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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轮禅兄不必动怒,些许小事,何值计较,年轻人性情刚暴, 一言不合,便要动武,贫僧拦阻不及许林已离开镖局至今未见,所幸舍高足经贫僧服下本门灵药,又经禅师略施神技,已安然无恙,你我都是佛门中人,予人为善,还请禅兄客忍。 ”
法轮尊者尚未答言,盛云昆忽道:
“那边站着的就是追魂三煞老大刘奇,问他就知许林下落。 ”
手向刘奇之处一指,法轮尊者一跃落在刘奇身前。
这时,慈云大师高喧了一声佛号,道:
“法轮师兄,可客贫僧一言否?”他心中暗暗测出许林就是南瑞麟,盛云昆难道年少英俊,伹锋芒逼露,目光阴鸷一见而知道恃武凌人,刻薄阴损之器,若非如此,南瑞麟岂能惩治于他。
法轮尊者不禁一怔,答道:
“慈云禅兄有言,贫僧自当洗耳恭听。 ”
慈云大师道:
“你我都是佛门之人,首戒虚诳,恕贫僧直率相陈,望禅兄不可见怪。 ”
法轮尊者呆了一呆,道:
“那是自然。 ”
慈云大师望了望盛云昆一眼,慢吞吞说道:
“依贫僧看来,令高足亦不是诚厚谦让大器,定是口角损薄盛气凌人,凡事有不能容忍者,才起冲突俗云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若伤在许林,则禅兄如何区处,这是贫僧臆测之言,天心禅兄青城三位道兄在场目击,当知实情。”
法轮尊者不禁一脸通红,盛云昆垂目于地,咬牙切齿痛恨慈云大师。
只见法轮尊者转目注视天心大师脸上,问道:
“可是云昆理屈么?”
天心大师心中为难之极,极勉强答道:
“知徒莫若师,贫僧实不愿妄置一词。 ”
天孤子接道:
“法轮禅兄,彼此笃交多年,你徒即是我徒,然不能袒护者,令高徒实不能占一分理去,贫道无故不能相护,恐获防纣为虐之名,贫道拚着割席断交之痛,将令高足与许林之事悉数相告。 ”
遂将盛云昆自见许林刘奇起,即盛气凌人,口角阴损之极,自是对刘许二人怀着敌对之意,处处为难最后无礼当面斥责刘奇,令人不堪,许林与他争执, 一言不合,令徒先出杀手,才引起这种结果,最后还问法轮尊者,倘易地相处,则又何加?
法轮尊者胀得满面血红,虎睛暴射怒光,霍地回身扬手一掌。
叭的一声大响,盛云昆颊上挨了一掌,踉跄摔出敷步,跌坐于地。
只见盛云昆左颊颅出赤红掌印,目中含泪,羞愤难抑。
法轮尊者冷冷说道:
“多谢天孤这兄点破,不然贫僧难免有护犊为恶之羞,但是许林亦不能自辞其咎,拙徒与其他一非宿怨,再非大仇,何能出手如此恶毒,与荼毒江湖为恶之追魂三煞为伍之人,可见亦不是善类,安知他们不是为着攘劫降龙真诀而来?”
这时梧叶上人向慈云大师问出许林是何人,闻言不禁沉声道:
“听法轮禅兄之言,莫非还有向许林问罪之意,许林下落贫僧知之当引法轮禅兄相见,不过慈云师弟天心禅兄,天孤道长所以坦陈相告者,只是恐法轮禅兄下不了台,既是法轮禅兄心意已决,贫僧引路就是,但贫僧等尚有要事待办,恕贫僧置身局外。”,说完喝了一声:
“走”字,当先向断鳌口内驰去。
群雄惋惜地望了法轮尊者一眼,亦跟着梧叶土人身后飞驰,司空渝仍抱着樊琳尸体,与崔无双随后驰去。
法轮尊者知理屈在盛云昆,犯了众怒,闻得梧叶上人之言,隐示许林大有来历,但势成骑虎,顿了顿脚,向盛云昆怒喝道:
“孽障,还不与为师赶去。 ”
师徒二人怀着满腔羞愤,如飞奔向太白宫而去。
群雄一至太白宫外,不断发现点毙暗桩,太白宫空荡荡地空无一人,左大鹏率先引着群雄奔登云楼山巅而去。
南瑞麟等四人目睹群雄奔登,伫立凝视,只见摄魂掌刘奇与左大鹏当先疾登而至。
刘奇掠至南瑞麟身前即告知盛云昆之师法轮尊者向他问罪寻仇。
南瑞麟不禁一愕,酒癫弋青阳冷冷笑道:
“法轮秃驴,麟儿你只管出手,杀杀他骄妄之气,有什么事,自有老夫担当。 ”
言毕,群雄已赶至,樊氏双姝见司空渝怀中尸体,即容颜惨变双双扑去,啼苦哀唤不止,崔无双在旁劝慰。
法轮尊者与盛云昆跃登山巅,梧叶上人冷冷说道:
“那旁立着的就是许林,法轮禅兄自去埋论。 ”
此刻的法轮尊者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勉强谢了一声,电疾风飘似地掠在南瑞麟身前。
酒癫弋青阳背面而立,此时缓缓转过身来,法轮尊者不禁大震,暗道:
“许林如是这老酒鬼之徒,这可是大大棘手之事。 ”
只见弋青阳笑了一笑,道:
“法轮和尚,咱们久违了。”说着缓缓走了开去。
法轮尊者心下略宽,向南瑞麟沉声道:
“老衲法轮,你可是许林么?”
南瑞麟神色从容,答道:
“不错,正是在下,请问大侠有何指教。 ”
法轮尊者冷笑道:
“你明知故问,盛云昆与你何仇,为何下手如此狠辣。 ”
南瑞麟朗声答道:
“曲直是非,自有明证, 一问在场目击老前辈们就知,何必迳问在下,若在下实是理屈,甘愿领责,要知责人者须先责己,大师佛门高僧,当不以在下之言见罪。 ”
法轮尊者不禁羞愤难耐,大喝道:
“无论如何,你不该下手这等恶毒!”
天心大师不禁在旁高声道:
“法轮禅兄请三思而行。 ”
法轮尊者充且不闻,双掌抖腕劈出,昆荼掌力乃系禅宗大乘绝学,掌出飙生,劲力如山。
南瑞麟身形疾晃,法轮尊者只见面前人影一花,立时失去对方形影,掌力落空,不禁一怔,掌力回撤之际只听身后响起南瑞麟朗朗语声道:
“在下实不愿与禅师为敌,但请平心静气才是。 ”
话声未了,法轮尊者已旋身反扑, 一出手就是五招连攻出去,劲风潜力如山逼涌,任是南瑞麟身法再快,也不能闪让开去。
南瑞麟不禁怒哼得一声,右掌猛凝太极神功,左掌一招“乾坤九式”中之“干天注云”分推而出。
硬接之下, 一声轰然雷震,法轮尊者退出了两步,南瑞麟身形摇晃了两下,立住原桩不动,两人都是胸前气血浮逆。
法轮尊者心神猛震,南瑞麟右掌发出内力有异,他猛然忖出一人,大为惊疑,目光在南瑞麟脸上久久不移。
酒癫弋青阳哈哈大笑道:
“好小子,果然不愧名师之徒”,略略顿了一顿,又道:
“法轮莫说你伤不了他,纵使占以胜场,你也落得恩将仇报之名,下不了台,我看你远是领着你那劣徒回寺去,严加管束免贻门户之羞。”
法轮尊者不禁大惊倒退了两步,张大著眼睛道:
“他是简松隐恩兄之高足么?”
弋青阳道:
“不错,看你怎样下台。 ”
法轮禅师一言不发,回身飞指点了盛云昆九处穴道,挟在胁下,苦笑道:
“贫僧一生行事,误在刚愎自用,纵容护犊。贫僧知非矣,请从此别。”大踏步郊飞奔下山去。
天心大师太息道:
“法轮禅兄则不失为有自知之明。 ”
这时南瑞麟走至梧叶上人慈云大师面前,取出三本降龙真诀递交梧叶上人手中。
梧叶上人清癯瘦脸上现出欣欣笑容,道:
“有劳少侠辛劳,老衲代少林致谢”,说着向慈云大师道:
“心愿已了,我等就此告别返回少室。”
与慈云大师向群雄打了一个稽首,转身飘然步下山去。
那边,樊氏双姝已哭成泪人儿了,司空渝双眼红赤,南瑞麟走前相慰道:
“死者入士为安,司空大侠与两位姑娘还请节哀才是。 ”
司空渝听得南瑞麟口音,不禁一怔,道:
“你就是……”南瑞麟含笑道:“在下易了容,难怪司空大侠不识,就是崔老前……”崔无双含笑道:
“现在我不是当日了,你叫我老前辈未免不妥”,继又向司空渝道:
“渝弟,你空自心丧,亦属无属,则不如依少侠所言,早点落土,令死者瞑目,我看留云殿后风水绝佳就葬在此处。”
司空渝凄然长叹道:
“蒙琳姐赐还信符,得能恢复掌门之位,但小弟未能履行承诺,将降龙真诀中下两册取来, 一步之差便致恨海难赎, ”说着泪如雨下,抱着樊琳尸体奔往留云殿而去,诸人默默无言,跟随身后。
留云殿金铺玉户,青锁丹墀,重楼叠檐,气象万千,殿后香冢一丘,年年青草,血泪杜鹃。群雄纷纷作别,各奔前程。
征尘影里,南瑞麟与樊氏双姝愈去愈杳……
残阳衔山,暮色低垂,风动柳丝,钩月东升,隐隐飘来歌声:
“……微风别院,明月谁家……休憎轻薄,笑多情似我……飞梦天涯”……人还声杳。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