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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传来一阵急促地狗吠,这声音有点迥异常情。南瑞麟下意识警觉这是追魂三煞来临的前奏。
这时,赵大成与刘二已押着司命魔君徐云出来,徐云被点睡穴,颓然如死,软绵绵地搁着墙角。南瑞麟挥手示意两人退回宅内。
平原一望无际,月色迷蒙下,倏见七八条人影出现于远处,兔起鹘落,星丸电射而来,一盘墼怪啸,划破似水的夜空,触耳心惊。
南瑞麟只觉一阵无名地紧张,额角发烫,手心淌汗,须臾,情绪才恢复宁静。
只见所来的人影,身影绝快,随风飘泻,眨眼即至,南瑞麟猛吸了一口丹田真气,大喝道:
“追魂三煞!你们过来,少爷等你们好久了。”
只听风中传来一整轻咦,倏觉劲风袭面,三条人影矫若游龙,电疾飘在面前立定。
南瑞麟凝目望去,只见面前立定两高一矮三个着黑色长衫之老者,均是一部山羊胡须,似是三煞特有的标帜,背月而立,面目照得不甚清楚,三对眸子神光湛然电射, 一见就知均是内家绝顶高手。
距三煞身后丈余,参差立定七八人,手持兵刃,闪闪发亮。
夜静似水,三煞死冰冰的脸孔,丝毫表情未有,宛似三具幽灵,在晚风中矗立着,衣袂飘风擂折折。
那较矮的老者似是瞧出喝阻自己等人的却是一个十五六岁,丰神俊秀的少年,脸部肌肉动了一动,略略一怔后,才发话道:
“方才出声阻止老夫等人就是你么?”声调苍老而沉。
南瑞麟微微笑道:
“不错,正是少爷,风闻你们追魂三煞也是老一辈成名人物,二十年前一点小事,错原在你们,竟尔念念不忘,意图大举杀戮,真是形同禽兽,无耻已极。”
那矮老者目光掠在南瑞麟脸上,哈哈狂笑道:
“真是初生犊儿不怕虎,追魂三煞的事岂是你能管的么?念在无知不与计较,小子,今晚你若妄目出手相阻,便是死路一条,赶紧逃生去吧!”
要知追魂三煞是异姓三兄弟,均以一奇字为名,大煞摄魂掌刘奇,二煞夺魂剑鄢奇,三煞索魂指田奇,各具有一身惊人武学,心辣手黑,睚怨必报,说话之矮老者就是摄魂掌刘奇,他生平心喜灵慧少年,见南瑞麟长得玉树临风,气度不凡,微起怜才之念,是以才说此语。
南瑞麟闻言冷笑道:
“未必见得,今晚之事适得其反,依少爷好言相劝,不如现在撤回川东,还有生路。”
摄魂掌一听又放声大笑道:
“凭你便可烂下老夫等吗?”说罢,一双枭目炯炯射出慑人神光。
南瑞麟微微一笑,随即沉声道:
“少爷不能拦下你们,也不至于心惧示弱,不过……。”
略略一顿,手指着宅内,又道:
“这宅内隐有一盖世奇人,身手绝乘,不下于武林四奇,你们自问不惧,尽可闯进,少爷等着为你们收尸好了。”
追魂三煞面上立现惊疑之容,摄魂掌刘奇鼓腮打起两整呼哨,只见许宅四周忽腾起十数条身形,如矢离弦般,纷纷穿在追魂三煞面前落定。
摄魂掌刘奇喝问道:
“许谦约来什么人助拳?”
立见一人恭身答道:
“许谦约来五六人,都是些不值一提之辈,内有点苍游龙子薛孟平。”
摄魂掌刘奇望着南瑞麟冷笑道:
“究竟是胎毛未干的小子,不知老夫等威名,薛孟平萤火之光,岂堪与武林四奇相提并论,用不着老夫三掌,薛孟平便成齑粉。”
南瑞麟听得心头猛震,他知今晚一个应付不好,自己这方便要曝尸原野。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纵声大笑道:
“红鹰会枉派了如许暗椿,均属无用之辈,少爷何曾说过就是游龙子薛孟平,你若不信……”说着,突撤左一步,手指着躺卧墙边的司命魔君徐云笑道:
“这人被那位老前辈用独门手法制住,你们若能解开,就算少爷这些白话,否则, 料想今晚你们也讨不了好去。”
追魂三煞循着他的手指瞧去,果然正是司命魔君徐云,均面露惊容,先前虽被南瑞麟身形遮住,但三煞眼光锐利,瞧出南瑞麟身后躺卧一人,只为徐云面目被衣袖挡住视线,不能确定究否是红魔会之人,这一说破,追魂三煞均微微一惊。
要知司命魔君徐云身手不弱,能制住他的人,显然必是一位高手,三煞此刻有点信南瑞麟所说五成是真。
追魂剑鄢奇身形一晃,迅如电光石火般飞前将徐云挟起,弹指之间又回在原处。
南瑞麟大感凛骇,在追魂剑鄢奇一晃身形,只觉眼前一花,他立即施出奇绝天下之“禹龟洛行四十五步”五行口诀,撤出两步,离金立木,那知追魂剑鄢奇依然擦身而过,劲风袭体,眨眼只见追魂剑鄢奇已提着司令魔君徐云立在原处,直似方才未曾走动模样,那份快法,简直是鬼魅幻影,看得南瑞麟面容变色。
那追魂三煞何尝不如此,眼见南瑞麟身如飘风,步法身法之玄诡奇奥,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以追魂三煞纵横武林垂五十年,武功之高,见闻之广,仍然瞧不出南瑞麟这是什么身法,直睁着六只枭眼,骨碌碌乱转,惊讶不止。
这“禹龟洛行四十五步”法是简松隐毕生心血化研而出,真可以说是穷天地造化之秘,孕万象不测之机,简松隐只在与酒癫戈青阳较技之时露出一次,戈青阳同时展出武林绝学“璇玑迷踪步”,仍是棋差一步而败北,是以这套武毕以往未曾在武林中现过,饶他追魂三煞见识再广,也识它不出来历,不过他均瞧出南瑞麟是个身负绝学之人。
二煞追魂剑鄢奇用尽手法,均未能将徐云解开,依然昏睡,大煞摄魂掌刘奇,三煞索魂指田奇仔细端详徐云两眼,同时飞指而下,笃笃两声,只听徐云哼了一声,仍自昏睡如死,三煞暗中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要知这套“分筋错骨手”,也是简松隐绝学之一,奇正相生,暗蕴生死之克,若一点上,非在相反部位三处穴道逐一飞指,更须指劲互有深浅,稍右谬误,便不能解开,还变得更为沉重,简松隐教南瑞麟这套“分筋错骨”绝学时,不厌其详,逐一讲解,费时五月,南瑞麟才底于成,不然,简松隐安可称作武林四奇之首,南瑞麟曾闻其师简松隐说过:
“这套‘分筋错骨手’与现今武林之内家好手常用者迥然有异,威力何啻一倍以上,若不明其玄奥精微,妄自逞能解穴,不但不能解开,还适得其反,你学成之后,不在危难时,对方若不是恶迹昭彰之辈,轻易不得展出。”,南瑞麟听后,牢记于胸,他猜定追魂三煞必不能解开,是以才出这虚声恫吓之计,使追魂三煞疑神疑鬼,不敢派人妄向许谦家小施展毒手。
不知怎的,南瑞麟见了袁秋霞一面后,她所说的话无一句不令南瑞麟相信,抑是为她真挚之情所动,
或为她美艳使他意乱情迷,他自己也不得而知,袁秋霞说非至最后,不得轻显令符,虽未明其理何在,但必有缘故,故南瑞麟用言语稳住追魂三煞。
当下追魂剑鄢奇用尽手法,未能将司命魔君徐云穴道解开,不禁盛气微馁,甚感懊丧,少气丧子之仇,眼看即成泡影,沮丧之后,愤恨随着在心头泛起,不禁厉声道:
“那位高人何在,何不请来见见?”
南瑞麟微笑道:
“那位高人曾与少爷说过,不至必要他不现身,他说你们都是成名之辈,若一见面,你们必盛气难平,定要过手印证,他为保持威名,手下定不容情,那时你们就跳进渭水,也难濯除今晚之羞,所以命少爷传话,请你们返回西川,盛名难继,还请三思。”
追魂三煞不禁动容,沉吟良久不语,追魂剑鄢奇心头泛起一种感觉,自己追魂三煞之名,在江湖内人闻及,便如亡魂丧胆,连正眼都不敢妄视一眼,今晚若被这小鬼三言两语吓退,纵属实情,传扬江湖必被贻笑,颜面何存,甚难再立足于武林,他一想及此,遂冷笑道:
“小鬼,我追魂三煞岂是你子虚无有之言能吓退的,如不请出这位高人,你也难逃一死。”
南瑞麟立时抚掌大笑道:
“少爷早知你们不到黄河心不死。”说着眼觑在追魂剑鄢奇肩头一截剑把,道:
“你必是追魂剑鄢奇,少爷久闻你的剑学在西南中原一带盛名卓著,如今宅内有两把好手, 一五行剑客周泰,再就是游龙子薛孟平,点苍剑学,奇绝天下,你能不能与他俩相比,若你能胜得他们,依少爷想法,那位老前辈不要你请,也会自来。”
鄢奇经不起他一激,厉声道:
“小鬼,你是井蛙之见,不泛舟临海,难知海洋之大,你去叫游龙子出来,老夫要你见识,大开眼界。”
南瑞麟笑道:
“那是当然,少爷也要看看值不值得偷学几招。不过,未定胜负之先,你们不可命手下暗算许府家小,休说那位老前辈不能容你,连少爷也饶不了你们。”
追魂剑大笑道:
“老夫暂时信你这些鬼话,看有什么高人?”说时,用手微微向后一摆,红鹰会众立时撤后五丈开外,聚在一处。
此刻,浮云掩月,大地顿时一片阴黯,星光闪烁下,风飘荡衣襟,只见鬼影幢幢,使人不寒而栗。
南瑞麟忽震吭长啸,整如龙吟,悠扬清亮,震荡夜空那声音听在追魂三煞耳中,竟双膜刺痛欲裂,不禁大惊失色,真瞧不出面前这个年轻少年,竟蕴有此上乘之内功。
蓦然……
宅内飞窜出游龙子等人,赛玄坛许谦一见追魂剑鄢奇,便拱手笑道:
“鄢堂主,廿年小别,又蒙青睬,辱临寒舍,许某何敢克当!”
鄢奇瞥见许谦出言讥讽,不禁忆起杀子之仇,冷哼了声,飙忽电飞一掌,竟向许谦前胸劈来。
赛玄坛许谦只觉一片从未经历过强厉劲风,手掌犹距五尺之外,便感胸头一窒,气血上涌,想不到二十年后追魂三煞功力精进至此,不由大震,慌不迭地“金鲤倒穿”,全身一仰,足跟撑劲,电射倒窜出一丈开外。
那知鄢奇身法绝快,飞出一掌后,身形涌前,右手暴伸,跟着许谦退后的身形如影随形,飞袭而至,
动作之快,宛若在同一时内完成,堪称奇绝。
许谦一挺身,即见鄢奇左手电疾而来,无从可避,眼看许谦命在悬发之中,忽然, 一道寒芒惊天而至,望鄢奇迎面卷到。
追魂剑鄢奇蓦感寒气砭骨,须眉如削,知必是一柄宝刃所吐芒尾,饶他武学盖世,也不敢以血肉之躯妄逞一拚,顾不得再伤许谦,左掌急撤一旋,反手甩出一片强猛无俦的劲气,五指弹向剑尖,人也借力斜跃七尺。
千重寒光倏然一收,只见南瑞麟捧着玉螭剑立在丈外,鄢奇只觉所发的掌劲被卸于无形,登时心头一阵凛骇,忖道:
“我这‘弹指气劲’若一发出,方圆一丈以内,无坚不摧,穿木裂石,这小鬼不知是何老鬼门下,竟能将我弹指气劲卸于无形。”想着,目光灼灼不住地打量南瑞麟。
赛玄坛死里逃生,心中甚是铭感。
这时南瑞麟冷笑道:
“怪道你们自吹手下无三合之将,似这种暗算偷袭,算得什么?少爷如要学样, 一百个追魂三煞也完了。”说时,目光投在薛孟平脸上, 一脸正色道:
“薛大侠,方才三煞出言藐视点苍剑学,不值一提,说薛大侠不能逃出他们三掌之下,在下甚是气愤不平。”
游龙子薛孟平人最自负,知南瑞麟当着追魂三煞面前说出此话, 一定不是挑拨之词,当时气得须发激飘,嘿嘿冷笑不止,突然反手一把,呛啷啷掣出肩头长剑,迎风一晃,只见寒光如电,足下不丁不八,神态威武沉声道:
“薛某来此,是为着冤家宜解不宜结,化开双方怨隙,不想招来轻视,薛某本身武学,在你们追魂三煞眼中固是不值一提,但点苍剑学,不容污蔑,来,来,来,薛某就不信抵敌不住你们三掌之下。”
追魂剑鄢奇闻言欺前一步,面目阴森,冷笑一声道:
“薛老儿,你别盛气凌人,红鹰会与点苍素不相犯,交情极睦,今晚老朽为报二十年丧子之仇,恨如海深,你明知其事,尚敢前来架梁子淌浑水,你眼中尚有老朽三人在么?为今之计,避免双方伤了和气,你请自便,红鹰会决不留难。”
薛孟平深自追悔不该受五行剑周泰怂恿,说什么点苍既执侠义派之牛耳,眼看红鹰会在卧榻之旁鼾睡,猖狂无忌,已贻天下英雄耻笑,均认点苍仰红鹰会鼻息,是可忍孰不可忍,如今红鹰会势力扩张,又与彩衣教联合,欲蚕食整个武林,若点苍不乘此伸张正义,做几件大事以正视听,不然他们将谓点苍无人。
游龙子本是个气量狭仄,自视甚高之人,平时就对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