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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躲应该是没问题。但就是一个问题,这口气咽不下去。丘荻听着,忽然问,你们不觉得这件事情很奇怪吗?谢帝桐是哪来的,这只麒麟又是哪来的?
“都说了,他是食仙人。”
“这么多年不老不死?不止是一个普通的食人魔那么简单吧。”丘荻说,“传说是很可能以讹传讹的。有没有什么可靠的信息?”
“他被抓的年代,大概是八十七年前。”封隆说,“卷宗在昆门,现在也不可能回去找了。谢帝桐中间曾经逃离过一次,杀了当时的仲裁人。然后被移交到了我们这里,一直关押着。”
“昆门的麒麟是怎么传承的?”丘荻问。
“盟约的增加。”昆麒麟说,“盟约就类似于一个准考证,能力不够还是唤不出麒麟的。”
“也就是说,同一时间,可能有多头麒麟的存在?”
“可能。但是盟约必须通过昆门的师徒关系传承。外人根本不知道传承法阵。将盟约传给弟子后,师父仍然可以召唤麒麟,但是很少有人这么做,因为太费力气了。”昆麒麟说着,晃了晃麒铃,“当时没有这个东西,维持住麒麟的形态不是件轻松的事情。”
丘荻想了想,考虑到了一种情况,问,“你说,会不会谢帝桐越狱后,胁迫当时的仲裁人将麒麟传承给他?”
“这算是一种可能。但是可能性不大。”昆麒麟指着大厅,“除非谢帝桐有枪,并且那把枪一直指着仲裁人——传承麒麟的时候,两个人需要坐在大概有这个大厅两倍大的法阵的两端,只要那位太师父没有丧失行动能力,那就一定可以逃得掉。”
“那么仲裁人的死还有什么细节?”
封隆想起了什么,说,“我听老人说,他的头被吃了。”
“什么?!”
“嗯,谢帝桐杀人后,将头带走了,等人发现他的时候,头已经被吃了下去。”
大厅里静了静,其他人都有点惊愕。昆麒麟尤其是——这对于昆门来说是不太光彩的记忆,所以在记录中只是含糊其辞,他根本不知道。
“麒麟会不会和他食人有关?”金召忽然说。他的胳膊上还包扎着绷带,“今天,乐阳也很不正常。他说他很饿,然后咬死了侠门的一个人。”
“……你确定……是……咬的?”他们实在想象不出乐阳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咬死的场面,想想都毛骨悚然。
“然后他咬了我,虽然半当中松口了。会不会是……食人?”
“天啊……”
昆麒麟绝望地哀叹了一声,撑住了额头;丘荻一下子站了起来,把金召的衬衫拉下,解开绷带去看那个伤口,“说不定真的是狂犬病。”
谢帝桐的食人是有记录的,乐阳虽然没有,但是金召已经经历过了。他们顿时想起末日题材的美国大片,被咬了一口就会变成丧尸之类的。
丘荻想拉人去打狂犬疫苗以防万一,金召觉得用不着。就在这时,封隆和昆麒麟的手机同时响了。
“车慎微的电话。”
“苏子的电话。”
他们马上意识到另一队人也回来了。丘荻的手机随后响了,是余棠打来的。
“喂,我们落地啦,你们果然也回来了,不来接机啊?”余棠的声音听上去挺精神的,应该没什么事。
他松了一口气,“你们没事就好,现在在哪?”
“啊……说来话长啦。”棠哥儿苦笑着,四处望了我,“小车到底年轻啊,做出来的产品呢,有效率有质量,就是精度差了点……”
“现在情况很不好,你们马上回北京……”
“我们就在北京啊。”
“啊?”
余棠知道他肯定会惊讶,从头把事情告诉了他——车慎微做的一次性罗盘由唐红妆控制,将他们平安送了回来。但是还是有些小意外,就是坐标问题。
“我们直接落在北京了。”他说,“挺好的,没落到当时匈奴安营扎寨的地方,长城以内呢。你们呢?什么情况?”
“你们现在马上去找兆哥儿,尤其注意苏子,他一步不能离开你……封隆!你让苏子听余棠的话,不要离开其他人!”他转头对封隆说。那边也正在通话报平安,“那个什么束缚有距离限制吗?”
“当然有。这个距离不可能,至少要进入两公里之内,法印之间才会有感应。”封隆说,“要么诱谢帝桐去北京,要么让苏子来上海。”
“我们要保住苏子,他是最重要的筹码。”丘荻已经想到了方法,心里有了计量,“只要他在,昆麒麟就有扳回一城的机会。”
昆麒麟听着,觉得有点不太心安。他知道丘荻的意思,用生死束缚来威胁谢帝桐,解除道界的捕杀令。但是这等于把一个小孩子当做了筹码,苏子很可能成为对方的目标。
“丘荻……”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丘荻让余棠等一等,和他解释,“但是苏子其实现在比谁都要安全。我们要做的只是保证他在我们这里,不能回上海。”
他说的没错。生死束缚,掌握法印的那个人只要身亡,谢帝桐也会随之身亡。这一点是无关乎距离的。所以现在比谁都要关心苏子生死的绝不是他们,而是谢帝桐。
“而且你要庆幸乐阳现在失忆了,不是由他策划行动。”金召正在一边包扎伤口一边提醒他们,“否则,他的计划就是最简单的一步,杀掉那个小孩。”
第239章 筹码苏子
“出了那么多事?”余棠的脸在手机视频里显得有点变形,可以听见附近有很大的吵闹声,“昆麒麟还好?”
“还好吧……”他知道自己的语气也挺勉强的,干脆把一直挤在旁边的昆麒麟拽过来,让那个人自己说。
总之现在,只要苏子在,他们就有机会不至于输得一败涂地。
丘荻没有把握赢,只能说不输——这一局就如同独木桥,敌我双方在当中相会,谁也不肯相让。他们现在要保证不摔下去粉骨碎身,最好的结果就是原路退回。
首先,透露给谢帝桐知晓,苏子已经回来了,以此给他施压,让他撤回对于昆麒麟的捕杀令。
这是想象,想象总是很美好的,但事实上,他觉得谢帝桐没那么容易让步。如果不撤呢?如果不撤,苏子杀了谢帝桐,道界对于昆麒麟的追捕不会停止,还是一样的死循环。
金召说得对,假如乐阳在这里,苏子早就死了。他的死亡无法破除这个死循环,却可以最快速地证明一件事,谢帝桐有生死束缚,他是食仙人。
但这种方法也只有乐阳用得出。丘荻想走另一条路,这条路没有牺牲,却有很大可能可以让谢帝桐离开权力中心。
“让苏子留在北京,不要让他离开你身边。”他说,“车慎微和曲艳城呢?”
“我们在这!”
屏幕上出现了两张脸,两个人都胖了一点,估计唐朝的食物热量太高了。
“车慎微待在北京。曲艳城,你能回上海吗?”
“慎微回去我就回去。”
“都什么时候了……”他的心都快累死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和曲艳城打交道,“别闹了。”
“那我回上海吧,我们一起来帮忙。”车慎微说,“苏子现在很安全的。”
屏幕那头,四个人同时怔了怔,问,“很安全?”
“对啊。”
丘荻觉得有点不太放心,一般来说,棠哥儿是不会给他这种感觉的,“棠哥儿?”
“哎!”
“你们在哪?”
“在警队啊!”余棠说的义正言辞,“人民警察爱人民嘛!”
他们忽然想起来,从刚才开始就没见到过苏子。余棠把屏幕转过去——就看到灯光惨白的审问室里,门开着,光秃秃的棉布墙显得特别阴森。几个女警围着一个白毛小孩打转,捏脸的捏脸,梳头发的梳头发,叽叽咋咋有说有笑。苏子坐在中间,脸都是黑的。
“这……这行吗……”
“行,怎么不行。哎你别说,最近治安好了,审讯室没人用。就算有人用,我这还有单人房。”
“小孩子哪那么娇贵,历练历练,给他个多人牢房。”昆麒麟凑过去起哄。丘荻说你弹开,没个正经的!你把他关着,他不高兴了肯定逃出去。
封隆和金召都觉得没问题,大概这就是教育思想不同了。丘荻觉得这两个老爷们养孩子肯定是散养的,说不定就栓根绳绑树上就算散步了。
“好啦,你放心吧,就临时在这里住两天,小苏自己都表示理解了。”余棠特意把手机拿进了审讯室,让苏子和大家打个招呼,结果小孩子很不给面子地用手遮了镜头,“看看,看看,多有镜头感。”
刚说完,走廊尽头就叮铃咣啷一阵响,一个满身是血的人一边挣扎一边被押了进来,嘴里还在不停地骂。
“两个酒后闹事互砍的。”巡警探头进来,“棠哥儿,审讯室用吧?”
“没,你们用。”余棠拍拍苏子的脑袋,把人带出去了,“唉,是不太适合小孩子住,还是找兆哥儿吧,反正他离婚了,家里空得很。”
他总算答应把小孩带到一个正常的住处,让丘荻稍稍放心了点。天色已晚,大家也各自歇下了。
————
乐阳回去的时候,洋房里灯火通明,大厅里所有人都在,项青君带着他进去,说,“完璧归赵了。”
“你还好吗?”冷弦问他,“脸色很差啊。”
“吃饭吃饭,人是铁饭是钢嘛。”罗竞将一个保鲜袋递给他,里面是一堆类似于内脏的东西,乐阳面无表情把它推开了。他也不生气,笑呵呵地自顾自吃起来,“唉,不领情……”
“刚才的消息,有人联系上了余棠,他们已经回来了,现在在北京。”冷弦叹了口气,望向了谢帝桐,“所以怎么办?”
那人面上淡淡的,并没有一丝慌乱,“这是他们的筹码。他们不会让苏子贸然杀我。这个筹码,一定会被利益最大化。”
“你是说会有一场谈判?”项青君拉开了李蓬罗身边的椅子坐下,“那你准备怎么应对呢?”
“很简单。乐阳。”他忽然叫了乐阳的名字,让那人怔了怔,“这是你擅长的。”
所有人都看向了乐阳。
他刚回来,面色苍白,显然处于严重的饥饿之中;可是谢帝桐将这个问题轻轻巧巧抛给了他,这个攸关生死的问题。
“……他们应该是我以前的朋友。”乐阳的眼神垂了下去,“我不想这样做。”
“你的朋友现在只有我们。”冷琴坐到他身边,握住了他冰冷的手,“你真的有办法吗?”
“……一直逼下去,他们也不会让苏子引动生死束缚的,因为这是他们唯一的筹码,不到最后关头不会使用。”他说。其他人也认为是这样。苏子这个筹码的作用,如果没有意外,应该是让谢帝桐撤回捕杀令,给昆麒麟喘息之机,好另作打算。捕杀令一日不撤,生死束缚就无人敢用。
然而,谢帝桐摇了摇头。
“不对。”他说,“你还有更好的办法。”
乐阳的神色中有一种茫然和无辜,就像个孩子一样。
“为什么非要这样不可?”
“没有为什么。只是不能有任何不安定因素。”他替乐阳擦去眼角边的一片未洗去的干燥的血迹,“你要眼睁睁看着我为人擎肘吗?”
乐阳看着他的双眼。当这双眼睛注视着他的时候,里面是纯粹的温柔。
他们是同类,是一个族群。只要有一个人被人牵制,就有可能引来覆顶之灾。
“那就……谈判。反正也不会有结果。”他说。
谢帝桐摇头,“不对,不是这个,你明明知道的。”
他的眼神有些闪动,里面有一种隐藏着的哀求,“已经够了……昆麒麟永远回不来了。”
“远远不够。无论是做什么事情,都要赶尽杀绝。”他的手掌滑过乐阳的头发,像是安抚一个孩子,“他们曾经是你的朋友,但是现在你只有我们。你忘记了他们,而当他们发现你已经不再是普通人了,也只会对你赶尽杀绝。”
那双眼中的哀求越来越甚,就好像最后窜起燃尽的火焰,倏尔冷却。他低下头,说了一句话。
这一次,谢帝桐很满意。
“这就是你把他拉进来的原因。”一直没有说话的李蓬罗终于开口,语气冷漠如冰,“可是,太危险了。”
“不,按照他说的做,才是最安全稳妥的路。”项青君对他笑了笑,“我们都老了,有点没魄力了。”
“生死束缚发动时间是两公里左右,一旦进入这个界限,你随时可能死。”张海涛冷笑,神色依然僵硬,“我很期待。”
谢帝桐站了起来,说,他们现在在北京,我们不必全员出动。乐阳,你觉得最少几个人就可以?
乐阳没有说话,木然地靠在椅背上,头低垂着。
“乐阳?”
“……一个人就够了。”他说。
“谁?”
“冷琴。”他看向身边的冷琴,“女人容易让孩子放下戒心,而且你也没有和他们有过见面。”
“我可没有办法让小孩乖乖和我上飞机或者火车啊。”她苦笑着摆手,“还是罗竞去吧,胖子更有亲和力嘛。”
“不,我会告诉你怎么做的。”他缓缓抬眼,说,“首先,我需要尽可能多的对方的信息,他现在住在哪,身边有什么人……”
“我们都不知道。”
“余棠是警察,这一点是所有人都知道的。”罗竞边吃边说,“要不先接近余棠。”
“用什么办法啊?美人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