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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骨狼心-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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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前是没有,可是以后”翎瑚的掌心潮湿,不知是水还是汗,“以后以后不会了。”逸寒默然。翎瑚走近他,即使知道他此时看不见,她也要对着他的眼,“父皇和母妃都在等着我们,我不能一个人回去。逸寒,跟我一起回去好不好?治好了你的眼,我们可以一起到处去走走,你带着雪狼,我带着豆豆,一起一直一起好么?”

    逸寒低一低头,神色间却是嘲弄刺人,“你这时候倒想同我在一起了?是回去后怕受皇上责备,还是可怜我,想还我的恩?”“不是。”翎瑚心头密结蛛网,分不清,理还乱。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离不开,为什么放不下?祈枫好像已离她很远,只有逸寒总是在那儿,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她第一个想到的总是他。“我不怕父皇责怪,也不是可怜你,还你的情,我就是就是想陪着你,好好做你的妻子。”

    逸寒双睫低垂,清冷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可是我不再想要你做我的妻子了。公主,那天我已经说过了,我太累了,不想再要一个心里都是别人的妻子。不论我说什么,她都不会听从;不论我做什么,她都觉着别人比我好。”

    “我”翎瑚回来的时候满心以为只要她说了自己的心里话,逸寒就一定会答应,一定会与她在一起,可是他一再的拒绝,令她完全乱了方寸,“我都说了以后不会了,你为什么总要提起从前?从前的事我已经没法改了。”

    “是没法改了,所以以后又何必要去改它呢?你做你的锦平公主,我还是狼山的萧逸寒,各不相干。”

    “不要!”翎瑚拉住逸寒的手,“你是九驸马,是我锦平公主的夫君,我不答应和离,你也没法子让父皇允你同我和离。”

    逸寒失笑,甩开她的手坐回椅中,“糊糊,你总喜欢同我对着干。我要娶你,你偏不肯嫁我;我要同你相守,你偏要同我和离;这时候我答应和离了,你又说不离了,你真以为什么都是你说了算么?”翎瑚听他又唤她“糊糊”,心头的希望之火又燃起了几分,“即便不是什么都是我说了算,和离这件事就一定得是我答应了才能算。”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我根本没有行过夫妻之事,哪里算得上是夫妻?”逸寒失神的眼眸对着翎瑚的方向,“既不是夫妻,我们便好聚好散,你若真要再胡搅蛮缠,闹到皇上那里怕都是脸面无光。”

    翎瑚没有应声,半晌,她忽然解开了衣带,褪去半湿的衣物。她的双峰坚/挺,腰肢一握,笔直修长的双腿紧紧并拢,浴在这时的金色余晖下,就如一尊神女雕像,美丽得让人挑不出半分瑕疵

第39章 萧郎陌路

    逸寒的眼前是一片黑暗;只是即使看不见,他也听得见她的衣带悉索;听得见她走近的脚步。她的体香旋绕在他身间,她的长发垂在他的脸上,她坐上他的膝头;贴近他的胸膛;“逸寒,我会做一个好妻子的。”她的唇香甜如蜜;学着他从前的样子含吮着他的双唇;令他再发不出一声。长久的痴缠后,她的丁香笨拙地探入他的口中;小手也滑入了他的衣内。

    逸寒喉结一动;伸手用力按住她乱动的小手,“糊糊,你在做什么?”翎瑚双颊嫣红,气喘不停,“学你啊,你从前不都是这样对我的么?”逸寒尴尬,“我喜欢你才会那样对你,眼下不同了。”

    “有什么不同?我也是喜欢你,才会这样对你。”翎瑚望着他的眼,拖着他的手抵在心口,“逸寒,你摸摸,这里不是没有心的。它都记得,记得你为我做过的每一件事。”逸寒的手掌贴着她的胸口,感受着她此刻剧烈的心跳。翎瑚深深呼吸,逸寒轻轻握一下又放开,沿着她的胸线慢慢抚至后腰。她的身体向他倾斜,而他,吻住了她的唇,激烈索取。第一次,翎瑚回应了他的热烈,唇舌交织,她青涩的模仿更激起他无穷的欲望。

    虽然目不能视,但是他能感觉她,想象她的娇美,“糊糊,”他稍稍后仰,克制自己离开那令人沉溺的唇瓣,“你真的想好了?”翎瑚双眼迷蒙,心意却是坚定,“是,我想好了。”说完她又侧首对着他的耳朵眼里吹气,“你想好了么?”像是要惩罚她的调皮,他腰身一挺,向她宣告着他已经呼之欲出的准备。

    翎瑚没想到他这样坏法,挣扎着要撑起身子,逸寒环抱住她,不令她逃开分毫。“会后悔么?”翎瑚的眼前掠过祈枫的身影,她同他的情谊无法轻易抹去,他仍在她的心底,她也仍然会帮他。不过曾经许下的承诺已是无法兑现,她该给他一个怎样的解释?

    即使是刹那的迟疑对逸寒来说也已经长久,何况是这样的默然无声?他欲望已熄,脸上也已恢复成之前的冰冷,“我后悔了。后悔想要娶你;后悔向人放下大话说能让你喜欢我。我实在有些自不量力,是不是?”不等翎瑚开口,逸寒已决绝的推开了她,整理自己散乱的衣物,“你想借狼兵帮他脱困,不用这样来讨好我,更不用委身于我。你只要去狼山找三哥说是我答应你的,他自然会想法帮你。”

    翎瑚怔忡而站,他在说什么?他以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祈枫?她羞愤地披上衣物。“我也后悔了,后悔真以为自己喜欢你,后悔做了那么些,在人眼里全是谋算!”逸寒不吱声。翎瑚抖着唇,不知是愤怒还是伤心,“我走了,以后再不会来烦你,你也不用担心我再来骗你!”

    她疾奔出去,留下那仅剩的一点余晖寂寞地洒在逸寒膝头。渐渐地,连余晖都已悄然溜走,只有亦兰好奇的声音响起,“公主呢?我不会烧鱼,光杀了它有什么用?”良久,逸寒终于抬起了头,“她走了。”

    “走了?她终于肯走了?”亦兰想要拍手相庆,但一看见逸寒脸色,立刻识相地郑重起来,“寒哥哥,你不想她走的,对不对?”

    逸寒苦笑,“我不想她走她也走了。亦兰,能不能为我做件事?”

    亦兰立即伏上他的膝头,“什么事?”

    “替我照看着她,直到她找到星痕她们。”顿了顿,他又道:“记住,别让她知道你跟着她。”

    亦兰扁了扁嘴,眉目间流露出些许失落,“寒哥哥,我又不知道她这会儿跑去了哪儿,怎么能替你照看她?”

    “你能找到的,亦兰,你并不比我差。”

    亦兰蹦了起来,“你是狼王,连三哥哥都比不上你,我怎么比得上?”

    “瞎了眼的狼王一无是处。亦兰,我只有靠你了。”逸寒的语中没有哀愁与自伤,有的只是对亦兰的期望,“你能找到我,就一定能找到她。”

    原来他知道她是怎么找到他们的,亦兰敬慕地望着逸寒,“寒哥哥,我那时就想着找见你,可一点儿都不想找到她。”逸寒淡笑。亦兰在他的笑容下不自觉地退了一步,“好吧,寒哥哥,我去找她,你”逸寒向她摆了摆手,“我既然能接住鸟蛋,捉几条鱼也应该不成问题。你去吧,我饿不死。”

    亦兰步出门外,闭上眼,深深吸一口气。她能辨出草木的清香、鸟兽的气息、还有她回头,她最喜欢的那股让群狼臣服的气味。为什么她这么厉害的寒哥哥会喜欢那只只会开屏炫耀的傻孔雀呢?亦兰想不明白。她强迫自己静了静心,重又闭目搜寻起木香花的气味。不多时,她迈开步子,朝着溪水边的树林中走去。

    这时正是林中最热闹的时候,百鸟归林,野兽出没,各路声音交汇下,有一种声响却比鸟兽的争鸣嘶吼声更为响亮。“啪啪”落叶纷纷而下,长长的软鞭带着风声打在树梢枝头。亦兰躲在树后,看着翎瑚将鞭子甩得山响,好像发疯了一样。她咋舌称奇:天就快黑了,这傻孔雀既不找地方暂宿,也不找东西填肚,只管在这里打树做什么?要知道天一黑,更凶猛的野兽就会在这林间走动觅食,万一撞上,她亦兰可不是逸寒,救得了自己可救不了她这只傻雀儿。

    翎瑚不知有人正在埋怨她,只管甩鞭子甩到脱力后一下坐倒在地,泪雨不停。亦兰望着她一耸一耸的双肩,再看她脸上泪痕,心里越发觉得她没用起来。怪不得寒哥哥要让她出来照看她,就冲她这不是打树就是干哭的举动,没一个晚上就得被野兽给撕碎吞肚了。亦兰等了许久,见翎瑚还是抽泣不止便有些厌烦与心急。她抓起地上的小石子,扣在手中弹了过去,“突”地一声,就像翎瑚打树一样精准。翎瑚一下跳了起来,“谁?”

    没人答她。她找了半圈,忽然提高了声量,“逸寒,是不是你?”“嘎”地一下,一只无名大鸟惊叫着飞起。翎瑚黯淡了神色,喃喃自语道:“他不要你了,怎么还会来呢?媚翎瑚,你真是个傻子!”亦兰偷偷一乐,伸长脖颈望过去时,翎瑚已收拾好软鞭准备行路。她呼出一口长气,可跟着翎瑚还没走上几步,她就又有了弹人的冲动:这傻雀儿不分东西南北也就算了,怎么连上山下山都分不清楚?眼下她不下山去找星痕她们,自己闷着头往山上跑算是要闹什么?

    天边彩霞悄悄退去,山里重又安静下来,只是在这静逸里,亦兰却能感受到其中隐隐抑着的危险。她坐上了树梢随手抓过一把野果,居高临下地盯视着瑟缩着身体的翎瑚。夜晚的山里是冷的,危险亦是随时会来,她既不找地方避风,又不生火驱寒避兽,即便侥幸逃得过觅食猛兽,那一地的蛇虫鼠蚁也够她呛。亦兰想着摇了摇头,自顾自闭眼休息。果然半夜里,翎瑚的尖叫声划破了夜空,“什什么东西?走开,啊!”她一头跳脚一头舞着双手乱挥,亦兰眼尖,已看出飞舞在她头顶的是几只蝙蝠,她暗自一笑,换了个姿势又入梦乡。

    到了清晨,亦兰伸一伸腰往下望去,薄雾缭绕中,翎瑚却已不见踪影。她心头一跳,立时跳下大树沿着痕迹寻找,半柱香的工夫,不远处又传来那熟悉的声响。亦兰心一定,几个起落就越到了前面。翎瑚正站在树下,一手捂着“咕噜”作响的扁肚子,一手挥着鞭子,像是再想要打下一窝鸟蛋来。

    难道她不知道除了鸟蛋,林子里还有许多可吃的么?亦兰没法子,穿梭在林间找了些可食的野果,想到逸寒叮嘱不能让她发现,遂自己吃了几枚后便散在树下,摆成是人饱食之后所弃的样子。待翎瑚走至见了一地的野果,欢呼一声后也顾不上脏,略用袖子抹了抹后便放入口中。蜜样的甜意随着汁水泌入喉中,她连吃数枚自觉精神大振,稍作歇息后便将地上野果全部捡起放入怀中。亦兰掩嘴而笑,总算这笨人做了件聪明事,不用她待会儿又要为她找野果了。

    一路辛苦,翎瑚除了食和睡之外全无停歇,过了半山,山势愈陡,笔直而上的峭壁如鬼斧砍削,看得人心惊不已。鞋已经磨破,身上的衫子几乎成了破布,翎瑚也再顾不上打扮,原先姿态各异的发鬓这时已成了简单一束。

    亦兰一路跟着她上山也很辛苦,要多找一个人的吃食;要看顾她的安全;而且直到将近登顶,她也没想明白翎瑚为何要上来。她应该是在寻找什么东西,只是找的毫无章法,一会儿看树上;一会儿找地上;一时探出半个身子往悬崖下看;一时又在水里摸鱼似地摸着什么。亦兰越看越觉得如坠雾中,幸好在山顶遇见了个采药人,她才终于明白了翎瑚在找什么。

    “老伯,你是来采药的么?”翎瑚这两日半饥半饱,手脚并用的上了山,此时早已脱力,说起话来也显得有气无力。背着药篓的老汉点了点头,利落地攀上了一块悬石。翎瑚畏高,只是好不容易遇上个人,想要打听清楚一件事,不得不扒着悬石缝隙,脚蹬手拽下总算够了上去。

    堪堪站起时,迎面一阵狂风吹来,险些没把她又吹了下去,勉强支撑着站定,就觉寒气直透骨髓。冬日的皑皑白雪到此时仍未完全消融,像一条白色的棉毯覆盖着山顶的每个角落。翎瑚连打几个寒颤,偻着肩又靠近老汉,“老伯,你的药蒌都满了,还上来做什么?”

    那老汉望着才刚破水的湖面,良久才道:“女娃子,你上来又是为了什么?”

    “我?我听说山里有一株千年灵芝,所以想来找找。”

    “千年灵芝?”老汉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就你这小女娃子,还来找千年灵芝?”

    翎瑚抿了抿唇角,“就是,我有急用。”

    “那我劝你,还是趁早另寻良药吧。”

    “为什么?”

    “告诉你句实话,这千年灵芝,老汉我寻了这一辈子也没找到,单凭你这小女娃,就算像我一样变成个满头白发的糟老头,也怕是看一眼都不能得喽。”

    翎瑚不服气,“这也不一定。我听说千年的东西都是有灵性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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