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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运只是幸运。”路易反驳道。情况现在变得可不像泰莉想的那样好玩。这怪物是不达目的不罢休,路易清楚得很。但泰莉却浑然不知路易的一片苦心。“一般的生活规律总是摇摆不定。一旦遇到不测风云,说玩完就玩完,比如恐龙吧。筛子要是转不准,你一~”
“有些人可以用意识操纵筛子,这你也知道。”
“算我的比方不对头,可问题是——”
“行啦!”那克孜咆哮起来。他一发威,墙震得直抖。“问题是咱们应该接受乃苏选定的人。船是你的,乃苏,你说咱们的第四个伙计在哪儿吧?”
“就在这屋里。”
“我他妈的一分钟也受不了啦!”泰莉呼地站了起来。银丝织就的外套如同纯金属样闪闪烁烁,秀发被空调的阵风吹得蓬松飘逸,“整个事情太荒唐了。我哪儿也不想去。凭什么非我去?”
“选其他人吧,乃苏,合格的人成百万哪,你作什么难呢?”
“路易,没你说的那么多人选。其中祖上五代凭彩票而生存下来的人数也就不足几千。他们的电话或者转换亭号码也不是全清楚。”,
“还有其他人选呢?”
乃苏开始烦躁地走来走去:“别忘了,其中一些人运气明显不佳,不合格,其他的现在一个也没联系上。电话打到家里,外出,再接着打,电话的电脑提示接触不良。我们找布冉迪家族的任何一名成员,整个南美洲的电话全都响,弄得怨声载道。这事儿真让人头痛。”嗒嗒嗒、嗒嗒嗒,乃苏可真作了难。
“你现在还没告诉我去哪儿呢?”泰莉憋不住气了。
“我无可奉告,泰莉,但是,你可以——”
“去你这红爪子吧!你连目的地都不告诉。”
“你可以研究一下路易带着的星云图,那是我现在惟一能提供的信息。”
路易递给她那张星云图。她愣愣看了半天,瞧不出啥玩意,不由血往上涌,两腮绯红。这一幕只有路易瞧到眼里。显然,她憋不住火了。
只听她像吐石榴子一样,一字一顿,铿然有力:“我没听到过这么可笑的事儿!你想让路易和我搭伴跟克孜去已知太空以外的地方,这倒不是多大的问题。可我们去的那个鬼地方我只知道是一段蓝带和一个光点,这未免太荒唐了吧!”
“那么,我是否可以认为你拒绝跟我们一块去呢?”
泰莉眉毛一扬。
“必须给我明确的答复,这样,我的下属就可以再找其他人。”
“好吧,好吧,”泰莉·布朗断然说道,“我不去。”
“请记住,你们的咨询费我们早就交了,因此,根据人类的法律,你必须对在这里听到的一切保密。”
“我会告诉谁?”泰莉笑出声来,“谁会相信我?路易,你真打算加入这可笑的……”
“嗯。”路易此刻正寻思什么法子,把泰莉支出办公室去。
“不过,目前还没决定。瞧,外面的晚会热闹得很,你能不能帮个忙,去调调音乐?从第四盘换到第五盘就行。谁要是问起我,就说我马上出去。”
泰莉刚顺手带上门,路易便急不可待地说起来:“求您了——别自惹麻烦。哪个人适合去未知世界探险,让我做决定吧。”
“你清楚哪些条件最为关键,”乃苏无可奈何,“我们没更多的人选。”
“不是好几千么?”
“不是那么回事。好多本身就不合格,其他人呢又找不到。再说,你能讲讲她不合适的条件吗?”
“她太年轻。”
“如果不属于泰莉的同一代,哪一个候选人也不合格。”
“说什么靠幸运而生,扯淡。不过,我不跟你吵这个。人类还有比这更疯狂的,有几个家伙目前就在晚会上……对啦,你也亲眼看到了,她根本不喜欢外星人!”
“可她也不排斥外星人哪。她一点都不怕我和克孜。”
“她还没本事意识到害怕。可是,她不是……不是……”
“她爱冲动。”乃苏抢过话头,“而且总能保持愉快的心境,这正是她的优势。她不求什么东西一一可是,你不问,咱们又怎么能知道呢?”
“滚你的吧,你爱怎么选就怎么选!”路易气哼哼摔门而去。就在那时,乃苏在身后大呼小叫:“路易!议长!有信号!我的办事人员已经找到另外的候选人了!”
“那当然。”路易没好气地顶了一句。穿过客厅,他看到泰莉正怒目注视着另外一个走来的耍木偶人。
路易朦朦咙咙还没醒透神儿。隐约记得带上了助睡器,设定了一小时。现有恐怕一小时多了,那东西没了电,卡在头上很不舒服,会把人弄醒……
他一摸——助睡器竟然不在头上!
这下,路易猛地坐了起来。
“我给你摘下来了。”泰莉柔声细语地说道,“你需要休息。”
“哦,老天,什么时间啦?”
“刚过十七点。”
“我这主人可不够格。晚会怎么样啦?”
“还剩下二十多人吧。别担心,我告诉他们我正侍候你。他们都认为主意不错呢。”
“很好。”路易一骨碌滚下床来,“多谢了。一块儿去晚会吧?”
“我想先和你谈谈。”
他重新坐下来,睡意一点点地消去,问泰莉:“谈什么?”
“你难道真想参加这种疯狂的旅行?”
“我想去。” ’
“我不明白为什么。”
“我比你大十倍呢,”路易摆出了老资格,“我没必要为了活命去干活儿。我没耐心,也当不了科学家。过去,我还想搞写作,谁知这活儿太不好对付。这辈子我再也不想沾那玩意儿。瞧瞧,还剩下什么?玩玩罢了。”
泰莉摇摇头,火光映衬的影子跳跃在墙上:“听起来可不像是玩玩。”
路易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顶厌烦的东西就是乏味。好多朋友都是为此了却了生命。我不会走这一步。一旦觉得无聊,我就寻个地方冒险,找点刺激。”
“最起码,你应该知道冒什么样的险吧?”
“别人出价不低啊。”
“你又不缺钱。”
“人类需要耍木偶人拥有的东西。听着,泰莉,他告诉你了量子二号巨型飞行器的事儿。在已知太空中,只有这速度极快的船,才能够在不到三天的时间里横跨一光年,比正常的飞船快上几乎四百倍呢!”
“谁需要飞那么快?”
路易实在没心情再给她讲一课,说说银河系爆炸的事儿。“咱们还是去看看晚会吧。”
“不去!待会儿再说。”
“好啦——”
泰莉显得有些不自然,手不停地抚弄蓬松的头发。她的手掌挺大,手指纤长,闪着晶莹的光。“老天!全乱套了。路易,你对别人是否会一见钟情呢?”
这问题让路易大吃一惊:“我想不会。”
“我长得很像鲍莉·柴仁珂芙么?”
借着卧室里半明半暗的光,泰莉看上去如同画中的长颈鹿。只见她的秀发闪烁着天然的光泽,像是橘黄色的火焰逐渐淡化成烟;身体的其他部位模糊不清。但路易的想象勾勒出每一个细节:修长、完美的大腿,隆起的胸部,娇美的容颜。四天前他们才第一次见面。当时她正挽着泰德龙·杜可尼的胳膊。那家伙是个着陆高手,到地球来专门参加这次晚会。
“先前,我觉得你就是鲍莉本人,”路易说道,“她生活在‘绝妙世界’殖民地。当然,我也是在那儿认识了泰德龙·杜可尼。所以,一看到你们两个在一起,我就觉得像是泰德和鲍莉乘同一艘船来的。
“但是,近看,还是有些区别。你的腿很美,但鲍莉走路的姿势却更为优雅一些。鲍莉的脸比较冷,我觉得是。不过,那只是一种回忆。”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电脑音乐,疯狂而纯正,无法和灯光闪烁的频率搭配一块。泰莉不由紧张起来。影子在墙上摇曳不停。
“你心里琢磨啥呢?记住……”路易叮嘱道,“那耍木偶人有成千可选的人。总有一天,他们能找到合适的成员。就这样,咱们走吧。”
“好吧。”泰莉回答说。
“在我们正式出发之前,你愿意一直陪着我吗?”
泰莉点点头。
两天后,乃苏又来了。
当时,路易和泰莉正在草坪上玩象棋。虽是阳光灿烂,两人杀得却天昏地暗。泰莉走棋全凭直觉,始终让人捉摸不透她会走哪一步。他干掉了她的一个卒,现在有点后悔,因为,泰莉显然是动了肝火。
只见泰莉紧咬朱唇,眉头蹙起,思考着下一步。忽然,自动服务机翘起撞了他们一下。路易抬头瞥了一下监视屏,看见两条一只眼的蛇——乃苏——正往里面瞧。
“带他到这儿来!”他舒舒服服地说道。
泰莉却呼地站了起来,一点礼貌也没有:“你们两个也许有秘密吧。”
“你心里怎么想的?”
“我先去读点东西,”她用食指指着路易,说,“不许碰棋盘!”
走到门口时,泰莉恰巧碰上乃苏,她很自然地冲他挥挥手,而那怪物吓得跳出去六尺远。“不好意思,”他咕噜两声,“你吓坏我了。”
泰莉扬扬眉毛,走进屋里。
乃苏来到路易身旁,盘腿坐下。他的一个脑袋搭在路易身上,另一个紧张地转来转去,看遍了各个角落:“那个女人不会监视咱们吧?”
路易觉得有点意外:“当然喽,你知道任何系统都提防不了探视光束,露天情况下更是不行。怎么啦?”
“既然任何人、任何东西都能监视咱们,那还是去你办公室吧。”
“真没来由。”路易坐在那儿挺舒服,不愿意动弹,“别乱动你那脑袋,行吗?瞧你那快被吓死的样儿!”
“我是很害怕,尽管我清楚我死了也起不了多大作用。一年会有多少块陨石落到地球上?”
“我哪里知道。”
“我们的人现在很靠近小行星带,处境相当危险。可谁也帮不上忙——因为咱们联系不上第四个成员。”
“那太糟了,”路易故意装作一副同情的样子。但是,乃苏的表现也让他有点发蒙。如果乃苏真是人的话——事实是:他根本不是。“我认为,你还没失去信心。”
“那倒不错,只是失败太伤人心。过去四天中,我们都在跟踪一个最佳人选。他叫诺罗·哈伍德,身份号为KJMMCwTAD。,‘
“结果如何?”
“他身体不错,精力充沛,年龄二十四岁零四个月。前六辈都赢了彩票。尤其重要的是,他喜欢旅行,显示出我们所需要的那种不安分。
“当然我们很想和他单独联系。三天来我的办事人跟着他的屁股后面转,没少跑转换亭,但总是差一步。他去苏黎世滑雪,到塞龙冲浪,在纽约大都市里购物,去落基山脉和喜马拉雅山的朋友那里做客。昨天晚上,他坐上民用航空船去往金仙。我的下属刚好赶上,可就是克服不了对你们那种(陪审团作弊造成的)船本能的恐惧,眼睁睁看着他乘船而去。”
“这种失败的滋味我尝得多了。难道你不会给他发个超声波信息吗?”
“这次探险可是秘密行动。”
“是嘛。”路易漫不经心地回答,眼睛瞥着面前那个蛇头转来转去——像是搜寻看不到的敌人。
“我们终归会成功的,”乃苏像是赌气的样儿,“成千的人都可入选。他们不可能一辈子都躲着藏着。对不对?路易。再说,他们根本不知道我们正找他们哩。”
“你会找到的,绝对能。”
“我宁愿找不到!路易,我能干得了这事儿么?我怎么敢和三个局外人乘一艘只为一个飞行员设计的实验船出航呢?真是疯到顶了!”
“乃苏,你犯什么病——你?整个计划可全是你的主意。”
“根本不是。我的命令都来自二百光年的那些领头人。”
“什么事儿让你怕成这样子,告诉我,我想知道。你到底发现了什么?你清不清楚这次旅行到底为了什么?自从你在饭店里公开侮辱四个克孜以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喂,放松点,放松点!”
说话间,乃苏脑袋和脖子夹进前腿里,缩成一个球。
“勇敢点,”路易说,“出来呀。”他用手轻轻抚摸乃苏的脖子后面露出来的地方。这怪物全身颤抖,皮肤软得像羊皮,摸上去很滑润。
“伸出头来!这里没什么要伤害你。凡是我的客人,我都会保护。”阵阵哀鸣从那东西的腹部传来,“我是疯了,疯透了!难道我真的侮辱过四个克孜?”
“出来吧,这儿挺安全。这不是挺好嘛。”一个扁平的脑袋从那球中往外瞧。“你看,没什么可怕的吧。”
“是四个克孜么?不是三个?”
“我记混了。我数错了。是三个。”
“原谅我,路易。”那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