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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不断忍耐,不断承受,直到一切走向尽头。
好在,这一次,他终于可以选择一次,哪怕只有三年也好,或许,也过不到三年那么久。
日光晦暗,从琉璃瓦上隐隐约约落到他的嘴角,化成一个寂寞的笑容。
出了朱雀门,他疾驰回府,换了一身素衣,花前也已经订下了一间不大不小的店铺,位置在宣阳坊,与东市比邻,租金是一个月1贯钱,但他决定对王宝钏说一个月400文,反正1贯钱和400文在他来说那都是九牛一毛。
姬浩雅听说这家伙回来了,连忙赶到他府上抓人,他刚换好素衣出来,就见姬浩雅一掌拍在他肩上道,“好啊,你这些天过得,很精彩么?”
李飞白挥开他的手,跟着道,“往后会更精彩。”
姬浩雅听这话觉得有某种不好的预感。
“我已经同皇上说了,外出历练三年,这期间,我推荐你代我在朝中历练,保证你过得很精彩。”因为赶时间,李飞白说话速度非常快。
“你说什么?”姬浩雅挖了挖自己的耳朵,确定他没有听错吧?李飞白说要外出历练三年?这可是赤|裸|裸的逃避责任!
姬浩雅急了,抓着他的肩膀道,“皇上没准吧?”
“不,他准了。”
“他是不是年纪大了脑壳坏掉了?”
“你为什么不当面问他?”
看来是真的了……
姬浩雅一瞬间觉得往后的日子那真的是暗无天日啊,垂死挣扎道,“其实不用三年的吧?”
“其实我希望是万万年直到我老死在外面。”
“我们不是生死之交么?你带我一块儿去吧?”
李飞白笑看他,很是幸灾乐祸道,“我决定在这一刻跟你绝交。”
“你没义气。”
“我们又不是江湖人士,你也知道,官场上就流行脸厚心黑尔虞我诈,这是你以前自己跟我说的。”李飞白拍了拍这个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伙伴,他如今是逃出升天了,可是姬浩雅却被他卖入地狱,他当然不会愧疚,因为死道友不死贫道一直都被他奉为生存之道。
“自求多福吧,我走了。”
李飞白挥挥衣袖,这一番折腾都快下午了,再不回去,王宝钏该急了。想到那个怎么看怎么有趣的小娘子,李飞白的心好像也飞起来了。
姬浩雅对着他的背影叹气,不是吧,就这样把他卖了,古人说得好,红颜祸水,而现在看来,他这朋友是真的被祸害到了,不仅如此,自己也被祸害到了,这祸水也太凶猛了。
想到要单独跟王允老头斗智斗勇,他就头皮发麻,悻悻地走出郡王府,抬头看那天色,更觉得今天的日头都红得很晦暗哪。
李飞白得了自由,心情非常愉悦,策马先赶去宣阳坊,下午的这个时间这边非常的热闹,从东市上买了东西出来,人人都很喜欢到宣阳坊这边买点吃食,所以这一路上卖吃食的人非常多。
花前带路,到了一间门面前很热闹的铺子前停下了,这铺子前后相通,搭了个二楼,他上楼一看,转身吩咐道,“给我去买一匹布。”
月下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就买了一匹回来,却被李飞白揣上了,让花前把赤血宝马牵回府,赤血宝马仿佛能知道自己的主人即将要离开他似的,走了两步就不肯走了,双眼水灵灵的看着李飞白。
李飞白走上前摸了摸它的脸颊,同它轻声细语道,“放心,虽然我要离开一阵子,但是好歹不会再有人把你反复的卖来卖去了,好好在王府里呆着,我会带一个漂亮小娘子回来的。”
也不知道汗血宝马听懂了没有,反正终于是被劝走了,李飞白站在店铺前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这种热闹的场景竟然让他很期待,而且,也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内心被填满的感觉。
☆、第 23 章
等李飞白送走了汗血宝马,才发现,这会儿他得走着回曲江边的破窑了。
大概是很少双脚走路的关系,虽然他练武多年,但是对于无聊的行走,内心还是非常不满的,他这个年代,日行百步有益健康的健康理念还没有被普及。
等回到寒窑的时候,王宝钏正看着门外有人把薛平贵征兵征走了。
就听得薛平贵嘴里嚷着,“我没有亲戚喂,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你们真是抓我去当兵的吗?给钱吗?”
“当然当然。”可能是事前被关照过了,来接他的两个当兵的态度还是很和气的,不过薛平贵却傻头傻脑道,“做几年能当上将军?”好像就跟菜场上买菜似的,将军是你说想当就能当的么?王宝钏在心里默默的翻了个白眼。
“这事,真说不准,您先跟我们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左边的一个当兵的先劝他。
薛平贵显然对于天上掉下的铁饭碗很是得意,却道,“慢着,我还要跟我娘子话别呢。”
王宝钏这回是真的翻了个白眼,心想谁特么的是你娘子了,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好么?李飞白站在不远处,也是黑着脸看着这边,心里恨不得那两个人直接把他带走完事儿了。
薛平贵跑过来道,“娘子,其实我知道你一直看不上我,不过这会儿是我看不上你啦,不过我觉得,其实你的模样还是很不错的,反正朝廷规矩,糟糠之妻不可下堂,我当然也不会与你和离的,你就等我罢,哈哈哈哈哈。”
王宝钏默默的瞪着他,恨不得把他的臭嘴堵上,谁是你娘子?谁要等你?怕他再说出什么恶心人的话来,王宝钏连忙推他道,“快去快去吧,别让兵郎们等急了,看到合心意的小娘子就娶了吧,千万走好不送哈。”
周围邻居听到风声也都出来看热闹,见二人告别,还在那里窃窃私语,赵大娘叹道,“哎呀,没想到这小娘子的夫君要去当兵了,这下小娘子要苦守寒窑不知道几载春秋才能再相逢呢。”话语中好像不是同情,而是幸灾乐祸。
“唉,我听说,这些年兵荒马乱战事可多,前些年不是长安还被安贼占了么?我以前邻居一人的儿子就去当兵,后来都没有回来呢,如今当兵可不是好差事啊。”刘大娘的话让薛平贵听得心肝一颤。
“哎,不能这么说,我的一个远方表亲的姑爷的三舅的侄子,听说就是当了兵,打了胜仗,如今已经是五品官儿了呢。”秦大娘的话让薛平贵的心又踏实了,笑容也更灿烂了。
王宝钏把他推了出去,当兵的就带着他上马走了,可怜薛平贵连马都不会骑,只能跟在其中一个的马后坐了。
虽然被颠得很难受,不过好歹是有了差事了,以后说不定吃香的喝辣的日子还有得享富贵呢,这么一想,薛平贵就又露出一番得意洋洋的神情,转身向王宝钏挥了挥手道,“娘子,你等就等,不等也随你,我可当兵去啦。”
王宝钏挥挥手,心道慢走不送,转身就见李飞白正盯着她看。
见到李飞白回来了,王宝钏舒了口气,笑的时候,露出了洁白的贝齿,好像啃在他心上一样,李飞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才转开了目光道,“地方已经找好了,租金也不贵,才400文。”继而将剩下的金子和1600文钱递给了王宝钏。
王宝钏接过钱,点头道,“我也想好要卖什么了,反正蒸笼是现成的,虽然王氏包子已经被土氏包子山寨了,不过我还有别的手艺。”对于手艺,虽然王宝钏不能说很自信,但是她知道怎么寻找市场,怎么让老百姓能够接受并且甘愿消费。
李飞白对于她的手艺还是很期待的,不过,因为薛平贵的离开,他还是有点担心地问道,“你夫君离开了,你真的没事吗?”
“当然,我不仅没事,而且我很开心。因为这样一来,我是真正自由了。”王宝钏一脸轻松,转身回破窑里面开始整理东西。
李飞白跟了进来,见她已经把能打包的东西都打包完成了,于是问道,“明天就搬走吗?”
王宝钏点头,过去她经常要出差,拖着个行李箱在各大城市之间奔波对她来说是很习惯的事情,何况现在只是在同一个城市挪个地方住而已,她没有太强烈的恋家观念,所以收拾完东西准备离开只是分分钟的事情而已。
小麦粉和香菇是必须要带走的,锅碗瓢盆也都被放在了一起,不过在这之前,她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去给我锯块砧板来吧。”王宝钏笑眯眯的看着李飞白。
李飞白正在门前坐着看她收拾,却见她拿过墙角的锯子抛给了他,她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他笑着想。
去村外找了个木桩子锯,花前和月下看不过去了,想过来帮忙却被李飞白阻止道,“没事,我也想试试看自己动手。”
王宝钏可以做到的,他李飞白更应该能做到才是,虽然锯下来的砧板坑坑洼洼的不平,但是好歹是洛郡王第一次做这种类似于粗活的营生。
“现在该怎么办?”看着那坑坑洼洼不平的产物,曾经在一个木匠家里蹲过点的樽前提出了合理化建议。
“可以用刨刀。”
“哪儿有?”
“属下这就去办。”
等李飞白把砧板刨平了,花前三人就又退回了附近的树上去了,李飞白提着砧板和锯子回到房中,王宝钏正在认真的看着生存手册。
“回来啦。”王宝钏接过锯子和砧板,但见那砧板非常平整,她惊喜道,“你倒是很会锯东西嘛,锯子可以锯出这么平整的展板吗?居然像是抛光过诶。”
李飞白干干一笑,默默的想,早知道这样他还是让它凹凸不平的好了。
王宝钏去刘大娘家还锯子,还弄回了两块胡饼,分给了李飞白一块,盘下腿来继续看生存手册。
李飞白凑上来看了一眼问,“这是什么?”上面的字非常的小,有些字他看得懂,似乎是一些文字的偏旁部首,横平竖直的,让他非常好奇。
“这是我们那个年代的书。”王宝钏对着他解释,因为自动把李飞白划入了穿越党的行列,所以她觉得没有必要对李飞白隐瞒什么。
李飞白指了指上面的一个字道,“这个是什么意思?”
王宝钏一看,他指的是小麦的麦字,对他道,“这是小麦的麦字。”李飞白蹙眉,在地上写下了“麦”字道,“小麦的麦字不是这样写的吗?”
王宝钏没有介意,解释说,“因为我们那个年代这种书可以很容易的印刷,不需要人工手抄,都是用机器印刷的,所以可以推广得很多,后来甚至有电子版本的,非常容易让人阅读,不管有没有钱,都可以读书。”
机器、印刷、电子,这些东西李飞白是不懂的,然而他更觉得玩味了起来,难道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心里忽然一惊,仔细看了看她,想着该不会是什么鬼魅之物吧?可是到现在,怎么看都是他在骗吃骗喝,鬼魅又有什么找上他的理由呢?
这么一想,心也有些定了下来,从她身上传来女人温润的体香,当然,也有好几天没有沐浴的体味,然而很奇怪的,这种味道偏偏吸引他。
王宝钏虽然不知道他有没有懂,但见他点了点头,就又继续道,“然后,为了让大家都能读书,就把繁体字都简化了,这样更方便书写和阅读。”
放下了心里古怪的念头,听王宝钏一说,觉得这倒是一个推广和普及教化的好方法,很多穷人没钱上学,大字不识,也没有办法推广教化,如果用简单的文字会不会好一些呢?
“但是,更重要的是,因为在我们那个年代,教育是很普及的东西,不像现在,只有有钱人才请得起人教书。”王宝钏补充得很及时,李飞白表示他明白了,可心里的好奇心更加重了。
“你说你不是这个年代的人,那你是哪个年代的?”
王宝钏惊讶,看着他道,“难道你是这个年代的人?”
理智告诉他,自己应该说实话,可是反应快了半拍的结果就是,李飞白很坚定的摇头道,“我不是这个年代的人。”
好吧,所谓睁眼说瞎话大概就是这样了,王宝钏拍了拍胸口道,“吓我呢,我一直就觉得你不是这个年代的,不过可能你所在的年代穿越还是不太普及教育吧。”
穿越又是什么?李飞白越听越疑惑,盯着她的书看,那些字看上去都像是文字,也很像行书,偏偏他看不懂,这种睁眼瞎的感觉让他非常不爽。
于是他拉住王宝钏的衣袖道,“不如,你教我认识这些字吧。”
王宝钏看看他,问道,“那你认识现在那些古,额,不对,就是现在那些文字吗?”
李飞白点点头,王宝钏盯着他,嘴角慢慢往上勾,“那不如,我们互相教对方?把两种文字对应起来?”
这是个好主意,李飞白欣然同意,而王宝钏也下定了决心,打算拿出当年学英语的刻苦劲来学习古汉语,握拳,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脱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