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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顾欣赏峭美的景色。
秦磊说没几句话,沉重的脸色就像四周严峻的山峦,随后便收起手机,铁青着脸说。“我必须赶回台湾。”
“发生什么事了?”魏彩婷困惑地问。
秦磊的话比身后的悬空寺更令人好奇,纷纷转身凝看他。
“我家的餐厅发生火灾了,我老爸受伤住进医院,所以现在就必须赶回去处理。”他的眉头紧拢,心里盘算着回程该怎么走。
“你爸有没怎样?”魏彩婷露出担忧的神情。
他愣了一下才说。“我妈是在医院打电话的,只慌乱地说刚送我爸到医院,听起来好像受伤不轻,而且餐厅也被烧的很严重!他抬起头来,视线扫过众人。“我现在就必须赶回北京,你们就照着原定行程旅行吧。”
“我们陪你一起回北京好了。”管海佩说。毕威点了点头,宋乔珍随即摆出不情愿的样子,荀相恒的态度则模拟两可,至于谢敏良还是那付魂不守舍的样子。
“千万别这样,你们还要去恒山和云岗石窟参观,我不要因为自己的私事破坏大家的计划。”秦磊慌张地说。“你们继续逛悬空寺吧,我下去找车回浑源。”
“叫师傅先载你到浑源,再回来接我们就行呗,不然你上那找车呢?我陪你下去跟他讲。”毕威说。
“谢谢,那我先走了。”秦磊朝大家点了点头,然后急忙下楼。
“你们慢慢逛,我在底下等你们。”毕威边说、边朝楼梯走去。
魏彩婷和管海佩都放不下心,也跟着下楼。宋乔珍不知道该不该下楼,但是见到荀相恒没有动身的打算,便留下来陪他欣赏景色。倚栏斜望的谢敏良瞅着秦磊慌乱地走过南北楼之间的栈道,脸上展现一抹神秘的笑容。
荀相恒则像位受困危城的将军,挺起腰杆子,神色苍茫地凝望秦磊远去的背影,油然而生的熟悉感让他萌生了不舍,但这是无法完成心愿的不舍,非关友情!不过,他知道过没多久,还是有机会的!
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些感觉和念头?他茫无头绪!一阵山风拂动他的衣服。
秦磊一行人来到停车场,但是他们包车的师傅好像不太情愿多跑一趟,随口就开了个天价。毕威立即把打算开口的秦磊推到一旁,板起脸来跟师傅理论。
管海佩微微摇着头,她见一对外国夫妇走向一辆面包车,便跑了过去,用流利的英语询问他们要去那里。刚好他们要回六十多公里外的大同市,于是把秦磊的急事告诉这对有着弥勒佛身材的五十几岁美国夫妻。那位太太见秦磊一付忧心如焚的样子,肯定不是假装,于是大方喊他过来搭车。
这下子问题解决了,毕威也懒得多费唇舌,毕竟待会还要搭师傅的车,把关系弄的太僵也不好。师傅不禁满脸懊恼,干嘛为了想提高点价格而失去一次赚钱的机会呢?秦磊不管那么多了,急忙跑了过去,用简单的英语跟那对夫妻说谢。
一阵兵慌马乱之后,秦磊顺利搭上便车前往大同市,不必先到浑源再转车到大同。
秦磊的英语会话顶多算普通而已,虽然忧心家里的情况,也不能冷漠了这对善心的夫妇,只好用简单的英语跟他们鸡同鸭讲,因此三人不时哄车大笑,不知不觉中也冲淡了他的烦忧。幸好他抵达大同的时候早,赶上中午十二点多开往北京的火车,隔天上午便飞离北京。
当飞机离开地面的一剎那间,秦磊猛然一震,魂魄犹如飞离了这个躯壳,整个人茫茫然的,时而清醒、时而恍惚。在香港机场如何办理转机手续也记不清楚,更甭说如何回到家里。
他就像身上黏了许多纤细棍棒的皮影戏皮偶,孤伶伶地躲在透光的苍白画幕后面。在光与影中,他没有自我,只能被莫名的意识所操控,连声音也不属于自己。空荡荡、轻飘飘的,随着操纵者的安排摆动没有灵魂的身躯。
荀相恒他们过了十几分钟之后才走下来,然后依照原定的行程,六个人继续搭乘包车前往恒山的其它景点旅游。
也许是健行的关系吧,谢敏良的脸终于恢复了些许血色。有时也会跟大家瞎闹起哄,不再阴阳怪气。荀相恒的心头仍是沉甸甸的,总觉得脑海不时搅动着,好像要找出什么似的却又摸不着边际。
宋乔珍见他眉头深锁,就不时刻意投以关切的眼神,举止体贴入微,希望能让他烙印下深刻的好印象…自己的温柔体贴。她的言行当然也落入其它人的眼里,男欢女爱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他们也不以为意,顶多觉得有些做作罢了。
依照他们的脚程理应能在晚上赶到大同市投宿,没想到今天大家都懒洋洋的,连体力最好的毕威和管海佩也提不起劲,走起路来有气无力。
当他们下山时天色已经昏暗,此时若要赶回大同也太晚了,于是大家在师傅的介绍下来到位于山脚某处的民居。房东提出包含早晚餐的价格挺合理的,而且房子并非属于古董级,于是决定在这里投宿,打算明天早起,把今天延宕的时间补回来,一大早就拉车赶往位于大同市西边的云岗石窟。
乡间没什么娱乐,不到九点他们便就寝。三位女生睡一间,三个男生挤一房,师傅和房东就睡在客厅。健行了一整天,他们一躺在床铺就沉沉入睡。
作梦,是睡眠的产物,每个人每次所作的梦也都大相径庭,比如睡在这间房的三位女子。
魏彩婷看到自己冉冉往下飘浮,轻柔柔的,没有直坠深渊的恐惧感,八方是一片淡蓝的氤氲,隐约可见色彩缤纷的花草树林,舒畅的感觉油然而生。
祥和吗?这只不过是猎人狩猎时惯用的手法,先给个甜头,猎物才会自动上门。究竟是人类,还是动物,更为狡黠呢?在绚烂的空间里,她闻到腐败的味道,而且视野就像摄影机,把镜头拉到璀璨的花草,像要让她知道陈腐的味道就是从这些美丽的植物散发出来。此时,八方不再是氤氲的世界,天空飘下成千上万的针叶,她兴奋地张开双手,想让璀美的叶子躺在柔软的手心,可是针叶却俨如利刃划破她的手。她轻喊了一声,下意识地缩手打算检视伤口,然而绵密的针叶已从她的身边掠过,更将她的衣服划破,割裂柔润的肌肤。她的灵魂飘离了这具伤痕累累的肉身,看着自己的表情是承受剧痛的惊慌痛苦,张大嘴巴渴望哭喊出来,却又被沉重的气息压了下去,身上的血痕犹如千刀万剐,再也见不到一寸嫩白的肌肤。
为什么我看得见?是因为我的断头飞了起来,黏稠的血液一滴滴地落下!
她的灵魂从深隧的黝黑发出颤栗而空洞的声音…阿……
阿……宋乔珍轻声呻吟出来。她感觉有个男人抬起她的双腿,蛮横地用力进入干涸的洞穴。一条条敏感的神经以千分之一秒的速度朝大脑传递哀嚎的痛楚,痛苦的双眸冉冉睁开,眼前的男人只是朦胧的身影,然后随着他的摆荡而逐渐清晰。他,正是她的爱情目标荀相恒。阵阵满足的快感随即湿漉漉地渗入千万个饥渴的细胞,它们死而复苏似的全都雀跃起来,有如在大雪纷飞的野地浸淫于暖烘烘的温泉里。建筑在物欲和名声之上的爱情趋使她挺起了腰,迎向他的冲刺,但是滴滴答答的隧道对于坚挺的家伙而言彷佛了无尽头,她就是无法获得完全被填塞的满足感。再进去,再深一点,别让我满足一半!她啜泣地哀求,视线也被即将高潮的快感与求助的泪水所弥漫。迷蒙中,赤裸裸的荀相恒全身散发出她渴求的光环,在白灿灿的光辉中耀眼眩目。
遽然,就将欲死发颤的快感消失了,取代的是小腹的疼痛,她惶恐地仰起脖子,只见荀相恒手拿一把亮灿灿的手术刀,朝她的下腹划了下去,同时也把隐藏作女的拉链拉开,嫩白的肌肤裂开了,血红的肌肉往外翻了出来。他露出爽快的笑容,戴着乳胶手套的左手伸了进去,兜了一圈,掏出她那自欺欺人的内在。
为什么我看得见?是因为他血淋淋的手提起我的断头,黏稠的血液一滴滴地落下!
她吓得尖叫,因为她的做作在她渴求的情人面前一览无遗…阿……
阿……好美的瀑布!管海佩兴奋地轻喊。她害怕扰醒河神似的蹑手蹑脚走进,脚底下的鹅卵石并非完全坚硬,而是像放在冰箱里的软糖,有些轻软又有点硬度,软硬适中地按摩她的脚底,奔驰下来的瀑布撞击各种身材的岩石,然后激发成大小不同的水柱落在水潭,所扬起的清脆音符填满了五线谱。它绝不是吵杂的噪音,谱成的旋律反而像是激动的命运交响曲,轻泣、嚎哭、怨恨、悲情、忏悔、激动、开怀、喜悦,命运究竟在五线谱里将那个音符填入最多呢?激荡的瀑布,静谧的水潭。白花花的落水,绿油油的湖水,再再都是截然不同的情境与感受,她陶醉在心动的画面与音乐中。
蓦然,水势越来越强劲,溅起的水花也越来越狂肆,浓郁的水雾旋即将她完全笼罩,只比毛细孔还大的水珠急遽凝聚,然后朝她的颈部蜂拥而上。她的灵魂惊慌地逃出肉身,胆怯地凝看自己的脖子被宛如救生圈的半透明水柱所环绕。紧了,越来越紧了,我逃不掉了,这就是我的命运!她看着拼命挣扎的自己,灵魂又感觉颈椎被紧紧掐住,窒息的恐惧鞭挞她的身体。喀一声,那是颈椎断裂的声音吗?为什么我感受不到自己,是神经被压迫到不能传递任何感觉吗?
为什么我看不到头?是因为它正挂在树梢上面,黏稠的血液冉冉地染红了树枝!
她哀伤叫了出来,发自断裂又喷出鲜血的喉咙…阿……
魏彩婷张大双眸,浑身动弹不得,除了发出一个阿字之后,她就无法出声。压力越来越大了,她感觉那是一个人体的压迫!
在幽蓝的天花板一角,那是什么?
宋乔珍惊得瞠目结舌,身体没有规律的上下晃动,她的双脚张开、膝盖弯曲,在她胯下摇摆的好像是一具无皮无肉的骷髅!
在天花板的角落……不会吧!
管海佩睁大眼睛,悲伤的掐住自己的脖子。不!她的双手正贴在床铺上面,她能感受到手心传来床单的湿气,那么掐住颈子的手是谁的?
在墙脚的蜘蛛网旁边,是什么?
她们三个想要惊喊,却又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飘浮在天花板的人影逐渐清晰,是个男人,而且是位古代的男子,上半身穿着甲冑,下半身像被锯子锯开似的掉落在她们惊恐的视野之外。不是似的,而是应该,黏稠的血液正从断裂的躯骸往下凝结,像是眷恋死前的一切而不愿离弃,最后仍旧受不了引力的拉扯,滴落下来。
答、答、答……是鲜血落在地板的声音,也是血液不得不离去的哀泣哭声。
男人笑了,是凄凉的哭笑。因为,他的手抓住发髻,举了起来,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头颅离开了只剩下半截的身躯。
血,掺合着他的泪水像瀑布般飞落。
一颗颗鸡皮疙瘩从她们的小腿冒了出来,慢慢的,缓缓的,往上漫延。汗毛也投降了,一根接着一根竖起来。双腿犹如猛然浸到冰水里,全是冰寒麻刺的感觉,上半身却又像躺在热炕似的感到燥热,额头反而一片凉意。在静谧的空间,只有血液的滴落声,心脏狂乱的跳动声,以及深沉紊乱的喘气。
这一切,好像只为了要加长她们恐惧的时间。等到全身布满了惊恐,三颗心猛然往下沉之际,环搂她们的无形力道反而急遽加重。颤抖、冷汗、欲哭,是她们仅能感受到自己存在的感觉。
血,越滴越少了,飘浮的人影也越来越朦胧。当最后一滴血落下之际,那双散发出惨绿的悬吊眼睛也消失……
她们仍是全身僵硬,抖动惊恐的眼睛瞅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刚才虽然恐怖,至少知道他就在那里,恐惧不会猝不及防地强压上身。如今,看不见的惧怕比看得到更深切。不知过了多久,孱弱的曙光穿过略显脏污的玻璃,落在她们的脸上,那股莫名的僵硬才逐渐消退。她们没有大声惊叫出来,而是惶惶然地盯着天花板,一动也不敢动。
“你……们,醒……了吗?”魏彩婷哆嗦地说。
宋乔珍在静谧中突然听到声音,浑身一颤,发出压抑的尖叫声。魏彩婷和管海佩被这道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大跳,打了个冷颤。
“你……有……看到吗?”宋乔珍哽咽地说。
“你们都看见了?”自认胆子最大的管海佩,硬提起勇气,一口气说完。
这句话等于帮所有人回答了,她们不禁吓得轻喊一声,像三只架在烈火上的虾子迅速卷缩起来,拼命发抖。
忽地,喀、锵、叩等细微的声响穿过墙壁,钻入她们发颤的耳膜,她们吓得挪动僵硬的身体,三个人死命地紧抱在一起。
不一会儿,又响起轻微的声音,管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