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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虽然诺普先生应该乘着马车回来,却没有任何人看到他回家。然后在接下来的两天
内,同一个人扮演两个角色,这一点警方或是探长当然都没想到。记得吧,他们只看到
因感冒病倒在床的罗伯生。可是诺普先生也得尽早离开牢房,因为双重角色毕竟很难维
持长久。于是发生了二十二号花园里找到钻石的事。狡猾的恶棍猜到警方会按照老套计
划行事,让有嫌疑的窃贼获释,回到他藏赃物的地方。”
“这一切他们都预先看准了,而罗伯生一定一直在守候。请注意,那流浪汉在菲力
摩尔街停下来一阵子,为了要点燃一管烟斗,也为了让他的同谋完全保持警觉,把后花
园大门的锁松开。五分钟之后,诺普已经进入屋里洗热水澡,把流浪汉的装扮清掉。别
忘记,警探当时还是没有真正看到他。”
“第二天早上,诺普先生黑发蓄胡等等装扮,俨然又是他自己了。这整个诡计只在
于一门简单的艺术,一门这两个狡猾的恶徒完全精通的艺术,也就是互换角色扮演的艺
术。”
“他们应该是兄弟,是挛生兄弟,我敢说。”
“可是诺普先生——”
宝莉想说什么。
“好吧,查查看商贾名录。你会看到F·诺普公司,钻石商人,还有城里的住址。
在同行里打听一下,你会听到这家公司财务健全,信誉卓著。嘻!嘻!嘻!它理当如
此。”
角落里的老人一面说,一面招呼女侍过来,拿了帐单,拾起他破烂的帽子,把他自
己和那条细绳很快带出了咖啡店。
约克郡谜案
1。赛马季
那天早上角落里的老人显得很愉快,他喝了两杯牛奶,甚至还奢侈地多点了一块乳
酪蛋糕。宝莉知道他急着想讲警匪故事和谋杀案,因为他不时将眼神偷偷投向她,又拿
出一条细绳,拆拆弄弄做成许多复杂的结。终于,他拿出皮夹,把两三张照片摆在她面
前。
“你可知道这是谁?”他指着其中一张问。
宝莉仔细端详着照片。那是一张女人的面孔,不算漂亮,可是非常温柔天真,大大
的眼眸里带有一种奇特的凄然,特别动人。
“这位是亚瑟·史凯莫顿夫人。”他说。
亚瑟·史凯莫顿夫人!这个名字让宝莉忆起了最令人迷惑,最神秘的悬案之一,那
件已成过去的怪异悲剧立刻闪现在她的脑海里,一个曾经使这位可爱的女士为之心碎的
故事。
“是啊,真是悲惨,不是吗?”
他说,正回答了宝莉心里所想的。
“又是一桩谜案,要不是因为警方白痴般的错误,这案子早就像日光一样清楚呈现
在大众眼前,大家的疑虑也早就烟消云散了。我简单说一遍这案子的来龙去脉,你反对
不反对?”
宝莉什么也没说,于是老人不再等她回答,就往下说了:
“事情发生在约克郡赛马季的那个礼拜。每年这个时候,总会为这个安静的教会城
市带来许多身分复杂的人,这些人是哪儿有钱可赚,有机可乘,就聚集到哪儿。亚瑟·
史凯莫顿爵士是伦敦社交圈和赛马界知名的人物,他租了一间可以俯瞰整个赛马场的华
宅。他为一匹叫做‘胡椒子’的马下了大注,准备参加爱博的大障碍赛。胡椒子是新市
的优胜马,在爱博获胜的机会是稳稳在握。
“如果你曾经去过约克郡,你会注意到那些华宅,前门的车道就叫做‘上马道’,
花园则一直延伸到赛马场那么远,拥有可以看到整个跑马道上的绝佳视野。亚瑟·史凯
莫顿爵士租下整个夏天的就是这种华宅,叫做‘榆之居’。”
“亚瑟夫人稍早在赛马周之前就与仆人南下,她没有孩子,可是有许多亲友住在约
克郡。她是可可商人约翰·艾提先生的千金,这位老先生是严峻的教友派教徒(英国十
七世纪兴起的基督教派),大家都说他把荷包看得很紧,而且对于他那位贵族女婿爱打
牌和赌博的嗜好显然不以为然。”
“事实上,莫德·文提小姐嫁给那位年轻英俊的骑兵上尉,她父亲可是相当不愿意
的。可是她是独生女,约翰先生虽然踌躇再三,抱怨连连,还是在他宠溺的女儿的任性
下屈服了,终于不情愿地同意了这门婚事。”
“可是他是个再精明不过的约克郡人,不可能不知道一个公爵的儿子愿意娶可可商
人的女儿,爱情只占了一小部分的原因。既然女儿是因为她的财富才被娶过去的,他决
定只要他还活着,她的财富至少要能保障她的幸福。他一点资产也没给亚瑟夫人,因为
这赠与的财产不论如何地锱铢必较,迟早都会跑到亚瑟爵士那帮赛马朋友的荷包里去。
不过,他给女儿可观的零用钱,一年超过三千英镑,这些钱足以让她维持门面,好符合
她的新身分。”
“你知道,这些事情是够隐私的了,但在查尔斯·赖文达被谋杀之后的那段日子里,
群情激动兴奋,都将锐利的眼神投注在亚瑟·史凯莫顿爵士身上,想要挖掘出他散漫、
无用的生活内幕,这些事就全都被抖了出来。”
“很快全城就传遍了这样的耳语:可怜的亚瑟夫人,虽然英俊的丈夫显然忽视了她,
仍然对他崇拜有加,而且因为没有为他带来一儿半女,她把自己退居到贬抑的平民身分
里;同时以宽恕他所有的过错与不是作为补偿,甚至在约翰先生探询的眼光下全部加以
掩饰,因而使老先生渐渐相信他的女婿是个十全十美的模范丈夫,具备已婚男人所有的
优点。”
“亚瑟·史凯莫顿爵士有许多花钱的嗜好,其中当然包括赛马和玩牌。在他结婚之
初赌赢了一些钱之后,他开始养赛马,一般人相信那是他收入的固定来源之一,因为他
运气一直很好。”
“可是,胡椒子在新市的杰出表现却没有持续下去,他主人的期望落空了。它在约
克郡的溃败虽然可以归罪于场地太硬等等的原因,可是带来的后果却立刻使得亚瑟·史
凯莫顿爵士落到俗称‘手头窘迫’的地步,因为他把所有家当全押上了他的马,而光在
那一天当中就大输了五千英镑以上。”
“另一方面,普受欢迎的胡椒子落败,原本排名之外的‘芥菜王’反而大胜,这样
的结局对登记赛马赌注的庄家来说,却是个黄金般的收获。约克郡里的大小饭店都为了
赛马场兄弟会主办的庆功晚宴忙碌不已。第二天就是星期五,只有几场重要的赛程,结
束之后,这个星期以来那些蜂拥进人这古老城市,精明又不甚光明正大的群众就会飞到
更适合他们的地方,留下它与它的大教堂及古城墙,像以往一样睡意朦胧,一样宁静安
详。”
“亚瑟·史凯莫顿爵士也预备在星期六离开约克郡,于是星期五晚上,就在榆之居
举办了一个单身辞行晚宴,席间亚瑟夫人并没有露面。晚餐后,男士们坐下来玩桥牌,
你可以确定,赌注一定很大。大教堂钟塔刚敲过十一点,麦克诺和默非警官正在赛马场
上巡逻,这时突然听到‘谋杀’和‘警察’的大叫声,大吃一惊。”
“他们很快就确定了发出叫声的方向,急忙快马加鞭赶去。在相当靠近亚瑟·史凯
莫顿爵士家的边地上,他们看到三个人,其中两个似乎正在激烈地扭打,另一个脸孔朝
下,倒在地上。一等到警官靠近,正在扭打的一人叫得更起劲了,语调中还颇具权威:
‘这儿,你们快来,正好,这畜牲想给我溜!’”
“可是那家伙好像根本没有要溜的意思,他被那攻击他的人猛然一推,当然从他的
掌握里逃脱出来,可是却没有逃跑的意图。这时警官已经很快下了马,而那先前高呼求
救的人更为镇静地又说了:‘我是史凯莫顿,这是我家的空地。我正和一位朋友在那边
的凉亭里抽雪茄,听到有人大声讲话,接下来就是一声大叫和呻吟。我赶忙跑下阶梯,
看到这可怜的家伙躺在地上,一把刀插在肩胛骨上,而这个杀他的人,’他手指着静静
站在一旁,肩膀被麦克诺警官牢牢按住的人,继续说下去:‘还趴在被害人身上。我来
得太晚了,被害人恐怕已经没救了,还好及时赶上跟这凶手搏斗——’”
“‘乱讲!’那人粗暴的声音这时插了进来:‘警官,我没有杀人,我发誓不是我
干的。我看到他倒下来的……我打好几百码远的地方过来,我想看这可怜的人死了没有。
我发誓不是我干的。’”
“‘你马上就得将这事儿向探长解释,先生,’麦克诺警官镇静地说了。被指为凶
手的那人虽然强烈辩称自己无辜,还是让人给带走了,尸体也被送到警察局去,等着确
认身分。”
“第二天早上,报纸上满是这惨剧的报导。《约克先锋报》的一个专栏和一半的版
面叙述的都是亚瑟·史凯莫顿爵士勇擒刺客的故事。可是那凶手还是不断宣称自己无罪,
还似乎带点邪门儿的幽默说,他知道自己处境危险,可是很容易就可以脱罪。他已经向
警方说了,死者的名字是查尔斯·赖文达,很有名的赌注登记人,这一点很快就被证实,
因为这被杀的人有很多‘兄弟’都还在城里。”
“到那时为止,即使是最热切积极的报社记者也没法从警方那儿再挖出什么消息了。
可是大家都相信赌注登记人是被那自称乔治·希金斯——现在被警方拘留的人——因为
抢劫而杀害的,除了那人自己之外。侦讯预定在谋杀案之后的星期二开庭。”
“亚瑟爵士必须在约克郡多留几天,因为需要他的证词,这件事使得约克郡与伦敦
上流社会对这个案子的兴趣更浓厚了,尤其查尔斯·赖文达是赛马界的知名人物。可是,
即使这古老的宗教城市城墙下有个炸弹爆炸了,也不比那天下午五点钟,像野火般传遍
全城的消息更令它的市民震惊。原来,侦讯庭在三点钟时以‘某个或某些不明人士蓄意
谋杀’为总结,两个钟头之后,警方就到亚瑟·史凯莫顿爵士的私人住宅榆之居里将他
逮捕,并且用拘捕令以谋杀赌注登记人查尔斯·赖文达的罪名予以起诉。”
2。死罪
“警方似乎凭直觉感到,赌注登记人死了,而被认为是凶手的那人却从容辩称自己
无辜,这背后定有蹊跷,因此费了很大的功夫在侦讯庭之前搜罗了许多资料,希望为查
尔斯·赖文达惨死前的生活找出一些真相。因此,一大串的证人被带到法医面前,其中
最主要的,当然是亚瑟·史凯莫顿爵士。”
“首先被传唤的证人,是那两位警官。他们宣誓后作证,说当附近教堂钟声刚响过
十一点,他们听到求救的呼声,于是驰至声音的来处,发现嫌犯被亚瑟·史凯莫顿爵士
紧紧抓住,而爵士即刻控告那人谋杀,让警方将他收押。两位警官对事件的描述都一样,
同时对发生的时间也看法一致。”
“医学报告指出,死者是在走路时被人由背后刺进肩胛骨里的,而且伤口是一把大
猎刀所致,刀还留在伤口上。这时证物被呈上法庭。”
“之后,亚瑟·史凯莫顿爵士上了证人席,把他已经告诉警官的话结结实实又重复
了一遍。他是这样说的:事情发生的那晚,他邀一些男士朋友们来进晚餐,之后就玩起
桥牌来,他自己玩得不多,在差几分十一点的时候,他抽着雪茄走到花园尾的凉亭去;
然后就像他先前描述过的一样,他听到声音、大叫和呻吟,设法抓住凶手,直到警官抵
达。”
“这时候,警方提议传唤一位名叫詹姆斯·泰瑞的证人。这人以赌注登记人为业,
指认死者身分时也主要靠他,因为他是死者的‘兄弟’。他的证词是这起案件第一波的
轰动,而案情的高潮则在后来那位爵士之子以死罪被捕时达于顶点,使得人心狂乱而激
动。”
“事情似乎是这样的:爱博赛之后的那天晚上,泰瑞和赖文达在‘黑天鹅饭店’的
酒吧间喝酒。”
“‘因为胡椒子惨败,我赢得了不少钱,’泰瑞向庭上解释:‘可是可怜的老赖却
掉进泥沼里去啦。他只下了一些小注赌胡椒子会输,而且那天其他场次也都对他不利。
我问他有没有向胡椒子的主人下注,他告诉我只赢了一股不到五百英镑的赌注。’”
“‘我大笑,告诉他即使他赢的是五千英镑,也没什么两样,因为据我从其他人那
里听来的消息,亚瑟·史凯莫顿爵士自己无疑也踢到铁板啦。老赖听了好像很火,发誓
说就算别人一毛钱也拿不到,他可是一定要从亚瑟爵士那儿拿到五百英镑。’”
“‘那是我今天惟一赢的钱,’他对我说,‘我一定要拿到。’”
“‘你拿不到的。’我说。”
“‘我拿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