的停车场。“她为什么要那样做呢?”
“胶卷上有利昂·德克的瓶子房,她可能看到我拍这些照片,你是知道的。”
一提到利昂·德克,麦克尼的姿势就僵硬起来。“不,我不知道。”
“那么,沃克又是用什么理由让你允许她进入我车子的呢?”
他沉默了一会儿。“你有没有想过那服务员是在说谎?”
“想过,可只是一瞬间。那家伙看上去不会那么笨,会把责任推到他老板身上吧。”
麦克尼叹了口气,面对着我。“好吧。布伦达怀疑你去过瓶子房,她想用胶卷来证实一下。我就知道这些。”
“我想你还知道更多的事。她为什么要证实我去过那儿呢?”
“为利昂担心。”
“他是她什么人?”
麦克尼露出不高兴的神色,僵持了一下。“好吧……利昂是布伦达的兄弟,实际上是同母异父兄弟。你见过他吗?”
我点点头。
“这就好了。他是个受过严重伤害的人,需要布伦达照顾他。”
我思考了一番。这还是不能解释沃克为什么要拿走我的胶卷。除非那河床上有什么东西,她怕被我拍下来……
印第安人手工艺品商店的店门又关上了。我掉转车头,朝山上沃克家开去。院子里不见那辆小型卡车,也无人回答我的敲门。我向邻居打听。
“布伦达?”一位邻居正在往绳上晾衣服,她有一张讨人喜欢的脸,“不多一会还见她往小型卡车上装背包和睡袋。有时候她就是这样做的,到荒漠上去住几天。”
瓶子房门开着,我爬过那垛矮墙,喊叫德克的名字。没人回答。我走了进去,睁大眼睛让自己慢慢适应昏暗的光线。房间里,破旧的床垫上德克的睡袋不见了。
和他同母异父的姐姐在同一时间离开这儿,这是巧合吗?不可能。
我回到屋外,在河床上巡查,仔细观察周围的地形,想找出我拍的胶卷中于德克或沃克不利的东西。可这地方看上去和其他峡谷没什么两样,而且更宽,更荒凉,也更没趣。
然而我怀疑,这也许并不会像看上去的那样没趣。
治安分局的物品室与韦斯特卡姆普的办公室相通。这位治安官员走进去,兜了一圈,骂骂咧咧的,最后脸红耳赤、满是灰尘地捧着一只薄纸板箱走了出来,粗鲁地把里面的东西倒在他的办公桌上。
一只蓝色小旅行包,印有联合航空公司商标。包里有三件替换内衣,两件T恤衫,一条牛仔裤,两双袜子,一些化妆品;两本平装西部小说;两包温斯顿香烟,一盒在内华达伊利买的原装火柴;一张在卡西诺赌场中可免费喝酒的礼券,一张本州公路地图,一套撬锁工具。
“没有钱包或证件?”我问道。
“是的。”
“偷来的车子钥匙呢?”
“没有钥匙。车被拖到该县扣押地点去了。”
“行李上没有指纹吗?”
“有几个不完整的指纹,无法辨别。”
“他是怎样付房钱的?”
“头两天晚上付现金,另外两个晚上,爱司旅馆的人给他记账。”
我再次检查旅行包,看有没有秘密口袋。没有。可在包底部的隔层中,摸到了一样细长的东西。我伸进手指,把它拿了出来,是一枝圆珠笔,上面印着:宾夕法尼亚州,莫诺拉,启斯东公司。
我细看着这些字。银字印在黑底上,发着微光。
“那个沃克在电视上看到的罪犯呢?”
“在南卡罗利纳被捕了。”
我低头盯着那枝笔,让它在我大拇指和食指中间转着,嘴里自言自语:“我看到了,……一个穿红衣服的小偷将会来偷我的秘密……我要和她斗一斗……我看到人形精怪在吃奥古斯特人的肉和骨头……”
我抬头盯着韦斯特卡姆普,说:“贪婪……还是个下流的城镇……自从第一个银矿被发现以来,镇外的荒漠便成了一个可怕的大墓场……有些还是新的呢……”
“麦科恩女士,你怎么啦?”
一定有问题,一个大问题。我也许会伤害我正在给予帮助的那个人。
“麦科恩女士?”
“没什么。”可我不能把发现的疑点藏在心里。碰到这样的事情,我从来都没有回避法律。
“治安官先生,我想我已知道在什么地方能找到你那个失踪的人。”
他抬起一根眉毛。
“他被埋在利昂·德克造瓶子房的河床上。”
13
“我希望你的想法是对的。”查克·韦斯特卡姆普说道,看了看走在前面的两位警官。他们正沿着河床成扇形向两面展开。我本来担心他会非法搜查利昂·德克的住宅,可他告诉我,此时德克一定藏在该县的某个地方。
“这家伙是因为私仇从宾夕法尼亚来对戈登进行报复?”
“我们不知道他是为了生意关系,还是为了私人关系。我想都有可能。戈登说启斯东的挽救‘不很成功’,而我看过档案,认为那是一场灾难。”
“那么失踪家伙非但没报复成,反而发生了……”
“发生了冲突,德克所说的胡话中,有个奥古斯特人被杀死了。”
“是戈登干的?”
“也许是戈登。”天哪,我多么希望不是他!“或许是他的手下人,或许是贵镇一位在挽救危局后能获益的镇民。不管是谁,布伦达·沃克参与了处理尸体。”
“可能把尸体埋在她疯弟弟的房子附近吗?”
“从常识论说,尸体移动得越远,危险就越大。埋在这儿的可能性比附近任何地方都大。”
韦斯特卡姆普耸耸肩,我们开始朝瓶子房走去。过了一会儿,他说:“为什么你认为尸体不是利昂·德克埋的?”
“我曾经怀疑也许是他干的。但沃克的可能性更大,因为利昂说他看到人形精怪吃奥古斯特人的肉和骨头。可能是有动物扒开了坟墓。不管他对此事知道多少,布伦达要说服他保守秘密。昨天我向她打听戈登夫妇的事情后,她就匆匆来到这里,也许是警告他不要告诉我”
“穿红衣服的小偷。”韦斯特卡姆普拉了拉我身上那件安娜的深红色斗篷。“沃克对利昂说你是偷秘密的人?”
“对。有一件事我还没弄清楚:昨晚沃克离家前打了个电话。会给谁打电话呢?”
“如果在这儿找到尸体,我们就向电话公司索取电话记录。我是说如果我们找到尸体。”
“会找到的。”
我们来到德克的矮墙前。快6点钟了,河床这儿暗得很快。
我一只膝盖跪在矮墙上,盯着那些奇形怪状的沙浆、石头和瓶子的组合物,既然沃克要取走胶卷,那必定因为我拍的东西使她害怕。我回想着我拍下的照片:沿着河床走的时候拍了两张,都对着门。还有一张是在屋后拍的,那里有奇形怪状的石头夹着瓶子的雕刻品。——
该死!
“治安官先生,”我说,“我知道坟墓在哪里了。”
在两辆越野车车前灯的照射下,瓶子闪烁着光亮。光柱集中到了屋后那座雕刻品上。韦斯特卡姆普和我斜靠在他的吉普车上,看着他的手下人用鹤嘴锄撬开玻璃和石头。
一位治安警官对韦斯特卡姆普打了个手势。“等着。”他对我说,然后走了过去。他朝那破碎的矮墙看了一会儿,然后就回来了,神色很难看。“不错,他在那儿,已经不像样子了。大概起初埋得很浅,看上去受到过狼的撕咬。”他钻进吉普车,用无线电通知县验尸官,然后发出了对沃克和德克的逮捕令。
回到旅馆,我考虑了下一步行动,然后用信用卡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家里没人,我就给米克留了个口信,随后拨通我办公室的电话。“麦科恩侦探所。”我外甥的声音让我吃了一惊。
“这么晚了你为什么还在那儿?”
“我查锡德·布莱辛的踪迹,就是替休特那公寓做门卫的家伙。”
“我对此不抱什么希望。”
“嘿!我有了结果。昨天下午我向雷借了辆车子,到太平洋沿岸去。你知道停在锡德·布莱辛家院子里的那辆货车吗?”
“怎么啦?”
“嗯,他们拿走了汽车照牌,可我抄下了车辆识别号码。管理部门给了我一个名字。”
“他们能给的就是名字。”
“那名字是:伊妮德·汤姆查克。不寻常。于是我想,如果这伊妮德·汤姆查克是锡德·布莱辛的妻子呢?我给那位和你谈过话的女邻居打了个电话,她说,是的,布莱辛夫人的名字就是伊妮德。我忘不了那位女邻居对你说过的关于那户人家得到一笔钱的话。我认为,多数人有了钱首先想到买房子。因此,我又进行了一次调查,结果发现伊妮德在8月5日那天在莫德斯托买了幢房子。”
“这和休特受骚扰的时间差不多,也在月光屋爆炸的前几天。锡德·布莱辛得到的那笔钱会不会是于那些坏事的定金?”
米克继续说道:“我通过财产抵押这条线索找到了伊妮德。我就打电话找锡德·布莱辛。”
“怎么样?”
“他死了。在9月10日那天被车撞死了,开车人逃跑了。”
那是爆炸后两个星期。“在哪儿?”
“在莫德斯托。布莱辛是被一群建筑工人发现的,那些工人正在这个镇的边缘住宅开发区造房于,那地方很偏僻。他是前一天深夜在街上被压死的。”
“米克,你对这事似乎知道得太多了。”
“哎,今天早晨我又向雷借了车子到那儿去了。他妻子不愿和我谈什么,可从负责此案的警察那儿我得到了一些信息。”
“米克,你没有营业执照——”
“可那些警察知道我在替你工作。那位负责人还看了登在报纸上关于开业的消息。”
“你怎么使他们相信你在替我工作呢?”
“……嗯,上星期,我,唔,印了一些名片。”
“你在麦科恩侦探事务所的名片上印上你的名字?”
沉默。
“谁付的钱?”
“……登科恩侦探事务所。听我说,莎!”
“我浑身都长着耳朵。”我讥讽地说。
他并不在意我说话的语气。“警察在档案里查她家的电话号码时,我在旁边偷看,发现了锡德·布莱辛的社会保险号码。”
“米克,不要用那号码去查我们无权过问的问题!”
沉默。过了一会儿他开口了,声音很痛苦。“你想不想听下去?”
好奇心驱使着我。“好吧,下面又是什么?”
“通过多种途径,我发现锡德·布莱辛当过兵。”
“多种途径?”
“基本上是合法的。”
我叹了口气。“好吧,做过的事就做过了。给全美人事档案中心寄张表格——”
“我已传真过去了。”
“很好。”
“这么说你不抱怨我了?”
我迟疑着,不想打击他的积极性。不管是不是“基本上合法”,他干得的确很出色。“我不抱怨你。可是,米克,不要未经允许再做出像偷印名片那样浪费钱财的事了,不然,我会扣你工资的。”
“我的工资?我只有吃饭和睡觉的地方。”
“从今天开始,你有工资了。”
他大概还在吃惊,我就挂断了电话,然后查看航班指南手册,打电话询问从拉斯韦加斯向东飞的航班。最后拨通诺厄·罗曼奇克的电话。这位律师告诉我,休特可能还在月光别墅。
“我们准备停止对金门航运公司的挽救工作,把公司转还给柯克·卡梅伦。”不过,他又说道:“没有T。J。是没法干下去的。卡罗·拉蒂默尔已出院,昨晚回芝加哥了。”
“她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