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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身旁亲兵道:“去对德将军说,不可伤那两人性命。现在铁甲军可以出动了,埋伏在两侧。”亲兵应令去了。兆惠笑道:“这两人身份重要,维人便会派重兵来救,等他们过来,我的铁甲军从两旁这么一夹。”他张开两臂,往中央一并,哈哈笑道:“他们还有命么?”张召重道:“大将军神机妙算,人不可及,怪不得皇上这样亲信,每次军务,都要大将军统兵。”兆惠十分得意,呵呵大笑:“这次出征,维人十分狡猾,时间拖得很长,今日这一仗击垮他们的主力,馀部就可迎刃而解了。”张召重道:“等到奏凯献俘,大将军立了这样大功,封公封侯,那是不在话下的了。”兆惠笑道:“兄弟折中一定也保奏张大人的功劳。”张召重连忙打千请安说道:“谢大将军栽培,卑职感激万分。”兆惠微微一笑,又去派兵接应,他调了三万多名清兵出去,螻要一举歼灭维人的主力。
且说陈家洛等在沙坑中守了一夜,第三日天明,气候稍稍回暖,大雪仍下个不停。徐天宏道:“大家都上去,只怕清兵马上就要攻过来。”除香香公主外,众人都弯弓搭箭,守在坑边。这时天色大亮,清兵只是疏疏落落射些箭,并不集队来攻,徐天宏大惑不解,忽地想起了一件事,忙问心砚:“霍青桐姑娘问你些甚么话?”心砚道:“她问我围困咱们的清兵有多少人,又问铁甲军有没冲锋。”徐天宏大喜,叫道:“咱们有救了,有救了!”众人瞪眼望着他,徐天宏道:“我真是糊涂,疑心霍青桐姑娘,她可比我精明得多。”周绮道:“怎么?”徐天宏道:“清兵的铁甲军一冲过来,咱们还有命么?”周绮道:“咦,也真奇怪。”徐天宏道:“他们就算没铁甲军,周围这几千人一起冲锋,咱们八九个人挡得住么?”陈家洛叫道:“是了,是了。他们故意不冲,要引维人救兵过来,可是霍青桐姑娘料到了,所以不肯上当。”章进道:“她不上当,咱们可糟啦。”陈家洛道:“不会糟,她一定另有办法。”周绮笑道:“是么?我本来不相信她会这么坏。”众人登时精神大振。留下余鱼同与心砚守望,馀人回入坑中休息。
且说和尔大赶回兆惠营中,把霍青桐调兵的情形一一禀报,末了把自己怎样打胜霍青桐而脱身的情形说了一遍,兆惠夸奖道:“好,这次你功劳不小。”张召重走过去,拉住和尔大的右手道:“恭喜和大人。”手上突一使劲,和尔大痛得脸上变色,左手使劲一格。
张召重右肘向外一弯,抵住和尔大格来之掌,微一用劲,手掌一放一送,和尔大身不自主,踉踉跄跄跌出了七八步,脚下用力撑住,才算没有坐倒。和尔大又惊又怒,手按佩刀刀柄,望朦惠的眼色。兆惠也是吃了一惊,不懂张召重的用意。张召重抢上前去,向和尔大打了一个千,说道:“和大人请勿见怪。”转头对兆惠道:“大将军,和大人带来的消息只怕有诈。”和尔大怒,叫道:“我跟随大将军出生入死,你是什么东西,到这里胡说。”张召重道:“我那里敢说和大人谎报军情,我是说那些维人在捣鬼。”兆惠道:“张大人何以得知?”张召重道:“刚才和大人说,他打败了霍青桐而脱身。霍青桐卑职没见过她面,只听说是天山双鹰的弟子,那必定是极高的本领,卑职曾听镖局子的朋友谈起,她和关东六魔中的第六魔阎世章一对一的胶錋居然把六魔杀了。阎世章卑职在北京时常见到他,不瞒大将军说,他可比这位和大人武功要高些。”
兆惠道:“嗯,刚才你是试他本领来? C”张召重道:“卑职很是冒昧。”和尔大怒道:“我本领虽然不济,难道连一个大姑娘也打不过?就算他让我,难道我瞧都瞧不出去来?”张召重不语气,心道:“只怕你这脓包就是瞧出来。”
兆惠道:“她故意放他回来,有什么用意?那当然是要让我知道她调兵的情形。嗯,她派两千人来救,又有两千人接应。”他踱来踱去沉思,过了一会她说道:“如果其中只有诈,那么他定不止派两千人。她要我以为救兵只有两千於是派三四千人抵御,而她瞑覨五六千,甚或六七千人来,使我出其不意,个败仗。”张召重道:“大将军明见万里,一定是他这样。”兆惠对和尔大道:“你给我传令,叫正白旗铁甲军也开上去。”和尔大接令去了。
兆惠道:“就是他们全军都上来,也不过一万五六千人,我这四万多人一下就可建功。”张召重:“大将军这场胜仗是打定的了。只是乱军之中,别把皇上要的那两个人弄死或是弄得不见了,只怕皇上要怪罪。”兆惠道:“你说怎样?”张召重道:“卑职想请令先去把他们擒来,但围困的兵仍旧不撤,装作继续围困的样子,好把维人主力引来。”兆惠道:“好吧,你带五百铁甲军去。”张召重道:“他们不过八九人,我带一百人就够了。”兆惠发下令箭,张召重领兵疾驰而去。
奔到土坑边上,只见坑内连续十馀箭射出,三名铁甲兵脸上中箭,撞下马来。铁甲军攻势稍挫,张召重领头呐喊,又冲了上去。徐天宏惊道:“铁甲军来了,难道我猜的不对?”卫春华大叫:“是张召重那奸贼!”
余鱼同想起恩师惨死,目眦欲裂,手持金笛,纵身出坑,没头没脑向张召重打去。张召重忽见一个丑脸和尚使用本门武术向他猛攻,很是出奇,呆得一呆,卫春华挺双钩也已扑上来。张召重持双剑双斗卫余两人,他武功虽比这两人高得多,但卫春华向来舍命恶拚,余鱼同这次更是甩出了性命,禽*仇人同归於尽。常言道:“一人拚命,万夫莫当。”更何况两人拚命?所以三人在坑边堪堪打了个平手。
这时数十名铁甲军又冲到坑边,陈家洛、文泰来、徐天宏、章进、骆冰、心砚都跳了上去。章进双斧当当乱砍,铁甲军盔甲坚厚,砍不进去,反而险险被长矛刺中,骆冰、心砚、徐天宏三人也只落得拼命抵挡,伤不了人。文泰来一刀砍去,被铁甲反震出来,大喝一声,抛去单刀,空手向一名铁甲军扑去,那兵挺矛来刺,文泰来抓住矛头,用力一拉,那兵那里抵得住文泰来神力,啊哟一声,长矛脱手。文泰来不及轮转矛头,就用矛柄向那兵脸上倒搠进去,直插入脑心,未及拔出,听得骆冰急叫:“留神后面!”只觉背后一股劲风,文泰来左手勾转,把一柄长矛夹在胁下,右手把先夺来的那枝长矛拔出,拿住矛头,回身对准背后偷袭清兵之脸,一矛飞出,如一枝镖枪般插入他口中,从脑后穿出,把这兵牢牢钉在地上。
文泰来手挺双矛,向铁甲军冲来,双矛此起彼落,猛不可当,霎时之间,九名铁甲军被他长矛搠入脸中而死。
陈家洛没带兵刃,手持两条马鞭,大叫:“心砚、章十弟,跟我来。”只见一名铁甲军挺长矛当胸搠来,陈家洛身体一侧,长矛搠空,左手马鞭一挥,缠住他双足一扯,那兵扑地倒了,陈家洛叫道:“心砚,扯下他头盔。”铁甲军穿了铁甲,身体笨重,跌倒之后,半天爬不起来,心砚身手何等敏捷,早已把他头盔扯了下来,章进随手一斧,砍得脑浆迸裂。三人随扯随砍,一时间也弄死了八九名铁甲军。馀兵见文泰来挺矛剌来,心寒胆落,发一声喊,都退走了。
这时卫余两人渐渐抵敌不住张召重的柔云剑法,徐天宏已上去助战,张召重见自己落单,刷刷数剑,把三人逼退两步,退了下去。文泰来挺矛欲追,清兵万箭射来,骆冰忽然惊叫:“你们快来!”首先跳进坑中,众人纷纷跳入,只见周绮披散了头发,满脸血污,一柄单刀左挡右抵,在坑中与四名跳进来的铁甲军苦斗。坑中长矛施展不开,四人都用佩刀进攻,众人大怒,齐齐扑上,一个被骆冰短刀搠死,一个被卫春华一钩刺进脑中,其馀两个都被文泰来左手抓住后心,右手拧住头盔,交叉一扭,颈骨登时扭断。
徐天宏忙去扶住周绮,见她肩上臂上又受了两处刀伤,心中很是痛惜。香香公主撕下衣服给她裹伤,徐天宏道:“兆惠本来想把我们围在这里,引维人部队过来,一定是张召重那奸贼见到了总舵主,所以想把我们擒住。”陈家洛道:“他退去之后必不甘心,还会带兵冲来。”徐天宏道:“咱们快向这边挖,先拿住这奸贼再说。”众人听说可以拿住张召重,无不兴奋,照着徐天宏的指点,在北首冰雪下挖进去。上面冰雪厚厚的冻了将近一尺,下面沙土掏空,丝毫看不出来。除天宏道:“待会这奸贼再来,总航主把他引到这陷阱上面。”
刚刚挖好,张召重果然又率铁甲军冲了上来。他在兆惠面前夸过口,所以不再增兵,仍旧只带领数十名铁甲军过来,这时每人手中都拿了盾牌,卫春华连珠箭射出,都被他们用盾牌挡住,霎时冲到坑前。陈家洛首先跳出坑外,对张召重道:“咱们来见个输赢!”张召重见他手中没有兵器,把长剑往地下一抛,说道:“好,今日不分胜败不能算完。”两人一个展开百花错拳,一个用无极玄功拳,在雪地上打打起来。
文泰来、徐天宏、章进、卫春华、余鱼同、心砚六人也纵出坑来与铁甲军恶战,只杀得众清兵血染皓雪,骨暴黄沙,陈家洛一面打,一面移动位置,慢慢退到挖好的陷阱上面,眼见张召重再抢上两步就要踏入陷阱,那知斜剌里一名铁甲军冲来,踏在下面挖空的冰雪之上,惊叫一声,跌了下去,接着一声惨叫,想是被守在下面的骆冰一刀戳死。张召重呆了一呆。陈家洛见机关败露,蓦地和身扑上,抱住张召重身体,用力推他下去,但张召重双足牢牢钉在雪地,运力反推,两人僵持在坑边,一个挣不脱,另一个也推他不下,谁也不敢松手,两名铁甲军挺矛来刺陈家洛,徐天宏斜地跃来,举单拐挡开长矛,俯身双手一抬,把陈张两人抬入陷阱之中,随即一个打滚,铁甲军两柄长矛刺入雪地。
陈张两人跌入沙坑,各各松手跃起,骆冰一刀向张召重砍到,被他施展空手入白刃功夫反拿手腕,用力一扯,已把短刀抢在手中。陈家洛背后一脚飞来,张召重不及向骆冰进攻,回身一刀,陈家洛侧身避过,举两指向敌人腿上“阴市穴”点来。张召重腿一缩,骆冰飕飕把三柄飞刀向他掷去。沙坑之中无回旋馀地,但张召重在间不容发之际居然把三把飞刀一一避过,骆冰叫道:“总舵主接刀!”把长刀丢去,陈家洛接住刀柄,使开金刚伏虎刀法,和张召重的短刀狠斗起来。陈家洛武功本杂,各家兵刃,全都会使,不似张召重独精剑术,所以在兵器上占了便宜。
拆了十馀合,张召重连遇险招,左手连用拳术助守,才得化解。骆冰暗暗欢喜,这对鸳鸯刀她素不离手,现在? Q两个敌人拿来性命相搏,她以往对长刀短刀并无好恶之分,这时却只盼长刀得胜,短刀失败。周绮则持刀护? 赊诱膝D,以防张召重使奸。两人再打数招,张召重忽然把短刀住坑外用力一掷,说道:“我空手接你的兵刃。”左拳右掌,往陈家洛闪闪刀光中猛攻直进。陈家洛对骆冰叫道:“接刀!”把长刀掷还给她,左手一指往敌人“曲泽穴”点到。沙坑中麬旋转身十分不便,更别说趋避退让,两人用尽平生本事,不敢有丝毫怠忽。拳脚相斗,麹弱易势,数十招之后,渐渐分出高下,陈家洛百花错拳虽然精妙,终不及张召重功力深厚,加之本力没有他大,时候一长,慢慢有点支持不来,骆冰空自着急,两人打得紧凑异常,要想帮助,那有空隙插得落手。
眼见陈家洛愈打愈落下风,张召重飞起一脚,陈家洛向左一让,张召重左掌反击,其势如风,突然坑上一人大喝:“铁胆来了!”张召重左掌倏然收回,护住顶心,果然黑越越一枚铁胆猛掷下来。张召重吃过周仲英铁胆的苦头,心中一寒,暗想:“这老儿怎么也来了?他居高临下,投掷之势更为凶险。”既不敢接也不敢让,猛然向后一拔,退开三尺,身子在沙坑边上一撞,只听见拍的一声,铁胆打落坑心,徐天宏随势纵了下来。原来周仲英自收除天宏为义子后,当天即把称雄武林的绝技子母铁胆教给了他。徐天宏住来奔波,每日总抽出功夫习练,这天是第一次临敌使用,仗着岳父声威,虽然一击不中,但也把张召重吓得倒退。
张召重双足在地上一点,身子纵起,往坑外跃去,刚刚跃上,当头一掌劈来,势劲力疾,生平未遇。他右手一带,把掌力化解了,但这样一来,终究跃不出去,身子随着落下,暗暗心惊:“这是谁?他功夫实不在我之下。”他脚刚点地,一人跟落,声若巨雷,喝道:“奸贼,认得我么?”只见那人身高膀阔,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