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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位老师赶紧屏住呼吸。”
南瑞麟忽然忆起身怀千年琥珀珠,可避百毒,立取出置于手中,珠光红艳,香味扑鼻,袭来异味顿时被化于无形。
简松隐回面望了他手中千年琥珀珠一眼,又大踏步而进。
忽闻喝叱声出,暗中数条矫捷身形扑来,掌劲有如山岳迫向简松隐等人。
黄海三叟鼻中微哼一声,六掌平推,只听蓬的一声大震,掌力一接,扑来数人顿时震得往回翻了出去,数声凄厉惨噑,嗡然震耳。
由是途中接连受了几次拦袭,均被简松隐黄海三叟绝世功力一一毙命于掌下。
众人正走之间,忽见一圆形穴道之中,有十数具尸体狼藉躺翻在地,简松隐细心察看死状,微讶道:
“这些人均是受禅门降魔掌力致命,谅是少林高僧等于方才不久离开。”
声犹未了,登时闻得宏亮的大笑,笑声中由岔径中走出酒癫戈青阳,及梧叶上人慈云大师,身后还随着十数少林掌院大师。
酒癫戈青阳大笑道:
“铁氏双怪自取其祸,戈某单身闯入迷阵,已诛戮二十余黑道妖邪,不想竟会着少林两位长老,简老儿你这次吃了苦头没有?”
简松隐微笑不语,梧叶上人霜眉微皱道:
“老衲与师弟一步来迟,少林掌院弟子已丧生五人,不觉种此杀孽,自误正果。”
简松隐微笑宽慰道:
“上人无须作此想法,要知杀一恶人,即种下一份功德,苦海无边,又有几个能回头是岸,昔日伽蓝尊者降世,荡尽三千妖氛,重返西天,如来亦曾责斥伽蓝杀孽之深,上人希作如是观。”
梧叶上人道:
“但愿能应简檀樾的话才好。”说罢微微叹息一声。
南瑞麟走来与酒癫戈青阳施礼,戈青阳大笑道:
“简老儿,戈某可拾了你半个弟子了。”
话声未了,铁氏双怪已闪身而出,寒着一张脸,望着黄海三叟。
黄海三叟同时大喝一声,纷纷出掌,铁氏双怪道:
“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四掌平推而出。
潜力一接之下,双怪纹风不动,黄海三叟身躯撼摇了两摇。
双怪森冷面色上泛出一丝得意之色,显然为他们掌力造诣这次比黄海三叟稍胜一筹,正待二次进掌,
简松隐施展奇绝武林之“禹龟洛行四十五步”, 一晃而出,两手迅如电光石火般分扣在双怪腕脉穴上。
简松隐只觉扣在一块钢铁上,滑指脱出,不禁心中一惊,梧叶上人及慈云大师亮出双剑,两道芒电飞出,挥向双怪。
双怪怪笑一声,倏闪而隐,简松隐大喝道:“那里走!”如影随形追去,群豪鱼贯扑出,奔驰不久,已出得谷阵。
只见谷外一片焦土,骨骨浓烟弥漫,双怪铁青着脸立在草地中,身后尚列有数十邪派高手。
梧叶上人及慈云大师飘风闪前,双剑疾挥,幻出耀眼剑浪罩向铁氏双怪。
双怪怒哼了声, 一抡精钢刀斧不入双臂,出手奇诡凌厉迫开长剑。
各大门派中高手被困迷阵三日之久,积怒蕴恨,纷纷扑向各妖邪。
好一个伟大拼搏场面,但见双光生辉,掌影缤纷,满场俱是身形,鹰飞兔跃。
铁氏双怪虽然功力卓绝,但两位少林高僧手中均是千古宝刃,尤其剑学造诣绝伦,如山剑影渐渐缩小,将铁氏双怪身形罩住,剑浪潜劲,冷森迫人。
双怪屡屡展出“琵琶掌力”均为梧叶上人“小金刚不动禅功”卸于无形,半个时辰过去,双怪瞥见同党妖邪丧亡了一半,心中大感焦急。
突然双怪一声大叫,双足一踹,穿出如山剑浪中外,掉首电射而去。
去势极快, 一眨眼即掠出十余丈之外,忽然崖上疾泻而下两条人影,与双怪身形一撞。
只听双怪狂噑了一声,被那泻下两人挟着如飞奔去,转眼身形消失于残垣焦干中,众妖邪见状纷纷逃奔而去。
少林两长老目睹双怪冲出剑浪之外,不由懊悔不已,但又见双怪为人所擒,顿时面现惊愕。
南瑞麟道:
“那是经纬居士伉俪两人,铁氏双怪必不可活命。”
少林二长老闻言心中为之一宽。
这时,从危崖之上又电泻而下一具身影,闪在南瑞麟面前。
南瑞麟见是罗喉魔君丁翰,忙拱手施礼。
丁翰道:
“老朽身受少侠救命大德,无恩可报,业经改恶迁善,从此隐迹山林不出,卧龙山庄樊氏双姝闻得少侠丧命谷底,痴念成疯,昨日由其姑母樊琳救出,带回卧龙山庄,交待老朽传言少侠,说是少侠未遵从她所言,以致双姝陷在天王谷,他日樊琳必寻少侠理论,少侠日后当谨慎应付才是,老朽从此一别,相见无期。”说罢如飞驰去。
南瑞麟闻言如冷水浇头,黯然不语,目中隐泛泪光。
简松隐面色一沉,道:
“你在外面一切所为,我均知情,大仇未报,就恋及儿女私情,还不同袁姑娘转返龙门山下,我随后赶去为你们主持婚事。”
南瑞麟知简松隐已知他与小琴之事,不禁惶愧无地,躬身遵命,及辞别诸师门长辈后,同袁秋霞转身走去。
才行出两步,南瑞麟忽然转身向简松隐走来。
简松隐双眉一皱道:
“你还有何话说?”
南瑞麟由怀中取出三本“降龙真诀”,道:
“降龙真诀已为弟子所得,敬献恩师。”
简松隐双手接过,面色错愕不已,正待问话,南瑞麟已施礼掠出,与袁秋霞双双奔去……
暮色苍茫,秋风瑟索,天王谷中景色异常凄凉,焦枝断壁,灰烬扬空,吹向云天远处……
第二十五章 镇远镖局
翌年三月,在江南已是春暖花开,柳浪闻莺的季节,西北兰州却是春寒抖峭,百芽初茁。
这日,暮霭苍茫之际,兰州之北,古长城源远楼上,有一俊秀少年,满面风尘之色,凭栏南眺,眉宇间现出喜忧不定神情。
这少年正是南瑞麟,携袁秋霞自嵩山天王谷中返回龙门山下,第三日简松隐同着酒癫戈青阳等人亦赶来,为南瑞麟袁秋霞小琴三人完婚,并在龙门山留连半月之久,方才辞去。
南瑞麟为着欧阳玉修临死之前声称自己满门老幼均为他所杀,照理大仇得报,应该恩怨了了,只因欧阳玉修说此中恩怨,任谁均难辩曲直,如要问明究竟,须去甘凉一带打听金鼎其人,若然见着便知详情,为此心意不怿,屡一思念心烦不能自已。
袁秋霞南瑞麟等到翌年春暖时,去甘凉一行探访有无金鼎其人。
好不容易耐到二月下旬,南瑞麟启程西行,此时秋霞小琴已有身孕,不宜随往,金刀侯西在兰州有一友人开设镖局,书就一函,托友人关照南瑞麟。
南瑞麟间关西行万里,风尘仆仆,这日暮霭初垂时,已达兰州郊外,兴之所至,不禁登临源远楼上,俯瞰兰州全景。
源远楼在古长城上,楼高二层,传为蒙恬所筑,但真实楼建时代已不可考,北临黄河,一泻千里,奔腾澎湃,浩浩荡荡,洵为壮观。
南望兰垣,了如指掌,炊烟袅起,白塔山陡峭雄伟,高耸云霄,居民各就地势,依山建屋,玲珑壮观,夜幕一垂,灯火辉煌。倒映在黄水波涛中,灯影随波浮动,更为奇景,令人如入幻境。
南瑞麟沉浸移时,方自下楼走向东关去。
这时已是万家灯火,人群熙来攘往,穿梭不息,骡马大车铃铃之声不绝于耳。
他插在如水人群缓缓走进东大街内。只见货栈林立,灯市如昼,买卖之声,繁嚣如潮。(按:兰州城北依黄河,作长方形,南北皆山,四关中东关独大而后繁荣,西北各城大都如是,盖因货客来自中原,均先达东关,货栈交易,毛皮居多,有名之西口货,即指甘青宁之皮货耳。)
金刀叟侯西至友神力金刚左大鹏就在此东大街开设一家镇远镖局,走镖西北已多年,久享盛名。
南瑞麟到达镖局不远,即瞥见门楣上高悬一匾,朱书镇远镖局斗大四字,门前又叉腰立着一个镖伙;东张西望,神色极为不宁。
当下他走近那镖伙身前,拱了拱手道:
“借问大哥,左总镖头可在局中么?”
那镖伙神意不属,南瑞麟走近尚未发觉,俟语声响起耳侧,几乎吓了一跳,睁着—两只铜铃大般眼睛,上下打量了南瑞麟一眼。
西北风沙独多,南瑞麟一袭长衫,五官面庞均附着一层厚厚的黄尘,乍睹之下,几疑他是刚从黄土窟内爬出来的。
镖伙目光露出不胜厌恶,牙齿进出两个字:
“不在!”
南瑞麟见他神色不善,心中未免有气,转念忖道:
“何必与他粗人计较,”当下又自和颜悦色的道:
“请问左总镖头还是走镖在外,抑是方才外出访友未归。 ”
那镖伙狠狠地望了南瑞麟一眼,大声喝道:
“说了不在就不在,那来的这多罗嗦。 ”
南瑞麟不想与这粗人发生争执,默然闪出一步,望镖局大门走去。
那镖伙怔得一怔,浓眉一剔,追上前去,拦在南瑞麟跟前,大喝道:
“你这人怎么如此无礼,说了总镖头不在,你还迳自闯进来?”
南瑞麟见他疾颜怒色,不禁皱了皱眉,冷冷说道:
“总镖头不在,难道就不准照顾生意上门么?”
那店伙闻言似乎呆了一呆,仔细又打量了南瑞麟两眼,他们这一行眼皮子最亮,见多识广,隐约瞧出南瑞麟气宇轩昂,不禁嗫嚅不语,暗暗责骂自己卤莽。
此刻,内面忽起了重重一声咳嗽声音,南瑞麟抬目一看,只见内面走出一个鹤颜清癯老叟,道:
“王虎,你又与客人争吵,你想砸掉饭碗么?”
镖伙张口欲言,老叟大喝道:
“还不与我退下!”镖伙喏喏退出门外。
老叟忽转颜笑道:
“尊驾何来?”
南瑞麟微笑道:
“在下身怀金刀叟侯西老镖头楷函,来此求见左总镖头。 ”
老叟长长地哦了一声,道:
“原来尊驾远自长安而来,怪不得满面风尘,尊驾来得不巧,总镖头方自清晨赴榆中探望友人疾病,需两三日才得转回,尊驾有侯老镖头书信,可否借老朽一阅?”
南瑞麟略略迟疑一下,伸手从行囊取出书信递与老叟。
老叟抽出笺页,凝目展视,颔首笑道:
“尊驾不远千里而来,为的有事求助于总镖头,想必是要事,待老朽传命下去,快马通知总镖头,榆中离此不远,仅四十里,如无逗留耽搁,总镖头可些在两个时辰内赶返。 ”
南瑞麟忙道:“无需请返总镖头,事不在急,稍等两三日也是无妨。 ”
老叟伸手将信函递还南瑞麟,说道:
“既是如此,且请宽住两天,尊驾风霜劳累,先沐浴更衣,用点饮食。”说着高唤了声:
“王虎。 ”
即见那镖伙飞奔而入,老叟道:
“你领这位客人去西厢房客室居住,盛水准备客人沐浴,吩咐厨下送上酒食。”复又转向南瑞麟笑道:
“稍时老朽再过去晤谈,恕不相送。 ”
南瑞麟谢道:
“不敢老丈劳步,在下自应趋谒面谢。 ”拱了拱手,随着王虎走去。
口 口 口
客室内窗明几净,布置雅致,坐在榻上游目四望,只见南瑞麟衣履一新,容光焕发,月华似水,映着窗外一株龙爪槐,影射室内,无影婆娑起舞,凉风习习,连日来疲累顿感一轻。
他心中想道:
“侯西书这信函之时,便请他不可写出自己来历姓名,另改一不见经传名姓,说是有事求见并请随时关照,这样一来,则省除不少厌烦,耳目比较清净些,浮生几曾偷得几日闲,得过且过。 ”
继转念道:
“方才那王虎在镖局外,神色烦燥不宁,老叟不送自己来客室,这大违常情,分明有什么事困扰这镇远镖局。”心念一动,匆匆离榻走出客室,向大厅走去。
大厅之内,灯烛辉煌, 一眼望去,人影幢幢,只见那老叟与七八名武师大声谈论,一见南瑞麟走来,顿时寂然无语。
南瑞麟微微一怔,心知所料不差,佯装不知,趋在老叟身前,长施一礼道:
“在下白玉麟特别趋谢老丈相待盛德。 ”
老叟见南瑞麟神清气秀,英俊不凡,不禁陪赞:“好人品!”忙呵呵笑道:
“尊驾说那里话来,还请恕老朽适才不恭之罪。 ”继向众武师引见道:
“这位是长安连环镖局金刀叟侯老镖头小友白玉麟,特来访晤左总镖头。 ”
南瑞麟一一见礼,退至一旁坐下,老叟又道:
“尊驾请勿称呼我老丈,老朽名唤劳三山,请直呼贱名为甚。 ”
他心中一震,这劳三山是峨嵋名宿,威震西北,江湖尊称“多手哪咤”, 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