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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空的楼底有为数不少的立木,这是为了让人们认为佛寺就像吊脚楼是由底下的立木所支撑,踏上楼阁不会产生恐惧感才特意摆设。其实这些立木是悬荡荡的,建筑物完全是由插入崖壁达三分之二、年纪更达上千岁的横木所支撑。这些横木俗称为铁扁担,是抹上桐油的铁木杉。
难怪有人说,悬空寺,半天高,三根马尾空中吊。
因为章宏国和秦秀慧都在,谢敏良也就没有瞎闹,不过仍然满脸兴奋,宛如精力充沛的猴子走在前面。秦磊一行人就像虔诚的信徒,一一朝雕像膜拜祈福,章宏国则像个游客四处观赏,眼角的余光仍不时落在他们的脸上,冷眼旁观。
吕辰道为了稍减大家的压力,便说起悬空寺的由来。一说是由了然和尚所建。对于在此修炼的僧侣来说,脚踏颤巍巍的悬板,也是在磨练对佛的信念,既然有勇气撇开恐惧,对于七情六欲也就没什么好眷恋了。
另一说,北魏统治了长江以北的大部份土地,便用神权来巩固自己统治中原的地位。其中有位皇帝便突发其想要在恒山修行,于是想要将修练之地构筑于脚踩不到地、头顶不到天的悬空之地,于是大发榜文。
一位工匠揭了榜文,然后开始建筑华丽的寺院。当皇帝前来验收时,却发现寺庙根本没有悬空,因此大发雷霆,下命如果工匠没有在规定期限内完工,就腰斩于市。工匠和徒弟苦思多日,忽而见到一张悬在屋墙的蜘蛛网,便以此为构思,建造了此万世精品。
秦磊凭栏眺望金龙峡,突然遥指东岸。“以前我曾经从对面山壁的栈道,走上虹桥,来此参拜礼佛。”
“我又没说这里在古代有座虹桥连接两边。”吕辰道脱口而说,才想到秦磊说的是前世的事,而非今世。“也许你曾经带兵走过这里的栈道,追击宋金刚和刘武周吧。”
“我就没这个记忆了。”荀相恒若有所思地说。“可见我应该没有来过这里。但是,为什么又有种亲切感呢?”
“上楼了、上楼了!谢敏良一手抓住楼梯的栏杆,晃着身子,亢奋地喊着。
“他都是这个样子吗?”章宏国悄声向管海佩问道。
“对呀,虽然他人还不错,这就这点让我们有点讨厌他。也可能啦,连他也中邪了,只是程度比较轻而已!她略显鄙夷地说。
应该说,你们这群人精神都有问题才对!章宏国在心里咕噜着。
他们来到了三教殿,由谢敏良领头,全部跪下来膜拜。章宏国则循着秦磊指示的方位,特意贴近壁岩仔细观看,果然有个小洞,落在地板上的尘土依旧,可能是来此出差的干员特地交代吧,寺方人员才没有清扫干净。他打开手电筒观察,洞口应该是近期才形成的,并非历时久远。
他慢慢往后退,他们也全都站了起来。
忽地,谢敏良兴奋地说。“烟又跑出来了。”
所有人屏息凝看,果然一道轻烟幽幽从洞口飘了出来,他们一行人有的感到颓然无力…怎么又出现了,有的亢奋异常,有的平静以对。至于章宏国,则是看傻了眼…他们所言不差!
在光与影的交会下,秦磊隐约见到人影从大门飘了过来,袅袅的烟雾乍看之下就像手执铁锏的古代将军,此刻他已晓得那是叔父秦叔宝在保护他。但是,为什么要保护呢?洞里到底又藏着什么东西?
荀相恒仍然见到那股浓郁的黑烟朝自己奔来,柔柔、暖暖的,他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亲切温馨的笑靥。
秦磊的疑惑,荀相恒的自在,章宏国全看在眼里。他们两个以前就跟他提过看到这股烟雾的感受,此刻章宏国亲眼见到这两种截然不同的表情,不自觉地渐渐相信他们所言。
不过,所有人的表情单单就谢敏良最为怪异,彷佛见到了领导毕恭毕敬,脸上丝毫没有刚才的嘻皮笑脸。也正因为变化实在太大了,章宏国不得不对他特别注意。
过了一会儿,轻烟消逝了,他们也谈起刚才所见,基本上跟上次差不多,连谢敏良也跟那次一样又变得缄默不语。
太……诡异了!章宏国心想着。
“那么悬空寺不就白来了?”秦秀慧颓丧地说。
“别忘了,还有晚上!谁也不晓得你哥和荀相恒会再梦见什么。”吕辰道说。
“对了,我看过山西的旅游资料,这里有一段长城,我们去看看好吗?北京的长城根本就没有时间去看。”秦秀慧斜睨了章宏国一眼。他佯装没有看到。
“你还真的来旅游呀。”魏彩婷笑着说。
“顺便喽,不然要整天窝在旅馆等灵感吗?”
“好好好,我们去长城!我举双手双脚极力赞成去逛逛!”谢敏良兴奋地说。
这家伙怎么又突然变了,他打算干嘛?!章宏国想着,随即说。“秦小姐说的也没错,一直待在旅馆也不是办法。这一段长城你们去过吗?”
他们摇了摇头。吕辰道接着说。“现在赶去也来不及了,明天早上再去吧。”
既然没有人反对,大家于是决定明早到塞外长城参观。
这趟来山西他们依然找上次那位师傅包车,有了上次的情份在,关于明早去长城的事师傅也就没多说什么,只随意加了往返的油费而已。
他们回到大同之后,就在市区内游览古迹,晚上则品尝山西特有的小吃。
在山西省比较有名的长城,包括大同长城、苛岚长城、雁门关、宁武关、偏头关、娘子关、大水口长城等。除了大同长城之外,其它的长城距离大同市太远了,便决定前往这一段长城参观。
当众人和师傅在餐馆讨论明早探访大同塞外长城的那一段时,一直心不在焉的毕威突然说。“去阳高县好了。”
“好耶!明天我们就去阳高的守口堡!”谢敏良再次欢悦地说。
他们不是没来过山西的长城吗?怎么知道阳高,甚至守口堡呢?师傅狐疑地想着。
章宏国用眼角的余光睥睨谢敏良,也顺着他的意思说。“那就去看看吧,反正都是长城。”
毕威会突然选这个地点,一定有某些用意吧,其它人也就赞同明早前去守口堡。
第十四章
深夜,也许又是那道黑烟的缘故吧,秦磊和荀相恒不约而同地作梦,而且地点皆是晋北的丛山峻岭里……
寻相带领随他叛逃的部将潜逃到深山里,但是秦磊的兵马却在后面穷追不舍。
此时李世民已经率军返回长安,由李仲文领军剿灭刘武周的余部。寻相左闪右躲,避开了李仲文的追击,最终还是被秦磊嗅到他的踪迹,率兵追赶而来。
“将军,在山阳的地方发现一个巨大的山洞,容纳上千人不成问题。”部将萧子充倦累地说。
“是在万年冰洞附近吗?”寻相问道。
“师兄,你也知道万年冰洞呀!没错,就离冰洞几里的地方。”
“从冰洞翻过了几个山头便有地热,一寒一热,举世罕见……”他沉思了半晌,才惶然地说。“一胜一败,自有定数。”
萧子充并没有那么多的感触,只一味地想着如何躲过追兵,于是说道。“我在山坳里住了那么多年,也不晓得有这个地方。”
“师弟,你是这里的人士,妻小现在还安置在村子里吗?”
“嗯,我们要先躲到那里吗?”
“先派探子进入洞穴探勘,可以的话主力才进入休憩。在四周布下暗桩,另派一百人躲在冰洞上层以做后援。”
“遵命。”萧子充双手一拱,急忙前去布署。
此处树高叶茂,走在其中凉意袭人,即使太阳高挂在天,林间却阴魆魆的,只有几道阳光穿过树叶的罅隙射进来。纵使已经疲惫不堪,但为了逃命,他们只得拖动酸麻的双腿卖力前进。受伤的弟兄则由同伴背负,或者用树枝做成的简单担架轮流扛着。途中伤重死亡者,则随便掩埋,避免被敌军发现,进而追踪至此。
一将成名,万骨枯!就算不成名,也一样万骨枯!
所以应该改成,一将耽欲,万骨枯!
就像寻相,为了做一次自己,至于必须牺牲多少人的性命,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一层。李世民和他的将领砍下了成千上万的人头,成就一生伟业,留芳百世,不也是如此!征战之中,刀落之际,血溅之下,他们所求又是什么?广义的欲吗?
探勘洞穴的士兵回报,除了可容纳数百人的硕大主洞之外,已知里面的隧道四通八达,深不可测,而且有不少被枝叶遮掩的通风口。寻相思索了半晌,才下命进入洞穴。
当主力才进入广袤的山洞,后方就响起紊乱的杂沓声。
一位士兵的背部插着断箭,鲜血濡染了戎衣,边跑、边爬地奔了过来。“将军,秦王的部下已经追来了!”
“又是秦磊那个小兔崽子吗?”寻相咬牙切齿地说。
“我瞄见了旗帜,应该就是那个王八蛋。”士兵把大刀插在地上,双手紧握刀把撑住身子,孱弱地说。
“来人,快扶他进去洞穴疗伤。”寻相喊着。
现在要怎么办?要引诱他们进入洞穴决一死战,还是继续逃亡呢?原本的寨子已经一个个被李仲文攻破了,过河拆桥的突厥又不能前去投靠,下一步该怎么走呢……
“快追呀,敌军就在前方不远处了,不要给秦王丢面子!秦磊拉开嗓子嘶吼着。
李世民身先士卒、冲锋陷阵的画面,一一在军士的眼前浮现。连秦王都这样不顾性命奋勇杀敌了,我们怎么可以退缩喊累呢?他们彼此激励,跟随一马当先的秦磊在茂密的森林里砍木辟道。
叛徒就在前方了,追呀!他们像是不咬下猎物的喉咙就不停歇的猎犬往前奔去。
秦磊一直搞不懂,为什么寻相要叛逃?尉迟恭因为寻相的事被大臣在秦王面前告上一状,若不是李世民宽大为怀、英雄识英雄,早就砍了尉迟恭的头颅,那有可能继续重用呢?在现今的乱世中,到那里去找这样英明的主子呢?
他只想到当下,没有忆起过去他也跟叔父秦琼跟过许多人,对于那些主子而言,他们这对叔侄也是叛徒。
良禽择良木而栖!也只能这样解释了,也是最好的理由。
但是,何谓良木?每个人心中的定见都不一样,所以只有自己认定的才是对,别的木头全都是朽木。不然,历史上那来这么多战争呢?
不管了,挡住他去路的树林都是朽木,他恨不得把它们全部砍光。
他晓得自己必须尽快追上寻相,不然再让他逃了,就很难追上。毕竟寻相在这里生根已久,熟谙这里的地形,而他的部队是跟踪而至,根本不晓得这里的地理环境,此时若失去进攻的机会,很可能围剿不成反被包围。
探子已经查到他们的踪迹了,快,一定要紧咬不放!
他们以扇形的队形,朝洞窟的所在奔过去。
第十五章
叩、叩、叩……
吕辰道的眼皮像弹簧般弹起,仔细聆听声音来自那里。
啪、啪、啪……
这到底是什么声音?是他又来了吗?他不禁打了个冷颤。
夜阑人静,他听到同伴发出微微的鼾声,禁不住想着,是只有我听到,还是他们都睡死了呢?
声音越来越近了,而且又增添了像是一边走动、一边手贴着墙壁,所发出的沙沙声。在静谧的空间,这些声音彷佛来自四面八方,根本找不到究竟发自何处。
喀、喀……断续的两声。
他可以确定,这两声来自房间里,也绝不可能是呼吸或翻身的声音。他下意识地缓缓转身,面对为了通风而打开的窗户,更要死不死地瞅见飘浮于空中的白衣。
在一剎那间,他的头皮整个麻痹,寒刺的感觉也从小腿往上迅速漫延,心脏的跳动比平常多了二、三十下。这具被吓到软绵绵的身躯,不自主地把力道全灌注于无法动弹的双臂,以及往下扳的脚指头,彷佛要用四肢使力的僵硬来逃避眼前的恐惧。
他想转身,但是这么简单的动作却做不了,好像鬼魅只准他一味地凝看那道白衣,加剧心中的骇然。剎时,他才发现到那根本不是什么白衣,而是旅馆房间的灯光倒映在后面那排房子上面,他重重吐出了浊气。一旦恐惧消失了,全身也跟着瘫软。
他忍不住自嘲着,人吓人,比鬼吓人更恐怕。
啪、啪、啪……
不、不、不……那是什么?!在夜色与红瓦的对比下,是那么明显!灯光不可能映在瓦片屋顶,而且还上下跳跃,白色的衣摆更随着跳动而飞舞。白影持续跳着,接着白影的上面就像盈亏的月亮,从月底的了无身影然后冉冉浮现,越来越多透着苍白的脸庞出现在视线里、也越清晰了,他的惊骇也随之越深邃。
那个头颅就在屋顶转了半圈,狞笑地瞅着他。虽然是个小孩子,但是那双透着青光的眼睛,嘴角那抹血丝,一样逼得他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