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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老男人语气温和,虽然按照他的话是自己已过不惑之年,然而王宝钏细看他,觉得也不过而立出头,内心感叹妖孽啊妖孽,却捧着饭碗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道,“很好吃,五郎你真厉害。”
被这么一句简单到毫无修饰的崇拜话语刺激了一下,五郎立刻就容光焕发精神奕奕道,“小娘子,只要你喜欢,我可以天天为你做菜。”
王宝钏放下碗筷,微笑道,“好啊,只要你不嫌麻烦。”
“当然,为美人儿做菜那是享受,怎么会麻烦?你住哪儿?我可以上门提亲吗?”五郎这种得寸进尺的说话方式王宝钏已经有些习惯了,不过吃人嘴软,她依然告诉了他自己住的客栈位置,五郎摸了摸下巴道,“唔,那家店我知道,吃饱了吗?吃饱了我先送你回去。明天我再翻个花样来给你做,只要你喜欢。”
王宝钏对于五郎如此热情的原因心知肚明,然而当一个厨艺如此彪悍的人放在她面前,她不介意自己拿别人的皮囊去□一下,反正只会长肉不会掉肉不是么?不过这样的话,会不会有些猥琐呢?
正想着,五郎又端了茶盏问王宝钏道,“这是岩茶,喝得惯么?”
王宝钏双目一亮,连忙点头问道,“很不错,你是从岭南那边得来的?”虽然其他地方对应的是什么道她不清楚,但是福建属于岭南道她还是知道的。
没想到遇到了识货的,五郎立刻高兴地抓着她的手道,“哎呀,没想到小娘子如此知情识趣博闻广识,实在让五郎更加钦佩了,好菜酬知己,明日想吃什么,告诉我,我提前给你准备。”
王宝钏也没有扭捏,想了想道,“我想吃羊肉。”
“还有呢?”五郎的双目放亮。
“火锅!”王宝钏毫不犹豫,口水迅速分泌。
“还有呢?”着火的锅子?五郎未免显得自己无知,很聪明地没有细问。
“辣菜。”想起那些川菜,王宝钏口水成河。
“嗯嗯。”这个,只要是辣的就行么?无辣不欢的五郎和无辣不欢的王宝钏还是达成了一定的共识。
“海鲜煲。”好久没有吃海鲜了,啊啊,海胆,虾,蟹,鱼肉刺身,你们在哪里啊,王宝钏吞了吞口水。
“好的。”海鲜干货他这儿正愁没人一起帮忙消化。
“烤肉!”生菜包的五花肉啊,撒上辣椒孜然之后那真是人间美味。
“额……”五郎对着五个手指,默默地看了一眼王宝钏。
“有问题?”王宝钏见他答得没有方才爽快了,幽怨地瞅着他看。
五郎未免自己的形象在这位吃货美女面前一落千丈,连忙点头道,“没有问题,只要你能来,哪怕烧光整座山我也要为你做菜。”
为你做菜,为你做菜,为你做最好吃的菜,王宝钏的脑海中都是为你写诗的旋律,忽然觉得非常的喜感,不过要烧山就算了,她可不想某种革命提前一千多年来唐朝报到。
一顿饭吃得很愉快,五郎见多识广,对烹饪又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各种奇特的食材王宝钏是第一次听说。她听得认真,五郎更加兴奋,本来早都打算送她回去,却不想二人吃到倦鸟归朝,这顿早晚饭才算吃完,王宝钏摸了摸自己滚圆滚圆的肚子,想到待会儿又要走一大段的山路,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五郎要把家放在山上。
借着初升的月光和斜阳的余晖,五郎带着王宝钏下山,而此时,李飞白和姚青二人却都铁青着脸,身后跟着一双眼睛骨溜溜乱转的司舟,站在益州城最大的青楼——忘川阁门前,被一群涂脂抹粉身上熏着浓香的蜀中美女包围。
“哎呀,二位客官一看就是从京城那边来的吧,快请进,我们里面的姑娘啊,可多着哪。”老鸨被找来对付这两个杵在门前快两柱香的男人,李飞白和姚青互望了一眼,却谁都不肯挪一步。
还是司舟瑟缩在二人身后,偷偷伸头对那老鸨道,“额,大娘子,你们里面最贵的花魁姑娘,今晚有人吗?”刚才来的时候李飞白说过可以随便点,不用省钱,作为一个还没有开过苞的处男,他当然希望自己有一个难忘的第一次,额,虽然他也是被逼的。
老鸨没想到他们居然来头这么大,全身的气质倒也跟着般的口气附和,连忙让人迎,可是他们依然一步不动,李飞白一把抓过司舟推到他们面前道,“这是我们家少爷,把你们里面最漂亮的找出来,我付钱。”
老鸨看着这情势,眼珠一转,连忙对着司舟笑道,“哎呦,这位小郎君真是俊俏,来来来,快请进来,二位也请挪步上座。”
旁边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也跟着笑闹一番,姚青艰难迈步,而李飞白觉得更艰难,他们这到底是为什么要来这里?
就在此时,他们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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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宝钏先是看到了李飞白,刚出口叫了一声,就被五郎抓着捂住了嘴,可李飞白依然还是回了身,就见到王宝钏像是人质一般被五郎架在了身前。
五郎面色尴尬,却听姚青不确定地喊了声,“师——父?”
谷不沾嘿嘿一笑道,“哟,乖徒儿,好久不见嘛。”
王宝钏挣开了谷不沾抓着她的双臂,就立刻跌进了快步走来的李飞白的怀里,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刚才还叫五郎,转眼就改名叫谷不沾的老帅哥惊疑道,“你就是绝世名厨谷不沾?”
谷不沾打哈哈道,“小娘子,我说了嘛,我是风流浪人,不过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徒儿你居然也学会逛青楼了?”
被提及此事,王宝钏才回身看清楚刚才李飞白他们要进的果然是青楼,顿时李飞白的脸就黑了不少,王宝钏以为是自己打扰了他们的雅兴,连忙推开李飞白道,“啊,我只是纯路过的,你们继续,啊,继续,当我没来过。”说完就想去拉着谷不沾离开,却被李飞白反手一把拉过来道,“我们只是在找他。”说完对着谷不沾抬了抬下巴。
姚青也一把抓过司舟走了过来,对谷不沾道,“既然碰到你了,就跟我们走一趟吧,有事。”这口气,怎么看都不像是人徒弟,反倒是像牢头。
谷不沾有些郁郁,不断想往王宝钏身边走,却被李飞白和姚青的目光双路夹击,想起刚才还和王宝钏一起吃饭喝茶高高兴兴的,这会儿却被自己那缺心眼的徒弟给抓了个正着,不由得感叹风水转得快啊。
一行人回到客栈的时候,老板又热情地上酪茶,一边给他们端小吃,谷不沾不爽地吃了一把瓜子呸道,“这都是什么呀,这种东西也能拿来吃?”
姚青冷眼看他,他连忙坐到王宝钏身边道,“唉,小娘子,你看,这种人欺师灭祖的,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哟。”屁股刚挪上来,就看到李飞白气势万钧的冷眼,谷不沾缩了缩脖子,不甘不愿地又把屁股挪了回去,继续恹恹地吃着瓜子。
“有人要拜师。”姚青的话很直接,谷不沾看了眼李飞白,又看了一眼司舟,继续恹恹地吃瓜子。
“是我要拜师。”王宝钏接上话头,谷不沾立刻丢掉手上的瓜子,抓着王宝钏的手,双目放光道,“真的吗?真的吗?这么漂亮的小娘子要做我的徒弟?”
王宝钏害羞地点了点头,跟着就被李飞白一把抓了过去,冷声道,“你同意了么?”
谷不沾忽然觉得自己的本性应该收敛一下,不能在自家徒儿面前这么丢脸,于是故作深沉,眼睛却偷偷地瞄着王宝钏。
“你没理由不同意。”姚青很冷淡道。
“为什么?”谷不沾对于自己徒弟把自己的那点小品味看得如此透彻十分不满,皱着眉头看着他,一脸气鼓鼓的样子。
“因为她漂亮。”一句秒杀,李飞白,王宝钏和司舟齐齐看向他,谷不沾哼了一声道,“我可是看中了她的天份。”
王宝钏欣喜地指了指自己问道,“我的天份?”
“嗯,会吃,好看。”谷不沾回答得十分直接,王宝钏头上满是黑线,红着脸看着李飞白问,“我很能吃吗?”
“他是嫉妒你吃不胖。”李飞白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安慰她。
王宝钏默默点下了头,好吧,她承认自己是个吃货,只是吃货也能算天份么?
“反正你是同意了。”姚青一语中的,谷不沾装作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却为自己可以天天看到这么漂亮的徒弟而窃喜,而王宝钏则为自己居然能这么轻易地就拜了一代烹饪大师谷不沾为师而欣喜,而李飞白为自己不用去那么低俗的青楼找人而松了口气,只有姚青依旧顶着一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冷眼旁观云淡风轻。
大概只有司舟默默地因为错过的第一次而哀悼,回来的路上他就已经在一个劲儿地懊悔,早知道他以前就好好补钙,不然也不至于一到青楼门口就腿软。
这一晚上谷不沾不情不愿地在姚青房间里住下,原本是王宝钏,但在李飞白的安排下,王宝钏默默地跟李飞白调换了个房间。
半夜里谷不沾站在窗边吟诗,故作风度翩翩风雅状的时候,左右的姚青和李飞白都顶着一张黑脸探出头来,让他慌忙关窗躲进房里。
第二天一大早,李飞白和姚青不约而同地下楼,谷不沾被完全隔绝在王宝钏周身范围一尺之外,套好了牛车,装好了行李,六个人缓慢地向山中谷不沾的住所行去。
到得谷不沾在山上的宅子,李飞白看管了高门宅邸,所以没有太大感受,只是觉得满地食材乱糟糟的,厢房也没有人收拾,不由得皱眉。司舟却是穷惯了,突然看到这么大的房子,张大的嘴巴许久都合不上,直到李飞白抛了一块抹布给他,他还呆愣愣地站在那里。
“这又是你从哪个地主那里刮来的财产?”姚青熟悉谷不沾的脾性,对于自己师父的劣迹他都了若指掌,被自己徒弟这么一拆穿,谷不沾哼了一声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哪儿会刮来?城东那个雷氏的老二说我比不上他家的厨师,拿这套房子当赌注,结果你也知道啦。”谷不沾摊了摊手,转身进去指挥唯一的壮劳力司舟干活去了。
李飞白皱了皱眉,又是雷氏,这房子造在山中,光是材料就不可能全部取自山上,而这碧瓦青墙耗费巨大,雷氏本来不过是蜀地的小财主,可如今从巴州到益州处处都是他们的产业,可以想见他们的势力有多大。
王宝钏搬了自己的行李就住进了刚收拾好的西厢房,李飞白和姚青住在她隔壁,好像以前的毕业旅行一样,一切都让她觉得非常新鲜。
既然是拜了谷不沾为师,那么必然要开始学习厨艺的生活,然而前三天,每天早晨,当门前的大白鸡啼鸣三声,王宝钏兴奋地从床上爬起身兴致勃勃打算开始学厨艺的时候,却只是看到谷不沾挥汗如雨地在厨房做早饭,变着花样的各式早点让她眼花缭乱,广州的早茶铺子跟他做的这些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
精致的造型,丰富的种类,绝佳的口感,汤饼、饣追饼、豆浆、小菜样样不缺,偏偏能做得富丽堂皇精美绝伦。
司舟跟王宝钏每天吃饱了就在院子里喂鱼喂鸡喂鸭喂牛喂羊喂猪,总之把所有活物都喂一遍跟着给蔬菜浇水完之后基本上就能看到丰富的午餐。
这天姚青正在院子里掂着菜刀发呆,王宝钏走到他身边,就见他面前的枯叶都被切成细如发丝状,却偏偏还有极少的相连,连接处大小一致,极其规整。
“师兄。”王宝钏鼓足勇气唤了一声,姚青的手微顿,看向王宝钏皱眉。
“额,我只是想问问,师父什么时候会开始教我学厨艺?”被姚青的表情冻到,王宝钏问得小心翼翼。
“你为什么不直接问他?”姚青的表情好像在看一个无可救药的笨蛋。
王宝钏觉得这些日子的相处姚青应该会至少把自己当熟人吧,可是完全没有,慢吞吞地走去厨房,谷不沾正在杀鸡。
按照他的话来说,每天做菜给最爱的人吃那是一件再幸福不过的事情了,王宝钏对这句话没有疑义,但是对他现在正每天做饭给自己几个人吃的行为很有疑义——师父他老人家未免太博爱了一些吧?
看到王宝钏过来,谷不沾笑眯眯地对她招招手,王宝钏哼唧哼唧跑过去,就听他问道,“等下吃焖锅鸡好吗?”
王宝钏乖顺地点了点头,谷不沾感慨道,“当年那小子也跟你一样乖,现在怎么长成那个样子了,真是搞不懂。”
为了安慰自家师父略微有些小受伤的心灵,王宝钏继续当小鸡,啄米般点着头,谷不沾抓着自己的菜刀一边将整鸡拆骨一边问王宝钏,“你也觉得他脾气变古怪了对不对?”
王宝钏想起刚才颇为冷淡的姚青,点了点头,又想到万一被姚青知道了会破坏内部团结,连忙又摇了摇头。
谷不沾嘿嘿一笑道,“