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庵门外,传来了一声鸡鸣,暗桩的警讯传到。
不久,远远地传来了叫声:“那边有一座寺庙,去搜搜看。”
不久,庵门口又有另一个人用京师口音道:“且慢!先搜四周。杨大人守住庵门,先不要进去。”
好半天不见动静,外面的人就是不进来送死。
吸血无常躲在神幔后,一名紫云山庄的爪牙从偏殿掠入,伏在神龛下向上道:“只有四个人,其中有两名校尉,他们并不打算进来,请老前辈定夺。”
“等一等,退去!”吸血无常低叫。
庵门外,传来清晰的语音,是两人在说笑:“杨大人,四周鬼影俱无,是一座废弃庙。”
“进去看看。”
“不要进去了,只有傻瓜才会往屋子里躲藏,等人瓮中捉鳖。”
“那就走吧。”
“不!且在此地进食,等候陆大人带人前来会合。”
“好吧,咱们就在此地,酒带来了没有?”
“带来了一壶,我算定这些冤崽子躲得牢。不易找到,所以带了些食物来充饥。”
这一来,庵内埋伏的人就沉不住气了,等另一批人搜到就麻烦啦!
柏青山已解了费心兰手上的捆索,低声道:“他们在等我的信号,准备了。”
吸血无常心中焦躁,闪出急趋左面的神龛,向藏在龛内的范庄主道:“他们不进来送死,咱们不能再等了。”
“旭老之意……”
“出去,他们只来了四个人。”
“他们后面……”
“等后面的人到了,咱们的处境更恶劣。”
“好,出去毙了他们。”
“要活的做人质,走!分三面抄出,看是否有用暗器愉袭的机会。”
十余名高手分为三拨,两拨从偏殿绕走,紫云庄主带了四名手下从殿门闪出,留下紫衣女郎看守神案上的俘虏。
紫衣女郎等众人走后,闪在案侧向柏青山摇头道:“你这人外表聪明,为何如此愚蠢?我看你定是被这小贱人迷昏了头……”
话未完,柏青山双手一挣,五花大绑的牛筋索,断成百十段,他手一伸,便挟住了紫衣女郎的头,发出了一阵震天长笑。
后殿奔出三名和尚,但笑声已止,一名和尚大叫道:“咦!神案上的人呢?”
人不见了,紫衣女郎昏倒在案下。
紫云庄主一听笑声便知不妙,火速向前急掠,冲出了庵门。
距庵门六七丈左右,四个人早已严阵已待。门口的台阶上,酒菜包仍在,显然是听到笑声之后,及时离开的。
庵门外是一块六七亩大小的广场,只生了些及踝短草。
四位不速之客一字排开,中间两人是校尉,两侧是伏龙太岁与大漠瘟神。四人双手叉腰而立似有所待。
从庵两侧的人到得太晚,无法形成包围,用暗器偷袭的机会未能抓住。
伏龙太岁虬须戟立,狂笑道:“哈哈哈哈……紫云庄主,真是你呀,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在下以为你们已经见机逃掉了呢,哈哈哈哈……”
吸血无常大踏步前行,似乎伤势毫无影响。第一个跟上的是范庄主,第二个跟上的是一位花甲老人,老人身后跟了一个小后生,年约十三四岁。
双方列阵,面面相对,相距三丈余,像两排待斗的羔羊。
后门口传来一声佛号,两名大和尚连袂而来。
走在前面的和尚年约四十左右,肥头大耳,点着禅杖,亮声道:“厉施主,本住持也算一份呢。”
“谢谢大师支持,请在一旁观战,希望不要劳动大师的法驾。”吸血无常道。
“贫僧是主人,必须先尽地主之宜,施主请让开。”
吸血无常求之不得,让在一旁。
和尚在越过时低声道:“你们的两个死囚不见了,范姑娘被人所击昏。”
左侧的范庄主听得真切,吃了一惊,回头便走。
隆中鬼母也听到了,对头逃掉了,岂不糟透?也迫不及待向庵门狂奔。老虔婆活该倒霉,跑得比紫云庄主快得多。
一脚奔入庵门,远处殿门侧有一名和尚狂叫道:“小心门后……”
“噗”一声响,鬼母被门后飞出的一脚横扫击中,靴尖正中心坎。接着,人影就出现在门外了。
隆中鬼母倒飞出丈外,刚摔倒便被人抓起了。
踢飞隆中鬼母的人是柏青山,他背上背着费心兰。
柏青山从鬼母怀中掏出一只布包,里面盛着雷琴的六根主弦,先加察看不误,方纳入怀中,向奔到挺剑冲来的紫云庄主笑道:“别忙别忙,小心摔跤。”
说完,将昏迷不醒的隆中鬼母向对方的剑尖前一推,信手已经拔出鬼母的鸠首杖来,飞纵而上。
紫云庄主向左一闪,让过撞来的隆中鬼母,恰好迎住抢来的柏青山,百忙中大喝一声,一剑攻出,左手跟着一掌疾吐。
“叮”一声脆响,柏青山一杖震开刺来的一剑,大敌当前,他不得不用上了不可妄用的阴煞大真力。
两仪神功如用来进击,可发两种刚柔绝对不同的劲道,称为阳罡大真力与阴煞大真力,前者阳刚,后者阴柔。
但刚中有柔,柔中有刚,收发由心极为神奇,威力奇大,不宜妄用行霆雷一击。
柏青山修为不够精纯,内力火候仍差,如不是紧要关头,他不敢妄用,以免真力不继,有损气机。
紫云庄主绰号阴风客,阴风掌威镇江湖,号称武林一绝,在三尺内掌风所及,可以将对方的经脉全部震断而肌肤不伤。
即使未被击实,彻骨阴风仍可令人发冷发僵。
柏青山面对强敌,事先已知道对方的绝技,岂敢大意?用上了阴煞大真力。
“匍嗤嗤……”异啸乍起,两种阴柔的掌力汇合。
冷气四荡,碎草飞射。
紫云庄主突然向侧后方飞退,在丈外落地,突然凶猛地摔倒,连滚三匝,脸色泛灰,踉跄爬起。
眼中光芒隐去,一步步往后退,手在发抖,退了四五步,突然扭头狂奔。
柏青山则连退五步,方稳下身形,脸上的血色迅速地消失,手在发抖。
“柏大哥!”费姑娘叫。
他上身不住晃动,突然向前一颠,但总算站稳了。
他的病又发了,雷霆一击引发了老毛病。
昏眩感凶猛地,像潮水般的袭来,眼前一阵黑,头重得像顶了一个千斤石磨,喉间逆恶,难受已极。
“柏大哥,你……”姑娘急叫。
“不要紧,我……我脱力。”他强按心神答。
“快放我下来,你好调息。”姑娘惶乱地叫。
“不,你不能走动。”
“恶贼们来了……”
“不怕,有我。”
“你已经脱力……”
“仍可一拼。”他咬牙说,身形摇摇欲倒,脑袋如被斧劈,他有点支持不住。
“天哪!你……”
“告诉我,他们的方位与进招的远近。”
“老天!你……你看不见了?你……”
“不要管我,你说就是。”
两名紫云庄的高手飞射而来,狂风似的掠到,剑化虹而至。
“左后方,两人,八尺……”姑娘叫。
“铮!”鸠首杖半分不差地崩开第一人的剑,杖立即挥入。
鸠首杖长仅二尺二寸,近身搏击十分凶险,“噗”一声响,敲破了第一人的脑袋。
“右前五尺刺中!”姑娘急叫,她的意思是说:右前方五尺有剑刺向中宫。
柏青山左闪,反手一杖疾挥,依然快速如电,挥出后人方向前冲倒,屈一膝着地,鸠首杖前伸,左手侧引,急忙调息。
第二名大汉的右腰胁挨了一击,鸠首杖硬将大汉的内脏勾出来了,死得好惨。
“右方有三个人奔来,五丈。”姑娘惨然地叫。
“他们呢?”他喘息着问。
“并无败象,贼人快死光了。”姑娘答,令他安心。
他挣扎着站起,说:“引我退入庵中。”
“左转,好,直行。”姑娘依言出声指示。
他一步步迈进,一步一顿,尽量保持身形的平衡,步履沉重。汗已湿透重衣,生死关头,他仍然强打精神一步步往庵门走。
“追的人快到了,最快的一人用刀,四丈、三丈、两丈、力劈华山……”姑娘急促地叫。
他大旋身。
“当!”鸠首杖崩开砍来的一刀,杖影再闪,一锲而入,“噗”一声击中了那人的脸部了,五官内陷。
他横杖而立,勉强站稳。
“嘭!”中杖人摔倒在地。
“另两人在两丈外止步,不敢再进了,在正前方,皆用剑。”姑娘低声说。
他的杖徐徐前伸,沉静地迈进一步,又一步。
两名黑衣人向后退,退了三步。
他再进两步,大喝道:“上!亮名号。”
两个家伙打一冷战,扭头飞遁。
“他们走了。”姑娘叫。
“快指引我到墙角。”他叫。
终于,他到了庵右,立即将姑娘解下说:“快上弦,用雷琴制敌。”
姑娘倚墙坐下,他则在前横杖戒备。
第一弦上妥,第二弦……
庵门,涌出十余名和尚,戒刀与方便铲闪闪生光。
两校尉与伏龙太岁四个人,已将吸血无常、如意神尼、与三名高手困住,四周,散布着七具尸体。
里外,三名和尚,二十余名老少,落日岭双雄,六名妇女,三十余名高手如飞而至。
“和尚们涌到。”姑娘叫。
“快整弦!”他低叫。
他浑身在发抖,颊肉可怕地抽搐,脸色铁青,身形不稳。
“谁是住持?”他沉喝。
住持胖和尚早已被伏龙太刚击毙了,十余名和尚在他身前丈余成半弧形布阵。他负墙而立,宛如暴虎冯河。
一名瘦削的中年僧人挺戒刀徐进,厉声道:“贫僧首座维那,你该死!”
他循声疾进,大喝一声,闪电似的从刀侧切入,鸠首杖刺入和尚的小腹,凶猛的冲撞力,令两人同向前跌。
“噗”一声响,一柄方便铲击中了他的腰背。
“嘭嘭!”他与首座维那僧同时倒了。
另一名僧人抢出,戒刀举起。
他奋身一滚,“喳”一声戒刀砍入地中,生死间不容发。
两柄方便铲跟到,眼看要拍下。
生死将判,蓦地琴声破空而飞,征弦发出一串令人脑门发炸的音符,接着是狂风暴雨似的快速节奏。
姑娘在生死关头,激发了生命的潜能,伤势已像是平空消失了,十指尖尖落在六根天蛮丝弦与一根九合线弦上,一阵滚拂,大小扫,单挑,揉……
“哎……”方便铲尚未拍下的两和尚狂叫,随举起的铲摔倒在地。
十余名和尚,只有两名能逃近庵门,其他的全倒了。
柏青山吃力地坐好,虚脱地叫道:“试奏‘海上生明月’。”
“青山哥,我……我不会。”姑娘凄然地说。
“试一试‘瑶台春早’。”
琴声再起,泛音前奏。
“减去过脉。”他低叫。
过脉,也就是正曲前的一段过门,也称过声。琴音一转,生机勃勃的柔和音符充沛于天宇下,悦耳的琴声在空间里萦回。
大敌将至,贼人的大援已到了百步外。姑娘神不守舍,琴音的威力仅及一二十步。
一声怒叱,大漠瘟神一剑将一名大汉刺倒,剑尖透背而出。
同一瞬间,“铮”一声暴响,伏龙太岁硬接了吸血无常一剑,把吸血无常震飞八尺外。
啸声震天,叱喝声急促,群贼来势如潮。
首先醒来是三名和尚,扫了柏青山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入庵而去。
琴声悠扬,宛如天籁君临。
柏青山的身躯停止抽搐,停止出汗,脸上痛苦的表情徐徐消退,浑身的肌肉开始松动。他安坐寂然不动,闭目垂帘如同老僧入定。他感到头如斧劈的锥心痛苦在缓缓消失,天旋地转似的昏眩感像在退潮。
南面的树林中,钻出另一批人,人数也有二十余名,其中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