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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不过他知道。”陈婕指着我很轻松的笑着说。“他身上就有另一半契约。”
洪孝礼眉头皱的更深,重新打量我一下。
“你真有契约?!”
我来这里是为了龙椅里面关于明十四陵的线索,既然龙椅已经被烧毁,其他的事也无足轻重,压根没想过什么契约,看洪孝礼这么问,无精打采的拿出言西月交给我的那半张契约和飞龙在天的玉把件。
我看见洪孝礼手一抖,连忙走到大殿前面供奉的神位前,从旁边取出一个古朴精致的木盒,转身走到我面前,打开木盒从里面拿出一张和我手里相同样子的契约,和我的拼合在一起,果然是一张完整的契约。
木盒里还放着一个玉把件,图形同样是飞龙在天,只不过一个龙头向左,一个龙头向右,洪孝礼仔细端详半天确认后吃惊的说。
“先祖有遗命,日后谁能那出这两样东西,洪家家财一半赠予对方!”
“一半?!”我目瞪口呆的看着洪孝礼大吃一惊。“不对啊,给我东西的人是说一成家产,怎么……怎么变成一半了?”
“契约上的确是一成,不过先祖遗训当日落难暹罗,幸有高人相救,并指点迷津让先祖顿悟执念难求,高人许诺洪家世代富贵,先祖感恩戴德不忘提点之恩,富贵都是身外之物,没有高人也没有洪家今天,所以高人在遗训里把一成家产改成了一半。”
洪孝礼把他手中的另外半张契约和玉把件交到我手里,豪气的说。
“看来我和你还真是有缘,不但帮我找到龙椅,又有洪家契约凭证,想必你和洪家贵人颇有渊源,洪家守信是立足之本,明日我就安排人把一半家产转到你名下。”
我半天没回过神,和越千玲、萧连山对视一眼,龙椅我没拿到,平白无故多了洪孝礼一半家产,至于到底有多少我不清楚,不过看陈婕笑的有多灿烂就明白应该会不少才对。
不过此刻我对洪孝礼兑现的承诺并不敢兴趣,倒是很想知道他口中一直提及的高人是谁。
洪孝礼把我们带到大殿前面,在神位的旁边有一幅黄纱遮掩的画像,洪孝礼轻轻拨开黄纱看着画像恭敬的说。
“这是先祖所画,画中的人就是当日指点先祖的高人。”
我仅看了一眼就愣在原地,画像中的女子我见过,在地洞的壁画上,正是带走纯金卧虎兵符的女子,言西月当时把契约和玉把件交给我的时候我本来打算问他的,可看他样子没打算告诉我。
到现在始终有两件事我怎么都想不通,怎么会有人留下这份契约给我,还有许东正的死劫,怎么会有人就知道我能帮他渡劫,这两个人一个有财,一个有权,似乎帮助他们的人都在刻意为我铺路,如果我没猜错,帮许东正的贵人也应该是这名女子。
她让洪家给我一成家产,让许东正给我二十万人马俯首听命,这样一来我在泰国就权势两全,可问题是,她为什么要帮我呢?
但有一点我很明白,她知道我是谁,也算到我会来泰国,从她遇到朱允炆开始就在筹谋这一切,如果是这样,那她当然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纯金卧虎兵符,她是守护这件神器的人,绝对不应该想让我拿到才对,我越想越不明白,转身打算向洪孝礼告辞。
“等会。”洪孝礼叫住我。“我向来言出必行,你今天到我这里来,想必还有其他事吧。”
“……”我淡淡一笑摊着手有些无奈的说。“本来是有事的,不过现在没有了。”
“当初我答应过你,只要拿回我刚才烧掉的那根金丝楠木,我会答应你一件事,只要不违法乱纪作奸犯科,我定不食言,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你说吧。”
本来是向着拿金丝楠木单独看看龙椅的,既然都被烧毁了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需要洪孝礼帮忙的地方,正想开口谢绝,就听见越千玲抿着嘴欲言又止的说。
“什么事都可以?”
洪孝礼沉稳的点点头。
越千玲迟疑了片刻,缓缓抬起手指着殿前琴几上的于归琴说。
“能不能把这个送给我们?”
越千玲声音很小,她不是落井下石的人,何况她这性子怎么看也不可能喜欢上音律这东西,我好奇的低声问。
“你要这于归琴干什么?”
“上次在琴屋因为误会你,连山砸了穆汐雪的琴,刚才听洪孝礼说,这于归和君悦是不可或缺的古琴,好像挺贵重的,如果不是穆汐雪帮你压制体内魔性,你现在都不知道怎么样了,我想拿于归琴赔给穆汐雪,之前的确是我误解她了。”
“对啊,哥,当时我太冲动,还踩伤了她的手,千玲这么说我还记起来了,她救了你的命也就是救我的命,我还打算该她赔不是呢。”萧连山也点头说。
其实我也有这样想过,不过这于归琴能放在这里,可见在洪孝礼心中的分量非比寻常,夺人所好我实在开不了这个口。
等我还在犹豫,抬头看见洪孝礼小心翼翼捧着于归琴走到我面前,很舍不得的看了看深吸一口气说。
“这琴是帝王之物,千金不换,可我难懂雅趣曾找人弹奏此琴,未闻天籁,或许我和此琴无缘,放在这地下深殿是埋没了,你送我龙椅,我就把这盏于归琴还送给你,我们算是两清了。”
第四十三章借阳寿
从洪孝礼那儿回去后,我就让越千玲和萧连山开始收拾东西,言西月给我们留了三个月时间拿回龙椅,如今龙椅已毁留在这里已经没任何意义。
萧连山和越千玲都问如果离开,纯金卧虎兵符怎么办,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来泰国一年多时间,始终没有任何关于卧虎兵符的线索,唯一寄予希望的玉佛里面却是一缕断发。
言西月的实力绝非我能抗衡,他完全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掉我们,当日在山顶他放我们走,我看他眼神决绝虽然有一丝我不懂的顾虑,但我很清楚,时间一到他下次见我们的时候一定不会手下留情。
这一年多时间唯一的收获是言西月给我的九天隐龙决,按理说我应该高兴才对,可等我看完所有的竹简才意识到,里面的东西深奥难明绝非一朝一夕可以悟透,我相信多给我点时间,或许我能参悟其中一些,可我现在最缺的恰恰就是时间。
陈婕告诉我,洪孝礼竟然真按照约定,将一半家产转到我名下,她帮我算过,以我现在的财力实际上已经超过了洪孝礼,再加上赵治帮我打理的黑帮,连我自己都没想到,一年多的时间,我居然从了黑白两道最有权势的人。
我告诉陈婕想要离开的想法,陈婕说想跟我们一起走,我摇头拒绝,前途吉凶难测,这不该是她要经历的东西,何况对于钱财运作我一窍不通,还需要一个帮我打理这一切的人,陈婕虽然很不情愿,最终还是答应留下来。
至于许东正留给我的黑帮,我找到赵治,拿出那枚铜钱信物推倒他的面前,赵治算是忠义之人可托大事,我希望他能接手黑帮,可赵治想都没想又把铜钱推还给我,要让二十余万人臣服,还有内外八堂十六位大爷心甘情愿俯首听命,他直言自己做不到,在我杀了容亦后我在黑帮的威信无人能及,赵治告诉我,如果我现在交出铜钱信物,整个黑帮都会因为群龙无首而大乱。
我权衡再三收回了信物,告诉赵治在我走后,继续由他打理黑帮。
我交代完所有的事,让越千玲和萧连山等我,还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办。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比如有人喜欢各色女人,有人喜欢权力,还有的人喜欢财富,而洪进却喜欢赌,刚好在清线所有大小赌场都是我的,所以要找到他并不难。
我看到洪进的时候他正在拿着一副牌漫不经心的看着,面前的筹码推挤如山,他好像挺喜欢这种赢钱的感觉,以他的身份没人可以和他对赌,所以整张赌桌前就坐了他一个人,就连椅子也全撤走,但在他旁边却空了一把,好像是留给什么人的。
洪进看到我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又愚钝的笑起来。
“秦先生鸿运当头还没恭喜你,如今你可是黑白两道炙手可热的大人物,外面都说我父亲是泰国华人首富,但现在这个首富的头衔想必应该由你来当了。”
我来见洪进特意带上了萧连山,赌场里的人见我进去都站起身,我低头对赵治吩咐赌场所有的人都离开,不到片刻功夫偌大的赌场除了我和萧连山,还有对面的洪进空无一人。
我拖了一把椅子坐到洪进的对面,指了指洪进旁边的空椅子对萧连山说。
“你就坐到他旁边去。”
洪进嘴角忽然扬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位置不是留给人坐的,我劝你最好别坐这里。”
萧连山从来不会质疑我说的话,根本没理会洪进,坐到他身边。
“我看过洪孝礼的面相,富贵双气福泽绵长,一生康平连小灾小痛都少的很,更不用说是重病了,我之前一直想不明白他怎么会得重病,直到我那天见到你。”我直视着洪进面无表情的说。
洪进看萧连山坐到他身边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身子靠在椅子上平静的回答。
“秦先生我实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既然不知道我就慢慢给你说,今晚时间还长。”我转动着面前的一个筹码冷冷说。“我后来特意问过洪孝礼,他那间收藏室是谁弄的,他告诉我是你。”
“父亲喜欢古玩收藏,我投其所好给他弄一间收藏室难道有错?”
“这个没错,不过里面的摆设大有问题,收藏室窗口向西,窗边有红木桌,洪孝礼的房子本来是坐北朝南,你反开窗户向西,是颠倒阴阳,红木桌是红色,太阳西下从窗户照进了,红木反红光,桌上铜镜聚光反射进屋里,是阳宅大忌的白镜血光煞,血光小口伏尸缠,人在这样的房间久居必定会有血光之灾。”
洪进嘴角的笑容有些不自然,换了一个姿势想了想回答。
“我完全是按照房间合理性的摆设,不过都是进过我父亲满意后才放上去的,和我没什么关系,何况我真不知道秦先生说的这些是什么。”
“不懂就听我说完。”我目不转睛的盯着有些不自然的洪进不慌不忙的继续说。“我在窗户上看见一串铜风铃,风铃本是化煞所用,可我见窗口风铃有八角,每一角都异常锋利尖锐,不管风铃怎么转动,总会有一角对着房中,风铃是铜制五行属金,而洪孝礼是木命之人,锐金克木主大凶。”
“我……”
“听就是了,没让你问。”还没等洪进开口,旁边的萧连山打断了他的话。
“我在墙边看见左右各立放着古董花灯一盏,灯口的四个角下是银钩,吊着神态各异的孩童嬉戏银饰,和灯上的百子图相得益彰。”我接着继续对洪进继续说。“这灯架是明代器具,做工倒是精致,不过想必你也知道这灯架是用来干什么的,明代陪葬有埋床的习惯,这两盏灯架正是冥床旁边的摆设,先年买得死人床,清明家中长嗣亡,死人的床放在屋子里,家中长子会被刑克致死,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比你更希望你大哥洪达死的。”
洪进的眉头微微一皱,很疑惑的看着我,然后下意识瞟着萧连山坐的位置,刚才愚钝的笑容已经荡然无存,狡黠的目光里透着阴冷。
“灯架我是从别人手上买的,我只知道是古董,至于是什么用途我就不清楚了,何况我父亲也很喜欢。”
“那是洪孝礼不知道灯架是用什么做的,灯口的四个角下是银钩,吊着神态各异的孩童嬉戏银饰,四同死,吊着的孩童身上如果我没猜错一定有洪达身上的东西,而灯上的百子图是用人皮所画,百子是白子,白发送子的意思,洪达好歹也是你大哥,你居然下得了手用这么歹毒的风水局来刑克他。”
洪进有些坐不住,已经连续换了好几个姿势,一言不发的看着我。
“至于供奉的玉观音,外面披了一件纯金丝衣,你也算是赶尽杀绝,佛像上面敢披这种东西,洪孝礼生你养你,到头来你这个畜生狼子野心连亲身父亲都不放过。”
“哥,到底披的是什么东西?”
“那是用死人头发和金丝掺混在一起编织的衣服,佛前污秽死人衣,家主卧床不在起!”
萧连山眉头一皱,他性子急又嫉恶如仇,听我说了这么多,他就是再笨也能想到这都是洪进弄的,重重一巴掌打在洪进脸上。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王八蛋,自己亲爹亲哥都要害,你她妈的就不该当人。”
洪进被萧连山打懵了,估计是没想到萧连山敢打他,捂着脸怒不可遏的指着他,忽然洪进脸色一片煞白,另一只手捂着胸口样子很难受。
我也没理会他,冷冷瞟了他一眼,拿起旁边的扑克牌漫不经心的的说。
“至于那两幅古画,左边的是秋台点兵,右边的是松山藏虎,也是你刻意选好的位子,秋台点兵图里我仔细看过,里面兵甲手中兵戈残破,断金断斧剑为殃,画中将军握剑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