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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盘腿坐着,斜眼看阮颖其淡漠的坐在他斜对面跟一只白鼠玩着,良久,他才开口,“阁下师尊何人?”
阮颖其抬头疑惑的看向他,问,“你在跟我说话吗?”
“废话,这里除了你我他还有谁啊?我会称呼自己徒弟阁下吗?”赵启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还是觉得这个人很不对他的眼,太没礼貌,太自视清高,太目中无人了!
他只是不确定这个炸毛的人是不是在跟他说话而已,毕竟刚才他还一口一个淫/贼的叫着自己啊,阮颖其扇了两下睫毛,顺了顺白鼠的毛,摇了摇头,道,“我没有师傅。”
“什么?”赵启挖挖耳朵,“你再说一遍。”
“我没有师傅。”
赵启吃惊的看着他,又不高兴了,“哼,不想说就直说。”
于是阮颖其给赵启的印象没改良反而又坏了几分。
在今天之前赵启还不知道武林中有此等高手,他已经十年未曾在某人手下败过了,而刚才败得那么难堪,这个没礼貌的毛头小子看上去也就十几岁,如果他一身高深莫测的绝学连个师傅都没有,那鬼才信。就算他是个武学奇才也断不可能没有师傅教导就自学成才啊,早走火入魔成疯了!看看徐文海就知道,这个徒弟脑子比他想象中的好使可就连最基础的他都要花半年才能领悟。
阮颖其见他好像对自己的回答不太高兴,无辜的看向徐文海,耸耸肩。看吧,不是他的错。徐文海也颇为无奈,看来一时半会是不可能改善他师傅对他的看法了,如果自己现在向着他的话那他师傅可能就不会放过他了,只好作罢。
赵启懒得呆这里了,见徐文海把他的任务完成了也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徐文海问过阮颖其意见后,带着他也回京了,他前段时间看中了一个要倒闭了低价转让的酒楼,暗地里盘了下来,正需要可靠的人手,正好带他回去帮忙。
此后赵启又见了阮颖其几次面,也终于知道这两个小子背着他干出了什么,差点气疯了,于是对阮颖其更不待见了。更让他痛恨的是,这两个孩子都还小啊,他们能懂什么爱情啊,他们最多是图新鲜图刺激罢了。可虽然他是徐文海的师傅,但徐文海在他面前从没当自己是个小孩过,他看着他也不像个孩子,各方面想法有时候比他还周到,让他不禁感叹生在王家就是不一样,心眼儿多。而之后的几年,尽管他一直在对徐文海说教,一直在劝诱他从错误的轨道上转回正途,也从来没有成功过,直到自己心死,直到他不敢再抱着‘棒打鸳鸯’的奢望,放任他们两人自生自灭去了。
第 63 章
有了阮颖其和赵启的帮助和掩护,完颜皓祥那些不能上得台面的事都依着不同的身份缓慢进行着。天子脚下有很多朝廷官员的私密产业,也有许多不明势力在明争暗斗,他做的不起眼,他只要在京城里有个据点以利他在外面的发展就可以了,他真正的重心并不在京城而在江南一带,同时发展沿海和边界贸易,逐渐做大。而京城里有酒肆茶楼药铺饭庄青楼各一个就足以,也不要站到风头上去。
因为这一年多来他一直在研究大清律法,知道如何避开那些麻烦利用漏洞为自己牟取最大的利益,各方利益的挂钩,链条的逐渐完善,让他越来越游刃有余。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不是假的,每到一个地方发展,徐文海都要先利用合法途径谋得经营权,然后还有打点各方官员,和那些地头蛇打招呼,一张张的关系网,一个个的团体形成……而所有这一切都需按着自己的安排来,让自己永远站在最主动的定点,让别人动他不得而自己拥有最便利的足以一击就击溃妄动者的力量。
说起来难,其实也不难。徐文海本就是个商人,而他成为完颜皓祥后首先注重的是对当朝律法的研究,他知道要适应一个社会就要知道这个社会的条条框框,各种准则和道德约束,只有把握住了这个社会的运行规则,他才能施展自己拳脚。皓祥本身就有些不学无术,对舆论伦理道德什么的也不太注重,徐文海怕他本身存留的信息大多是负面的,遂抛开皓祥原有的认识重新认识这个社会,研究这个社会。因为他知道虽然这个身体的父亲身份显赫,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句话往往还是很具有力量性的,他并不认为硕亲王的权势能足以庇护他保他无忧,相反的,在这重农抑商的社会,他要经商,最最重要的还是在律法准许的范围内寻找法律漏洞才能最大的发展。
真正的成功商人首先要守法,其次要能利用各种潜规则,最后要能让自己永远处于主动的地位,避开那些不必要的麻烦,这样才能在这个社会上自由玩转,只要做到这几点,即使你没有太大的才能,不管做哪一行也都能成为佼佼者。当然,无能的人是不可能做到以上简简单单的几点的,他们往往只会觉得自己怀才不遇、社会待他不公……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这句话永远是真理,但能不能真正掌握在自己手里,那就看个人了。
因为徐文海做到了,所以尽管他才刚开始起步,也没有遇到什么困难,而且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前面的路该如何走,每一步都是坚定而有力。
皓祥的身份并不能带给他任何的便利,反而是种阻碍,所以他不得不依靠可信的人,让阮颖其和赵启替他到各处奔波周旋。因为他非常注重信息的对称性, 实地考察总是免不了的,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嘛,所以经过大量信息的收集、整合,及各种关系的利用,徐文海交给他们的任务都是非常重要但简单的。
京城是他的第一个据点,也是个非常危险而重要的据点,徐文海对那些看似毫无相关的产业也并不能短时间能促成,他缓慢的进行着,虽然依皓祥的身份被发现了那些产业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危险,但毕竟对他本人身份的脱身会造成相当大的威胁,所以徐文海宁可多花一些时间来打磨,而后来皇帝对他的关注证明这些还是相当有必要的,起码那时候纵使他再怎么怀疑也查不出什么问题来了,连他留下的那些蛛丝马迹也都被抹得差不多,而给皇帝一种似是而非的感觉。
而认识阮颖其的第一个年头里,他们最多的时间还是用来玩的,当然,这种玩,也是种技巧。
阮颖其不是那种腻歪的人,但他有时候还是比较感性的,自从有了徐文海,少了他的陪伴时间久了总会感觉寂寞的,而徐文海不能经常长时间外出,所以他就在那座山与京城间轮回跑。其实徐文海还是比较喜欢他常驻京城的,不过阮颖其不喜欢群居的地方,何况那个地方山清水秀平静悠远,阮颖其很喜欢,遂依旧不辞辛苦的来回奔跑,大概是因为那个地方时他们初遇的地方,而且徐文海说过那是他们的家,所以他很喜欢的缘故吧。
在这种情况不明的时候,徐文海不想让那群狐朋狗友知道颖其的存在,所以阮颖其每次到京城都要神不知鬼不觉的翻墙。
徐文海对他那种来无影去无踪的轻功很是信任,不过这并不能让他对他掉以轻心,因为在某些时候这个人是不会压抑自己的。
第一次跟徐文海到硕亲王府的阮颖其稍微查探了王府的格局,知道了这个王府的布局和守卫后,对徐文海那个王府里少有的破落地方也没多加观察,随意看看就过了。来这里他的活动地方只有一个,那就是徐文海的卧室。呃……不是说徐文海限制他自由活动,徐文海对他的行动还是很放心的,而是阮颖其根本没有到其他地方去踩点的兴趣,他听徐文海介绍过这个王府里的人员,除了徐文海比较在意的翩翩外他都没放在心上,不过徐文海没让他和翩翩见面,他也就懒得去管她。虽然徐文海跟他说过翩翩也是他娘,不过他感觉还是怪怪的,反正徐文海也没让他们见面,他就当她不存在了,在徐文海把他那个娘正式介绍给他之前,他是不会主动去探望的。
尽管两人经常在一起,小圆子也是在很久后才知道他的存在,除了几次外出,相处的时间也都相当短暂。
然而,到底是什么让徐文海不放心呢?——那就是阮颖其的享‘乐’主义!
初尝情/欲而又血气方刚的少年,身体上总是忍受不了寂寞的,经常在扑倒与反扑,压倒和反压之间不断扑腾、沉沦……
在徐文海寝室的第一个夜晚,阮颖其就差点暴露自身了。要不是徐文海这个院落比较偏远,而且下人稀少,阮颖其的叫床声足以让他被人发现好几次了。虽然徐文海并不担心被抓‘奸’在床,但亲王府二公子在自己府邸里跟男人颠鸾倒凤被发现免不了让两人之后缠绵受制……所以,很多时候完颜皓祥就在外面流连夜不归宿……哦,其实也不能算经常,因为那种活动对阮颖其来说并无白天与黑夜的严格定义,大白天的干那种事对他来说是件稀松平常的事……而徐文海,常奈何不了他,旷课的时候不是狐朋狗友出去一起干坏事,就是和阮颖其在一起干坏事……当然,事情不是那么绝对的,也不要把他们想得那么肉/欲,毕竟徐文海自认还是很有节制滴,知道要隔天休息一次……再说……(不能再说了,暂且打住!)……
阮颖其喜欢打野战并不是没有缘由的,在王府里在徐文海的床上他不能高兴的想叫就叫,常被徐文海一口堵住,不得喘息,这让他很不满,所以他情愿拉了人往外面跑,野合去也!
白天和黑夜的区别是什么?对徐文海来说就是白与黑、看得见和看不见的区别,对阮颖其来说好像区别不大?他需要的睡眠时间比徐文海短,丰沛的内力让他精力比徐文海多,往往是徐文海被他折腾得犯困……现在徐文海的身体还在成长阶段,阮颖其已经停止发育了,他还在不断长高中……还没十六岁的他现在比阮颖其还矮了半个头。别怀疑,他还没成年!至于为什么阮颖其会被一个比他还矮的人给压倒,那就是一种气势一种气场的问题了,谁叫这个小白在某些方面的出发点上就输了呢,不过他从来也没生出一丝‘输’的感觉就是了,这种输是外人不管当事人的感觉胡乱下的判断,如你,如我,如她……而他们,则是双赢。那种东西,不是世俗之人能下的定论,人家两情相悦相亲相爱的事凭什么让我们评头论足?呃,虽然他们也不会在意,还是不要纠结于这个压与被压、扑倒和反扑的问题了,是上是下,跟大家一毛钱关系也无……
有人说太早性/成熟不利于身体的成长,这点,徐文海不予置评。他本身性发育已几近成熟,在前世他也是不满十八岁就有性/经验的,他并不担心自己的身高问题。
事实证明这也不需要他的担心,赵启对他的训练,以及他对自家师傅的‘不信任’和阮颖其的‘指点’,还是让他很快就追上了阮颖其的个头,不过大概高了他半个头之后,也就没再往上长过了。
徐文海对自己唯一不满的地方就是跟阮颖其呆在一起的时间越长,他似乎越纵容着他,自制力也下降了……
对于这份爱,他并没有因为太容易得到而不珍惜,因为他知道自己一旦不珍惜,那就可能永远失去了!而爱,不只是一见钟情那么简单……日子的流逝,生活的细水长流,感情的越渐深厚,两人越来越熟悉对方身体上的每一寸,言行举止上的每个表示,往往一个眼神,对方需要什么不点也自明了……或许有人可以称之为心有灵犀一点通吧。不过那种境界,还是需要时间来达到的,要的是对方全身心的信任和矢志不渝的爱……别问为什么这两只能做到,他们就是不声不响莫名其妙的做到了,小小年纪就有了那种老夫老夫的感觉了…_…|||……
对赵启来说,这一切就像个噩梦,跟阮颖其的几次交锋,几次磨合,除了解开误会,对阮颖其的过人智慧有了那么一点点一点点的欣赏外,他还是对这个引得自己徒弟‘误入歧途’的年轻人很不满很不满,一直无法看他顺眼。到底是因为他自尊受创还是什么其他原因就不得而知了,不过还是要为他信誓旦旦的认定这件事中错误最大不是自己的徒弟而是阮颖其而感到莫名其妙了。这个过了早就过了而立之年的人,对自己的徒弟了解会比对阮颖其少么,为什么他就偏认定这件事错在阮颖其而不是徐文海呢?怪哉怪哉……我们还是不要深究的好,以免对他失望!总之,赵启是个好师傅,是徐文海的师傅,不是阮颖其的师傅!
对阮颖其来说,一切都很完美,连路边的一坨屎都是可爱的。
对徐文海来说,嗯,也算完美吧,如果赵启不逼他,阮颖其不‘指点’他的功夫,那他就过得逍遥自在舒心无比了……
第 64 章
这年,他16岁,他20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