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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瑞麟目睹几人生死搏斗,虽然这几人武学只臻中乘,但借他山之石,可以错玉,忖索之下,邙山所学,竟然悟澈玄奥一半以上,当然是归功于他本身聪颖过人,另外是鹰愁谷吸了“千年空青石乳”之功。
当下无常羽士索九龄勃然变色,厉喝道:
“你也是连环镖局中的人么?”
南瑞麟微微一笑道: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就非要镖局中人不行么?”
索九龄怒道:
“年岁轻轻,就敢生事架梁子,你可知贫道外号?一伸手几曾饶过谁来?”
南瑞麟此刻笑容愈见开朗,道:
“谁不知道你是无常羽士索九龄,不过在下一伸手,又几曾饶过谁来?照样也可催送你命断无常。”针锋相对,语气凌人。
索九龄目睹南瑞麟英俊秀拔,神仪内蕴,一见而知必是上乘武林高手,方才一掌之烕,不由暗生退却之意,此刻见他言语凌损,怒气可反而一扬,暴喝道:
“你是谁?”这声问话,大概是屈辱过甚之缘故,情不自禁喝出,纵然知道他是谁,可有何用呢?
南瑞麟淡淡一笑道:
“别那样竖眉狞眼,唬得了谁?你们山主郑天雄在洛阳神掌无敌裘飞处,与我共宴也是诚敬得很,你算得了什么?”
索九龄听得怔了怔,忖道:
“这话似乎不假,可惜山主他们赴洛阳后, 一直未回,不然一问立判真假。”继转念道:
“反正就此下了台阶,岂不是好,也可保全自己盛名。”遂转笑颜道:
“既然阁下是山主良友,天大的梁子也可作罢,何况一场小小误会,如阁下不弃,何妨请至敝山一叙?”
南瑞麟微笑道:
“不必了,在下还要赶赴长安有事待办,贵山主如在卧龙山庄返来,请索老师说声姓南的问候他就是。”
无常羽士益发相信是真,遂抱拳道:
“一定带到,既然如此,就此别过,他日有暇,务请阁下莅山盘桓。”说着转一挥手,当先驰去。
伏牛山匪众随着无常羽士索九龄身后紧迫而去,转瞬身影全杳。
金刀叟候西看见南瑞麟三言两语,就将索九龄打发走了,更对南瑞麟一身武学大感折服,过来致谢南瑞麟谦虚异常。
章洪一支断腕已是续上包扎好了,同赵镖师均觉深深地对不起南瑞麟,面现赧然之色,南瑞麟始终不提起昨日之事,章赵二人心才觉好过些。
日正中天,晴空万里,镖车一行迢迢在山道走着,嘹亮的喊镖声回绕谷野……
途中,金刀叟候西说起他的镖局设在长安,走镖回来,镖车内只有一千两银子,为贪近途,不想贼子竟不开眼,找上了自己麻烦。
可说他为感南瑞麟援手之德,想起长安有一老友,家存一柄古剑,因友人年老体衰,尘封已久,自称这柄宝剑要送有缘人,意欲介绍南瑞麟一试。
南瑞麟微微心动。
炎夏时分,山风依旧挟着薰热,众人都是汗流浃背,盈耳蝉鸣中,只见众人身后黄尘漫扬,往豫陕交界卢氏镇城而去。
(第一部完)
第十一章 古井玉璃 玄关勘破
潼关,雄踞天下,与山海关齐名,在落日余晖中,踞山傍水的巍巍雉碟在望,南瑞麟与连环镖局一干人等迳向潼关东门而去。
南瑞麟本定取道雒南,直赴长安,经不起金刀叟候西情邀,也就无可无不可的应允下来,反正是同去长安。
途中他与赵镖师结成莫逆,赵名大成,是名武师之后,久历江湖,但丝毫不染江湖习性,娓娓善谈,两人彼此极其合得来。
一进潼关,房舍栉比鳞次,行人熙来攘往,市廛整齐繁荣。
忽见五人五骑绝尘驰来,行人慌不迭地闪开一旁,南瑞麟见那五人都是些青巾包额,肩插兵刃的大汉,当头一人见镖车经过,回首望了一望,纵声大笑驰去。
金刀叟候西直皱眉头,回面向南瑞麟笑道:
“目前华山派纵容门下也太不像话了,所以少侠要从雒南去长安,老朽不同意就是此故,陕东均是华山派势力,少侠孤身上路,难免生事,就看他们潼关人烟稠密之区,尚是这样猖妄无忌,何言其他。”
南瑞麟一想到霹雳神剑李玉,也是华山门下,不禁恨得牙痒痒地,遂答道:
“方才骑上汉子望着镖车大笑,是有用意吗?”
候西道: “说不定,华山弟子总是无事生非的。”
南瑞麟忖道: “这到好,自己闯荡江湖,乘此见识各门各派的精奇武学。”
镖车停在“长兴”客栈门首,店伙见是熟客,殷勤招呼延入内院。
陕西省饮食,是中原各省最炙人口的,这顿晚膳,足令南瑞麟大快朵颐,店伙送上牛肉烩饼,侯西为尽地主之谊,亲手与南瑞麟撕碎烩饼于高汤内,又在盘内挑选肥瘦各半牛肉泡入,并添配香菜、辣椒、葱花、蒜头。
南瑞麟谢了一句、咀嚼之下,只觉鲜美可口,香气扑鼻不禁踞案大食。
金刀叟等人佐以大麯酒,豪笑盈耳,在酒酣耳热之际,候西忽对南瑞麟笑道:
“老朽想在潼关再打住一天,后天起程,因为章洪断腕,自己所敷伤药不佺,城郊有一祖传跌打损伤名医,明日老朽陪他去换药接治,免致残废,不知少侠意下如何?”
南瑞麟忙道:
“这是当然要治疗的,候大侠何必如此客气。”
候西道:“既是少侠俯允,再好不过,明日老朽等陪章武几人前去,少侠如觉孤寂,潼关之胜,最足一游,乘此去潼关之上眺览,藉以开阔心胸。”
南瑞麟微笑颔首。
一宿无话,黎明即起,金刀叟候西命店伙煮了一大锅小米粥,佐以潼关名产酱菜,如连皮笋,八宝小菜,十锦爪,五香贝工,酱苴莲等,爽脆鲜嫩,别饶风味。
食后,金刀叟与赵大成章洪自去,南瑞麟亦纺衫飘飘向东大街走去。
蔚蓝色晴空如洗,晨风习习徐来,街上店肆早已开市,人群如蚁,都是采购食物小菜的人来往不绝。
忽瞥见街侧“复太”药号及“同盛”商号之间,有株四五人可以合抱之半枯死古槐干上有一五六寸长二三寸宽深槽,不由好奇,细问行人,才知三国时马超追曹操至此,将长枪误刺其上,因此曹操得以脱险,
曹操事后封这棵古槐为树王。
南瑞麟向西关走去,潼关西关城垣最是雄伟,高可五层,上有“潼关”二字,笔力万均。
一登上城碟,遥见雄伟华山隐入苍茫晨雾中,潼关左依高岭,右依黄河,诚险胜之地,东南跨麒麟笔架二山,西南绕象山、凤山、嵯峨耸峙。
南瑞麟登高远眺,潼关八景在望,雄关虎踞,黄河春涨,中条雪案,秦岭云屏,禁沟龙漱,风陵晓渡,谯楼晚照,道院神钟等八景。
虽有数景非值其时,但隐约可想见其景之美,尤以黄河雄阔,浊流滚滚,蔚为壮观。
南瑞麟正在目旷神怡时,忽闻左侧衣衫挤招生风之声,不禁移目一望,见是一蓝衫中年文士,步向自己这边而来。
这文士两目点漆,三绺短须,面像英俊,显得他气宇不凡。
文士见南瑞麟投目望他,不禁微微一笑,驻足问道:
“潼关胜景,雄伟天下,阁下当有同感。”
南瑞麟颔首报之一笑,此文士亦不再走,与南瑞麟指点各处胜景。
这时,南瑞麟知道文士姓刘名翰生,是本城秀才,南瑞麟发觉刘翰生目光忧郁,不时负身凝望远处轻叹,先还不便启口相问,终于忍不住,便问他轻叹为了何故。
刘翰生凄然一笑,别首长吟道:
“义士今无古押衙。”
南瑞麟不禁笑:“刘兄当是伤心人别有苦衷,如蒙不弃,小弟自有法破镜重圆。”
刘翰生双目陡露光彩,惊问道:“真的吗!”倏然面色黯然,道:
“多少人为我的事,丧失了生命,难道又要令人送死不成,这使不得!这使不得!”
南瑞麟情急了耐道: “刘兄有何心事,姑且一说,只要在下力之所及,当有以报命。”
刘翰生见南瑞麟如此,慨然道:
“阁下当是侠士流亚,萍水相逢,怎好烦渎,不过刘某之事实在凶险过大,这样吧,刘某之事慢点再谈,先指阁下得一柄千年古剑,这事藏在刘某胸中已久,如不得剑,刘某之事如同镜花水月,说也无用。”
南瑞麟正苦无合手兵刃可用,不用喜生眉梢,催促刘翰生快说。
刘翰生笑笑,用手遥指东南一座树木森翳,巉峨险峻山峰道:
“阁下看见这座山峰吗?此山名唤麒麟山,山中有座春秋楼,相传关公过五关斩六将时,在此曾阅春秋得名,楼前有口径丈古井,深可十寻,直通黄河水眼, 一柄古剑就在井中,阁下如通水性,便可一试。”
南瑞麟问道:“刘兄你怎么知道的?”
刘翰生朗笑道:“刘某也是听先祖说的,寒舍也是世代书香,先祖在未中秀才时,曾在春秋楼上攻书,那年黄河春涨泛滥险成灾害,有人谓会见寻丈毒蛟在黄河出没,有一次河水上涨汹涌,仅差丈余,潼关变成泽国,正在此时,先祖发现一年岁极大的老道,背着一口古剑,走在井旁,自言自语道毒蛟画出夜伏,当是隐在此口古井里,月上时分,老道抽出青芒电闪的古剑,涌身入井,先祖大惊,便在井旁守候,约摸一个时辰,才见老道飞身出井,浑身血污水滴,见得先祖笑道,幸已除蛟,得救一方生灵,可惜宝剑失去,无法寻觅,
说罢自去,水势天明猛降丈余,自此以后,老道迄未再来,依我想法,古剑仍在井中。”
南瑞麟自忖:“昔年在塾中,每天总是在河中嬉水,略涉水性,不妨一试。”想定,遂道:
“在下当可一试,得剑后与刘兄何处会面?”
刘翰生见他豪气干云,不觉心折,笑道:“刘某就在西关内和记油行借住,一问就知。”
南瑞麟只说了声:“好”,双眉一振,有如激矢一般,直往城垣之下泻落,甫一沾地,双足一弹,向麒麟山方向电射而去,转眼,身形已隐入蓁莽丛林之中。
刘翰生目送良久,才转身急急往西关行去。
且说南瑞麟“浮云掠月”轻功不比等闲,片刻功夫,已到了麒麟山中,只见这座春秋楼已是颓毁不全,一角倒塌。
楼前果有一座古井,绿苔长满了井栏,他俯视井内,只见水面相距约可五丈,咕嘟嘟直冒气泡,水色碧绿,看来刘翰生说的不错,深可十寻,不由心头发沭,忖道:
“似这等见难而退,怎样可以闯荡江湖,倘就此返转,岂不令刘翰生笑煞!”犹豫须臾,终于脱除衫履,将复印九宫路印图,阴磷蛇头白骨箭,及一小瓶丹药折好,藏在一棵古松枝上。
回至井口,闭目咬牙跃身下水,“咚”的一声,只觉两耳水声响亮,人也急剧地望下沉坠,不久功夫,便觉足沾实地,只是有两股水力迂回激冲,使自己的身形不住地打旋转,睁目一瞧,似乎可看得清井底情形。
这时阳光穿井而入,南瑞麟自服了“千年空青石乳”,深夜见物,目力逾于寻常。
只见井底占有数十丈方圆,想是山底空腹,水底满是黄沙渗泥,足一带动,立时浑浊一片,两股巨大水力是由两处洞穴直冲而来,水底满是一堆堆径尺的黑色礁石,星罗棋布排列着。
南瑞麟存身两股水力中间,强闭着气使出千斤坠身法定住,只是浮力甚大,脚底觉有虚悬着感觉。
他水底凝视良久,未见得一丝端倪,眼皮直感发酸,胸口被水力激撞得窒息难忍,不禁兴起,右臂抖劲,默运“太极神功”,呼的一掌劈去。
这一推波助澜,井底水流益发急湍漩荡,登时黄浊一片,南瑞麟赶紧闭目,耳中听得一连串礁石撞击之声,水波传音,分外清楚。
南瑞麟一飘身,冲出两股水力之外,须臾睁目,只儿泥沙渐沉,已可见物,忽见一块黑色礁石,迎面撞来,心内大感凛骇,忙推出一掌。
这块礁石本是受他适才一掌激漩飘来,此刻又是急速晃开,在两丈开外落定,凝眸之下,不由大喜。
原来水底礁石受他第一掌之力,已经换了位置,原址之下,沙面露出一溜寒光,他急曲身弓腿穿前,
手就向寒光处捞去,略一搜索,触及剑柄,伸手一提,手中便多出一柄三尺余的寒光电闪宝剑,他暗忖:
“有剑无鞘也是无用,大约剑鞘淤没在沙泥之内。”于是伸剑挑动沙泥,水突变得无比的浑浊,南瑞麟紧闭着眼,只在水底走动往来挑拨着,好一会,微声铿然金铁作响。
顿时喜极若狂,左手一阵乱摸、果然是一柄剑鞘,只因水色已浑不敢睁眼,便向两股水力中间窜起,
刚一穿出水面,立时吸了一口满气,心口才觉好过些。
井壁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