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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冰如奇怪地看着忆云问道。
“我?没……没有,或许是这两天天气太凉了,昨晚有些着凉了吧!”忆云脸色更加慌张了,好象被揭发了什么事情似的,说话都有些断断续续。
虽然忆云说的话没什么,但是看到她的脸色,冰如肯定她是隐瞒了自己什么,可是为什么不把镜子给自己?这一点让冰如感到更加疑惑。
忆云不等冰如还想说什么,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正当冰如疑惑忆云会有如此表现时,无意间,她凑近那盆洗脸水,水上浮现出一张绝美的容颜,但是一个血红色的犹如胎记一样的疤痕赫然留在右脸颊上,破坏了整个美丽的局面。
冰如只觉得脑子“轰!”的一声巨响,一手不小心拉扯掉桌布,带动桌上的洗脸水,“哗!”的一下全部倾泻在地上,空空的脸盆砸在地上发出“乓!”的一声脆响,仿佛是给她当头一棒。
此时谢莫言正走到冰如门口时,却听到里面传来的声响,本能地冲了进去,仔细一看才知道是脸盆掉在地上了,里面的洗脸水倒了一地。
“怎么回事?”谢莫言上前关心道。冰如面如死灰,毫无表情,只是默默地伸出右手,那个红色胎记的疤痕好象长了刺一样,让她只敢轻轻触碰了一下便像被扎伤似的移开了。
“我……我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冰如近乎是痛苦地说道,谢莫言最不想发生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对不起……这只是意外,不过现在苏前辈和赖前辈都在抓紧研究了,他们一定会治好你的脸!”谢莫言上前说道。
“是他们把我变成这个样子的,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冰如非常激动地叫道,泪水紧不住溢出眼眶,那般神色,让谢莫言心里很不是滋味。
“冰如你听我说,其实这一切都是个失误,是我们所无法预料到的,所以……”谢莫言还未说完,冰如便激动地捂住双耳,叫道:“我不要听!我不要听!我不想现在这个样子出去见人。现在我终于清楚一开始他们为什么会用那种眼光看着自己了……”说到最后,冰如竟是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谢莫言从来都没见到冰如会有如此激动的一面,甚至是如此脆弱的哭泣。从有记忆开始,冰如在他的印象中一直都是冷冰冰的,从来都不会一些事情而激动,就算当初她的师妹在她面前死掉,她也未曾有如此激动的时候,更别说落泪了。
但是现在的她,却是如此无助,如此脆弱,神经仿佛要崩溃了一样。是啊,一个本来就拥有绝世容貌的她,怎么可能接受得了现在这副丑陋的脸庞。
一滴滴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地面,谢莫言慢慢走近她,伸过手,想安慰一下,但是却被冰如大声喝开,谢莫言无奈只好退了两步,最后,还是无奈地离开房间。
谢莫言刚走出来时,夏云等人便已经赶过来了,一见到谢莫言颓丧的脸色,便知道最不想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心下不禁一阵暗叹。
“她现在怎么样?要不要我进去看看她?”夏云问道。
“还是不要了,让她静静吧!”谢莫言摇了摇头说道。夏云也没再要求什么,轻叹了口气便走开了,而苏有为和赖长义也是一脸愧疚地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默默地离开了。
~第六十九章 治疗~
夜深了,微冷的夜风吹拂着脸庞,谢莫言独自一人坐在院外,不知道从哪里弄了坛酒,独自喝着,黑色的夜空中闪耀着无数闪闪发光的星星,一轮细如眉的月亮挂在其中,柔和的月光笼罩着这个大地,给这个平静的夜带来一丝萧瑟和忧郁。
“一个人在喝酒,非常容易醉的!”一阵声音从背后传来,谢莫言抬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夏云正站在自己身后。
“介意我坐下么?”夏云问道。
“坐吧!”谢莫言淡淡地回道。夏云依言坐在谢莫言旁边,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说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你不要把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这一切是无法避免的!”
“但是当初如果不是我把你们带到这里来的话,就不会发生这一切!”谢莫言淡淡地说道,随即又大口灌了一口酒。“我担心她回撑不过这一关。”
“一个女孩子的容貌虽然很重要,但是一个人最重要的是要接受现实,一时的挫折并不能代表什么,如果连这点也做不到,那冰如姑娘根本就不配成为天山派的大弟子。你和她经历了不少日子,你应该清楚她的性格!”夏云说道。
“我的记忆只能从三四个月前开始而已,三四个月之前所发生的事情我都没有印象,所以对于她,我无法做出任何评价,也称不上了解。只是觉得很熟悉而已,不过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他给我的印象就是坚强,她向来都是个个性非常坚强而又执着的女孩子,向来都是不肯认输,她认为对的事情都会全力以赴去做。但是今天她做出的反映和她以前的性格截然相反,不过你也说过女孩子的面容对她们来说是很重要的,今天她会有如此表现也是在情理之中,只是我没想到来得这么快罢了!”谢莫言说道这里,重重地叹了口气。
“既然如此,你就更应该相信她了!”夏云说道。谢莫言转过头,看着夏云那双眼睛,轻轻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他是否是听进去了。
“其实……你知不知道,在这段时间里,一直有个人特别关心你,你的一举一动对她的情绪带来非常大的波动!”夏云说道。
“你想说什么?”谢莫言诧异地看了一眼夏云。
“我是说,有个女孩子她很喜欢你!”夏云直截了当地说道。
“你该不会是说忆云吧?”谢莫言说道。
“看来你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其实她也是个不错的女孩子!”夏云说道这里便被谢莫言打断道:“我和她没什么的,我只是把她当成是自己的妹妹看待,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其他问题。”
“看来你是个非常执着的人!不过我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你不要介意!”夏云略显歉意地说道,谢莫言微微摇了摇头,没什么进一步表示。
“对了,怎么没有看到上次在谷中和你在一起的那位水姬姑娘?”夏云问道。谢莫言一听夏云提起水姬,心中不由地一阵惆怅,夏云疑惑之下,谢莫言不禁将水姬失踪的经过说了一下,夏云听罢也是非常愕然,没想到短短一两个月内竟然发生这么多事情。
接下来的几天,冰如都没有走出房门一步,饭也不吃,每次忆云将食物端来的时候,只能依照冰如要求的放在门前便没办法了,但是每一顿饭送来的时候,总能看到上次端来的饭菜丝毫未动地放在门口,她已经三天没吃任何东西了,只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出来,也不跟任何人说话。
谢莫言等人心中焦急不已,就在第四天的早上,当忆云正准备拿饭到冰如房间时,却恰好看到冰如的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戴着淡蓝色面纱的冰如一脸淡然地走出房间,见到忆云时微微点了点头。
“冰如姑娘,你终于出来了!”忆云一阵惊喜,将附近正准备来看望冰如的谢莫言等人吸引了过去,众人一见冰如出来了,不禁围了上去。
“你知不知道这些天,你不吃饭也不喝水,更不和我们说话,都把我们给急死了!”谢莫言上前说道,言语之间略带这一丝高兴,毕竟现在冰如终于肯出来了,表情虽然看不到,但是却没有那天那般激动,而是恢复了原先冰冷的样子,这是个好的开始。
“谢谢各位这些天来对我的照顾,冰如在此感激不尽。”冰如从容不迫地说道,言行举止完全没有一个女孩子被毁了容貌后的激动,好象一个没事人似的。
“冰如姑娘,其实……这一切都是我和这个老混蛋引起的,真的是非常抱歉,我们两个太义气用事了,你……你没事吧?”苏有为见冰如竟如此说话,一直都放不下面子的他不禁歉意地说道。这一说,站在旁边的夏云和谢莫言不禁一阵愕然,没想到一直死要面子的苏有为竟然会主动道歉,这可是破天荒的事,而且苏有为的话竟然还得到赖长义的附和,这更是不符合常理,向来都是互相抬杠甚至讥讽的两个人,什么时候他们的意见竟然这么相同,好象实现达成协议似的。站在一边的谢莫言将疑惑的目光投向夏云时,后者轻轻摇了摇头,表示什么都不知道,看样子只有苏有为和赖长义他们自己才清楚了。
“你们放心,我没事!在这里呆了这么久,我想先回去和我师傅她们汇合,日后有需要的话,我一定会尽力相助。”冰如说道。
“你这么快就要走了!”夏云问道。
“恩!其实……这一切都不怪谁,现在脸上有了块疤痕也不算是件坏事,至少今后我可以名正言顺地带上丝巾,不会再为一些不必要的烦恼而感到忧愁了。”冰如淡淡地说道。
“你真的没事?”谢莫言有些不是很确定地上前问道。后者转过身,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那我和你一起回去,我也有好久没有见到师傅他们了!”谢莫言说道。
“不行!”苏有为和赖长义异口同声地说道,众人为之一楞,这两个人的语气好象越来越对上了,就连说话都从一个鼻孔出气,师兄弟果然还是师兄地,是一辈子都改不了的事实。
苏有为和赖长义见对方竟然和自己说出同样的话来,不禁互相用奇怪的眼光看了一眼,大有你怎么学我说话的意思。但是在外人看来两人似乎又有“做战”的意思,为了避免再一次的争吵发生,谢莫言不禁开口道:“前辈,您为什么不让我离开?”
“你小子千里迢迢来到西藏为了什么,难道就想这样去见你的师傅不成!”赖长义说道。谢莫言一听之下,不由的一楞,随即便反映过来,激动地冲赖长义说道:“前辈,难道您愿意治我的失忆症了!”
“废话!这老混蛋如果不肯救你的话,我跟他拼命!”苏有为说道。
“那你这老小子的命还真是贱了,动不动就要和我拼命,我可不会和你拼命!”赖长义不忘讽刺苏有为。
“你个老混蛋敢这样说话,你信不信我再打得你满地找牙!”苏有为边说边撸起袖子,怒目圆睁地看着赖长义,看样子是要打架。还好有夏云和忆云在,所以两个年过半百的人还真有可能再打一架呢,不过话说回来,这两个人这一争吵,倒把原先现场沉闷的气氛弄得有些轻松活跃起来。
“多谢前辈相救,莫言一直都等着你这句话呢!”谢莫言说道。
“烦死了,乘我这两天还闲着,希望能够救好你的病吧,我以前还没有帮失忆的人重新找回记忆过,不知道行不行,你别抱太大希望!”赖长义说道。
“没关系,只要前辈肯治,就算治不好也没关系!”谢莫言有些激动,如果赖长义肯救就有希望,但是如果他不肯救的话,那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冰如姑娘,既然赖师兄准备帮莫言治病,你不如在这里多住几日,待莫言的病好了再一起回去如何?”夏云说道。冰如想了想,点了点头,众人脸上不禁浮现出久违的微笑,这几天因为冰如毁容的事情所以气氛有些沉闷,大家心情都不怎么好,现在终于有点雨过天晴的感觉了。
次日中午,谢莫言便开始治疗,恢复记忆不是一朝一息的事情,至少也需要三个阶段才可以完成,而三个阶段必须连续性的进行,不可以有任何间断,否则就会全工尽弃。另外赖有为在他的术魂术大成之后也从未有替别人恢复记忆的经历,所以也做了诸多的程序。
从下山到现在已经有三四个月了,但是对于谢莫言来说没有一天是不希望自己的记忆赶快恢复的,现在已经有这么机会了,但是当他盘坐在床上按照赖长义的要求心灵放空时,却怎么也做不到。
或许是因为太激动的缘故,谢莫言花了好一段时间才将心境平息下来。接下来便是赖长义利用他的束魂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治病了。房间里除了谢莫言和赖长义之外没有其他人,众人都站在外面等着,毕竟这是非常细腻的活,如果一旦有人站在旁边或者有人打搅的话,对赖长义和谢莫言来说,后果可能无法想象。
闭上双眼,灵台保持一片空明,坐在身后的赖长义面色肃然,右手平伸置于谢莫言的灵台之上,一道淡蓝色的灵光瀑布一般倾泻而下,将谢莫言整个包裹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