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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马文娟何尝不想,自见了这人后,那英俊像貌身材, 一直萦系脑中。
自是以后,马文娟每日在门外抱子站立,那人也按时来在骡马行前,两人眉来眼去。
那人明查晚访,寻上旧日介绍马文娟嫁与程绍富的媒婆,重金为诱,在媒婆家中两人苟且为奸。
月芬虽是十岁的人,人事懂得太多,在两人眉来眼去之际,便知有异。
一次终于蹑着马文娟身后,看见马文娟进入媒婆门中,等了一个时辰后,才见那人送马文娟出门,便飞跑回家,几次欲禀知其母徐氏,为防其母嘴快,易遭不测,即蕴藏胸间,熟思良计,以十岁女孩,能有此心计,甚为少见。
半月后,月芬实在按捺不住,乘着马文娟又去媒婆家中幽会时,将详情密告其父。
程绍富犹不相信,月芬便拉着其父去媒婆家中,掩在屋角守候。
果然,不多久,便见那人伴着马文娟出门,绵绵情语,不忘分离。
程绍富看得目中火发,立欲冲出料住那人,被月芬扯住,暗道:
“那人武功甚好,恐怕爹遭他毒手。”
程绍富惊诧道:
“你怎么知道?”
月芬说:
“那日这人在骡马行前等候娟姨很久未出来,气极用手劈系马椿柱,只见那木柱应掌一段一段劈飞,分明这人有很好的武功。”
程绍富惊得呆了,惶惑无计,还是月芬想出一法,程绍富如计施行。
程绍富返家后,诈装无事,次日一早,即向马文娟道:
“时序入冬,窃盗横行,我已请妥一名武师来家守护,你可安排一间卧室让他居住,我去接他来。”说完离去。
马文娟信以为实,忙清出一间卧房,片刻程绍富果陪着一名武师进来。
程绍富在骡马行探出那人姓秦名铁华,自称终南门下,便暗中嘱咐那武师注意秦铁华来到自己店中,
一面管住马文娟不得外出,推说单身美貌妇女出外,易遭人绑架勒索。
马文娟恋奸情热,还不知奸情败露,急得如热锅上蚂蚁般,团团乱转,当日就暗中买通丫环送信秦铁华。
在丫环出外时,却被月芬瞧见,心知有异,急告其父,其父大为忧急,便跟武师密商,因这丫环一去就没有转店。那武师忖思之下,即猜出今晚必有事故,可能马文娟约好秦铁华当晚私奔,即决定由武师守候房外,通宵不寝。
三更将尽,月黑风高,秦铁华果然到来,飞快捷伦掠进墙内。
此刻,秦家店内各人怀有异样心情,武师则如临大敌,风吹草动,也空自紧张一次,程绍富忧心如焚,那里阖得上眼,马文娟更是心怀鬼胎,怎么还不见秦铁华前来,徐氏始终蒙在鼓里,月芬心灵上有种异样感觉,坐卧不宁,自动爬在其父室外一株树上。眼怔怔四面游望,古树生啸,狸猫捕鼠,无一不使她魂惊肉颤。
突然, 一条黑影电疾地翻进墙来,掠过树下,似一缕轻烟般,闪出院落。
月芬几乎惊叫出来,只听得一声嘶哑的微弱噑声扬出,立即趋于寂灭。
月芬听出是武师之声,心正惊疑之际,忽由其父卧房窗外瞥见秦铁华,已推门入得室内。
那窗纸已破,露出一拳大隙孔,灯火未灭,故而瞧得极其清晰。
程绍富本就未阖上眼,耳闻武师临死前嘶哑噑叫,不由自己的打了两个寒噤,眨眼,秦铁华便自推门而入,双眼逼射冷电光芒,蕴着无穷杀机。
程绍富正欲张口呼喊,只见秦铁华手一扬, 一溜白线打出,恰巧打中程绍富咽喉,声未及出,立即死去。
这时,马文娟一骨碌爬起,抱着幼子,秦铁华使命马文娟随他逃出。
岂料马文娟毒蛇其心,说:
“还有徐氏母女未剪除,斩草除根,以免后患。”
秦铁华想想也对,同着马文娟出门往后院走去,程绍富住屋宽敞深邃,徐氏同月芬所居距马文娟卧房很远,只见两人穿堂越院望后而去。
这惨掘人寰的一幕, 一一瞧进月芬眼中,幼小的心灵中,怎经得起这种刺激,几乎晕了过去,但她知道略发出一点声息,这条小命便完了。
等到秦铁华马文娟离去远了, 一溜烟爬下树来,飞快的跑进其父居室,只见程绍富死状至惨,喉间插着一把小箭,黑血泪泪淌出,两眼瞪着不闭,死不瞑目。
月芬伤心欲绝,珠泪涌出,默默祝告道:
“女儿誓报父仇,爹请安心吧!”
说也奇怪,程绍富两目逐渐阖拢,月芬伸手拔出其父喉间小箭,仓惶打开店门拔足飞奔,黑夜之间,
慌不择路,东转西奔,筋疲力尽,终至倒在一座荒宅抖昏昏睡去。
醒来时,天边已透出曙光,只见一人立在身前,对他微笑道:
“小姑娘,你没有家么?为何睡在这里?”
月芬星眼一红,摇头说:
“我没有家,父母在一夜之间死去,剩下我一人孤苦伶仃。”说着,眼泪夺眶而出,她感觉到其母徐氏已遭了毒手,目内幻出徐氏临死前挣扎,恐怖的情状。
那人两眼凝望了月芬一眼,叹息道:
“可怜的孩子……竟遇上这种惨事!我现在正要去长安,你不如就跟我去!”
月芬只求能脱出虎口,她知秦铁华两人不见她的踪迹,必然还不死心,自己假如仍留在南郑,迟早丧失性命,禀呈官府也无用,官府对秦铁华这种高来高去的江湖好手,除了严加追捕外,深无奈何,又是这人长相不像似坏人,便应允了。
殊不知大诈若诚,遂种下溷落烟花之噩运。
那人带至长安,便将她卖送喜春坊,得了身价八百两,鸿飞冥冥, 一去无踪。
月芬目恨命薄,暗中以泪洗脸,幸她聪慧伶俐,深得鸨母所喜,诗词经书,吹弹歌唱,无一不会。
她在开元寺初一、十五,朔望两日按时烧香,默祝双亲在天之灵,佑他早日能从良,再密访奸夫淫妇踪迹,以便复仇。
一日瞧出一老年僧人有异,忖出他必会武功,于是苦苦哀求,拜其为师。
这高年僧人经不住她苦苦缠磨,无可奈何只得首允,问明他为何坚欲习武。
月芬声泪俱下,详告身世,那僧人太息良久,才对她说道:
“老僧武学也是中乘之品,随我习武,难望大成,你小小年纪,就遭此凄零,真是可怜,不过老僧粗擅星相之学,你尚有晦运数年,从此步入康庄,克保礼慧,你切不可吐露习武此事,每日晚间四鼓时分,老僧自会去你园后。”
自是以后,老僧每晚飘然来后园,授月芬武学。
三年后一晚,老僧对月芬说:
“你虽堕烟花,但你必要保持清白,择良而从,听你前说,你那杀父仇人一定具有上乘武功,非你所能报仇,最后你能择得一个文武兼资之人,还可有望……老僧明日却须离此,后会杳杳无期,愿你葳蕤自守,我佛必佑你早脱苦海。”说罢飘身自去。
月芬十四岁,出落得国色天香,明眸皓齿,开始卖笑生涯,改名小琴。
小琴与鸨母约法三章,她只卖笑不卖身,但遇上强梁之辈,由她自己来应付,决不与鸨母为难,然而她一觅列可托终身的人,即要从良,以三万两银子赎身,鸨母件件应允。
小琴艳名四播,豪商富贾,登徒子之流,趋之若骛,着实为鸨母赚了不少银子。
小琴本“鸟惊入松萝,鱼畏沉荷花”绝色,人又慧婉黠巧,不少王孙公子动了真情,想量珠赎身,金屋藏娇,她推说身受鸨母大恩,立心五年后才可从良,望君子善体贱妾之誓,这样被她推却了不少。
少女那个不怀春,数年来未尝没一二可托终身的人,但无一都是不能可报双亲大仇的英侠,只有忍痛割爱。
其中也有不少强迫地作巫山春梦的人,小琴可推就推却,万一不允,便请留宿,可是临将真欲销魂之时,突然阳萎渐渐不举,扫兴离去,其人投医诊断,始终未能瞧出是何病征,数月之后,才慢慢痊愈。
原因是小琴授艺僧人,昔年为一江湖大盗,后来悔恶向善,皈依我佛,他暗传一种绝门手法,保持小
琴清白,他那手法,任何人都不能看出,除非是在当时当地,还要精擅内家武学,谙熟穴脉才可稍稍瞧出一点端倪,即就使小琴与南瑞麟饮用的碧螺春,内中被小琴暗施一种极其利害的药粉,也是老僧所赠,以南瑞麟这种内功定力,何以不能自制,田此可见,其药性之烈。
这种药性,发作甚慢,往往令人而环自觉, 一等到发作起来,宛如春潮汹涌,怒涛澎湃,汪洋千里,不可勒悬。
小琴未见南瑞麟前,背入之时或独坐绣阁以泪洗面,对花含愁,这种卖笑生涯,已够新伤她的脆弱心灵。
赵文成是小琴熟客,小琴只觉赵文成诚谨敦厚,谈话之间,透出话风,请赵文成竹她留意。
赵文成见了南瑞麟翩翩君子,倜傥不群,即生出替他们撮合之意。
那知小琴见了南瑞麟后,即不能自己,蓦听到南瑞麟需救出一位姑娘,不禁惶急,有心启齿,付托终身,但惟恐南瑞麟轻视自己落迹青楼,风尘女子,他一拒绝,便再无计可施,一触灵机,即安排酒醉献身下策。
小琴心智过人,用心良苦,将身世悲痛哭诉南瑞麟,只瞒下碧螺春暗放春药之事……
南瑞麟闻得小琴身世之凄惨,与自己无独有偶,不禁同情之心油然泛起,随而自怀飘零孤苦,感触百端,潸然簌簌泪下。
小琴本秀目红肿, 一见南瑞麟泪下如雨,知触痛他满腹辛酸,于是嫣然转笑道:
“你为什么要哭吗,大丈夫何能效儿女态?”
一言把南瑞麟引得笑了,两人温存片刻,南瑞麟忽问道:
“你这么多年,是否打听出来秦铁华的下落?”
小琴轻摇螓首道:
“没有,祝效虞出身终南,贱妾多次想敢齿探问,又怕引起祝效虞疑心,只好强忍下去……”,说至此处,小琴忽想起一事,道:
“天亮后,贱妾有一物给公子观看,这东西也许对公子将来报仇,多少帮助?”
南瑞麟不知她说是何物,也不把它放在心上,只笑道:
“姑娘,终南之行,势在必去,在下只一探出终南有秦铁华马文娟,即将二人魁首携回与姑娘,祭奠岳父母两人在天之灵。”
小琴闻言,芳心舒透无比,心头一块大石,顿即放落,娇声说道:
“这种大恩大德,叫贱妾怎生图报。”
南瑞麟笑道:
“你我夫妻,何分彼此,你的事还不是我的事一样。”
小琴只感无限温馨,螓首紧偎在南瑞麟怀里,星眸半闭,脸上浮出娇媚甜笑。
南瑞麟不禁爱怜倍至,搂得更紧了,小琴香喘频频。
月侵帘拢, 一室霜白,两人沉醉在柔和的境界中……
鸡声三唱,晨光熹微,两人整衣起床,小琴钗横鬓乱, 一手拢住蓬发,低首斜睨一笑,莲步婀娜走入套间。
南瑞麟只觉她一笑,勾魂夺魄,不由双眼怔怔望着小琴离去,回味晚来绸缪缝结,似幻似真,无比欣欢。
片刻,忽见小琴在套间探首出来,娇笑招手,南瑞麟如风的走入套间,小琴与他盥洗。
南瑞麟初次领略温柔滋味,自觉深闺情浓,画眉之乐有甚于言者,用尽世间美好的字句,也不能形容详尽。
盥洗已毕,双双挽手步入房中,小琴忙抽换床褥,南瑞麟轻笑一罄,小琴回转头来,白了他一眼,狠狠打了一拳,嗔道:
“有什么好笑的。”继而也吃吃笑了出来,神情不胜娇羞。须臾,门外传出豪笑,步履纷沓,南瑞麟便知祝效虞赵文成两人到来。
南瑞麟抽栓开门,只见祝效虞赵文成同着小红海棠走来,后面还随着一个满面春风,皓发银须的侯西南瑞麟不由一怔,立即恍然悟出赵文成一早即命人报知侯西,不然,他何以能这么早就知道。祝效虞一踏进绣阁,即大笑道:“恭喜贤弟,不费吹灰之力,得此绝色贤淑之夫人,怎不令愚兄羡煞。”南瑞麟不禁脸上赧然,只微笑了笑,迎着金刀侯西一揖道:“怎敢当老镖头大驾!” 侯西抚须大笑道:“若不是文成老弟遣人通知,老朽辽不知少侠有此艳遇,恭喜,恭喜!”继而又道:“老朽赶来为少侠办事来了。”南瑞麟闻言不解,瞪着双目,金刀侯西只是抚须微笑。小红、海棠两人趋至小琴面前道喜,小琴娇羞微笑。一刹那间,喜春坊内莺莺燕燕,粉白黛绿,涌进室内,道喜,调笑之声不绝于耳。鸨母来后,侯西即笑道: “今天是小琴大喜日子,老朽已准备了身价银两,午时花轿出门。”鸨母唯唯应诺。 南瑞麟大惊道: “老镖头,这如何使得。” 金刀侯西呵呵大笑道:
“咱们江湖人物义重财轻,这点小事,算得了甚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