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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极夏彦姑获鸟之夏-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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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恕�

  我一面想着该说什么,一面走近她。该问什么问题我完全没个底。在那样的地方有张大桌子,我精神散乱,快走近床了。啊,现在闪烁发光的是什么?是水果刀掉在地上了吗?

  这时,梗子突然抓住我的手,用很大的力气把我拉了过去。

  「牧朗先生,牧朗先生,你到哪儿去了?我,嘿,不用担心了!后嗣,你的孩子,嘿,在这里,这么大了。我不再做那种过份的事了,请原谅我,对不起。」

  我一时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事。梗子把我的手拉近自己,一面用尖锐的声音哀求着,一面把我的手逐一地紧贴膨胀的腹部和胀得大大的乳房。力量异常地大,我顺其自然被摆布,但很快地了解自己处在何种状况,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梗子小姐!梗子!请镇静些。这位不是牧朗先生,是在替我们找牧朗先生的关口先生呢。」

  凉子抓住梗子的肩膀摇昊着说道。

  梗子把我的手甩开,短暂地发出硬咽似的声音后,随即以弃犬似的眼睛看着凉子说道:

  「姐姐……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再做了。」

  凉子无言地转到我前面,温柔地把妹妹弄乱的睡衣顺了一顺。定睛一看,梗子的衣服前面几乎是敞开的,腹部除了卷着的白棉布以外,接近半裸。越过凉子的肩膀,窥伺得到浮出的苍白的乳房,我移开了视线。

  「很抱歉,弄乱了……已经没事了,没事了。梗子……」

  凉子确认似的视线正对着她以后,梗子再度显露出胆怯的弃犬似的眼神,点点头。

  「失礼了,请原谅。」

  恢复镇静的梗子的声音,和凉子一模一样。

  「我这个样子,就在床上和你见面,本身就非常地失礼。而且还弄得乱七八糟……本来光是这副难看的样子就……」

  说话本身就很沉痛了。她尽全力发出声音,不过,眼睛恢复了知性的光亮。

  「我叫关口,请放轻松,不用介意。」

  我进到这个房间后,就一直没说话,也有因为紧张的关系,嘴很渴,无法顺溜地说话。

  「一直都在这个书房……书库里休息着吗?我觉得旧馆的病房似乎比较令人安心。」

  「啊,当然说的也是来的话,会先到这个房间不过,我先生在这个房间不见了的关系,我想他如果回所以,一直待在这里。很笨吧。请嘲笑我。」

  我想象着藤牧氏突然出现在这个没有人在的房间的光景,实在笑不出来。

  「藏书可真多,都是牧朗先生的吗?」

  「不,说是代代家传的……有些夸张,但好像是从江户时代到明治、大正、昭和,慢慢地搜藏起来的。我父亲的藏书也有几成混在里面,我先生的几乎没有。」

  凉子做了补充:

  「原来的书库在住房部分。虽说是书库,实际上像仓库般的地方……战争愈来激烈,等到战祸也开始及于日本国土时,父亲表示这是久远寺的财产,所以把书籍类全移到防空洞,仓库全烧了。但幸好还留下了这些书,由于防空洞有崩毁的危险性,所以把书都埋了起来,住房部分已完全没有收藏这些份量的书的房间了,所以在这栋建筑改装时,不得已只好把这里当作书库了。」

  原本觉得为了新婚夫妇特地改装的房间配置有点儿怪,明白了原委后终于了解了。换句话说,虽名义上说改装,但几乎没有更动。光是做书架的费用,恐怕这间书库就比夫妇的寝室费用还高吧。这真是很奇妙的事哩。

  「我想请问有关你先生的事,你先生……关于你和牧朗先生的、那个、夫妻关系……」

  「坦白说,感情不算很好。」

  「怎么说?」

  「那个人因为沉默寡言,像夫妻之间亲密的对话……当然我并不知道其他新婚夫妇都说些什么……总之,我们不曾谈过类似亲密的话。」

  梗子在说话时张眼望着我们走进来的门,简直像那里站着藤牧氏似的。

  「我问一个很不好开口的问题……我听说,你们经常吵架……」

  「是的……说是吵架,其实都是我单方面地对我丈夫发很大的脾气。那个人从不会对我发牢骚,更别说使用暴力了。从这一点来看,他是圣人君子,那个人……」

  「是什么原因呢?」

  「嗯……我想没什么特别的原因。我想可能是言谈间有什么差错、心情不对,都是这些琐碎事情的累积。现在回想起来,如果是这些事情招来这样的结果,我对自己的愚蠢非常生气……后悔也后悔不完。」

  梗子在说话当中流下了大颗眼泪,说完话头低了下去。

  「那么,你认为你先生失踪的原因,是因为你的关系吗?」

  与其说我是侦探,不如说更像临床心理学的社会工作者在做调查。如此一想,我的心情轻松了。比起模仿我不习惯的侦探,装成心理学者还比较像。

  「那个人简直就是不抵抗我。……所以,我真的可能对那个人太甩赖了。即使我说多么过份的话,他也完全咬牙忍住了……答应我任何的要求。还有,我觉得当时的我非常地可恨……想起来,我是多么过份的妻子呀……嘴巴骂脏话、也动了手,而且还做出那么残忍的事……」

  「残忍的事?什么事……?」

  梗子抬起惊慌的脸,然后闪闪烁烁很担心地窥伺着姐姐。

  「没关系,梗子,不要隐瞒,全告诉关口先生吧!」

  凉子就像母亲说给孩子听似地说道。

  「……是的……姐姐……」

  梗子显得更憔悴了。又把脸低了下去,然后想了一会儿,不久慢慢地张开嘴巴:

  「我……我做了不可原谅的事……不过……还是不能说。但是……老实说,我曾有一段时期怀疑过姐姐和我先生……」

  梗子又一次以胆怯的眼神偷窥姐姐的样子。凉子沉默了。梗子慌张得像要否定自己的话似的,继续说道:

  「当然,全都是我在妄想。这种事我最清楚了,不管怎么说我先生都不生气,我故意要惹他生气才这么说的。别说姐姐了,我先生是即使天地颠倒也不会做那种不检点事情的人。竟然……竟然,我……」

  梗子说到这里又哭了出来。

  「人难免会有怎么都无法告诉别人的事。不需要讲细节。不过,请告诉我,你先生怎样地接受你不讲理的态度?」

  「我并不十分清楚。我想很痛苦吧。我想很痛苦吧。但是那个人……最后都没有生气。」

  「到最后吗?」

  「嗯……。直到走进这个房间为止。」

  「就是这一点。说起来,你先生为什么会进这个房间?」

  梗子沉思了几乎三十秒钟后说道:

  「那天……还留存着新年的心情的时候……我记得还很冷。我先生既不过盂兰盆会、也不过新年的模样,和往常一样待在研究室里……我先生因为习惯每天吃过晚饭到睡觉以前,都关在研究室……那一天也一样,大约十二点钟吧,回到这里。」

  「是否有和平常不一样的样子?钻牛角尖什么的……」

  「那……非常高兴。我说至少过新年,那个,希望别在做研究了的关系……他不高兴了。」

  「你先生高兴的理由是什么?你心里有头绪吗?」

  「不知道。好像是说研究完成什么的,但是,我当然不知道在做什么研究……」

  「完成了?这么说的吗?」

  「我想是这么说的。」

  这么一来,「人造人」完成了吗?所谓人造人不畏神的研究,藤牧氏用自己的手完成了吗?我全身发冷,觉得全身毛孔张开似的,被一种恶心的感觉席卷。

  「然后……怎么了……?」

  「那……我并没有一直到争吵时发生什么事的记忆。听说喝很多酒的人会失去记忆……有没有说了……就是这一个部分完全不记得。」

  真令人绝望的证言。最重要的部分在雾的另一边,模糊不清。很难判断她真的是忘记了,还是关于想隐瞒的事情故意闭口不提。但总之,除去樐窘蛟泄讣且涞挠诚蟆沟幕镁跻酝猓彝耆チ四芄恢赖蓖碜纯觥⒖伤凳俏ㄒ坏穆繁辍�

  「我记得的是……惊慌失色的丈夫像逃离似地进到房间……慌张地关上门。而那时四周早已散乱着东西……大概是我丢的……然后,已经是再怎么喊怎么敲都不开门了。一直到早上和父亲、内藤先生商量为止,我记得自己的情绪疯狂了似的……」

  「门是你先生自己关的?」

  应该有听过这个质问。

  「是的。我先生嘴里说着,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呢?」

  「不知道!」

  「地板--寝室的地板上沾了血……你知道吗?床下的地毯上留着血迹这件事……」

  「嗯,不知道。不知道在什么情况下,我先生或是我受伤后弄到的也说不定。等镇定了以后一看,我也全身都是斑点……而且,当我收拾乱七八糟的房间时,觉得好像擦到了血……我不记得了。」

  「房间是什么时候清理的?」

  「是天亮的时候……。因为我先生不出来,我心情的不安已经达到极限……我想是为了排遣情绪所以打扫了。也许我认为可以边打扫边等待他的出现。」

  这是多不凑巧的事!我知道了当时的她并非处在冷静的状态。她想修补失去的记忆的物理性证据,就在她恢复冷静的状态以前,已经被她自己消去了。

  以后的脉络和内藤的证言有极大的差异。将内藤推开跑进这个房间的她,只是在这个空空如也的空间,一迳地感到愕然而已。

  她和藤牧氏之间究竟有无实质的夫妻关系,我怎么都问不出口。并非不好意思,是因为我牵挂着凉子的目光。

  梗子的体力消耗很多似的很痛苦地呼吸着。没有任何进展,我已失去了该问的问题了。

  --换句话说,从拜访这里以后,我们都没有任何进展。认为有收获的只有关君了。

  --进入这里的话,就什么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樐窘蚩吹绞裁戳税桑羌一铩钢馈沽税伞�

  对了,我还有一个想问的问题。不,那不能问。但是,不能不问。但是……。

  「梗子小姐,我问最后一个问题,你记得……十几年前……收到情书吗?」

  梗子大大地张开那双充血的眼睛:

  「情书……情书……?啊,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和■那个人一样■!」

  非常地明显,梗子的眼瞳逐渐失去知性的光辉。用有如死尸般的眼睛瞪着我,我战栗了。

  「你知道什么了!你为什么问,只有那个人知道的,问和那个人一样的问题!我不记得收到那东西,不知道情书、也没见过!为什么那么执着那件事,情书是怎么回事?」

  那有如厉鬼的相貌,令我踌躇了,我向后退了两三步。

  --看来经历了很恐怖的事。

  --梗子小姐的模样很吓人,于是……

  「不,你应该收到的,因为交给你情书的学生……因为那就是我!」

  「关口先生,你……」

  吃惊的不是梗子,而是凉子。

  我完全迷失了自己,踉跄地住后退。可是在宽阔的书库里,再怎么走都碰不到足以防碍后退的墙壁。我逐渐向黑暗后退。

  八厘米似的胶卷景色明灭着。姐姐抱着错乱的妹妹的肩膀,从餐具桌上面的金属容器里,取出注射器。姐姐很灵巧地举起妹妹的手,把针戳了进去。以低标准速度所拍的影片似的,像慢动作似的。妹妹终于挣脱了,狂乱地发出婴儿要求不停的声音,慢慢地安静下来。同时,我也回到了世界。

  「现在打了镇静剂,不久会睡着。你的问题……结束了,好吗?」

  我无法回答,我陷入了失语状态。凉子将注射器放回容器,靠近我。

  「妹妹……真的不知道情书的事情似的,不过……」

  然后来到我身边后,立刻以温柔的哀怜的视线凝视着我,安静地说道:

  「关口先生,真是不可思议的人……就像名字……真是一位有很多秘密的人呢……」

  「对……对不起……我绝不是有意隐瞒……。牧朗先生……藤野牧朗先生是我在旧制高中时代的学长。太……说是偶然,但因为实在太巧合了……所以错过了谈这件事的机会,抱、抱歉。」

  凉子沉默了。

  「而、而且,也是今天到了这里以后,才想起情书这件事。」

  我在辩解什么呢?说起来,我不是如此擅长言词的,陷入失语症以后半天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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