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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开始往后退。
3
对号入座。红子是靠窗位子,保吕草坐她旁边,紫子和练无隔着走廊坐在另一边。飞机在跑道上慢慢往前进。
“我和她碰面了。”红子凑近他,悄声这么说。
“谁啊?”保吕草看着红子。
“你想是谁呢?”红子微笑,心情很愉快似地。
“你是说……”保吕草面不改色地说。“波那珀鲁多的秘书?”
“没错,各务亚树良小姐。”红子看着保吕草。
保吕草克制住瞬间迟疑的神情,这般沉着冷静令红子佩服不已。数秒后,他缓缓地叹了口气,然后沉默地轻轻颔首,扬起嘴角,又摇了摇头。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保吕草问。
“没有了。”红子回答。
“就只有这样啊。”
“是啊。”
就这样沉默了一会儿。
飞机还在作起飞的准备。
“你想波那珀鲁多和她是什么关系?”保吕草问。
“夫妻。”红子毫不迟疑地回答。
“咦?”保吕草很吃惊似地。“真的假的?她这么说吗?”
“不是,我猜想的。”
“哦哦,是喔。”他叹了口气。“不过倒是挺有可能呢。”
“你也这么觉得吧?”
“所以……”保吕草喃喃自语。
“所以他才会这么拼命,是吧。”红子代他说出来。
“对了,有件事可以请你保密吗?”保吕草凑近红子,悄声说道。
“喂、你们在聊什么啊?”坐在另一边的练无大声问着。“感觉怪怪的哦。你们在聊大人的秘密吗?”
红子探出头,向练无和紫子微笑,摊开手动了动手指,做了个很像“再见”的手势。
飞机做了最后一次转身,停了一下开始加速。
机头往上抬,离开陆地。
“我说侦探先生,”红子说:“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保吕草默默地望着前方。
“为何没有老实地交给各务小姐呢?”
因为引擎声干扰的关系,保吕草似乎听不太清楚。红子简短地再次问道:“就是关根朔太的自画像。”
“我只讲一遍哦。”保吕草假装看着窗外,这么说。“因为看到了。”
应该是在说同一件事吧。
“因为看到了?”红子反问,因为保吕草的回答出乎意料。她的脑中开始进行高速演算。
“可是我没拿啊。”保吕草双手一摊。
“打电话给爱知县警的人就是你吧。”红子说。
4
翌日夜晚,时刻已近十一点。
其实昨晚祖父江七夏也待在这里监视。
昨天回本部时,她突然想起一件事。马上派员警去趟阿漕庄,发现保吕草不在家,不晓得跑去哪了。回来后马上又出门,香具山紫子这么说。
不过昨晚发现重要之物,因此之前的推理完全被推翻。七夏想以此当饵,等待保吕草出手,可是他昨晚并未现身,足见他行事相当谨慎吧。不过今晚他应该会来吧。七夏如此确信着。
白天她将监视任务交由别人代劳,现在的她和立松两人坐在黑暗的车内,放在仪表板上,傍晚吃剩的汉堡和咖啡早就冷掉了。一点食欲也没有。
“来了!”立松悄声叫着。
“好——”七夏做了个深呼吸。
顿觉精神抖擞。
一辆金龟车停在停车场。
下车的人果然是保吕草润平。只见他走向管理室,立松和七夏在离他一小段距离的地方下车,小心翼翼地关上车门。
保吕草走进大楼,还向维修工厂的管理人打了声招呼,看来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七夏他们经由另一条路绕到大楼后方。途中有道铁丝网门,虽然是平常不可能会上锁的地方,不过还是事先借了锁,开了门。
两人在黑暗中往前走,穿过维修工厂旁,路旁摆了几个汽油桶。总算看见跑道。从这里望去,前方没什么遮蔽物得小心点才行。
铁卷门升起,四周马上变得明亮,有两个男人从里头走出来,其中一个是保吕草,另一个则穿着维修工厂的制服,两人很热络地交谈着,七夏和立松在一旁屏息静待。
“还是叫人来支持比较好吧?”立松悄声问着。
“没这个必要。”七夏摇摇头。“我们两个就够了。”
脑中又浮现被保吕草压住的那幕,感觉那时的他和平常的他完全不一样,明明看起来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音乐人。不过,他非常懂得怎么保护自我就是了,所以应该没什么好担心的。就算被他给逃了,也不至于会有什么更大损害。
会被他给逃了吗?
要是这样也不错,她的心中竟然闪过这般念头。
怎么会这么想呢?
七夏想挥去这瞬间不可思议的情感。
两人在铁卷门前道别,穿着制服的男人走进大楼,保吕草独自往跑道那边走去。
“走吧。”七夏低声说道,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尽可能保持一定距离,往停放在机坪的小飞行机那边移动,和保吕草相隔约三十公尺左右的距离。
再次快步穿过其他飞机旁边。
她躲在主翼下方的车轮暗处。
保吕草走近直升机。
那是载七夏和立松到卑弥呼号上的直升机。因为县警和厂商打了一整年契约,因此二十四小时随时都能配合起飞。
机身的Landing Gear(着地机轮),也就是脚的部分装有放置邮件和行李的金属箱,从以前就有此装配,不过现在这箱子装了新锁,部分金属还留着焊接、涂漆的痕迹。
其实只要砍断那锁,调查一下里头东西就可以了,可是这么做证据并不充分。就算维修工厂和此事有所关联,不过一旦扯上警方事情就不妙了。因此七夏决定亲赴现场,也嘱咐立松带着相机。至少最坏情况,还能采集到保吕草的指纹。
通报县警那事,绝对是保吕草耍的花样。他早就知道直升机会飞来船上,因此特地准备好箱子,目的就是为了运送那幅画……才会不管怎么找都找不到那幅画。
保吕草钻进直升机下方。
七夏起身,悄悄地奔过去,打开手上拿的手电筒,另一手则握着首~槍。
“不准动!”她大吼。
立松追过七夏,绕到另一边。
“别乱来!我们是警察!”
保吕草缓缓站起,背对直升机,举起双手。
“晚安。”保吕草说。
“双手举高!”
“已经举啦。”
“转身!手不准放下!”七夏将枪对着他。
保吕草转身,立松走上前拍打他的身体搜身。
“钥匙呢?”七夏问。
“现在正在开啊。”保吕草只回过头,这么回答。
“手可以放下来了吗?我没带凶器,也不打算和你们动手。”
“立松,你去查看。”七夏指示。
“已经开了。”立松窥看机身下方这么说,伸手指着。“有了!找到了!”
从金属箱中拿出一个像是用白色床单包裹,四方扁平的东西。
“啊——啊——”保吕草张开举起的双手,抵在脸旁。“真是不好意思。”
“闭嘴!”七夏走近,大声喊道。“又到了该缴地租的时候了。”
“没错、没错。”保吕草点头同意。“这是要送祖父江七夏小姐的礼物,我可是真心诚意地要缴地租呢。”
立松将东西放在柏油路面上,小心翼翼地解开床单,态度十分慎重,这也难怪。
“最好给我老实点。”七夏又将枪对准保吕草。“你也不想为这种事受伤吧?”
“已经不想再被人铐手铐了。”
“咦!”立松抬起头。
七夏将手电筒往那儿一照。
从里头拿出来的东西刚好装了个像画框的东西,可是不是自画像,不是人的脸。
“这是什么啊……”立松说。
是艘船,就是客轮卑弥呼号,一旁还装有电子钟的水晶浮雕。
“如何?喜欢吗?”保吕草说。
“这是什么东西啊?”七夏跪下,直盯着那玩意儿,首~槍已不再对着保吕草。只见她转身抬头看着保吕草。“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这是送刑警大人的礼物啊。别让我说这么多次嘛。很不好意思耶。”
5
红子和紫子到练无的房间聚会,时刻已近深夜十二点。要是森川素直在的话,就能打麻将,不巧他外出打工,好像是回家帮忙。
“保吕草学长,今天也回去了呢。”紫子边喝咖啡边翻着时尚杂志。
“他好像很忙呢。”红子坐在窗边看书。那是练无上生物学课时用的讲义教材。“这本书好有趣喔。”
“完成了!”练无大叫。
他从三十分钟前就窝在桌子前面玩拼图,那是在卑弥呼号上买的便宜纪念品。
“那种东西应该有到一百片吧?”紫子站了起来。“只有幼儿园小朋友才会玩吧。”
“有什么关系,管他的。”练无噘起嘴。“像这样有时专注一件事,可以训练集中注意力呢。我可不像某人成天发呆。”
“你说谁成天发呆!”
“一喝酒就会呼呼大睡的千金小姐呀。”
“可恶!”紫子抱头。“不准再提这件事了。真是的!啊啊、人家又想起来了啦。好烦哦!真想去死!”
“哦~~可以弄乱吗?”红子走到桌旁,伸出手。
“不行啦,人家好不容易拼好的耶。”练无伸手护着。
“为什么?既然完成了,不就满足了吗?”红子一脸不可思议。“再拼一次不就得了。”
“不行啦,红子姐不了解一般人的想法啦。”练无说。
“那送给小平当礼物嘛。”
“啊,这倒OK。”练无微笑。“嗯,要是送他的话,就可以弄乱。”
“你态度改变的还真快啊。”红子微笑,又摊开膝上的书。“那我就不客气啰,谢谢。”
“要是我也给小平买个礼物就好了。”紫子说:“对了,铃鹿保买了个小熊包包呢。没想到男孩子居然会喜欢那种东西。”
“他才两岁啊,我们家小平十二岁。”红子边看书边这么说。
“男孩子也会喜欢布偶啊。”
练无将拼图弄乱后装进盒子。
“啊、对了,还没收到保吕草学长送我的东西呢。”紫子喃喃自语。“大概明天才会收到吧。”
“什么啊?”练无问。
“说了你们可别吃惊,那可是个俗到爆的兴趣呢。我觉得那是保吕草学长的唯一缺点。跟你们说哦,他居然买了个玻璃雕刻的东西耶。而且和你那拼图一样,是艘船哦。还附了个时钟。
真是令人不敢相信,那种东西居然还要八千日圆、八千日圆耶。可是四千日圆的两倍啊。”
“那东西多大啊?什么形状?”红子边看书边问。
“大概这么大吧。”紫子双手比了个四方形。“三十公分左右吧。四四方方、扁扁的。”
“大概是因为发生那种事,所以晚了点寄吧?”
“就算没收到也无所谓啦。只是可惜花的钱。”
红子咯咯笑着。
“那本书真的那么有趣吗?”紫子问。
6
保吕草润平花了点时间仔细确认四周,这次绝对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虽然之前已经有过好几次这般经验,还是不太习惯,大概也不可能习惯吧。
穿着快递公司的制服,确定附近没有停任何车子。登上楼梯站在门前,他晓得自己很紧张。
按了按门铃。
门铃响起。
等待。
门内传来声响,终于开了点门缝。
“送包裹来的。”他说。
“请稍等。”屋内女人准备转身。
“不用盖章。”
她看了眼保吕草,马上查觉。
“你是之前来过的侦探先生,是吧。”她说。
“请将这东西交给关根先生。”保吕草将东西递给她。“那我告辞了。”
“等一下。”她叫住他。“进来喝杯红茶再走啊。”
“不用了,我怕待太久会有危险。”保吕草说:“呃,可以进去一下吗?”
保吕草站在玄关,关上门。
“这是什么东西啊?”她问。
“请拆开来看。”
女人撕掉纸,拆封,里头是个纸箱,打开来。
她看着那幅画。
画的是个年轻男子的脸。留着胡子,双颊瘦削的青年。
那是面镜子吧。面前摆着画具,看得见一部分铺的东西,那面镜子映着他身后的房屋模样,背景反而很明亮,以至于他的脸逆光,几乎成了灰色。
画上最明亮的部分,有个十分鲜明的焦点,小到得凑近瞧才能看到。
描绘一位年轻女子双手放在膝上坐在房间一隅,笔触相当细腻。
女人凝视着那幅画。
然后抬头看着保吕草。
泪水从她双颊淌落。
“谢谢。”女人说。
“这是关根朔太的自画像。”保吕草说。
“谢谢。”女人又看着画。“是啊,我还记得呢。这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