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是,既富有又多才的艾诺先生,自有他独特的解决方式。他绞尽了脑汁,终于研制出一个机器人。就是说他用一个机器人充当秘书。那虽然是一个用金属制作的、丑陋的木偶般的机器人,但是,种种性能,倒也齐备。
艾诺先生向机器人说:“喂,我有了个好主意,你可要把它记住……”他一说,机器人连忙点头回答:“是,我明白了。”
过了几天,艾诺先生问机器人:“我曾经和你说过的那个好主意你还记得吗?”于是,机器人秘书便把上一次艾诺先生告诉他的那些话原原本本说了出来。而且,还打印成文字材料给他看。这可实在是再方便不过了。艾诺先生的健忘症总算有了对症之药。再说,机器人总不会被人收买,他便洋洋得意,和机器人秘书形影不离,连外出时也把它带去。这样一来,他的工作很顺利,企业的发展也很快。
有时,艾诺先生还把机器人带到酒巴间去。酒巴的女招待也觉得新鲜有趣,问机器人:“我说,机器人儿,你家主人平时都跟你说些什么?譬如,今天到这儿之前对你说了些……”
“啊,我说给你听。今天主人是和一个厂商商量怎样偷税、漏税。他还对我说,这些事情是不能上帐本的重大事,千万不能给我忘了。”
机器人说出这些话来,使艾诺大吃一惊,赶忙把它从酒巴间拖了出来,心里骂道:真是个混帐东西!
这可太大意了。虽然用金钱收买不了它,可是别人问它什么,不管对方是谁,它就如实招来。这比被收买更危险,非要彻底改造不可。尽管如此,发现的早总还真万幸。
艾诺先生拆开机器人,上了新零件,安装了能够辨认出艾诺语声的装置。这回,只有他问,机器人才答话。别人问话就不灵。因为多了些零件,机器人的头也大了一些。
他,“这下子可以放心啦。”
但是,很快就知道,这样还是不行。有一个休息日,他把机器人带到家去,放在屋里。当街坊的孩子们来到他家玩耍时,机器人竟和孩子们叨咕起来。他想,这又是怎么回事?
“喂,你们是怎样叫这个机器人说话的呢?”
“我们录了叔叔的声音放给机器人听,它就开始说话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太粗心了。还得改一改。”
于是,艾诺先生又改造起机器人的性能。他又把一些新的装置塞进了机器人的头颅中,结果,它的头又大了不少。他教给它一句暗语,如果他不说一句:“今天晴朗无云,啊——”机器人就不回答。
“这回大概没问题了。”
艾诺先生安心地埋头工作了。他把赚来的钱都放在金库里,那虽然是一个钢制的、开启十分复杂的金库,还是把开金库的方法教给了机器人秘书。果然,有了几天舒心的日子。
有一天,艾诺先生坐在椅子上,迷迷糊糊地在打盹儿。突然听到机器人秘书的声音,于是睁开了眼睛。他纳闷:真奇怪,这家伙怎么又说起话来了?不一会儿,他使得出结论:很可能他自己不知不觉说了梦话,糊哩糊涂把暗语说出来了。果然如此,这也很不安全。刚才幸亏没人在场,万一有人偷听了我的梦话,那就糟了。
艾诺先生又着手改进机器人的性能。他在机器人的嘴边上开了一个钥匙孔,要使机器人说话,必须先把钥匙插入孔里旋转,然后说暗语才行.由于又塞了不少新的装置,机器人的头部又大了一圈。
不过,没有多久,他就明白了。这方法也并不十全十美。因为他生来健忘,不久就把钥匙忘在什么地方了。固然,不能事先告诉机器人放钥匙的位置,可是,没有那把钥匙,机器人可开不了口。
为了找到那把钥匙,他不惜翻箱倒柜地折腾了一场。这使得他再次琢磨如何改进机器人的性能。最后,他找到了一把决不会丢失、只有他自己才有的钥匙——指纹。
他在机器人的鼻子那儿安上了一种特殊装置,当他用右手食指一捺,机器人颅内装置使会确认那是他的指纹,然后答话。
“这就万无一生啦!”他这话刚出口,又觉得应该更小心才好。如果有个善于打坏主意的家伙,也有可能复制指纹的,比如注意观察艾诺触摸什么东西后,取了他的指纹,复制出一个他的指纹印模,并用来捺机器人秘书的鼻子。对此,也要想个好对策才是。
艾诺又往机器人的头部添了不少更复杂的设备,使机器人又多了一种性能。即不仅能够判断是谁的指纹,同时也能辨别出是不是活人的手指头。这样,就使除他而外的任何人也无法和机器人说话了。
疑心成癖的艾诺,费了如此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制造出一个完美无缺的、忠实的秘书——机器人。如果有人要拆卸机器人,内部的记忆装置就自动焚毁,想砸烂外壳或者硬要撬开它,起火装置就自动引爆而烧为灰烬。
“有了这些装置,无论出现什么情况,决不会叫人钻空子的。”
艾诺第一次感到心里踏实,并举起了酒杯。他喝得多了一点,醉醺醺的,站也站不住,便顺手抓住机器人。然而,几经改装,头重脚轻的机器人这时失去了重心,和艾诺双双倒了下去。不幸的是,倒在艾诺身旁的机器人,用它那沉重的脑袋压碎了主人的右手食指。
从那以后,艾诺成天搂住大头机器人哭个没完。他的财产数量,那些神机妙算,还有极其重要的秘密记录,机器人全都了如指掌。但是,无论他怎样向机器人秘书哭哭啼啼地苦苦哀求,机器人秘书却一直哑口无言。
轰动一时的人
作者:星新一
骑在龟背上的浦岛太郎正由龙宫在家走,怀里紧紧抱着龙宫仙女赠给的珠宝箱、他对着身下正在岸上游去的龟说:
“我的故乡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那可不知道。反正您在龙宫里逍遥自在地游逛的时候,世上已经过了几百年。”
就在龟说话的时候,从头上掠过一个发着金属轰鸣的东西。
“刚才飞过去的是什么东西?把耳朵都要震聋了,浑身是银色的,是不是鸟儿?”
“鸟儿没有那么大,也不会飞得那么快。恐怕是人们制造的什么东西吧。”
“说得很对,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从前的老朋友恐怕都死了吧?也没有人能认识我。世上的一切大概全变了。我的头脑已经落后,也不会有人理我。今后我要在孤独和寂寞中了此余生了。”
“假如您不愿意回家,还可以返回龙宫。”
“不,我还是回家,人们想看看故乡的愿望,比什么都强烈,这用道理是难以说清的。”
“是吗?啊,眼看就到海岸了。本想和您从容话别,但这里水的滋味和气味实在受不了,请允许我马上回去。好,再见!”
说着,龟就匆匆告别而去。
这样,浦岛太郎踏上了想念已久的故乡海岸。他和从前走时一样,年轻力壮,穿着一件短蓑衣。
虽说是白天,但他那奇怪的样子,立即引起人们的注意。在围拢过来的人群中有一个人说:
“是电视剧在拍摄外景(location)吧?在多少频道(chanel)播放?哪个单位赞助(sponcer)的?”
这些问话使浦岛太郎瞠目结舌。这个人所用的单词,他一点也不懂。这时就听另一个人说:
“你说的不对。这个人大概是坐什么东西来的。就象最近流行的一个人坐什么东西横渡大洋之类。他偏离了预定目标,所以漂到这里来了。”
“……”
“您当然是不愿意轻率地发表意见。那好,请等一下。我去和报社联系一下。三十分钟以后,就会有新闻报道的人员赶来采访。首先请允许我给您拍第一张照片。好,咔嚓!”
太郎被周围这不寻常的景象弄得提心吊胆。看到太郎的不安,另一个人说:
“你们的心肠都太好了。这个人形迹可疑,我怀疑他可能是间谍。有的间谍乘潜水艇来到近海然后登陆,从电影里大家都看到了,是常有的事情。即使不是间谍,也是个亡命之徒。不管怎么说,他是个潜入国境者。应该通知警察署,我就去报告。”
除此之外,还有种种说法。
“间谍能穿这样引人注目的奇装异服吗?这是哗众取宠的年轻人在开玩笑。咱们大惊小怪,反而助长他的恶作剧,会使他更加自鸣得意。”
“你说是开玩笑,可他却是一本正经的呀!一定是精神失常,倒应该和医院联系一下。”
“静一静,静一静!还是让我们好好听听本人的谈话吧!”
人们不但没有安静下来,反而越吵声越大。由各处赶来的新闻报道人员争先恐后地向浦岛太郎提出问题。太郎好容易才说了话,他那古老的腔调和离奇的内容引得周围的人更轰动起来。
这才是大家所期望的人。现代人都轻浮,追求时髦,不欢迎太实际的东西。
浦岛太郎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就被硬拉去应付那要命的一连串的日程安排。
早晨到某一电视台的新闻节目露面。电视广播员问他:
“这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人家告诉我不许打开。”
“这越发使人感到稀奇了……”
接着到警察署受审。
“入境的目的是什么?”
“不是入境,是回乡。目的是回乡。”
审讯没什么进展,决定留待下次解决。下一个项目是神经科医生的诊断。医生说:
“在海底生活了几百年的胡思乱想把你给迷住了。这不是由于看电视中的魔,是一种古怪的病症,请让我慢慢地研究研究。不管怎么说,脑波要检查一下……”
一直忙到日落西山也没有罢休,还要硬拉着去参加电视广告节目演出的交涉,谈话,为报刊的画页拍照等等。
在这些活动中间,还要穿插什么为别人题词、宴会、税务署的人了解纳税情况、募捐、给政治运动签名,自称是亲属的人的来访。好容易挨到夜里,正要上床睡觉,却又被带到电视台去唱歌。
浦岛太郎本来预计遇到的是难以忍受的孤独,而且作了精神准备,可是现实却恰恰相反,是难以忍受的喧闹。
他最初三天是在拚死拚活中度过的;第二个三天是在应酬周围人的欢迎中渡过的;第三个三天是在挤出最后一丝力气中渡过的。到了十天头上,浦岛太郎不得不悲叹起来:
“再也受不住了,已经精疲力尽。未来几十年的生命力,在这十天里几乎全消耗尽了。我成了精神上的废人。这些天吃的是稀奇古怪的东西,呼吸的是污浊的空气,内脏也衰老了。打开龙宫仙女赠给的珠宝箱看看吧,我想它会救我的。”
太郎满怀希望地打开了小箱子,往里一看,发现里面有一只小龟。小龟对太郎说:
“我是送你回来的那只大龟的儿子。我由于好奇,偷着钻进这里来的。真是出人意料,这个社会简直太可怕了。我再也受不住了,得赶快回去。您和我一块走怎么样?我虽然小,但是论凫水的力气,并不比我父亲差。只要抓紧我,我会把您驮回去的。”
这时,浦岛太郎想起了在那令人怀恋的龙宫渡过的日子。他答应了和小龟同行,这是理所当然的。
叫人捉摸不透的社会
作者:星新一
“我还是得照例出去走走。”
喝完添上来的第二怀咖啡之后,我站起来,这样说道。象这样喝着咖啡,看着电视,无所事事地闲待在家里,可也不错。只是,一个男人,到了三十五岁以后,还持这种生活态度,未免有些不妙。既然身为男子汉,就该马不停蹄地四处奔波操劳。这是社会上的共同想法。反之,可就行不通了。
“你走吧,请多加小心。”我的太太美佐子这样说道。
我想,“太太”之类的字眼儿,若是用眼现代观念相反的词语,该怎么称呼呢?我这样称呼她,本也出于无奈。她经营一家高级美容院,主意很兴隆。生活必需品一涨价,哪怕只涨一元钱,社会上的女性就都会大惊小怪起来。然而,在美容之类非必需的开销上,就是抛掷千金。也在所不惜。这倒是件好事。
这里是美容院二楼的住宅。我的舒适的家。
我的夫人还有一大长处。就是从不絮絮叨叨地追问:“上哪儿去?干什么?”等等。她既能赚钱,又对丈夫十分宽容。这在今天,不就是个十分难得的贤惠妻子吗。
“可是,有的时候,我也曾这样想,美佐子从前独身一人时,大概是由于听到过这样或那样的谎言蜚语,觉得实在不堪忍受,才跟我结婚的吧?女子到了一定的年龄,就该结婚,这是一股的社会观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