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翎瑚装聋作哑,稍稍整理一下衣物后就自顾自低头行路。逸寒上马在后跟着,“你预备就这样走回去?”
“你管我。”
“我不管你,不过我怕天一黑,你就给狼叼去了。”
翎瑚身子一僵,随即又大步向前,“哪里来的狼,我看你就是这儿最大的狼。”
“果然知夫莫若妻。糊糊,你既然知道,还不快上来?小心等不到天黑我就动手了。”逸寒摩拳擦掌,大有大干一番的态势。
翎瑚想起他亲咬她时的狠劲,一驻步道:“你下来,让我上去。”逸寒没有下地,只是往后坐了坐。翎瑚看他不让,左腿踩蹬,右腿顺势一翻就想将他扫下地去。逸寒似乎早有准备,向后一躺躲过她这一踢,再直起身时,双手就势拢上她的腰,“糊糊,我好像喜欢骑马了。不如以后我们不坐车,就两人一马吧。”翎瑚催动马匹,又对着他抱拢她的手使劲一捅,“想得美!”
夕阳西照,将两人一马的影子拉得斜长,翎瑚满怀心事,怅望着愈来愈近的营帐反倒渐紧马缰减缓了马速。这一次她没走成,以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她该怎么办?是认命做身后人的妻子,还是坚持当初执念?如果那人在,哪怕是有一丁点儿的消息,她都不会如此时这般心慌意乱
逸寒却是心静,他拢了拢手,在翎瑚耳边道:“糊糊,之前在林子里定下的约定还算不算数?”
“什么林子里,定下什么了?”
“就是谁先得了猎物,谁就能得到输家最宝贵的东西。”
翎瑚在林子里听时心不在焉,这一次听时却立即反应了过来,“谁和你定过,不算!”
“你自己答应的,怎么能不算?”
“我说不算就不算,何况何况你哪来的猎物?”翎瑚回眸审视,“你两手空空,就别再想这做梦之事。”
“我哪里两手空空?”逸寒说着,将手拢得更紧,“我不是抓住你了么?”
“胡扯!我哪里是你的猎物,”翎瑚一手执缰,一手往下就要掰开那只钳住她的大手,“要按这么说,我刚才一箭就能射死你,你才是我的猎物呢。”
“可你刚才并没有射中我,为什么,糊糊?”
翎瑚沉默,她也不知道那一刻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是被马颠得失去了准头,还是根本有心放过?逸寒反手捉住了她的手,低低道:“第一次你想要我的命,这一次你有意放过了我,以后,你会越来越下不了手,越来越喜欢我,糊糊。”
翎瑚一直怔怔地听着,直到最后一句,她忍不住蹦起老高,“鬼才喜欢你呢,厚脸皮。”
翎瑚的营帐周围总是聚集着最多的人,侍卫、婢女、宫人,各司其职,人来人往。这一天映着晚霞,各路人等在万分惊讶中看见他们的九公主与九驸马共乘一骑,亲密而归。两人的鬓发、衣物皆有些不整,最要紧的是,在上还沾着不少的泥土草屑,看上去分外刺目。侍卫们简短地用目光交流了一下各自看法;婢女们则羞涩地红了脸,显然心知肚明。
听见动静后迎出来的星痕与梦月满腹疑问,只不知怎么开口,“公主,你驸马”“给我备水沐浴。”翎瑚没觉察出她这句话的效应,下了马后高高扬起头颅就往里走。有侍卫看的分明,憋不住低头闷笑,只有傻牛好心提醒,“公主姐姐,你是不是被虫子咬了?要不要上点药?”众人再忍不住,“嗤”地一声笑后立刻各自捂上了嘴。
翎瑚扫了一眼底下各具笑意的侍从,又狠狠瞪了眼不知所已的傻牛,“讨打!有虫子咬我自己会不知道,还用得着你告诉我?”傻牛满心委屈地指了指她的脖颈,“你这儿都是红的,不是被虫子咬是什么?”红的?翎瑚急忙取出随身小镜,果然密密成串的都是绯红印记,抚之不去。她回身瞪向那始作俑者,逸寒满脸是笑,显然对自己的大作十分得意。翎瑚愤而转身入帐,“都给我走开!星痕、梦月,备水!”
翎瑚洗了半日也没将那些吻痕去掉,反而将脖子擦得通红。星痕一边为她敷粉,一边劝道:“公主,驸马爷既然知道了,以后恐怕越发没了机会。依奴婢看,还是算了罢。”翎瑚不语。梦月道:“公主为晋王费尽心力,可晋王呢?一个消息,半句话都没有。奴婢奴婢觉得他实在不配公主为他如此。”翎瑚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出去。失落、迷惑、怀疑她都有,可是更多的却还是对那人的担忧与思念。思念他一言一笑的温柔,担忧他此刻处境,是不是处于险地才令他无暇分*身相顾?
翎瑚对着铜镜,神思却已渐飘渐远,直到有人唤了一声,她才木愣地回头,“嗳?”
“我说糊糊,你怎么不出来吃饭?”
“你把我弄成这样,我还怎么出去?”翎瑚回过神,一腔怨气全部倒在了逸寒头上。
逸寒也不介意,边往桌上放着饭菜,边笑嘻嘻道:“我娘让我送来的。”
提起萧夫人,翎瑚的心里起了分歉疚,她辜负了她的心,还险些让她和萧令公受人讥笑之余,无法向文璟帝交待。“快来吃,凉了就不好吃了。”逸寒向她招手。翎瑚起身过去,见案上放着两碗玉田米饭、一碟爆炒三样、一碟红焖山鸡、一碟野菜并一碗鸡蛋鲜菌汤。逸寒已经开吃,翎瑚坐下起筷道:“待会儿替我谢谢夫人。”
逸寒点了点头,夹一筷野菜给她,“你在宫里应该没尝过这个,试试。”翎瑚皱了皱眉,宫里的规矩从来都是各吃各的,哪有人用用过的筷子给她夹菜?她一筷子想要挑开,逸寒又道:“真的很好吃,你快尝尝。”翎瑚抿着唇,半天挑了一根含进嘴里试着咀嚼半晌,“怪怪的,有点苦。”逸寒自己夹了一筷吃道:“是有些苦,不过回味清甘,吃完了嘴里还会留有股香气。”
“是么?”翎瑚试着又吃了一次,果然,喉间有淡淡的清甜逸出,“这是什么菜,是这里才有的么?”
“猴腿菜,只有这里的好吃,过了两座山到了我们那里,这菜就真的苦了,回味也是涩的。”
翎瑚吃出了味儿,倒是多夹了几筷。逸寒将那碟子推到她的面前,“你喜欢的话就都吃了罢。”
她听他这句,反倒吃起别的来了,“这几样也好吃,不比这菜差。”
“真的”逸寒眸光一亮。
翎瑚没有发觉,只顾低头品尝,“这菜好吃只为它原本就好吃,而别的几样东西平常,滋味却比我在宫里吃到的还要好,不像是那个御厨做的,是不是夫人亲手做的?”
逸寒微笑,“你要真喜欢,我可以天天烧给你吃。”
翎瑚滞了筷,不敢相信,“你?这菜是你做的?”
“当然。”
“你怎么会做菜,你不是整日和狼在一起么?”
“狼吃生肉,我尝过,实在难以下咽,所以只好自己动手。”逸寒说着,又连夹几筷子菜将翎瑚的碗堆得高高的,“糊糊,多吃点,你这么瘦,以后不好生养。”
“咳咳!”翎瑚猛咳一阵,半日才透过气来,“你这个下流鬼,谁要谁要生养?咳咳。”
逸寒递上茶盏,“就算不生养,你也得多吃点。我娘说你瘦了,说我亏待了你。”
翎瑚喝几口水,畅快道:“你就是亏待了我,总是和我对着干。”
“你想我听话,就得拿出本事来,”逸寒笑容如水清冽,“凭本事,才能服人。”
本事?母妃倒是教了她不少本事,可是每一次对上逸寒,她就功力全失,完全忘了公主应有的高贵娴雅。什么巧笑依人,什么以柔克刚都被她抛在了脑后,在他面前,她就是处处受制,难以克制地想要跳脚骂人。
翎瑚痛定思痛,在深思熟虑了一夜后第二日就拿起了放下多时的本事。果然逸寒上车后就对她行了长久的注目礼,“糊糊,你今日”翎瑚维持着脸上笑容,一如她身上浅粉色纱衫那样甜美可人,“我今日怎么了?”逸寒坐下,仍对着她目不转睛,“你今日很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了?”翎瑚出人意料地起身坐在他的身边。逸寒对着她的眼,似要将此刻的她刻在心底,“你今天很美。”
翎瑚眼波流转,似喜似嗔,“你这么说,就是我之前不美了?”
“你每天都很美,只是今日特别美。”
“是么?”翎瑚半垂眼帘,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不停颤动,“那你喜欢么?”
“糊糊,这话该我问你才是。”逸寒握住了她放在膝头的手,轻吻她微凉的指尖,“你喜欢么?”
逸寒的唇很烫,一股激流沿着手指向上直达心田,翎瑚本能地想要夺手,逸寒失望地松开,“你不喜欢。”
“不,不是。”翎瑚想要补救,“我喜欢的。”
“我不信。”逸寒孩子似地扭头看着晃动的车帘。翎瑚伸手扯一扯他的衣袖,“你对我好,听我的话,我就喜欢你。”“不信。”逸寒扯回袖子,闷头对着壁板。翎瑚从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情形,她所认识的男子都因她的身份美貌而对她俯首帖耳,除了心上人蓝祈枫,就是面前这个萧逸寒令她捉摸不透。她知道他是喜欢她的,可偏偏,他就是不肯顺着她。翎瑚咬了咬唇,卷土重来,“那你要怎样才能相信?”
逸寒慢慢回过身,“你亲我一下,我就相信。”翎瑚竖起了眉,逸寒又转过去对着车壁,“哄人。”
翎瑚犹豫了半晌,“你转过来。”
逸寒暗笑,回身对着她。
“闭上眼。”
逸寒听话地阖上眼。
翎瑚看着他的如画眉目,狠一狠心亲上他的脸颊,“这样信了么?”
她这一啄快如闪电,而逸寒的回答却比她还快,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就有一物蹿入她的口中,缠住她的丁香汲取她的甜蜜。逸寒吻得很深,手按住她的手,胸膛贴着她的胸膛,灵巧的舌尖探到了她口中最隐秘的位置。翎瑚全然忘记了反抗,她觉得自己越来越软,像面团似地任人搓弄;逸寒想要得到更多,他感到某处越来越硬,急于找到突破。
他松开了她的手,她依然软在他的怀中,随着车身轻晃,她的娇挺也隔着薄薄的春衫撩拨着他一触即发的欲望。逸寒抱住了她,令她感受他对她的渴念。“糊糊,”他声音暗哑,一手笼上她蜜桃般的胸脯,“让我进来,好不好?”
第22章 狼女亦兰
翎瑚原本飘荡荡的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猛听得这一句,如醍醐灌顶般瞬即清醒。她这是怎么了?本来是她要诱他听话的,可现在却成了她迷失神志,险些受了他的诱惑。“啪”地一声,她一掌掴在逸寒颊边,奋力推开他道:“休想!”逸寒一腔热火被熄,触了触脸上火辣辣的印记,不怒反笑,“糊糊,这才像你嘛。”
翎瑚一连三天都没有理睬逸寒,到了第四日,狼山已在眼前。因萧令公与萧夫人要在山脚下的市集上采买一点东西,她便令一队侍卫留下跟从,自己则带着余下之人先行。狼山占地百顷,山头林立,山势崎岖,进得半山时,车马已行得十分费力。翎瑚索性换了短衫下来行路,众侍卫不敢怠慢,开路的开路,跟从的跟从,再加上一众婢女宫人,一时倒也为寂静山林里添了几分热闹。
逸寒原先同冷着脸的翎瑚并行,看到身后跟从的傻牛时,他刻意放缓脚步,“傻牛,怎么苦着脸,谁欺负你了?”“没有没有,”傻牛晃着脑袋,“没人欺负我,就是”说着他偷看了一眼在前行路的翎瑚,压低声音道:“公主姐姐好凶,说我傻,又说我要是再说傻话,就把我赶回去。”逸寒安慰似地一笑,“你说什么傻话惹她生气了?”傻牛扁着嘴,“我没说什么傻话,就是问一声为什么要把驸马哥哥你埋了,公主姐姐就说我多话,说我总帮着你,什么什么肘子往外了。”
逸寒挑眉,兴味浓厚,“她要埋了我?”
“是啊,”傻牛又偷看一眼翎瑚,从怀中取出个缺胳膊少腿的泥人来,虽说残损不堪,不过看面目,必是逸寒无疑。“有好多这样的驸马哥哥,都被我挖了个坑给埋了。”
逸寒含笑接过,翻来覆去看了许久,“傻牛,把这个送我如何?”
傻牛点头如捣蒜,“驸马哥哥你拿去吧,星痕姐姐那里还收着几个好的,要不要我去拿来?”
“不用,我就喜欢这个。”逸寒笑着把小人儿放进怀里,“余下的留给你公主姐姐慢慢玩吧。”
傻牛望着他的背影挠挠头,要是他傻牛的小像被公主姐姐玩成这样,他一定会气得哇哇大叫,可驸马哥哥为什么还能笑,笑得还这么好看呢?真是奇怪!
逸寒赶上了翎瑚,“糊糊,我有几件事要说。”翎瑚似乎没听见,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