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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你去把这个防盗门换了,我看这锁头有点老化,嗯,不安全。”郭正则用拐杖敲着白澜笛家的防盗门,对郭誉说。
“是,我知道了。”
“还有,那个那个,我刚才用厨房的时候,觉得水槽有点堵,你明天找人清理一下。”
“嗯,知道。”
“夏天一来,没个空调也不行,虽然我不主张吹冷气,但是我怕你们年轻人受不住,还是装一个吧,卧室,客厅都装上。”
“嗯,我知道。”
“光知道有什么用!知道你得去做啊!你在这住了这么久都干什么了?”
“爷爷”郭誉无奈道,“这么晚了,我还是先送您回去吧。”
“谁说我要回去?”郭正则往沙发上一坐,放出话来,“今晚我就住这了。”
郭誉彻底招架不住了,“您说什么?住这儿?这怎么住?房间也不够啊,您别闹了,这么晚不回去,我爸妈也该的担心了。”郭誉连哄带骗道。
郭正则举起拐杖,装样要抽郭誉,“谁跟你闹了,我说话你听不懂啊?我说我要住在这儿,房间怎么不够用?我就睡你那间。”
郭誉抬起手遮挡,妥协道,“得得得,您想住下就住可是,您住这儿了,我住哪啊?”
38钥匙
白澜笛收拾完厨房;洗过手;擦着手霜走出来;郭誉正闷闷不乐地坐在沙发上。
“你爷爷回去了吗?我怎么没听到动静;你应该叫我出来送送他。”白澜笛说。
郭誉无声的幽叹,像一具尸体瘫在那里;闭着眼;“没走,他说他打算住在这里。”
“住在这儿?那怎么住啊?”白澜笛也觉得这不妥当。
郭誉向上指了指,“他住我那里。”
“哦,那也成,那你就继续将就的睡沙发吧。哎;我可警告你,再敢堵我门,小心我废了你。”白澜笛扳了扳指关节,“嘎巴嘎巴”作响,今天她正好一肚子火没处撒呢,还好郭誉爷爷做的一顿饭,吃的她心情舒坦,稍微平复了一些她的满腔怒火。
郭誉投来一个“懒得理你”的眼神。
白澜笛哼了一声,也没理郭誉,回房爬在床上上网。
大概十点多,郭誉来敲她的房门。
“进来吧”,白澜笛喊了一声。
郭誉推开门,倚在门口说,“哎,我走了。”
“嗯?去哪里啊?”白澜笛翻身爬起来,坐在床上。
“当然是去找个能睡觉的地方。”郭誉懒散地说。
“那你走了,你爷爷怎么办?”
“我听上面没动静了,大概已经睡了,你不用管他,只要别吵到他就好。”郭誉交代道。
白澜笛听罢点点头,挥挥手说,“行,知道了,你滚吧,不过记得明天早点回来,我上班很早的!”
郭誉“嗯”了一声,关上白澜笛的房门,不一会儿,白澜笛就听到关防盗门被轻轻地一磕。
白澜笛见时间也差不多,整理了一下床上的东西,轻手轻脚的洗漱完,倒在床上便闷头睡去。
第二天一早,白澜笛按平日的时间爬起来,揉着乱糟糟的头发,呵欠连天的从卧室走出来。
“丫头啊,起来啦?昨天睡得好么?”郭正则慈祥的声音,让整个客厅都荡漾在温情中。
白澜笛还不怎么清醒的大脑迅速运转过来,她一转身,只见郭正则坐在沙发上看早间新闻,只不过是陌声,难怪她没被吵醒。
“哦,爷爷你这么早就起来了?我睡得挺好的。”白澜笛随手拉了拉睡衣的领口,“那您接着看,我去刷牙洗脸。”白澜笛跟郭正则打完招呼,争分夺秒的冲进卫生间。
她把牙膏挤在牙刷上,放在嘴里蹭了两下就听见郭正则暴跳如雷的喊,“那混小子呢?他又跑哪去野了?!”
白澜笛叼着牙刷从卫生间里奔了出来,满嘴泡沫的询问郭正则,“怎么了,怎么了?”
郭正则冷着一张阴沉沉脸,白澜笛不觉一寒,没想到郭誉的变脸术也是祖传下来的。
“郭誉呢?他什么时候出去的?”阴森森爷爷阴森森地说。
“他他昨天晚上就出去了啊。”白澜笛如实回答。
“你怎么不拦着他呢?你怎么能任他大晚上的出去鬼混呢?”郭正则点着拐杖苦口婆心的教导白澜笛。
白澜笛吐着牙膏泡说,“可是,我为什么要拦着他?他经常晚上出去啊。”
“什么!他经常大半夜的不回来?!死小子,看他回来我不抽死他!”郭正则咬牙切齿的说道。他气的实在不行,颤颤巍巍的坐在沙发上,招呼白澜笛,“丫头你过来。”
“等一下,等我漱下口,两分钟就好。”白澜冲回卫生间,漱掉嘴里的泡沫,随便用清水洗了想把脸,又马不停蹄的冲回到郭正则身旁,“行了,现在有话您就说,您有”白澜笛看了一下挂钟,“五分钟的时间!开始吧。”
郭正则有些不满白澜笛的慌张,但还是谆谆教导她,“你得管着郭誉啊!男人大晚上的出去能去干正经事儿?”
“我管他?我管得了他么我?”白澜笛尴尬的笑了两声。
“你当然能管了,你是这个世上最有资格管他的人!”郭正则拍着白澜笛的手说。
“那我怎么管?给他脖子上栓条链儿,不听话就拿鞭子抽两下?”白澜笛试探性地问。
“可以啊!”郭正则正儿八经地说。
白澜笛憋笑差点憋出了内伤,郭誉爷爷实在是太有意思了,哪有这样教导后代的,不是大男子主义这很好,但也不用这么女权吧?□都用上了。
“那个,爷爷,我得上班去了,您先在这儿等一会,估计郭誉马上就回来了,就这么着,我去换衣服。”白澜笛又火速冲回卧室,随便拉了一身行头套上,提着包准备走人。
“等一下。”郭正则叫住正要出门的她。
“还有什么事吗?”
郭正则往白澜笛手里塞了两个煮鸡蛋,“我还煮了牛奶,你不喝点再走?”
“来不及了,谢谢爷爷,我走了。”
“你慌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
“可是,我快迟到了,爷爷,迟到的后果会很严重的!”白澜笛急于脱身。
“你把家门钥匙留给我。”郭正则说。
白澜笛一愣,“钥匙?”
“嗯,我发现你们这儿附近有个挺大的菜市场,我想去给你们买点吃的。”
白澜笛有些为难,“可是,等郭誉回来让他陪着您去吧,我没钥匙的话会不方便的。”
“他?等他回来黄花菜都凉了,你把你的留下,晚上爷爷照给你做好吃的。”
白澜笛再不好拒绝,把家门钥匙掏出来递给郭正则,叮嘱道,“爷爷,我下午回来之前,您可千万得在家啊,不然我就成丧家之犬了。”
郭正则拿着钥匙,笑呵呵地送白澜笛出门,“知道了,知道了,我这么大年纪了,能跑哪去?你去吧,路上小心。”
“好的,再见。”白澜笛转身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下了楼。
郭正则关上门,把钥匙随意地往鞋柜上一扔,给自己的司机打了通电话,“大张啊,你去给我买些东西送过来,哼,这么高的楼我一个老头子哪能一遍一遍的爬。”
郭誉隐隐约约听到有人用钥匙开门,猛地翻身坐了起来,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转动的门把手。
“别紧张,是我。”郭信扬了扬手中的备用钥匙,笑着走进来。
郭誉松了一口气,又倒回床上,一只胳膊压在眼睛上,问道,“现在几点了?”
“都晚上八点多了。”郭信拉开房间的窗帘,天已渐黑。他笑着打趣说,“这么担惊受怕,你干嘛来我这儿?”
“爷爷去我那儿了,还赖在那里不走,我没地方住了,只能来你这蹭住。”郭誉拖着疲惫的嗓音说。
“去你那里?”郭信愕然,随即哈哈笑了起来,“是去验货吗?”
“嗯。”郭誉翻身继续睡。
“什么时候的事?”郭信来了兴致。
“昨天。”
“昨天?那你昨晚上住在哪?”
“我无聊,开了一晚上的车,在周边几个地方转了一圈,早上回来就直接到你这儿了。”
“谁给你开的门?”郭信追问。
郭誉被郭信打搅的彻底清醒过来,伸手从床头柜上摸到眼镜,“好像是你招的那个小服务生。”
“小夏?”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不过那小子看得我不舒服。”
“嗬”郭信轻笑了一声,点了支烟,“那小子好像看上你了,总向我打听你来着。”
郭誉斜了郭信一眼,“让他滚远点儿。”
郭信耸耸肩,“我说了,我还跟他说你不是,可是他不信啊,我也没办法,谁让你三天两头在这晃荡,其实好多熟客都对你感兴趣呢。”
“人渣!他妈要不是你开始叫我来,我会无缘无故来你这儿?”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现在装的跟真的一样,活该老头儿揍你!”
“滚!那还不是因为你,我可跟你说清楚,那些钱,可是我借你的,时间到了你乖乖还给我,利息一分不少。”
“不还怎样?你还想砸我的店?”郭信挑衅的问道。
郭誉点点头,“有可能。”
“真他妈没良心,你大哥我都被扫地出门了,你还在这儿给我雪上加霜,郭家现在整个都是你的了,你还跟我在乎这点东西?”
郭誉正要说什么,床头柜上却传来一阵“嗡嗡”的震动声。郭誉斜着身子去够电话,郭信手快,抢了过来,来电人是“brandy”。
不禁笑道,“呵呵,是小公主打来的吧?”
“还给我给我。”郭誉伸手说道。
郭信邪恶一笑,接通电话,又按了下免提,然后白澜笛的声音就响彻了整个房间,“你他妈的在哪儿呢?你他妈的忘了我跟你说早点回来吗?你他妈的你爷爷拿着我的钥匙潜逃啦!你他妈的赶快滚回来给老娘开门!”
郭誉脸色顿时一黑。
郭信叼着香烟,微微提起嘴角。
“喂?你他妈的倒是说话呀!”白澜笛在电话的另一头气的跳脚。
郭信清了清嗓子,尽量学着郭誉的声音说,“可是我现在很忙,要不你过来取吧。”
“你在哪?”白澜笛压着火气问。
“永春路西桥巷里有家酒吧,你知道吗?”
39扑倒与反扑倒
挂了电话;郭信由衷的感叹;“老头儿能认可的人;我也想见见。不过;她一共说了六个‘你他妈’,句句都带;真厉害啊;她平时就是这么跟你说话的?老头在的时候,她也这么说?”
郭誉抬眼盯着郭信,冷笑着说,“这下不用我动手,你的场子就能被砸的体无完肤;你买保险了吗?没买的话乘现在还有时间,把看得见的贵重物品收拾一下。”
郭信把手机丢给郭誉,幸灾乐祸地说,“我还真不怕她闹,她砸坏多少,你如数给我补多少就是,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小姑娘脾气挺暴躁的。”
郭誉坐起来,穿好鞋子。
“去哪?”
郭誉不语,系好衣服扣准备出门。
“站住,今天外面来的人挺多,你别出去了。”郭信喊住他。
郭誉立在门口,转身看着郭信。
“我下去接她总行了吧,你在这里等着。”郭信无奈笑道。出门时,郭誉突然开口,“你可别惹她,不然真的会搞出人员伤亡。”
郭信嗤笑,“你直接说不要让我欺负她不就完了么。”
郭信出去后,郭誉又躺倒在床上发呆,这破屋子除了床,连坐人的地方都没有。他百无聊赖的拉开床头柜上的抽屉,不禁恶寒,又赶紧关上,心里暗骂郭信这个变态。
“二哥,你醒了?”忽然有人毫无征兆地推开郭誉的房门,探进来半个人身。
郭誉抬头,来的正是今天早上给他开门的那个小服务生,他就住在郭信的酒吧里,名字好像叫小夏。
“你有事?”白天见他来开门的时候还好,一个挺干净的小伙子,怎么一到晚上就把自己画成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听郭信说这小子对自己有不轨的想法,郭誉不悦地皱了皱眉。
“你都睡了一天了,我怕你饿着,就带了点吃的上来。”小夏闪进房间,轻轻用脚带上门,从身后拿出一瓶红酒和两只酒杯。
郭誉觉得好笑,那玩意如果能当饭吃,他早就得胃溃疡了。
小夏很自觉地坐到床边,倒了两杯酒,递给郭誉一杯,郭誉没怎么犹豫就接了过来。
小夏和他碰杯,一饮而尽,郭誉只象征性的抿了一口。小夏并没有因此扫了兴致,自己一杯接一杯的喝,郭誉倒成了一个陪衬。直到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