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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就到骑士桥了。”
德里一句话也没说,他只觉得六神无主、提心吊胆的。
汽车继续慢慢地往前爬着。阿普尔拜又开始专心致志地听取报告和发布命令。但是
他还是抽空说了一句:“复杂啊,你知道。我们正在给埋伏起来的人设埋伏,警察的步
子要象猫一样轻巧;这可不同于拿着逮捕证,迈着大步去缉拿罪犯。”
德里还是没有说话。他可没有心情听这种笑话。
突然汽车加速了。阿普尔拜的安排——谁知道他安排的都是些什么——似乎已经全
部就绪。汽车穿过一条条宽阔安静的街道,两边都是殷实人家的房子。一会儿,汽车向
左一转,驶入了一条窄路,然后又向左转,开进了一条空荡荡的院子,停了下来。
阿普尔拜跳下车:“这就是进入我们看台座位的不引人注目的通道。”
德里跟了上来,不解地问道:“什么看台座位?”
“现在我们在拜伯考克花园的后面。一个惊诧不已而又很热心的伦敦居民同意我们
使用他餐厅的过道。他的住房正好在15号对面。”
对德里·费希尔来说,这以后发生的几件事情简直象闪电一般迅速。那位好心人的
维多利亚式餐厅黑洞洞的,通过一个大凸窗看出去,外面阳光照耀的街道就象是剧院里
的布景——一个空空的勇台,等着演员的人场和戏的开始。
忽然间角色入场了——戏开演了。对面的房子座落在街角上。从房子后边走过来一
个人,仰着头,好象在看街道上的门牌。德里刚刚意识到这个人有些面熟,15号房子的
门也打开了。一个姑娘走下台阶。她正是德里那天早上在火车上碰见的那个姑娘。当她
马上就要走到人行道上的时候,身体突然摇晃了一下,倒了下去。与此同时传来了左轮
手枪的射击声。那个男人僵立在那里,呆呆地盯着那个姑娘。德里只能看见他的背影,
但现在他已经认出,这是马克·波莱斯。
波莱斯向前走了一步。就在这个时候,另一个人从拐角的另一侧大步跨过马路,扑
向波莱斯。这是梅里特。他那动作简直象在橄榄球赛中向对方扑过去的球员。但是他还
没来得及完成这个精彩的动作,又一个人象是从地里钻出来似的出现了。这是一个穿制
服的警房。他从15号门前的台阶上冲下来。从侧面扑到梅里特身上,把他打倒在地上。
倾刻之间,周围布满了警察。
“来!”阿普尔拜拉了一下不知所措的德里·费希尔的胳膊,他们急忙走到外边。
马克·波莱斯还在一动不动的站着,他吓坏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从这边看
到那边。在他左边,两个全副武装的警察抓着梅里特的衣领,右边15号门前的台阶上,
躺着那个姑娘——一只胳膊下面积了一滩鲜血。
德里向她跑过来,心怦怦地跳着。那姑娘抬起身来,摸索着她的小皮包。她脸上带
着一种非常古怪的表情,看了梅里特和他身边的警察一眼,然后,用她那只没有受伤的
胳膊打开皮包,拿出一个闪亮的小东西,伸向嘴里。
“快拦住她!”
阿普尔拜的叫声太晚了。又一声左轮手枪的射击声打破了拜伯考克花园的寂静——
令人难以置信、毛骨悚然——德里·费希尔的美丽的姑娘已经把自己打得脑浆迸裂了。
6
当天晚上阿普尔拜解释了这一案件。
“毫无疑问,波莱斯先生,你的堂兄是被谋杀的,而且犯罪的动机显然不是感情用
事或是出于一时冲动。这个案子的背景和国际间谍活动有关。他们杀害斯蒂芬先生是为
了得到一份非常重要的科学情报,并且要除掉这个唯一能发明出这种技术的人。原来可
能有这样一种企图——多半是克劳斯的主意——想通过意识形态的道路去收买拉拢斯蒂
芬先生。但是当然啦,他们碰了壁。你同意我的看法吗?”
马克·波莱斯点了点头:“我一直对你说,斯蒂芬是个神智健全的人。他有时叫我
感到担心,这也是实情。昨天我还想到,应该到他那儿去和他谈谈。但我们并没碰面,
我只给他通了个电话。我发现目前他不会有任何麻烦,所以我就没有告诉任何人我曾去
过希尔克利夫、在大旅馆过夜的事。我今天早上才回来。你问我的时候我真应该把这些
事都告诉你。”
“现在一切都真相大白了。波莱斯先生。我继续讲下去吧。这是一个职业性的谋杀
案。我马上对那双鞋子所引起的混乱产生了怀疑。鞋子很可能是为了把人们引入歧途而
故意制造出来的假相。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要侦察的对手就是一个作事非常机敏的家伙
了。我先把鞋子的事放在一边,准备第二步再仔细研究它。
“现在先说说火车上的事。经过调查,我发现那个姑娘的故事从头到尾都是捏造出
来的。漏洞非常多,而且是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的。”
德里·费希尔欠起身子:“但是怎么可能呢?这事我已经琢磨了不知多少遍了——”
“我亲爱的年轻人,这些事你是外行。这姑娘装出一副吓坏了的样子,却走过了三个车
厢——其中两个她却可以找到女人帮助她,安慰她——可她偏偏找一个和她年岁相同的
年轻小伙子,一个独自占了一个车厢的、容易受影响的人。还有,那个神秘的、穿着—
样一只鞋的人一定是躲在列车前半部,但是那个被偷的箱子却在火车的后边——就是那
个姑娘独自一人去喝咖啡的方向。此外,那些俄国香烟可以看出来是用烟嘴抽的,但其
中一支上边却有一点口红的痕迹。”阿普尔拜转向德里。“当时我曾经向你说起过这
个。”
“说过吗?”德里迷惑不解地问。忽然,他好象明白了,“对了,你开了个玩笑,
说是看见红颜色了?”
“对了。就这样,这个案子一点点清楚起来。斯蒂芬先生的尸体被扔到那块岩石上
而不是被扔到海里,这是事先安排好了的,为了让我们发现死者穿着一身奇怪的衣服和
一双令人费解的鞋子——否则的话那个姑娘在火车上苦心制造的一连串假相就没有意义
了。但这精心策划出来的故事到底是为什么呢?看来只有一个答案:叫我们不去怀疑和
调查真正的罪犯,叫我们相信罪犯已经坐着火车逃走了。当梅里特极力想使我们相信克
劳斯是罪犯的时候,我马上就把注意力转到了梅里特身上。”
马克·波莱斯点了点头。“所以你就给他设了个圈套?”
“一点不错。但是先让我告诉你们我对梅里特的猜测是什么。他接受了一笔钱——
很有诱惑力的一笔巨款——去做两件事:弄到那本笔记本、除掉斯蒂芬先生。他发现斯
蒂芬先生有夜间散步的习惯,这是一个可以下手的机会。昨天晚上他就跟着他走到‘莫
林头颅’,把他杀了,抢走了他的东西,把他事先藏好了的衣服、包括那双奇怪的鞋子,
给死者穿上。然后把尸体从那块岩石上扔下去,使它正好落在被发现的那个地方。然后
梅里特回到大都会旅馆,给他的同伙打电话,要她在今天早上八点钟的火车上完成她的
一部分任务。那个姑娘——她叫珍妮·格罗夫——对他很忠诚,而且她把自己的一部分
任务完成得很好——一直到最后一刻,我承认。”
谁也没有说话,阿普尔拜的房间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德里才开口问道:“你的
圈套是怎么回事?”
“我根据的是侦察工作中一个常见的准则:一个罪犯,自认为成功地耍了一个花招,
他一定还想再干一次,如果你给他一个机会的话。根据我的猜测——因为我当时确实没
有任何证据怀疑梅里特——我非得给他一个机会不可。
“那个姑娘,她肯定会再次出场,重复她在火车上编造的奇谈。只有这样,她才能
叫人们相信这个故事。当然啦,她故事中的男主角是根本不存在的,我决定拿一个真人
代替故事中莫须有的人,我要叫梅里特相信这个人就是你,波莱斯先生。你曾经在那辆
火车上,并且隐瞒了这个事实。我有意让梅里特知道了这个情况,使他觉得我非常怀疑
你。我装出无意中说出,要想找你,可以到你的韦赛克斯俱乐部去。梅特里一走,我马
上就亲自通知你我的计划,并要求你的合作。你按照我说的做了,做得很好。我非常感
谢你。”
马克·波莱斯先生颔首前表示感谢。“我的职业是不常和杀人犯打交道的,我得承
认。但是象谋杀斯蒂芬这样的凶犯,我看却得好好治一治。”
德里·费希尔困惑不解地问道:“我还是不明白梅里特怎么——”“这非常简单。”
阿普尔拜停了下来,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又接着给他解释。“梅里特冒充我的秘书给波
莱斯先生打了个电话,请他到我的私人住宅来——他给的地址是拜伯考克花园15号,时
间是五点四十五分。然后他又和那个姑娘取得了联系,安排下他的圈套。”阿普尔拜冷
笑了一声。“他不知道这正是我们的圈套。”
“他是想陷害波莱斯先生?”
“正是。记住,你是能证明你看见波莱斯先生坐着汽车紧跟着那姑娘离开火车站的。
随之而来的推论就是他一直跟踪到她家里。以及在这儿和我谈过以后,决定要把那
姑娘杀掉灭口。”
“但是梅里特没有想要——想要杀死那姑娘?”
“他想导演一出戏,让波莱斯先生扮演一个杀人未遂的角色。为此他肯定在电话里
为那个姑娘打了不少气。所有这一切都安排得妙极了。”
马克·彼莱斯忽然打了个哆嗦。“他打伤那个姑娘的胳膊以后,就想逮捕我?他会
说是我开的枪这类的鬼话?”
“对了。他甚至想杀死你。然后说这是在双方搏斗时发生的事。随后那个姑娘就会
“认出”你就是穿奇怪鞋子的那个男人。于是事倩就会这样了结了。”
“他怎么解释他出现在现场,出现在拜伯考克花园呢?”
“他可以说是在同我谈过话后,决心到你的俱乐部去观察你的行动。他发现你出来
了,于是决定跟踪你。恐怕就是这类的话。我看在这最后一着棋中,他可是有点失策了。
这是一种罪犯的狡诈,但也未免过分愚蠢了。”
“斯蒂芬的笔记本呢?”
“刚才那个电话说笔记本在梅里特的东西里找到了。他认为自己绝对安全,所以下
决心要把它卖个大价钱呢。”阿普尔拜站起来,“好了,全部事情就是这样。现在没有
人反对该去好好睡个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