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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辰被他一语点破,尴尬道:“锦平几日没有进宫请安,父皇和母妃都不放心,让我来看看,顺道给他们个消息。”翎瑚从逸寒身后探出头来,“我前几日不过是病了几日,今日就会进宫请安。”海辰看她红着脸仍要掩饰,不由起了逗弄之心,“病好了是好,不过今日我就要把你的灵药带走了,你不会旧病复发吧?”
翎瑚脸上合压桃花,一甩袖道:“你们都欺负我,不同你们说。”海辰与逸寒相视一笑。翎瑚回过头走几步,突又顿住回身道:“逸寒”逸寒正在上车,听见她唤便回过头来。翎瑚欲语还休,“你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什么事?”逸寒茫然没有头绪。翎瑚含糊道:“每天要做的。”“每天要做?”逸寒还是想不起来,“做什么?”翎瑚看他点不醒,赌气回身就走,“算了,没事了。”“真的没事了?”逸寒的声音就在耳边,她一回头,唇上就是一烫,“以后的都记下,我回来补!”翎瑚对着他带笑双眸,顾不上看别人反应,只对着他的唇上也是一吻,“嗯,还要利息!”
翎瑚入宫时,丽贵妃正在为翎瑶打点妆奁。成匹的云锦绸缎;指甲盖大小的明珠;还有玉器金饰,一件件堆在雕龙刻凤的紫檀木箱中熠熠生辉,耀得人睁不开眼。翎瑚入内后就站在这一堆箱子之中,丽贵妃见了她后先不说话,上下打量几眼才含笑道:“锦平,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母妃都快认不出你了。”
翎瑚害羞垂首,“母妃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还不是老样子。”丽贵妃摇头,放下手中物事绕着她转了一圈,“打扮得也比从前不同。”翎瑚低头看了看身上那件红霞渐染的纱裙,又抚了抚垂在肩头的火红发带,“母妃怕是眼花了吧?我从前不也是这么打扮的?”
“从前你是这样打扮,不过用的都是内制的东西,哪里会用这外头的东西?”丽贵妃的目光落在她手中发带上。“呀”的一声,翎瑚松开手,一下扑在母亲怀里,“母妃,你笑话我。”丽贵妃莞尔,伸手抚着她脊背,“母妃哪里会笑话你,母妃是为你高兴啊。”翎瑚用手绕着那条木香花纹的发带不做声。丽贵妃低头轻轻问了她一句,“锦平,你呢?高不高兴?”她用力点一点头,“高兴,很高兴。”
丽贵妃看她弯弯双眸已知无需再多问,于是一捻她的手,从桌上锦盒之中取出一支赤凤火琉钏递了过去,“这是新制的,一支给你,一支给锦和带去。”翎瑚接过后看了半晌,“婚期定下了么?”“定了,就在下月初十。”翎瑚抬眸,“这么快?”丽贵妃将锦盒放入木箱之中,“暄帝的病怕是不好,若是迟了,三年孝期就算锦和等得了,那边新皇无后也是烦事一件。”
翎瑶喜事将近,眼角眉梢都是掩不住的得意之情。她对镜梳妆良久,又挑拣了半日才换上香粉百蝶裙去给丽贵妃请安。路上经过御苑中的荷池,就见接天莲叶中点缀着丽色花影,或随风轻摆;或傲然独立,其中有一抹霞色尤其醉人,引得她走近几步轻拨荷叶想要细赏。谁知碧色下的红影并非花影,而是她的孪生姐姐翎瑚。翎瑶怔了怔,随即一弯嘴角步了上去,“姐姐。”
翎瑚像是从沉梦中惊醒,猛地回过头,见是她来脸上便是一冷。翎瑶笑得更甜,“姐姐在家闭门修身三日,今日怎么想到进宫来了?”翎瑚依旧不应,转过目光看着水中啄吻莲叶的游鱼。翎瑶轻摇小扇,纤腰一扭坐到她的身边,“眼下整个雁京城都知道姐姐与姐夫恩爱异常,看得人眼热,但愿以后瑶儿同祈枫哥哎,是同祈枫也能如此惹人羡呢。”
翎瑚原以为自己听到这话时会痛、会难受、会反唇相讥,可她此时心中一片清明,丝毫未起漪涟,“你与他真能如此,对我大周与北齐百姓也是一福。”翎瑶无趣道:“姐姐何时关心起国事来了?啊,是不是因人而及事,知道祈枫随时都会登基?”翎瑚起身,肩头垂落的发带衬得她面容益发娇艳,“我已是逸寒的妻子,别人就是做了玉帝天皇,也与我再无干系。”
“是么?”翎瑶从怀中取出一物,唇边逸出一抹轻笑,说不出的讽刺嘲弄,“那么这个呢?也再无干系?”翎瑚回眸,映着日光,翎瑶手中的那枚玉佩红得似火,恰如一团烈焰将她包围、灼痛、吞噬!
第50章 携手同心
一样是七月流火日;一样是桃色纱裙,翎瑚边抹香汗;边疾走几步入到祈枫房中,“我得了样好东西,你看看。”祈枫正歪在榻上;见她进来忙正衣起来,“怎么这时候过来;不怕晒着,”翎瑚笑靥如花,一脸的不在意,“我等不及。”祈枫素知她的脾气;无奈摇一摇头,“什么好东西,连大太阳都不怕了?”
“你看,”翎瑚献宝似地挽起袖管,一架制作精巧的袖箭机弩端端正正地绑在她的臂上,“是用寒冰玄铁打造的,轻巧又好用。”她说话间已扳动机关,早已装好的金翎箭精准射出,直直刺入竹榻之中。祈枫对此类事已是见怪不怪,拔出那支箭道:“嗯,很不错。”翎瑚得赞,越发欢喜,“这是东溱才刚送来的,就这一架,三哥也想要,不过父皇还是给了我。”
“那你好好收着,别再弄坏了。”祈枫低头为她重又安上,“还有件事别忘了,过会儿让人再给我送把竹榻过来。”“哦,”翎瑚专注地望着祈枫修长灵巧的手指,漫不经心地答应了一声,“等会儿我让星痕过去说一声,不然,你让武光去说一声也行。”祈枫松开手,打量着安好的袖箭,“要是武光去说,别说竹榻,就是几块冰他们都不肯给。”
翎瑚回过神来,“怎么,大总管的皮又痒了么?我再去教训教训他,让他长长记性。”祈枫淡笑道:“这也不必。他是尽他的本分,何必强人所难?”“谁说是强人所难了,难道你不是我的”她脸一红说不下去。祈枫笑意更浓,温雅笑容令她更是说不出话来,半天才轻细道:“你是我的好朋友,谁敢轻慢你,就是轻慢我。”
“媚儿,”祈枫握住了她的手。
翎瑚羞涩挣脱,转而去解臂上绑带,“我把这个给你吧,下回他们再给你脸色看,你就拿它出来吓唬吓唬他们。”
“不用,我要吓唬他们,自有法子。这个还是留给你防身的好。”
“我哪用防身?天天这么多人跟着。”
翎瑚单手难解,正跟那些带子较劲时,祈枫又一次拉过了她的手,“你最爱外出狩猎,万一遇上凶兽,这箭能保你一命。”
翎瑚这一次没有躲开。他的手掌温暖,手指修长而又有力,令她的心头“怦怦”直跳,“可我还是想给你,我想想拿它换样东西。”
“什么东西?”
“你的双鱼佩。”
祈枫眸色微凝。
翎瑚一抿唇角,“我看它衬我新做的那条裙子才想借来一用,到时最多再换回来就是。”
祈枫沉吟未答。
翎瑚没想到他会拒绝,又羞又急抽手就走,“不给就算了,我才不稀罕。”
祈枫追上,重又握住她的手不肯放开,“媚儿,我是想给你,不过得等一等。”
“为什么?”
“这枚双鱼佩是我母妃留给我的,她要我等到大婚之夜再交给我的妻子,然后再由我的妻子交给我们的孩子,代代相传。”翎瑚怔仲抬眸,祈枫拉着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媚儿,你能等么?”
他问她能不能等,能不能等翎瑚处于一片混沌之中,耳边祈枫低沉暗哑的声音已转为翎瑶的娇柔媚语,“姐姐,你应该知道这枚双鱼佩的来历。我本来是不想拿出来的,不过你既然说与祈枫再无干系,我就算拿出来也不要紧吧?”
翎瑚盯着那枚玉佩。翎瑶洋洋得意,“祈枫可不是因为不能娶你才娶得我,他早已认定我是他的妻子,这枚玉佩也是他亲手交在我的手中,还说以后要传给我们的孩子”说到此,她忽然掩口,回首看看身周无人才续道:“姐姐,那晚祈枫要了我很多次呢,只可惜没留下孩”翎瑚挥掌欲打。翎瑶先她一步,捉住那只发颤的手狠狠一推,“你输了就要打吗?我就快成为北齐的皇后了,你是什么?不过是嫁给养狼的婆子。”
翎瑚就觉自己的心就快鼓胀到炸开,她在翎瑶畅快的笑声中扬起了头,“我就是养狼的婆子又如何?我喜欢,你呢?你真的喜欢祈枫,还是因为要同我争?”翎瑶笑声不止,眼角边甚至沁出了泪花,“可笑!我要是不喜欢他怎会如此待他?只有你,总以为别人都恋着你,围着你转,输了也不肯认,真是可怜,可怜!”
翎瑚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出的宫,她本想去给文璟帝请安,可走着走着却是出了宫门,直往城外疾行。星痕梦月一路追赶呼唤,她才梦醒似地上了马车,吐出一个词,“西山。”上山时正是午后日头最烈的时辰,翎瑚赶走两个婢女,独自一人在山石间穿行,汗透重衣,脸上淌着的也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滴滴答答的总没个尽头,“逸寒,逸寒,你在哪里?”
空荡荡的山中回荡着她的呼喊,山腰无人,山顶也无人迹。他们不是练兵么,去了哪儿?还是连逸寒也骗了她,根本没在这儿演练?翎瑚心头被火炙烤得更烈,“萧逸寒,你出来!萧逸寒!”她每唤他一次,心中的痛楚就更多了一分。为什么他们都要骗她?难道她就这样不堪,不值得爱,也不值得信?
翎瑚再无力找寻,蹲坐在地痛哭失声。山风呜咽,碧草坠珠,炎炎烈日也被乌云掩盖,阴着脸随时都要洒下瓢泼。翎瑚低着头只是哭泣,直到一声惊雷在她耳边炸开,她才抬起头看向那黑云密布的天空。竟连老天爷也同她作对,知道她既无雨具也无处避雨,赶在这时候要把她淋成落汤鸡?她顾不上拭泪,直起身指向那阴云,“你这时候下什么雨,是不是可怜我?我才不要你的可怜,你最好给我笑,笑的越大声越好!”
“轰隆隆”一记震耳雷声,豆大的雨点争先恐后的砸落。翎瑚挺立不动,指着天空继续道:“原来你不是可怜我,是来笑话我,幸灾乐祸!你这个破老呜呜”不知是谁捂住了她的嘴,封住了那最后一个字。翎瑚挥手踢脚的想要挣脱,那人用力箍紧她,“糊糊,骂天玩可不是好事。”
逸寒?翎瑚回头想看,身子却是一个晃悠被人抱起穿梭在林间寻找安身之所。她躲在那人怀里,不知怎么又哭了出来,“逸寒,他骗我,他骗了我”逸寒寻到一个浅浅的山洞,将她抱入后自己只能蜷身半坐在洞口,任凭雨水无情地打湿鞋袜。翎瑚挪来挪去的想让他再进来一些,逸寒止住她,理了理她额前乱发,柔声道:“别哭了,糊糊,他已经再也骗不了你了,是不是?”
是啊,他再也不能骗她,再也不能伤她了,她为什么还要哭?应该开怀大笑才是。翎瑚用力点头,从背后抱紧逸寒。逸寒回握住她的手,十指交错,似雪中炭火温暖她的心田。山中雷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不到半刻就是虹桥高悬,太阳重又露出笑脸。
逸寒动了动想要起身,翎瑚拖着他不肯,“你先别走,我还有话要问你呢。”
“什么话?”
“你不是说你们就在这儿练兵么?怎么哪里都不见人影,练的什么兵?”
逸寒回眸苦笑,“我们在后山找了一处僻静地方,你哪里找得到?”
“后山?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不光我知道,那儿的人都知道。叫得那么凶,雪狼听着都怕了。”
翎瑚涨红了脸,松开拉住他的手道:“我哪里凶了?就是找不见你,有些有些急嘛!”逸寒会心一笑,“幸好我来了,要是不来,恐怕不是急,是恼了吧?”翎瑚将脸埋入他的颈窝,“我才不恼,至多以后不让你上床而已。”逸寒大笑,“那可不好,比杀了我还难受。”
翎瑚没想到会引出他这样一句,挥起粉拳捶了他一下,“没正经!”
逸寒笑着抱她出来,“糊糊,来都来了,跟我去那边看看吧。”
翎瑚摇首不肯,“不要,你才出来一天我就跟来,他们定会笑话我的。”
逸寒好笑道:“那怎么办,我送你回去?”
“不好不好,”翎瑚腻在他怀里,“我不想回去。”
“不去这也不去那,要不我留下来陪你?”
“好”翎瑚等的就是这句,只是在看见逸寒唇边那抹笑痕时,她立即改了口,“也不太好。你还是回去吧,我说了不打扰你的。”
逸寒低头,轻吻她满是泪痕的小脸,“不打扰也打扰了。”
“所以才不能继续打扰啊。”翎瑚颤着长睫,比小鹿还要无辜,“你回去练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