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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怎么今天有空来女儿这里坐坐?”迎接他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子,浅黄色的衣裙,淡淡的笑容,任是谁见了都觉得她优雅娴静、温柔美丽,这便是慕容家的大女儿慕容真真了。
慕容正德淡淡地点了点头,坐了下来,接过女儿递上的茶,一时沉默不语。
慕容真真坐在父亲身边,开口问道:“爹还在为英雄会的事情烦心吗?”
慕容正德端详着自己的女儿,忽然产生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叹息道:“真真长大了,是该到出嫁的时候了。”
慕容真真娇嗔道:“爹,你又拿女儿开玩笑了!”
慕容正德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下配得上我慕容正德女儿的人又有几个呢?这次我慕容家举办英雄会,一来是为巩固慕容家在武林的声望,二来就是为了我的宝贝女儿啊!”
慕容真真乖巧地点点头,感动道:“女儿知道父亲最疼我了。”
哪个父母不是想着将天下最好的东西给予自己的孩子?慕容正德握着女儿的手,沉吟道:“不过这次英雄会出了一些事情,却在我意料之外……”
慕容真真道:“爹说的是移花宫主吗?”
慕容正德点头道:“我们慕容家和移花宫在江湖上从来是井水不犯河水,这次邀月宫主不请自来,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慕容真真道:“爹爹莫须担心,凡事都是说理的地方,到时候天下英雄荟萃,料移花宫主也不敢与我们慕容山庄公开为难。”
慕容正德点点头,又笑道:“听说最近江湖上名声很大的西门吹雪也会来,真真到时候可得留着点心啊!”
“爹……”慕容真真又羞又恼道:“你再说下去,我就去找玉娘子玩,不理你了!”
慕容正德笑道:“玉娘子说来是你的长辈,年纪却是相仿,她那么冰冷的性格,也就和你谈得来。”
慕容正德忽然又叹道:“这次英雄会特意邀她前来,一来是为了壮大声势,二来若有良缘,也为玉娘子寻一个好归宿。”
玉娘子被誉为江湖第一美人,只要见过她的男人,没有一个不被她迷得要死要活。可惜张家求亲的门槛都要被踩烂了,玉娘子至今仍待字闺中,从来不多看男人一眼,从来不对一个男人笑过。
慕容真真道:“爹爹可知玉娘子心里有人?”
慕容正德惊讶道:“哦,是谁有那么大的福气,能得玉娘子青睐?”
慕容真真道:“自古美人配英雄。前日我和玉娘子聊天,她亲口对我说,要嫁就要嫁天下第一英雄。”
慕容正德想了想,忽又大笑道:“好好好!玉娘子果然是有眼光,想来她来此也是存着这份心思。我慕容正德自当尽心尽力,成人之美。”
慕容真真笑道:“有爹这句话,我可以去见玉娘子了。”
慕容真真去找玉娘子的时候,玉娘子正陪着三小姐慕容姗姗作画。慕容姗姗虽然才十岁出头,但才华横溢,琴棋画无一不通。
慕容真真轻轻地走了进去。因慕容姗姗不喜欢阳光,窗上糊着厚厚的黑纸,屋内光线黝黯,陈设却十分精致,妆台旁有琴案、棋枰,画架上满堆着画。此时,慕容姗姗正坐在案前全神贯注地作画。画中人,便是玉娘子了。
玉娘子看到慕容真真走进,微微一笑。慕容姗姗却仍低头作着画,一点都没察觉。
慕容真真抿嘴一笑,朝玉娘子眨了眨眼睛,轻轻地走到慕容姗姗身后,蒙住她的眼睛道:“猜猜我是谁?”
慕容姗姗这才反应过来,笑道:“大姐,你比我大,怎么还玩这种游戏?”
慕容真真无趣地放下手,道:“我还不是怕我们家的小才女闷坏了,要是二妹慕容双那豪爽的性格,我才懒得和她玩呢!”
慕容姗姗抿嘴笑道:“二姐最喜欢舞弄刀剑,怕是大姐也不好对付呢!”
慕容真真只笑了笑,又低下头看着桌上的画,赞道:“画得真是神了,惟妙惟肖!”
玉娘子也走了过来,点头称赞道:“姗姗画得真好。”
慕容姗姗道:“玉娘子长得那么美,我即使竭尽全力,也画不出玉娘子十分之一的风姿神韵。”
玉娘子道:“姗姗真是谦虚了,等画好了,能将这幅画送我吗?”
慕容姗姗道:“这本来就是想送给玉娘子的,到时候我将它装裱好派人送去。”
玉娘子微笑着点了一点头,又向慕容真真道:“真真是来找姗姗的吗?”
慕容真真笑着摇了摇头,道:“我是来找你的。”
花园里鲜花盛开,风中飘动着菊花和桂子的香气。慕容真真和玉娘子漫步其间,花虽美,却不及人美,一颦一笑便是风华绝代。
慕容真真望着玉娘子,娇笑道:“我是来恭喜玉娘子的!”
玉娘子愣了一愣,脸上忽然又染上了淡淡的红晕,道:“我有什么好恭喜的,要说恭喜也是我说才是。”
慕容真真握住玉娘子的手,笑道:“玉娘子这么聪明,哪里不知道我话中之意。方才我已和父亲说过,他保证会成人之美。你说,有慕容山庄的家主保媒,我还不能提前说一句恭喜吗?”
“真的?”玉娘子喜出望外,忽又觉得自己失态了,只低着头道:“我先行谢过……”
慕容真真道:“谢什么!我们本是亲戚。”对于慕容家来说,玉娘子和燕大侠的婚事,他们是乐见其成的。
名门世家之所以能风雨百年屹立不倒,既靠每一代人的努力奋进,也靠不断地联姻来巩固地位。所以慕容真真的夫婿,一定会是人中龙凤,一定是,也只能是。
玉娘子点了点头,翦水秋瞳里忽然又带上了淡淡的忧思,悠悠道:“不知道这次燕大侠会不会来?”
枫林晚。夕阳照在红色的枫叶上,绚丽而多彩。
穿过这片美丽的枫林,地势豁然开朗,慕容山庄就在眼前。
邀月和西门吹雪都不约而同地停住脚步。
夕阳无限好。夕阳,总是能勾起人无限的感情与思绪。
不知道邀月和西门吹雪想到了什么,只知道夕阳西下,两个人的身姿看起来都很美。
美丽却总是短暂的,他们一开口,便打破了这幅画意诗情的美景。
“我走了。”这个语声很冷。
“谁允许你走的?”这个听起来更冷。
四目相对,互不相让,如冰与火的交锋。
这样的情形在路上不知道发生了多少回。西门吹雪本就不是好相处的人,邀月更是处处找西门吹雪的茬,不知连累了多少的移花宫侍女。
女人的心眼总是很小的,尤其是在她看你不顺眼的时候。
西门吹雪望着邀月,心里忽然觉得有点无奈,道:“慕容山庄到了。”
邀月冷冷地白了他一眼,道:“你以为我会不知道那是慕容山庄?”
西门吹雪道:“既然到了慕容山庄,我可以走了。”
邀月打量着西门吹雪道:“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为何要你来慕容山庄?”
西门吹雪道:“为什么要问?”
邀月道:“为什么不问?”
西门吹雪道:“和我有关系吗?”
邀月道:“不但和你有关系,还与燕南天有关系。燕南天不是你朋友吗?”
西门吹雪道:“不是……”
“什么……”邀月听后有些讶异,道:“燕南天不是你的朋友?”
西门吹雪缓缓道:“这里,没有朋友。”所以,其他的事情与他无关。
只有朋友,才能来求他帮忙。西门吹雪本不是一个好管闲事的人。
邀月真的高估了西门吹雪。
但是,邀月决定的事情不允许任何人更改。邀月从来就是说一不二的人。她的心思已经转了千百次,悠悠道:“你不是要找你的剑吗?难道你没想过,你的剑可能在慕容山庄?”
西门吹雪终于听进了这句话,望着邀月等她说下去。
邀月道:“即使剑不在慕容山庄,此次英雄大会,五湖四海共聚一堂,去那里问问也好过你瞎找。”
西门吹雪不是陆小凤,侦查的能力和运气当然比不过后者。
西门吹雪点了点头。
邀月觉得自己又一次获胜了,她的眼睛是那么看起来明亮,甚至已经掩盖不住那一点得意的心思。
西门吹雪凝视着邀月,慢慢地开口道:“有一件事情,我一直很奇怪。”
邀月道:“你有问题想问我?”
西门吹雪点头道:“我想知道,以你的身份地位,为何不肯放过一对小小的夫妇?”
☆、娥眉月下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一部分 “以你的身份地位,为何不肯放过一对小小的夫妇?”西门吹雪问邀月。
这要邀月怎么回答?难道要邀月告诉西门吹雪——“因为我爱江枫!”
这会是一个答案吗?这即使是答案,也是滑天下之大稽的答案。
谁能想到,堂堂移花宫宫主、威震天下的女魔头竟然爱上了江湖第一美男江枫——爱情本是美好的,但最可笑的却是——江枫偏偏爱上了移花宫主身边一个卑/贱的婢女。
爱情与背叛,本就是一个人难以承受的事情。以邀月的骄傲来说,更是如此。
邀月是一个女人,更是移花宫的宫主。所以,全部的痛苦都要孤独地承受,全部的痛苦又要疯狂地发泄。
邀月微微地抬起头,道:“因为我是邀月!”——这就够了,她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何况西门吹雪又算什么呢?
两人对视,沉默无言。
良久,西门吹雪叹道:“你的确是一个很特别的人,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骄傲又固执的女人。”
邀月冷冷道:“因为天上地下,只有我才有这样的力量。”因为她足够强大,所以她从来没有做不到的事情,也从来没有不敢做的事情。
这一点,连西门吹雪都不能反驳。于是西门吹雪不再说话,只静静地望着夕阳。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直到天空剩下最后一抹云霞。红色的云霞,如血般鲜红。
夕阳本无情。暮色暗沉,西门吹雪的眼睛也如暮色般变得苍茫而迷离。
他忽然缓缓地说道:“以前,我也遇到过一个复仇的女人,她和你一样聪明,工于心计。我差点死在她的手上,她也差点死在我的剑下……”
他突然又静默下来,邀月有些好奇地转过头看着他。好久,西门吹雪才沉吟着道:“后来她说,黄泉碧落,再无瓜葛……”
邀月忍不住问道:“她放弃了报仇?”
西门吹雪转过身道:“不放弃又如何,以她的能力,根本杀不了我。”
语音未落,西门吹雪已经离开,留下邀月愣愣地站在原地。
直到月亮渐渐升起,娥眉月,月如钩。邀月淡淡地望了一眼天边的月亮,冷笑道:“这算什么?
她听到了一个故事的开头,知道了这个故事的结尾,却不知道故事的经过。
就像她也从来不知道西门吹雪一样。她看到现在的西门吹雪,但又有谁知道他的出身、他的思想、他的感情,和他的过去?
想到这,邀月微微摇了摇头。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或许只有了解这个男人,才能了解他的剑。但西门吹雪这样的人,又是谁可以真正了解的呢?
正如邀月,世上又有谁能真正了解邀月?
邀月住进了慕容山庄。对于她的深夜到来,慕容山庄仍不失礼数,庄重地接待,邀月却只淡淡地应付了一两句便离开。
山庄别院,庭院深深,月已西斜。移花宫的婢女已经为邀月点上了她最喜欢的熏香,铺上了最柔软的被褥。
邀月还没有睡。一灯如豆,映着屋子里的身影——她正静静地坐在桌边,手里拿着一封信,细细地默读着。
信,是怜星写来的。洁白如雪的纸,端庄娟秀的字,拿在手里的感觉有一点怪怪的——
这是收到的第一封家信吧,邀月忽然想到。她慢慢读着,眉头却越皱越深,“啪”地一声,信纸就被一掌拍在了桌面上。
四周侍奉的婢女们顿时跪了下来,低着头连出气都不敢大声。
“二宫主近来何如?”邀月突然抬起头询问道。
回话的是送信的婢子,道:“回大宫主的话,二宫主的伤已经痊愈,一切如常。”
“一切如常?”邀月的眉毛不禁一挑,这也叫一切如常?
那婢子不知其意,不敢说话。
邀月轻轻地挥了挥手,示意婢子们都下去,又拿起桌上的信看了起来,忽然间嘴角上扬,竟然是在笑。
她在笑,这厚厚的一叠纸上洋洋洒洒地上千字,其实只说了一点——怜星想邀月了。
这是不是很可笑?移花宫的二宫主说想念大宫主了,威震天下的女魔头也会思念亲人?
邀月忽然又放下了信,轻轻地叹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