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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旁一直沉默观战的白衫少年,这时突然惊叫:“‘双剑惊龙’!当心那两柄剑的厉……”
害字还没有出口,便被保坤怒喝之声打断,保坤口中一边怒喝,身形陡起,在两道如似蚊龙的寒光中,穿来穿去,恍似天际流星!
蓦然!一声惊天动地的喝声:“躺下吧!”
顿时寒光暴敛,两声似狼嗥的怪叫,紧接着,叶通连响,“泰山七怪”中的“双剑惊龙”,同时一东,一西,栽倒地上,口中喷出鲜血!
这时,“泰山七怪”已死了四人,其余三人,见风使舵,互相丢了一个眼色,同时厉声道:“丑鬼!‘泰山七怪’,十年以后的今日,当报这笔血仇!”
言讫,三人转身便跑!
保坤仰面发出一声狂笑!
狂笑刺耳难闻,声震山野,令人听来,不寒而栗!保坤收敛狂笑,厉叱一声道:“你们自信能逃出‘血涧’吗?”
腾身而起,便追了过去,“泰山七怪”剩下的三人,没跑几步,便被保坤追上,保坤双掌同时推出,掌风如涛,立时卷向三人。
三人自知难逃厄运,于是,存心硬拚,三人同时撤出身上兵器,采三角鼎立之势,把保坤团团围住。
一时之间,尽展绝学,锤影如山,刀光冈闪,笔芒点点要知道,“泰山七怪”的武功,本非泛泛之辈,再加以他们存心硬拚,所以招招凌厉,式式紧逼。
保坤在“血涧”怪人洞里,虽然苦修三月,尽得怪人武功的真传,可是火候还是不够,此时,突遭三人拚命围攻,招式上,渐渐陷入被动!
在一旁观战的白衣少年,见状大惊,忙道:“喂!丑面人,你还不用剑对付他们,真是傻子!”
保坤听了白衣少年说他又丑又傻,心中很不高兴,怒道:“你说谁丑?谁傻?我偏不用剑!”
白衫少年气得小脚在地上乱跺,心里骂道:“这小子真浑!人家关心他,他反而以怨报德,真气人!”
就在此刻!突然一阵怪啸,入耳心悸,一条灰影拔起三丈多高,冲出“泰山七怪”锤影刀光之下,“泰山七怪”见状正在一愕之下,灰影双手向下一抡,绝招陡出,立时泛起满天掌影,向三人罩下!
三人突见满天巨掌罩下、心中大骇,忙想向后逃奔,紧接着,几声刺耳惊心的悠长惨叫,三人连头带肩,俱被巨掌劈了下来!
保坤从空际轻飘而下,一扫地上惨死的三人,口中不禁发出一阵狂笑!
白衫少年冷哼一声,转身便走!
保坤冷叱一声道:“站住!”
白衫少年停步转身,冷冷地问:“有事?”
保坤冷笑一声,打量白衫少年一眼,心中暗暗奇怪,忖道,“好面熟呀!”
白衫少年面罩冷霜,哼了一声:“死盯住我干什么?”
“刚才是你在骂我?”
“骂你又怎么样?丑鬼,傻子!”
保坤心想:“我真丑吗?可是我本来面目并不丑呀!但是师父一再训示,在与仇人见面时,一定要穿上这套衣服,戴上这副面具,这是师父的化身,多么光荣……”
他心忖至此,自慰地笑了,情不自禁地,又发出了一阵得意的狂笑。
白衫少年心中暗暗奇怪,心想:“我骂他,他反而狂笑,这人大概是个瘟神吧?”
保坤不屑地看了白衫少年一眼,冷冷地问道:“你与‘泰山七怪’结下什么梁子?为什么赶到‘血涧’来拚命?”
白衫少年道:“我本来是到‘血涧’悼念一个死了的朋友,途中遇了他们,他们硬要抢我的宝物,所以追到这里来。”
保坤一皱眉头道,“悼念一个已经死了的朋友?”
“不错!”
“看到没有?”
“没有!”
保坤摇头道:“这里死的人太多了,无法找到的,快走,等一会,你便没有命出‘血涧’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快走!你不听我的话,后悔便来不及了!”
白衫少年点点头,转身便向“血涧”外缓缓走去。
保坤双肩微晃,便向洞里飞奔而去,一抵洞口,便觉有异,他高叫:“师父!师父!”
可是,空洞回音也是:“师父!师父!”
保坤遍觅洞里洞外,都没有发觉怪人和黑猩猩、鹦鹉。
这时保坤急得似热锅上的蚂蚁,在洞里转来转去,突然,石床下一道绿光闪闪的东西,映入他的眼帘。
保坤心中一动,忙推开石床侧面一块大石,取出那个绿光闪闪的东西,托在手心一看,不禁使他惊叫:“‘龙眼’,这不是师父的‘龙眼’奇宝吗?”
原来,这件奇宝,竟是他师父戴在面上那双比眼睛大二倍的绿眼“龙眼”!
绿眼上面放了一张纸条,上面道:“别时容易,见时难!孩子,忘了师父吧!丑面、灰袍,临敌前必须穿上!‘龙眼’,非万不得已时,不能使用,切记!切记!毋忘师训,毋负师望,孩子,多多珍重,再见!师父。”
保坤看完条子上的字,叹了一口气道:“师父走了,何日才能看到他老人家?唉!三个月师徒情深,相依为命……”
往事,历历如画,又一一幕一幕地,在他脑海中叠出……
三个月来的相处,情如父子,从他师父面上忧郁的表情猜想,他一定有着不平凡的身世,和不幸的遭遇……
可是倔强的怪人,连他的姓名,身世,都没有告诉自己,自己一时疏忽,也没有问明,真太对不起恩师了。
保坤自责了一阵以后,才走出洞来。
他跪在洞前,立下重誓:“恩师,弟子要走了,您老人家放心吧!三年以内,弟子一定杀光师父所有的仇人!”
他发誓完毕,缓缓起身,脱下灰袍面具,捆在背上,换上白衫公子服,展开轻功,向“血涧”外飞泻而去!
没有好久工夫,他便飞出“血涧”,这是五十年来出“血涧”的第一人!
乌云已散。明月中天,他一路大步飞奔,只见他身形恍如奔马,在月影下,宛如一缕白烟!
他奔驰得兴起,一路只顾狂奔,不知不觉便出了黄山,这时已近四更时分,月影西斜,他贮立在黄山附近的官道上,心中暗暗忖道:“我现在该先去哪里?去找那妖妇?妖妇在哪里?找他的孙女?连姓名都不知道如何找法?而且我也没有见过她,就是碰到,也不认识呵!”
“那么还是先回我的故乡——‘云山坡’,说不定杀害我父亲的仇人,还在那里监视呢!”
提起“云山坡”故乡,又使他想起那夜仇人对他家里赶尽杀绝的惨状,他亲眼看见仇人杀死了他的父亲,母亲被仇人捆起来,全家数十人,悉为刀下之鬼,只有自己侥幸抓了一匹千里良驹,总算是逃了出来……
这些,血淋淋的往事,一幕一幕地又在他心头叠出……
伤心的泪珠,从眼眶滚了出来,他情不自禁地,仰天发出几声凄厉的啸声!
由于他内力无比的雄厚,发出来的啸声,有如龙吟虎啸,响彻云霄,震荡长空,回音绕耳,久久不绝!
突然,听到几声惊喧,接着有人道:“这小子好雄厚的内力!”
保坤此刻功力已臻化境,耳目之灵聪无以伦比,稍一凝神谛听,已辨出那声音是发自路旁的几棵大树上。
保坤朗声道:“何方朋友,请下来说话,何必在树上躲躲藏藏?”
停了片刻,保坤仍不见有人下来,他怒道:“再不出来,在下可不客气了!”
“你敢出手试试看!”
保坤只听其声,不见其影,心中大怒道:“有什么不敢的!”
他双掌同时推出!登时如狂涛般的劲力,卷向那几棵大树上,陡然数声巨响,几棵大树,连根拔起,卷到一丈开外!
就在大树拔起的同时,树上射出五道人影!
保坤看得愣了一下,他作梦也没有想到自己有这么大的掌力。
那五道人影身形一晃,便飘落在保坤面前。
十道冷寒的电光,疾速瞥射到保坤的面上,不禁同时惊呼道:“这娃儿不是教主要火速追擒的人吗?”
保坤星目暴射出一股奇异的寒光,扫了五人一眼,然后冷冷地问道:“你们教主是谁?”
五人中有僧、道、俗,其中有位黑面虬髯,秃头云鞋的和尚,冷哼一声道:“教主是谁你不配问。现在贫僧要问你,小子叫什么名字?”
保坤冷笑一声道:“小爷的大名,秃贼也不配问!”
左边站的一位青衫长髯的老头道:“这小子就是教主要追擒的人,担保没有惜!”
另外一个身着道袍的中年大汉,手执拂尘,口中微笑道:“咱们五人在黄山已守候了三个月,没有见那小子出来,现在管他是不是,抓回这小子去复命再说!”
保坤哈哈大笑道:“你们有此能耐吗?”
身着道袍的大汉,阴凄凄地长笑一声道:“贫道想要试试看!”
话声中,手中的拂尘倏然地向保坤拂来!
拂尘刚动,便起了一种锐啸之声,狂飙从每根马尾中涌出,宛如江海中的层层巨流,卷向保坤全身三十六大要穴。
保坤虽然尽得怪人真传,可是对敌经验缺乏,此刻一见这种凌厉诡异的招式,不禁一呆,竟忘记了躲闪。
身穿道袍的中年人,见保坤不闪不躲,以为保坤托大,蔑视自己,那双骇人的怪眼,暴射出两股狠毒的凌光。立时把拂尘上的劲力,加了三成,登时,劲风陡盛,啸声如雷,恍如山崩浪涌,洪水决堤,刚猛无俦的卷向保坤。
保坤猛然如梦中惊醒,但已经迟了,凌厉的劲风,已经扫到周身百骸,保坤暗叫一声:“完了!完了!”
此念刚如闪电般掠起的当儿,保坤蓦觉丹田深处,泛起一股热流,充满全身,就在道人发出劲风,拂尘扫向他身上的刹那……
那布满周身的真气,立刻由万千毛孔,绵绵地泛透出去!
道人的拂尘像扫拂在一团棉絮上,立时那团棉絮,产生一种反弹之力,把道人震弹到一丈开外!
道人惨叫一声,便栽倒地上!
保坤看得呆了,心想:“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其实他何曾知道,是他身上的一身“正气”所产生反弹之力的作用。
要知道,保坤在“血涧”洞中,怪人曾传给他一种“乾坤虚柔正气”。
这种正气,充塞于保坤四肢百骸,当保坤身上遭遇外在压力时,这种正气,自然产生一种反弹作用,压力愈大,反弹力愈强。
五人中以这位道人功力最高,其余四人没有想到仅在一招之间,道人便栽倒地上,他们就是见多识广,也看不出保坤用的什么招式把道人打倒的。
黑面虬髯秃头的和尚,低沉的一阵阴森森的冷笑,道:“小子真是邪门!贫僧来会会你!”
保坤这次有了警觉,他忙反手从背上撤下长剑,右手长剑一抖,口中喝道:“报上名来,小爷手中不杀无名小卒!”
秃头和尚嘿嘿两声说道:“说出来你会亡魂丧胆,贫僧乃‘空空教’五大护法之一!”
保坤怒问道:“云山坡保家霸的血案,是你们‘空空教’干的吗?”
“不错!数十人只有一个娃娃儿漏网,大概就是阁下?”
原来,“空空教”乃是二十年来崛起江湖的一个大教,位于东海空空岛,教主为了要清算过去二十年前武林一桩血案,所以亲自率领高手西来中原。
这五人,乃是“空空教”下五大护法。
黑面虬髯秃头的和尚,名叫“狗肉和尚”卜爱成,因为他爱吃狗肉,不守佛门清规,所以被少林派逐出门墙。
卜爱成虽然嗜狗肉如命,可是他一身武功却不同凡响,手中一把戒刀,从东海到中原,罕逢敌手。
那个道袍的中年大汉是“七好道人”,吃喝嫖赌,样样都爱,不过他手中的拂尘凌厉无比,若不是保坤身上有正气产生反弹之力,“七好道人”这一招,保坤不死也非重伤当场不可!
五人中第三个是瘴头鼠目的矮老头,他名叫“丧气魂”阴文煞,手中双斧,有独到之处。
第四个细如竹杆的瘦高个子,名叫“探天星”成渔隐,背插双剑,剑术上的造诣极深,为人亦正亦邪。
第五人是一个麻面老太婆,雅号为“花面雌虎”江一珊。这个麻面婆子手中的“红尘十丈软索”捆人百发百中,在东海一带,人人畏惧她三分。
保坤得知面对的都是仇人,胸中怒火高烧,不屑地一声冷笑道:“是又怎么样?”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贫道等五人,等你三月之久,想不到没有白费气力!”
保坤哈哈大笑道:“小爷正要去找你们,想不到你们这些魔鬼竟送上门来。”
说罢,手中长剑一抖,斜斜地向“狗肉和尚”右腕刺去!
卜爱成见保坤出手平庸,不觉哈哈大笑,心想:“七好道人,怎么那样脓包,一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